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怎么没有,隔壁也去找过,就是没找到人。”刘飞摇头道。
“不行,得去看看,万一闹出人命呢。”童梁说着,便往门口走出去。我跟刘飞只好跟上。等上了二楼,走到刘飞家楼上那户住家门前,童梁敲了敲门:“有人在家?开门,警察!”
童梁喊完之后,刚才屋里的吵闹声和厮打声居然消失不见了。
童梁又敲了半晌,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回应。“门上好像有门铃。”我指了指右上角。
童梁抬手按了下去,但是却没响起门铃的响声。
“门铃是坏的。”童梁叹道:“这一家子到底怎么过的。”
“别说您不知道,我搬到这里两年以来,每天晚上都会听到几乎同样的吵闹声,虽然不大,但是非常烦心,因为几乎每次的声音都是相同的,连吵架的内容都完全相同。我就不明白,这一对儿夫妻怎么吵架内容都一样呢。”刘飞摇头叹道。
“或,你有那么多钱怎么不去买个新住处住着?”童梁说道:“这房子也不算新了。”
刘飞叹道:“怎么不想啊,但是我还有俩儿子都在外地上大学,这得提供学费,未来的各种费用,哪儿敢随便花。”
童梁冷哼道:“你想得还挺长远。你俩往后退退。”
我跟刘飞闻言,于是往后退了退。只见童梁从腰间摸到一串钥匙,我见那一串钥匙中带着一只形状弯曲的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他将那东西插入面前的防盗门门锁,三下五除二开了锁。
防盗门之后,是一扇同样上着锁的木门。童梁见状,往后退了一步,随即飞起一脚踹在了门上。
这一脚相当牛逼,木门应声而倒。但奇怪的是,随着木门倒下,我闻到一股灰尘的气息扑鼻而来。
“怎么这么多灰尘?”童梁捂住鼻子说道。
屋里全无灯光,我们只好打开了手电筒。只见客厅屋里落满灰尘,但是并没有人。
不仅客厅,卧室里也没人,我们在楼下听到的一声清脆的玻璃碎地的响声,但是现在地下并没有任何玻璃碎片。
什么情况?我吃惊地看着童梁:“童大哥,这楼上没人啊。”
“没道理,没人怎么会有声音?”童梁也有些疑惑不解。片刻后,刘飞突然大叫一声:“贵啊,鬼!!一定是鬼!!”随后屁滚尿流地跑到楼下去。
刘飞跑下楼去之后,楼上安静下来。夜风透过客厅窗户的玻璃缝隙吹了进来,撩起陈旧的暗花窗帘。
夜风掠过我的脖子,就像是一双冰凉的手摸过咽喉一样。我打了个寒噤,对童梁说道:“童大哥,我们快走吧。”
还没等童梁同意,我就想转身溜掉。但是一转身,赫然瞥见门口有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飘进屋里。
“啊!!”我吓了一跳,手中的手电筒照到那人影的身上。一张皱巴巴嘴角下吊的老人脸浮现在我眼前。老人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居然带着一抹笑意。
“你,你是人是鬼?!”惊吓之余,我说出一句比较脑残的话。
老人定定地看着我不说话。童梁一把将我拽身后去,问那老人道:“不好意思大娘,这孩子有点智商低下。您是这户人家的邻居?”
老大娘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
“这户人家的人呢?”童梁继续问道。
“就在你身后。”老人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说完这话,我顿时寒毛直竖,一把抱住童梁的腰,嚷道:“我身后真有人吗??是吗??”
童梁回头瞪我一眼,一把将我甩开,骂道:“干什么,像不像个男人?!什么有人,鬼都没有一个!”
“有,有两个流血的鬼。”老人家再度说道。我顿时觉得腿肚子转筋,下意识地抓住童梁的胳膊。
童梁无奈道:“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这老人家八成是老年痴呆。”
听了童梁的话,我才提心吊胆地回头快速看了一眼。果然什么都没有。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我放开了童梁的胳膊,有点尴尬。
此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但见一个中年女人带着手电走了进来:“哎呀妈,你怎么在这儿?!半夜不要乱跑!”
说着,女人上前扶过老太太。老太太却不理她,只是盯着我,突然裂嘴一笑。这一笑又给我吓一跳。这老太太的牙齿几乎掉光,一张嘴笑起来,一嘴乌黑。
“你们这是?”中年女人疑惑地打量着我们。
童梁亮出证件:“警察。请问你是这户人家的邻居么?”
中年女人点头道:“是啊,不过我已经很久没看过林教授出现了。”
“林教授?”我问道。
中年女人说道:“对啊,这里原本住着一个什么教授。”说到这里,女人的语气鄙夷不少:“确切的说,是教授的小三。他给那女人金屋藏娇藏在这儿。可大概两三年了吧,再没见过那女人和林教授出现过。”
童梁诧异道:“那就奇怪了,我们在楼下明明听到有人在这里面。”
中年女人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都说这房子挺邪乎的,要不是找我婆婆,我也不想半夜出来,唉。”说着,中年女人拽着老人往外走。
但是,那老太太却一直盯着我笑,口中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等俩人走了,我问童梁道:“这老婆婆既然是人,怎么走起路来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而且我都没看到她有脚……”回忆刚才,我记得只看到浅色睡裤的裤脚在晃荡。
童梁无奈道:“因为她没穿鞋,只穿了黑色袜子,所以走路没有声音。也因此你没看到她的鞋,因为黑色的东西,晚上本就看不清楚。”
“卧槽,这你都发现了?”我吃惊道。
童梁说道:“因为你刚才太害怕,所以没注意到。可能声音是从别的地方传来的吧,既然这没人,我们先走吧。”
说着,童梁先迈出门去了。我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冷汗,走到门口正回身关门的时候,顿时吓了一哆嗦,差点儿摔地上去。
只见屋子正中站着两道影子,一男一女,明显是身体悬浮在半空,正俯身看着我。
男人脸色枯槁青黑,女的七窍流血,面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