第19节
我本来就单身20年的牲口,哪里禁得住这番勾搭,所以我明智的退出了屋子,想要问问老爹迁坟的事情,出来时候,我还纳闷,我床上的被子咋换成了大红鸳鸯被了呢?
可是我出来之后,发现我爸妈的屋子居然在里面反锁上了,我敲了敲门,我老娘在里面喊道:“寅啊,你可悠着点,妈妈能帮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我娘说完这话深藏功与名的神情!!!
我感觉背后有一股极大的杀气,回头一看,却是发现程以一阴笑着小声道:“你家却是挺封建的哈!”我讪笑的挠了挠头,娘哎,你就是急着抱孙子也不能这样阴你儿子吧。
我知道大家接下来想看什么,一定是想看楼主将程妞给护了,然后幸福的啪啪啪对吧,可借用一句过时的话:“理想是丰满的,但是操蛋的现实总是骨干的吓人。”
我见我老娘铁了心的想让我护了程妞,但那时老子有贼心没贼胆,套用孔老圣人的一句话,发乎情,止乎礼,我只能找别的地方去栖息了,就让程妞自己盖那大红鸳鸯被吧!
我跟程妞说了晚上出去找哥们睡,程妞只是嘿嘿的笑着,不多言语,本来我想着她会盛情挽留我,至少这是我的家,多少给我些面子吧,可是,我真的想多了,程以一这个疯女人根本就不会照顾我的面子!
我气愤离家出走,去找我们村里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基友,暑假回来的时候就没有见他,这次应该能在家吧。
我要找的哥们叫赵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八字跟着名字冲还是祖坟不好,反正这哥们浑身上下就跟帅不搭边,满脸的鸡皮疙瘩,都过去青春期这么久了,还一直带着青春的尾巴,一口黄牙,这估计是他从小偷抽他爷爷的旱烟有关,鼻子软趴趴的,丝毫没有精神的矗在他凹凸不平的脸上,至于眼睛就别提了,他居然是斜眼!
至于他为什么是斜眼,他爹告诉说是,小时候赵帅吃奶经常吃着一个看一个,就导致了这货长大后成了斜眼,从这点特性里,各位不难看出赵帅这人的个性,不错,这人就是典型的市井小民,好占小便宜,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不过没办法,我们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小时候一起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所以两人的感情是杠杠的,一辈子的好基友。
我哼着小曲在乡间小道上走着,我们这地方造房子都是用石头,没办法,在山村,靠山吃山,自己开采石头,至于砖,那应该是现在建房子才用砖吧。
村子里面没有路灯,我出来也没带手灯,抹黑出去,虽然经历了女鬼那个事件,已经颠覆了我的人生价值关,但是同样也坚定了我一个信念,鬼和人一样,都是有良心的,白天不做亏心事,晚上不怕鬼敲门。
赵帅家在山坡上面,我几乎闭着眼都能摸去,到了赵帅家,我推门而入,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奇了怪了,赵帅家那喜欢偷鸡吃的虎子呢,这只狗都老成精了,以前我和赵帅都是靠它偷别人家的鸡吃呢!
听不见熟悉的虎子叫声,我心里有些失落,就喊道:“赵帅,家的狗死了吗?怎么我来也不叫唤了?”
我扯着嗓子使劲喊下,但是院子里依旧静静的,屋子里面甚至连灯都没有打开,哎,这还真的奇了怪了,难道赵帅不在家?
我一边吹着口哨呼唤着虎子,一边朝着堂屋走去,堂屋门没有锁,但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我刚想伸手推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不阴不阳的话:“赵淫荡,你个狗日的想偷东西吗?”
骂了隔壁的,这声音就像是从地底里面冒出来的一样,我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赵帅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没好气的说道:“狗日的,你想吓死我啊!”
赵帅嘿嘿一笑,没有说话,推开门进到屋子里面,然后打开灯,这时候我发现,赵帅的脸上居然泛着黑气,眼窝也深深的陷了下去,那感觉就像是吸大烟吸的一般,我叹了口气,知道他肯定是因为迁坟的事情闹腾的。
我赶紧转移话题,道:“卯二巾,我叔跟我婶呢,砸就你一个狗日的在家呢?”卯二巾是我给他娶的外号,我是赵寅什么,赵帅当然就是赵卯什么了,至于帅实在不跟他扯伙,我就将帅拆开,号为二巾。
赵帅听了这话,脸上蒙上一层阴云,他道:“这不是去本家商量迁坟的事了么,今天不回来了,淫荡,快,给我根烟抽,憋死我了。”说着硬是从我身上扒拉走一盒红塔山,我骂了一句:“狗日的卯二巾,你爪子怎么这么凉啊,跟个即把死人样,还有你个抠比又来抢老子的东西。”
赵帅听了这话只是一个劲的傻笑,一双斜眼瞅着我,手上却丝毫不含糊的将红塔山放在嘴上,用我的火机点着,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我看他那舒畅的样子,几乎把尾巴翘上天了,忍不住挖苦道:“卯二巾啊,不行啊,上次走的时候,你不是嫌弃我红塔山不够劲么,则怎么今天像是十几年没抽过烟呢?”
赵帅只是狠劲的抽着烟,不理会我。
他这一阵连着抽了四根烟,而且每根几乎两口就裹净,也不见他吐出烟来,唬得我一愣一愣的,第四根烟一抽光,他舒服的躺在自己屋子里面的太师椅上,冲我道:“淫荡啊,你好久不回来了,咱哥俩整点啊?”
说实话我不饿,喝酒跟饿不饿好像没大关系,况且长夜漫漫无心睡眠,酒是个好东西。
我举手赞成,但是接下来赵帅斜着一双小眼说出一番让我想揍他的话:“淫荡啊,家里没有下酒菜了,你去整点呗!”这狗日的就是扣,克扣我的烟,到他家吃饭居然还要我自带酒水!
算了,我早就知道他的品行,他也就是扣一点,爱占些小便宜,其他还是能深交的。
我往外走着,朝着我们村的小卖铺走去,赵帅在后面喊道:“淫荡,来白酒,别他娘的买又一村了,来瓶老村长,还有,我要吃刘寡妇家里刚来的那猪腰子,烧鸡,豆腐,老子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这王八蛋玩意,幸亏老子回来之前接了几个活,老子这是用死人的钱给你买东西吃啊,要是告诉你了,你敢吃么!
刘寡妇家经营着我们村里面唯一一个小卖铺,好在她不上假货,东西给的也实诚,所以生意很好,我去了之后,跟刘寡妇道:“刘婶,给我来一斤猪腰子,越骚越好,再来只烧鸡,嗯在给我来点花生,再来两瓶十五的老村长,对了还有两斤豆腐。”
从刘寡妇家拿好东西,回到赵帅家,我发现赵帅家亮着灯,但是赵帅又不知道去哪了,我自顾点起柴火炉子,准备爆炒一下腰花,我找了几个辣椒花椒,待到锅热了之后,将油倒进去,待到油迟啦嗤啦的冒起黑烟,我将洗好的辣椒花椒直接仍在里面,嗤的一声,辣椒立马炸开了,锅面上升腾气一股青烟,一股香喷喷的辣椒油味直接钻到我的鼻孔,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喷嚏。
我用勺子快速的在锅里翻腾了几下,辣椒被炸成了金黄的,再过一点就要焦了,我赶紧将腰花扔到了锅里面,柴火炉子火苗在锅下吞吐不止,火候这么旺正好,根据我多年做菜的经验,这爆炒腰花,功底都在火候里,火越旺腰花炒出来越好吃。
勺子急速的在锅里面翻腾,之前切成眉条的腰花慢慢的弯曲起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加上浅浅的骚味撩动着我的味蕾,没办法,我就好这口!等到腰花变成了金黄,我知道这道菜就要成了!
待到腰花做好乘在盘里,赵帅也回来了,这次回来他居然拿着一个桶,我从盘子里面捏起一个红彤光亮油乎乎的腰花,塞进嘴里,那专属于腰子的香味立马充斥了我的嘴巴,好烫!我将那块肉在嘴巴里来回倒,这肉可真是劲道,咬一口居然能窜油来,好吃!
赵帅见我吃的香,对我道:“快来,弄来好东西了!”我赶过去一看,霍,果然是好东西,那个水桶之中居然都是指头粗细,十几厘米长的泥鳅!
这东西炖豆腐吃那可是人间一绝啊!吃法可能有些残忍,我们冬天喜欢吃这个,在火炉子上,蹲上一个大锅,里面放上一些水还有豆腐,慢慢的加热,然后将抓来的泥鳅放到锅子里面,由于温度上升,泥鳅感觉出水热,就开始往豆腐里面钻,豆腐被这些泥鳅钻的一个洞一个洞的,汤里面的那些姜葱蒜,味道全部浸到了里面,再加上不少的泥鳅直接被闷死在豆腐里面,那豆腐可不是一般的鲜!
不过我们的河在村头,赵帅是怎么这么快就弄来的泥鳅呢?
我想问赵帅,却见他用手抓着我炒出来的腰花,吃的不亦乐乎,我知道这狗日的不顾人,赶紧扑了上去……
晚上我们如愿以偿的吃上了泥鳅钻豆腐,那两瓶老村长也被我们干到肚子里,我唯一剩下的意识就是看见赵帅一边啃着鸡屁股,一边红着脸醉眼惺忪的对我道:“淫荡啊,活着,真好啊!”随后我就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我被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音吵醒,我头痛欲裂,赵帅那狗日的又不见了踪影,昨晚上直接趴在桌上睡着的,早上起来,累的我骨头几乎都要散架了,我喊了几声卯二巾,但是没人搭理我,我摇晃的站起身子来,看到地上密集的十几个烟把,我苦笑了一下,这狗日的真的给我抽完了。
推门而出,门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我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宿醉真不是个好事啊,胃里一阵翻涌,仿佛像是有几条泥鳅在我肚子里面来回冲一般。
我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慢慢的朝着大门口走去,那音乐声响慢慢的朝我所在的位置逼近,我忽的站住了脚步,这他娘的哪里是什么音乐,分明就是哀乐!
哎,村子里有死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职业操守,我听见这哀乐之后立马站直了身子,我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看看是村子里面是谁死了。
第三章赵帅死了
毕竟是自己的村子,别管是谁死了,我心里都不好受,走到门口之后,我意识到这声音好像是直接冲着我来的,我心里有些发毛,我这下都赶上柯南了,走哪哪死人啊!
我还有些自嘲的想着,但是还不等我自嘲完,我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拉着一个平板车,而在这车上,躺着一个人,车后一个老妪哭的几近背过气去,看到老头老妪熟悉的身影,我的脑海中轰的一下炸开了,这,怎么是赵帅他爹娘?
我呆呆的在那站着,而赵叔拉着车子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看见平板车上闭眼躺着的人,满脸的鸡皮疙瘩,但是那贼贼的斜眼,却是再也睁不开了?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跟我吃腰花,喝白酒,漱泥鳅的人,今儿个怎么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我猛地扑了上去,拉着赵叔问道:“赵叔,赵帅这是怎么了,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样了?”赵叔现在已经哭的不行了,他旁边本家的人拉开我,让赵叔拉着赵帅进到院里,我回头看了一眼,拉着我的人是赵帅的表叔叔。
我抓住了他,声嘶力竭的问道:“叔,赵帅这是怎了么?怎么会这样?”赵帅的叔抹了抹自己通红的眼角,道:“这还还不都是那天杀的迁坟闹的事么,我们家的祖坟马上就要拆到了,前天小帅不愿意,去施工地闹,可是狗草的挖掘机竟然碰到了小帅,活活的将小帅给砸死了啊!”
我脑袋一蒙,下意识的问道:“是什么时候?”赵帅叔道:“是前天啊,昨天在医院里来,今天才拉回来,医生让火化,没天理了啊,孩子被砸死了都没地方找人说理去啊!”说完这话,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狠狠的砸了一下旁边的石墙。
而我这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是被凉水浇透一般,那酒一下子都吓了出来,脑海中浮现出昨天见到赵帅的种种,那身上不阴不阳的鬼气,那酷似抽大烟一样的死人脸,还有根本不可能弄来的泥鳅,甚至最后赵帅说的那句话,都昭示着他已经死了,只是我初见好友兴奋,根本没来记得细细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