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她说到这儿和发现自己扯得有些远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看我,一说起林场的事儿就停不下嘴。我接着说吧,那晚上我和卢琴在场部吃过晚饭已经是六点半钟了,从场部到那儿大约要走两个小时,我们是女人,走得慢,九点多钟我们才到。”
  就在曾荟和卢琴到了距离那房子二、三十米的地方,突然她们都听到房子那边隐约传来了哭声,她俩吓了一跳,卢琴年纪要轻些,她一把抓住了曾荟的胳膊,说是可能梁红军家里死的那些人阴魂不散。
  曾荟仔细听了听,说这是个小女孩的哭声,她告诉卢琴梁红军家死的那六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女孩,卢琴问她难道忘记了么,前段时间不是说梁红军家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小女孩也溺水死了,很可能是那女孩的魂魄找家来了。
  曾荟的胆子要大些,她就她不太相信这些神啊鬼的,她决心要去看个究竟。
第55章 鬼影
  曾荟胆子大,她不太相信什么鬼啊怪的,可是就算是这样,这大晚上的听到那哭声心里也怪发毛的。那时候又没有什么手机,两个女人就算是想要向场里求助都没办法,要么就硬着头皮过去看个清楚,要么就这样打道回府,这库也就不用盘了。
  卢琴的意思是赶紧离开,犯不着去冒险。梁红军一家那死法,大家都认为是撞了邪了,这万一让她们给撞上了可就不好了。
  曾荟嗔怪道,哪里来的那么多邪,真要说邪啊,有什么能够比人的心更邪?她问卢琴要不要跟着她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卢琴是不敢去的,可是曾荟坚持要过去,让她一个人留下在原地呆着她又不敢,只得跟着曾荟去了。
  两个女人慢慢地往前走。
  曾荟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笑道:“还别说,当时虽然我表现得很是镇定,很是坚强,可是啊,我的一双腿都是软的,特别是呐,卢琴一直紧紧地拉着我的胳膊,我能够感觉到她在发抖,她抖,我也就跟着抖,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李国胜也说道:“碰到这样的事情换做我也会害怕,心里发毛。”毛坤“嗯”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假如不是因为梁红军家的那惨剧,走那夜路又能算得了啥。”邢娜也附和了一声,作为女人,她当然就更能够理解了。
  曾荟说她们慢慢地接近了那仓库,却发现声音是从仓库里传出来的,确实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她掏出钥匙来准备打开库房的门,可是因为紧张,那钥匙竟然拧断在了锁里,这才就完了,她们就没了钥匙开门。
  说也奇怪,在她们慌忙着开门的时候那哭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天地间恢复了宁静。假如不是有卢琴陪着她,证明那哭声真的存在过,曾荟都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邢娜问道:“那后来呢,你们怎么办,有没有看看那库房的其他门窗是不是哪开了?”她心想那哭声一定是人,不可能是鬼,既然是人,哭声又是从库房里传来的,那么那女孩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曾荟的脸上微微一红:“没,没看,钥匙断了我也慌了神了,卢琴说,既然钥匙断了我们今天晚上的工作肯定是完不成了,于是她拉着我劝我先回去,明天白天再来,不就是晚一天交报表么,大不了让科长吼上两句也就是了。”
  接着她们就准备离开,才走出七、八步,就听到那哭声又传来了,卢琴拉着曾荟,不让她再折回去,卢琴胆小,她说再也受不了这样的惊吓了。
  可是曾荟却是不依,她铁了心一定要把这事情给弄个明白,于是她拖着卢琴准备转身回去看个究竟,才转就听到卢琴一声惨叫,曾荟也呆住了,因为两人看到一道白影从仓库背后闪出来,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了黑暗中。曾荟想追,卢琴拉住了她,求她别再追了,赶紧离开这儿,卢琴说那一定是鬼影,从那身高来看应该就是梁红军的小女儿,溺水死的小女儿。
  曾荟想想也就作罢了,再说了,这事情和她还真心没有太大的关系。
  那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多钟啊,半道上两个女人还摔了一跤呢。
  回来后曾荟把这事儿和丈夫毛思南说了,毛思南是个退伍老兵,可是上过战场参加过南疆自卫反击战的。他听了以后觉得玄乎,他说啊,这就是两个女人自己吓自己,他才不信会有什么鬼啊怪的,他当时就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曾荟却不同意了,碰上了看个明白没错,这样自己不会吓着自己,可是现在再巴巴地跑两个小时钻林子就为了看个鬼影,这算什么啊。
  她说这事让毛思南别管了,等天亮了再和保卫科的同志说说。
  毛思南这才作罢。
  第二天曾荟和卢琴就把这事儿和保卫科说了,保卫科的同志领着她们一起去到了那仓库,换了锁,进去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发现,保卫科的同志觉得她们应该是因为梁红军家的那事儿啊,有了先入为主的恐惧,所以才会出现了幻觉,还说其实不只是她们,场里还有些同志经过这儿的时候也有这样的遭遇。
  在保卫科同志的陪同下,两人趁着白天盘了库,这才算是完成了任务。
  李国胜问曾荟,卢琴是不是还在林场,曾荟说:“她已经调离林场了,好象是到省城去了,不过具体的情况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场部的赵柯和她的关系不错,两人还曾经处过一段时间的对象呢,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成,或许赵柯知道她的下落。当初赵柯只是场问的一个机要秘书,现在已经是副场长了。”
  离开了曾荟家,毛坤就领着欧阳他们去了场部找赵柯。
  赵副场长看上去也已经半头白发了,他戴着一副眼镜,穿着一套中山装,看上去就象是七、八十年代的干部。
  当听毛坤说欧阳双杰和李国胜他们是为了二十三年前梁红军家的案子来的,赵柯皱起了眉头:“啊,那案子不是早就结案了吗?我记得当时警察局不是说老梁一家都是死于自杀吗?怎么又要查,查什么?”
  赵柯还很有官味,官腔也十足。
  欧阳双杰微笑着说道:“赵场长,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况,至于为什么要查,查什么这个我们暂时还不能够说,还希望您能够谅解。”
  赵柯“嗯”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微笑:“我明白,你们警察办案讲保密嘛,说吧,你们想问什么。”邢娜说道:“赵场长,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赵柯没想到警察想要向他打听的竟然是卢琴,他的脸一下子就阴了下来,他看了看毛坤,毛坤一脸的尴尬,赵柯当然知道能够知道他和卢琴的关系的只有毛坤的母亲曾荟,他没想到曾荟竟然把这事儿给抖了出来,他现在可是儿孙满堂了,这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掉了大牙?不过他还是回答道:“卢琴嘛,原本是场里的仓管,那时候……”
第56章 青涩恋情
  赵柯回忆着,他说那时候他刚刚调到场部没多久,做机要秘书,这林场原本是属于农垦系统的,以前农垦系统还是半年事化的管理,所以这机要秘书其实就是文书,只是突出了其保密性强罢了。
  赵柯说当时调到场部的时候二十九岁,因为之前从事的工作保密性强,很少与外界接触,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结识女生,更别说是谈恋爱了。卢琴是场里公认的美女,所以到农场的第一年赵柯便看上了她。只是赵柯这个人腼腆,一和女人在一起那小脸就通红,根本就没能够说上两句话。
  这事儿让好事的曾荟给发现了,曾荟也是一个无事忙,卢琴是她们部门的小妹妹,平时眼高于顶,二十三、四了还没对象这在当时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特别是她的自身条件又不错。曾荟就问她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卢琴说要找一个有上进心,有事业心,而且还不能浮躁的。
  曾荟就说啊,赵柯这个人不错,他现在虽然只是场部的机要秘书,可是看得出来,场里正在重点培养他,以后一定是场领导的接班人。
  别看曾荟那张嘴还挺能说的,她这样一说啊,竟然把卢琴说动了心。
  接着曾荟就来找了赵柯,原本赵柯对卢琴就有意,这下好了,曾荟一说这俩就答应试着处处对象。可偏偏赵柯又不是一个主动的人,用卢琴的说法,他就是一榆木疙瘩,不过他对卢琴倒还真心不错,卢琴叫他往西,他不会往东,这一点卢琴很是满意,只是卢琴不希望公开他们的恋情,虽然卢琴也没有给赵柯一个合适的理由,可赵柯并不在乎,这或许与赵柯之前在保密部门呆的时间长了,养成的脾性也有些关系。
  两人就这样偷偷摸摸地相处了两年,就在两人已经说好准备公开关系,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卢琴突然就向他提了分手,而且根本就没等他做出任何的反应,卢琴就被一纸调令调走了。
  这件事情对赵柯的打击很大,差点就一蹶不振了。
  赵柯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神情很是沮丧:“之后没多久,在老场长的介绍下,我和场里一个女职工结婚了。”
  他说他曾经找过曾荟,让她别把自己和卢琴的事情说出去,曾荟也答应了,没想到二十几年以后,这事儿又给翻了出来。他轻声说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保密,毕竟这么多年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保密,我们其实只想知道卢琴的下落,另外,我想知道卢琴是不是在和曾荟一起在梁红军家旧屋遇到了什么鬼影之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赵柯点了点头:“嗯,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月后,不过我想她的走应该与那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应该是她攀上了什么高枝了。其实后来我也想明白了,能够到省城去总比呆在这鬼地方好,不象我,一辈子就只能够守着这片林场。”
  “她是调到哪个单位去了,你知道吗?”邢娜问道。
  赵柯回答说:“好象是省供销社,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她是这么对我说的。”欧阳双杰又问道:“听赵场长这话,你们后来就没有再联系过?”
  赵柯摇了摇头,不过突然他又象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她调走后又悄悄回来过一趟。”
  欧阳双杰皱起了眉头,赵柯用的词很有意思,“悄悄”回来了一趟,也就是说卢琴回来根本就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欧阳双杰问道:“赵场长,你说的悄悄是什么意思。”赵柯楞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欧阳双杰看出来了,赵柯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说漏了嘴,看来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或许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而且他还答应了卢琴,不会告诉任何人。
《连环罪:心理有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