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怪人终于张开嘴巴:“尔等是何人?”
  我镇定道:“我叫萧棋。鬼派第十五代风水师。今日来此,是因为捕捉长江水怪才闯进来的。这个女子是我的老婆。那两位是我的朋友。”
  怪人看着胖女子手上插了一把刀,道:“借一下。”
  胖女子被怪人吓得不行,犹豫了一下把手上的刀丢给了怪人。怪人用嘴将刀借住。把手拿起来,将手指上面的指甲全部割掉,然后用手拿刀,把头发给割掉,连带胡子一起剪掉,走到骸骨身边,将那件盖住骸骨身上的衣服拿了起来,暂时给自己套上。
  剪掉头发和指甲,穿上这件褂子,除了肤色古怪一些之外,还勉强看得出是个人样。
  我刚才把话说完后,一直在等怪人的回应。
  怪人呵呵笑道:“鬼派风水师。十五代。你话里面的口音怪得很。你是哪里人?”
  我老老实实说道:“我家在湖北江西交界的江南市下面的一个小村子。”
  怪人道:“鬼派已经十五代了。那现在大宋的天下还在吗?”
  何青眉看了我一眼,有些不解。我越发肯定,这怪人是南宋时代的人。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了。
  我答道:“南宋在崖山海战之后就灭亡了。已经亡国七百三十一年了。”
  怪人揉揉脑袋:“我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带辫子的真好笑,居然也要学着挂七盏灯。差点说混了,你说你来抓水怪的。年轻人不要骗我啊,我看你是进来干坏事的。你是不是想乘着我没有醒过来,把我的身体偷走,然后去研究怎么修炼?”
  怪人看得我全身发麻,我实在不知道他下一步是干什么的。
  我一咬牙道:“的确是来抓水怪的。水怪跑得飞快,躲在了地宫里面,我这才闯进来的……”
  我话没有说完。怪人就已经暴怒,动作很快将我脖子扣住。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一把撞在墙壁上面。
  何青眉要动手,抬脚就踢,吃了苦头撞在墙面上。
  怪人道:“这水怪对你毕恭毕敬。你说来抓它。你以为老子睡糊涂了吗?”
  我的脸色发青,叫道:“我刚才收复它才变得如此温顺的……你个老不死的怪东西。”何青眉又要冲过来。
  我喊道:“青眉,不要过来。”
  怪人桀桀笑了两声,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硬骨头。”
  咚咚。我身上带着的罗盘和两把尺子落在地上。虫尺是黑色的,玉尺是蓝色的。
  怪人手一松,将黑尺拿起来,问道:“这尺子是哪里来的?说!”
  我坐在地上,揉着喉咙,咳嗽了几声,冷笑道:“有本事你杀了我。”怪人一脚踢在我肚子,走到了何青眉面前:“小子。我杀她。”
  我忙喊道:“我告诉你……你不要动他。”
  怪人骂道:“你小子就是个犟种。”
  其实我心理已经后悔,这怪人行事怪异,比我不知道长了多少岁,我这点鬼把戏在他面前,就是一个屁。瘦胖夫妻二人都不敢吱声,我算是掉大了。
  我道:“这把万虫之尺是在我村子发现的。只是上面有八个刻度,我不知道怎么用?我听人说是一个叫做谢水柔女子的。”
  怪人却笑道:“其实我不想告诉你。这把尺子我会用。”
☆、第四十九章 老祖宗藏着的秘密
  虫尺被怪人拿在手里面,啪啪敲打自己的手。我一口气没通,憋了半天才说道:“你快把尺子还我。这东西是我的。”
  我说完话,把地上玉尺和罗盘、还有那颗绿色土卵装好,瞪大眼睛看着怪人。
  我想起了狗爷说的话,七十年前从地宫之中逃走的萧天兵,就是头发垂地,指甲盘身,当时还把宋世遗给救走了的。这人刚刚也是头发垂地,指甲盘身,会是什么人,和萧天兵是什么关系,修的居然也是大罗神仙道。鬼知道大罗神仙道什么东西?
  萧天兵是宋代人,听这怪人口吻,也是宋代人。
  这人和萧天兵没有关系,我才不信。
  怪人走过来,一把要将我提起来,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照他胸口就是砂锅大的拳头。打在怪人身上,没有一丝动静,反而我的手疼得要命,嗷嗷叫起来。我心想指定活不成了,大骂:“你是人还是干尸?”
  怪人桀桀笑道:“蛋。娘娘腔一样的拳头是挠痒痒吗。”
  直接将我提起来,顺着台阶上了暗门,暗门合上看不到何青眉的身影。
  我喊道:“你要干什么。”
  上了楼梯,是一个更小的暗室,七盏油缸松油已经烧到了一半,火苗旺旺,照着人影。四面墙壁上有奇怪的壁画,正东的壁画上面画着一只虫子,和虫尺上面的尺子几乎是一样,一条怪怪的虫子,好几只眼睛,还有翅膀。
  怪人将我丢在地上面,道:“你这玉尺的确是鬼派的玉尺,我和鬼派有些渊源。只是外面那三人我不相信,就带你进来说说话。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怪人会做什么,道:“你难不成要吸我血吗?”
  怪人笑道:“你这娃就是胆子大。你姓萧吧。我也姓萧。冲着本家人我也不会……杀你。”
  我的命捏在他手上,伸出手。怪人将方才短刀拿出来,从我左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手心上的血是人的热火。来试一试这尺子接不接受你吧。”虫尺乌黑,用的是阴沉木做成的,硬度极高,带着它夏天几乎不怕蚊子,上面的八个刻度更是摸不清楚。怪人让我滴血在上面更是离奇。
  左手手心流出了鲜血,滴在了虫尺上面。嗒嗒……嗒嗒……虫尺乌黑,我的鲜血落在手心上面。
  怪人眉头紧促,手上的尖刀已经握得紧紧的,很显然,要是虫尺不接受鲜血的话,他很可能就用尖刀挖出我的心脏。我瞪大眼睛看着虫尺,心中默念,虫尺啊,你给点面子吧。
  怪人叹道,年轻人,我不想杀你,但我不得不杀你,虫尺不接受你的鲜血,你根本不是萧家人。
  我骂道,大叔你变卦也太快了,刚才还说不杀我的。
  我踉跄地退后,将罗盘拿出来,使劲地朝怪人砸过去,又把玉尺拿起来,玉尺也感觉到危险,冒出蓝光,和油灯的光芒交相辉映。怪人也不避让,罗盘打在他身上,滚在地面。
  怪人道:“蛋。我不杀你。我只是把你的血放干。你是流血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自认倒霉,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逻辑的人。而且还是理直气壮地说这种理论。我看准了他身后的七个油缸,乘机把油缸撞倒,烧一把大火,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
《五行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