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等这些东西爬进我的肚子里,恐怕整个胸腔都要被吃成空壳子了!
越是了解,我就越不敢耽误,大声问:“醋!有没有醋!”
东方晴连忙说:“没有,我现在去买!”
我点点头,又喊:“火!给我火!”
吴波等人看着我的手,一个个面无人色,我气的大骂:“都愣个屁啊!打火机有没有!”
☆、第五十章 痛苦的解蛊手段(1)
最后还是东方晴从吴波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扔过来,然后匆匆离开演播室去买醋。
我从桌子上将几份资料纸拿起来放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燃,一边将手臂放在上面烤,一边对那几个已经傻眼的年轻人喊:“再给我拿纸来!越多越好!”
吴波此时醒过神来,听到我的声音,哦哦两声,跑去录音室把更多的打印纸拿来。我将这些纸一张接一张的扔进火堆,火势越烧越旺,温度也越来越高。
手臂放在上面灼烤,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尤其是此刻意识因为险境变得无比清醒。烫,疼,麻,痒,几种感觉混在一起冲击着神经,让人恨不得立刻晕过去了事。
吴波离我两三米远,很是吃惊的说:“杨哥,你这样烤……手臂会受不了啊!”
我强忍着疼痛,说:“虱蛊最怕高温和火焰,只有这样,才能阻止它们继续向上方繁衍。在醋买来之前如果不保持温度,它们会把我的手臂生生吃成骨架!”
“我的天……”吴波发出惊骇的叫声。
打印纸一张张投入火堆,手臂在火焰的缭绕中,变得乌黑。那种先是冰凉,然后火热,最后是钻心痛苦的感受,想来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尝试的。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被火焰烧伤,萎缩,它们甚至来不及分泌足够的水和油来降温,就被烤干了。
虽然我已经尽量把手臂的高度控制在一个合理状态下,但连续十几分钟的灼烤,依然受了很重的伤。
东方晴把醋买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疼的快晕过去了。
她把几瓶醋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到我手臂又黑又红,到处是灼伤的痕迹,当即惊呼一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疼的脑子都要炸了,冲她喊:“快把醋给我拿来!”
东方晴连忙起身,要将桌上的醋瓶子打开,我有些等不了,便喊:“把瓶子给我!”
她忙递过来,我拿着醋瓶子,在火堆上烤了几分钟。瓶体很快烫的吓人,里面的醋也开始翻滚起来。顾不上拿瓶子的左手也被高温烫伤,我将瓶口歪斜,把温度已经很高的香醋直接倒在手臂上。
本来手上就有伤,此刻再被热醋刺激,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在最初的痛苦过后,紧接着就是一阵难得的清爽,虽然这种感觉只持续两三秒……
同时,我感觉右手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知觉,便缩回来,用指甲刀狠狠的在上面划。
皮肤血肉已被烫伤,稍微划几下,就烂的不成样子。手背顿时血肉模糊,我用力向火堆甩,只见许多针头大小的虱蛊被甩出来,落在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东方晴还算聪明,在我烫第一瓶醋的时候,她也跟着用火去加热。
一个女人,尤其是在工作时无比强势,偶尔耍一些手段的女人,竟然能忍住玻璃瓶被火烤出来的高温,实在令人惊讶。
我能看到她皱眉,也能看到她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更能看到她握着瓶体的手心已经一片通红,甚至散出一些焦糊味。但她始终没有松手,在醋沸腾后,才递到我手里,然后立刻去拿另一瓶。
她的动作,我都看在了眼里,一边将热醋再次倒在手上,一边对她说:“不用烤了,现在去开门,按住电梯。我要以最短的时间回到医院解蛊!”
东方晴二话不说,立刻让吴波等人敞开门,并拦住电梯。
第二瓶醋很快就被倒光,很多虱蛊在热醋和火焰的双重夹击下死掉。但又更多的,却顺着我的血肉钻进更深处来躲避。
虽然高温让它们的活动反应减慢,进入类似休眠的状态,但我毕竟不能一直将手这样烤。否则就算等会解了蛊,手也彻底废了!
因此,第二瓶醋刚倒了个底朝天,我就伸手抓起一大把点燃的纸,硬生生按在手臂上,然后大吼着冲向门口。
或许当时我的表情太过狰狞,负责看门的那年轻人,吓的止不住往后退。门板自动闭合,我来不及训他,硬是挤了出去。
门外,东方晴站在走廊中,冲我招手:“这边来!快!”
火纸在手臂上持续燃烧,我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泪眼朦胧中,看见她的方向就狂奔过去。东方晴也不敢拉我,只指引着方向。
很快,我跑到电梯,吴波一脚踩在电梯门口,让自动门不断开闭,却始终无法下降。
我二话不说,直接冲进电梯,疯狂的按一楼。东方晴紧跟着跑进来,而门口的吴波却因为短暂的犹豫,被关在外面。
电梯微微一震,开始下沉,东方晴一脸关切的看着我的手臂,问:“还要我做什么?需要更多的醋吗?”
我捂着手臂摇头,说:“醋和火只是暂时遏制虱蛊的活动,想要解蛊,必须靠蛊毒。”
此时,手臂上的纸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我将左手拿开,感觉手心沾着许多灰烬和黏糊糊的血肉。那和火灰混在一起的皮肉,在手心里像烂泥一样,有些红,更多的确实焦黑,实在令人恶心。
东方晴虽然看的脸色惨白,却始终没有转头,她看起来像是希望以自己的陪伴,帮我换来更多的勇气。
不过,蛊术和勇气无关,拼的只是时间。
所以,当电梯到了一楼时,我等不及自动门彻底打开就钻了出去。东方晴在后面跟出来时,我已经快跑到马路对面。
依然是狂奔,仿佛永不停歇的狂奔。
一路风驰电骋,几分钟后,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病房。
武峰刚好从周绍勇的房间里出来,看到我正要打招呼,但随即注意到我手臂上的异状。他连忙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