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节

  方刚问:“鬼王知道这个消息,又想怎么样?”
  “他让我有两个选择,一是带着阿赞巴登的人头去看望他,二是带着他父亲的人头。”登康回答。我和方刚更加吃惊,鬼王居然让他的徒弟杀死自己亲生父亲!方刚哈哈大笑,说鬼王是真是把自己当成阎王了,他是鬼见仇吗?
  我也觉得这个鬼王有些欺人太甚,为什么把那个毫无道理的规矩看得这么重?对登康来说,父亲肯定比阿赞巴登更重要,但让登康干掉自己的师弟兼好朋友,也太残忍了些。但按登康的说法,鬼王那家伙平时极少出门,只在自己的住所院子里活动,你又很难去他家里动手,那就等于陷入两难。
  登康继续说:“鬼王给我一个月时间,到时候如果我没去,或者是去了哪个脑袋也没提来,就视为我把他当成敌人,他也不会再给我面子。”
  “不给面子又能怎么样?”方刚把眼一瞪,“他还敢离开菲律宾吗?让他来啊,我在泰国请鬼王做马杀鸡,他妈的!”我说那个马来小伙好像不足为惧,他法力再强能比你登康和于先生还厉害,而且也没有横死新娘保护,到泰国还不是我们的地盘,让让他倒霉太容易了。
  方刚边掏出雪茄点燃,边点头赞许。
  时间还早,还有不少事等着我们去办,所以我们商量决定,先跟踪高老板和小凡去柬埔寨,解决吴经理那个女流氓再说。
  小凡和高老板已经约好时间,行程也确定了,跟踪的活原本是由我、方刚和登康三人共同承包,可Nangya表示也要同行。我说怕出什么意外,她说:“多一个修法者,你们也就多一份胜算。同时我也想亲眼看看,这个吴经理到底是什么人物,能没完没了地设计陷害我们。”这时我才明白,她是因为洪班遇害的事而愤怒。
第二十四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第1051章 木屋皮包
  先是订下与小凡相同的航班,我们四人由曼谷飞到金边,她和高老板先在某酒店下榻,这估计是金边最高级的酒店了,就在西哈努克花园斜对面。
  我们当然不能这么奢侈,好在有小凡这个铁打的内应,她会把行程仔细地发给我,于是我们就另找便宜的地方落脚。两天后,从金边向北出发,来到这个叫邦同的城镇。小凡让高老板给吴经理打电话,问她的地址在哪里。
  吴经理很谨慎,既不同意让他俩到自己的住所,也不想来酒店找他们,而是约定了另外一个地点,位于邦同镇西北方向。但吴经理并没有在电话里告诉高老板具体位置,而是让他叫出租车从某某地点出发,朝西北方向开过去,到XXX寺庙为止。
  “这个寺庙应该就是具体位置吧?”得到小凡的短信报告之后,我问。
  方刚摇摇头:“不可能,吴经理既然这么谨慎,肯定不会轻易就把地点一次性说清楚,到时候还得变。”果然他说对了,在我们快要跟踪到这个寺庙的时候,小凡又发短信给我,说吴经理让他们俩从寺庙折向西边,那里有片树林,在路口处进去找她。
  出租车司机不太情愿,说这么偏僻的地方,回来太远了,不划算。方刚用蹩脚的柬埔寨话混夹英文,连说带比划,告诉司机我们肯定是要顺原路回来的,他这才同意。从寺庙一直驶向西面,果然有片密林,柬埔寨这个国家很穷,但大部分国土都是原生态的,森林覆盖很高。
  还没等开到树林边,接到小凡的短信:“信号不好,你们最好不要开车进来,太显眼。从路口朝西北走大约四五公里,吴经理就在这儿,几座木板屋,尽快。”
  我们只好让出租车司机在树林边缘等我们,并付给他多半程的费用,以防止这家伙偷懒溜走。按小凡的指示,在树林里快走了半小时,我已经累得脚底板生疼,方刚虽然没我这么狼狈,但看样子也累得不行。而Nangya和登康却毫无疲惫之意,看来是经常走远路。
  这座树林虽然茂盛,但地势还算平坦,至少能勉强让汽车驶进去。终于,我看到远处的平坦地带有座木板屋,大概有两三个房间的样子。躲在岩石后面,方刚用随身携带的望远镜观察,告诉我们已经看到吴经理,正在木屋门口和高老板和小凡谈话。但看起来吴经理似乎很生气,一直指着小凡,情绪激动。
  “吴经理肯定认识小凡,也知道她是陈大师的助理。对陈大师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不恨小凡?她会不会有危险?”Nangya连忙问。
  方刚说:“先观察一阵子再看。”没几分钟,举着望远镜的方刚说高老板和小凡钻进出租车,看来是要回去了。我心里窃喜,等他们的车驶远,我们四人就可以摸进木屋,到时候吴经理只能是瓮中之鳖。
  过了几分钟,方刚把望远镜收起,朝我们摆了摆手,四个人悄悄从木屋后面绕过去,慢慢接近。木屋前后都有窗,但并不是玻璃窗,而是那种能支起来的木板,只能起到透气作用,平时放下的时候,并不能看到外面。
  我和方刚走到屋前,而登康和Nangya则在屋后,方刚猫着腰,贴着木窗的缝隙朝里看了看,回头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意思是里面只有吴经理自己,可以随便下手。
  时机已到,我和方刚来到门旁,一左一右,我伸手轻轻敲了几下门。里面传出吴经理的声音:“谁?”
  “是吴经理吗,高老板派我来找你。”方刚回答。正在我担心吴经理有没有凶器甚至枪的时候,忽然听到从木屋中传出摩托车的引擎声。我俩大惊,没等回过神来,咣的一声,木屋的门已经被撞开,吴经理居然骑着一辆破旧的黑色摩托车,尾部冒白烟驶离。
  我和方刚下意识在后面追,可那摩托车再旧也是喝汽油的,比我们这些喝汽水的大活人跑得快。吴经理穿着白衬衫黑裤子,边开车边回头看我们,表情怨恨,转眼就没了踪影。方刚在后面边跑边大骂,累得不行,只好停下来。
  坐在地上,登康和Nangya跑过来,登康说:“好狡猾的女人,居然把摩托车停在屋子里,就是随时做好了溜的准备!”掏出手机,发现屏幕完全没信号,我真想把它摔了。
  Nangya说:“去那间木板屋中找找线索。”我们回到木屋东翻西找,很难想象,为了躲避我们,吴经理居然要住在这种地方,她既然都跑到柬埔寨的邦同镇这么偏僻之处,为什么不敢住个旅馆?
  在屋里的木板桌上,发现有个女式皮包,里面有钱包、钞票、护照、签证和信用卡等物。看来吴经理这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当我们敲门时,她一着急,居然忘了拿自己的包。这是她的随身之物,估计吴经理没有包,不光所有证件,恐怕身上连半毛钱都没有。
  想了一会儿,最后登康出了个主意:“对吴经理来说,皮包是很重要的,她身上没有钱,在柬埔寨很难补办到这些东西。那么她就有可能想回来拿,吴经理也许会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她骑摩托车出逃的时候,只看到了田七和方刚。有可能觉得当时只有你们两人在追,更有可能立刻以什么交通工具追上去,而没有去木屋里找。”
  “要是这样的话,她会以为我们根本没把木屋里的东西当回事,忽略了?”我问。Nangya说不是你们没当回事,而是那个时候你们没想到这一点,只顾着马上追赶她。
  方刚说:“这是个以逸待劳的好主意,如果我是吴经理,也会抱有这种侥幸心理。或者觉得正常人都会想,吴经理没那么傻,居然还会回到木屋去,所以也不会防备。要是这样的话,她应该会找机会悄悄摸回来看看动静,如果没发现有人,她一定会进屋去找皮包。”
  按推理来判断,吴经理最快也要晚上才敢回来,而且有可能不是今天。于是我们带着这个皮包出发。临走的时候,方刚朝Nangya要了两根长头发,小心翼翼地夹在木门缝中。
  顺原路走回树林边缘,那辆出租车还在,回到城镇里随便找了家旅馆,小凡给我发短信,称吴经理看到自己之后就很生气,说高老板糊涂,居然和仇家搅到一起。高老板劝了很久也没用,最后不欢而散。
  我回复让她尽量把高老板稳住,这两天不要离开邦同。
  有了吴经理给的启示,我和方刚在街上找到一位以摩托车拉客人为生的贩子,和他们商量出钱租摩托车,按天付钱。那人很痛快就答应下来,并为我们加满汽油。在商店买了些食物和水,方刚带着我,再次来到树林中的木屋。
  这时已经快到傍晚,从木门中夹的头发还在来判断,从我们离开到现在,还没有人打开过过扇门,也就是说,吴经理没敢这么快就返回。和方刚吃饱喝足,剩下的事就是守株待兔。这片树林虽然有些偏僻,但并不算大,也没什么悬崖峭壁,进入树林的路很多。吴经理肯定不会再骑着摩托车回来,要是走路的话,那路线就更多了,所以在树林外围无法监视,只能在屋内。
第1052章 吴经理
  木屋被隔成三个房间,摩托车放在中间的屋子,我把那个皮包仍然放在最外屋的木桌上,方刚把中间屋内的那张木板床搬到门边,再将门打开很小的缝隙,这样就可以躺在床上,侧头观察到外屋的动静。我坐在窗前,这种木窗可以从里面锁死,外面打不开。我本来打算将窗户开个小缝,从缝里往外监视,可晚上什么也看到,外面也没月亮,干脆放弃。
  我和方刚每人半宿,轮流值夜。这种活老谢干不了,因为他打呼噜声太响,在这么安静的树要中,吴经理根本不需要接近木屋,距离几百米以外都能听得到。
  一夜过去,什么事都没发生,吴经理并没回来。次日天亮,我俩把木屋前后的窗子各打开小缝,用望远镜向外观察,看有没有人在远处监视。就这样,两天天夜过后,根本没有吴经理的影子。
  “会不会是她已经放弃了回来取包?”我问。
  方刚摇摇头:“她一定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耐心点儿吧,想让兔子撞树也得付出辛苦!”
  高老板那边等不及,在小凡的挽留下勉强在邦同呆了两天,第三天就离开这里回金边了。傍晚,我和方刚吃完面包,又开始各自分工。趁着能见度还可以,我俩在前后两个方向各自观察。夜越来越深,方刚去里屋睡觉,而我躺在中间屋的床上,开始负责监视外屋的动静。
  我的任务是从晚十点到凌晨两点,而方刚是接我的班,一直到天亮为止。午夜十二点半多,我已经困意来袭,只好掏出手机,玩无聊的吞吃蛇游戏。忽然,耳边听到床边的窗户外似乎有什么动静。我侧头听了一会儿,又没有了,我以为是风吹断树枝,也没在意。
  过了半分钟,又有那种明显的声音响起,我立刻从床上弹起身,屏住呼吸。方刚睡觉很安静,几乎没有鼾声,所以我不用担心外面有人听到。不一会儿,我听到外屋的木门发出轻微响动,但只有一声。又过了约半分钟,再响了一声,随后又是两响。
  我慢慢站起身,来到里屋方刚躺的床边,轻轻将他晃醒,看到方刚睁开眼睛,我作了个禁声的动作。方刚很警觉,点了点头,随手抄起倚在床边的一根木棒。
  再回到中间的屋,我躲在门后,看到大门已经有了个小细缝,那种轻响还在继续,说明吴经理正在非常谨慎地开门。方刚对我使个眼色,我俩都站在中间屋的门后,静静地等着。外屋门打开,听到有人的脚步声进来,很慢很轻。那人在外屋慢慢推开中间屋的木板门,悄悄走进来。
  我和方刚是并排贴墙而立,木板门打开,正好把我们俩都挡上,我在外侧,只露出半张脸。看到那个人影,从身形判断,应该就是吴经理。我和方刚都憋着气,吴经理看来是觉得屋里根本没人,脚步和动作明显都放松了很多,伸手从木桌上拿起皮包,刚要转身,我嘿嘿一笑。
  吴经理大惊,连忙转身,因为屋里比较黑,看不到表情,但她明显发出“啊”的惊叹,这时方刚迅速伸手,把木板门关上,站在门前。吴经理将皮包抄在手里,右手慌乱地掏出一柄应该是水果刀的东西。
《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