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我们几个都隐隐约约有些担心。不由得齐声问道:“你没事吧?”
  张元没有说话,忽然,哇的一声。纸人身上莫名其妙的出现一块血斑。
  我惊讶的指着那块血斑:“吴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纸扎吴叹了口气:“没关系,那不是真正的血。是魂魄受到了大创伤。”
  几秒钟之后,张元的声音也响起来了:“我没事,让我歇一会。吴老头,你别走,有些事我要和你商量商量。”
  纸扎吴坐在蒲团上,苦笑一声:“这一趟让我精疲力尽,你就是让我走,我也走不了了。你要和我商量什么?帮你救女儿还是帮你找身体?”
  张元还没有说话,我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这手机常年关机,因为大圣庙不通电。昨天晚上刚在李小星家充上了一点电。没想到,今天就有人打电话。
  我看了看号码,很陌生。于是我接通电话,习惯性的问:“你好,买保险吗?”
  那边紧张的来了句:“许大师,是我。”
  我有点不耐烦:“你是谁?”
  那边说:“我是出租车司机。你忘了?前两天你给我一张名片,让我有事找你。”
  我挠挠头:“我是这么说的吗?你有什么事?”
  司机说:“我遇上脏东西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很果断的说:“别扯淡,我现在没空。”然后,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发现其余的人都没有说话,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被他们看的有点心里发毛。问道:“怎么了?”
  他们三个都不说话。
  张元我不敢惹,纸扎吴我惹不起。于是我瞪着方丈:“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方丈惴惴不安的瞥了张元和纸扎吴一眼,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见纸扎吴在看你,于是跟着看看。”
  我顿时无话可说。
  这时候,纸扎吴缓缓地说:“许由,刚才谁给你打电话?”
  我见他神色异常,心里也有点没底,说道:“一个出租车司机。怎么了?”
  纸扎吴说:“这个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点点头:“没错,他说他遇见脏东西了。”
  纸扎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随即,张元的声音也响起来了:“电话里的声音,应该不是人能发出来的。许由,给你打电话的可能是鬼。”
  我一听这话,不由得吓得一哆嗦:“鬼?给我打电话?”
  我不敢怠慢,把出租车司机那点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纸扎吴眉头紧皱:“不应该啊。电话里面的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来的。不可能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我问纸扎吴:“是不是鬼上身?”
  纸扎吴摇了摇头,问张元:“张道友,你觉得呢?”
  张元说道:“应该是有一只鬼想引诱许由过去,然后要对付他。”
  我被张元这么一说,心里开始打鼓:“我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要对付我啊?”
  张元和纸扎吴都说不出原因来,只是嘱咐我小心点,这两天不要到外面乱跑。大圣庙虽然很小,但是毕竟有香火供奉,一般的鬼怪不敢轻易到这里来。
  我点点头答应了。但是心里始终有点不踏实,总感觉只要迈出庙门,就有人要抓我似得。
  而这几天之内,张元也和纸扎吴推演了无数遍,他们仍然在讨论怎么救师父的女儿。
  据纸扎吴说,本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掺合这件事的,但是师父实在太可怜了。女儿被抓了,自己的肉身又没了。所以在这陪他两天,耽误点时间,做一些无用功。
  张元提出了无数个方法,但是每一个都被纸扎吴否定了。这些方法之所以行不通,基本上都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棺材铺里面的哑巴。
  我,方丈,师父,纸扎吴。我们都曾经去过棺材铺,也都见过哑巴。但是我们全都不知道,哑巴到底是人是鬼,他到底有什么实力。我们唯一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他的实力很恐怖。我们和他硬拼,绝对是在找死。
  也就是因为这个不确定因素,所有的办法都推演不下去。接连几天,事情变成了死局,解不开的死局。张元整天长吁短叹,说什么日子一天天减少,什么当父亲的对不起女儿,把我们烦得要死。
  方丈心宽体胖,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天亮的时候开门迎客,天黑的时候洒扫庙堂。庙里面香火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供我们几个人吃喝是没什么问题了。
  然而有一天,方丈打开庙门一整天,居然一个香客也没有。即使最虔诚的那几位老太太,也没有为他们调皮的小孙子上香祈福。
  方丈一整天都在纳闷中,到傍晚的时候,不由得坐不住了,开始在庙里面走来走去。
  而张元又把我和纸扎吴叫了过去,我们三个又开始商量着怎么救人。张元估计是急昏了头了,后来的办法就越来越离谱,连打110报警都说出来了,真是可笑。
  我们三个正在商量着,忽然方丈在外面破口大骂起来:“哪个王八蛋这么缺德?自己家没地方是不是?把这些东西放到老子庙门口?要不是念了几年经老子看破红尘,麻痹的一拳把你打到娘胎里面去。”
  纸扎吴皱了皱眉头,向门口喊道:“方丈,你又抽什么风呢?”
  方丈骂骂咧咧向走回来:“麻痹的,不知道谁往庙门口放了两口棺材。一左一右,像是门神一样。怪不得这两天没有人来上香。”
  我一听棺材,眉毛不由得一跳:“难道是棺材铺的人?”
  我看了看张元和纸扎吴。
  张元隐藏在纸人当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到那时能听到他犹犹豫豫的说:“应该不是棺材铺,如果棺材铺的人想对付我们,根本没必要这样故弄玄虚。”
《我的师父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