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4节
卢兴尴尬地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失了水准,其实舒逸的分析是很浅显的,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舒逸说得没错,从郭万雄的家庭状况也好,个人品行也好,都不像是重新在外面有了女人的人,这么看来舒逸的分析就更加的靠谱。
卢兴很佩服舒逸,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仿佛都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镇南方问舒逸今天去查刘庆芳的案子有什么线索,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去见了刘庆芳的丈夫和她的女儿,她的丈夫倒还好说话,但她女儿好像对我很是排斥,特别是当我问及刘庆芳为什么突然改变宗教信仰的时候,她女儿竟然带了几分的敌意!”
舒逸喝了一口茶:“刘庆芳的丈夫没有宗教信仰,他告诉我,之前刘庆芳信奉基督教的时候他也常常陪着刘庆芳去教堂,可有了孩子以后,刘庆芳一度很强势地要求孩子也跟着自己信教,这让他有些反感,他认为孩子的信仰应该由孩子有了认知能力会自己决定,而不是刘庆芳这样强加给孩子。”
镇南方轻声说道:“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嘛!”
舒逸笑了:“应该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别忘记了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好,孩子出生以后都要受洗礼,其实从受洗开始,那孩子就已经打上了宗教的烙印。”
卢兴好奇地问道:“既然是这样,夫妻俩会不会因为这个意见相左而会闹得不愉快,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舒逸“嗯”了声:“他说确实是这样的,为此夫妻两人没少争执,有时候还会吵上几句,不过后来刘庆芳妥协了。”
刘庆芳的妥协让夫妻俩的感情又像从前一样,不过因为他们冷战的那些日子,刘庆芳的丈夫没有再和她去教堂,而且也不让她带着孩子去教堂便成了一种“习惯”,她丈夫说他能够感觉得到刘庆芳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小日子过得也蛮平静,后来他们从县城搬到了渝市以后,刘庆芳也去过几次教堂,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也没有去了,甚至在家也很少见到她做祈祷,用他的有的原话说,几乎再也没有听到妻子提及任何与教会有关的事情。
突然有一天,妻子告诉他,已经再信奉基督教了,这让他很是纳闷,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他知道宗教给人带来的心理依赖并不是说放弃就能够放弃的,他怀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可他追问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大概是五个月前,刘庆芳开始确实起了佛经,并和他探讨了一些佛教的问题,没半个月,她便去“清凉寺”皈依了,成了一名佛门俗家弟子。
他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觉得很可能是在放弃了基督教以后,刘庆芳的内心空虚,所以重新寻找了一种信仰。用他的话说,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信仰了,因为信仰是不能抛弃,不能背叛的。
镇南方听到了这儿,他眯起了眼睛:“他提到了背叛?”
舒逸笑了:“他说得也没错,换做我们也会想到这个词。”
第二十二章 钱必多中套了
赵瑞和骑上他的破自行车没走多远就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他狐疑地往后看了好几次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的心里很是疑惑,他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莫非是警方的人?昨天警察才找过自己。如果是警方的人,那么警察一定是怀疑上自己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杀害邓强的凶手吧?他和马文涛走得很近,而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有些劣迹!
赵瑞和越想越是心惊,真要让警方给盯上真不是什么好事,他停了下来,跳下自行车小心地往身后看了看。
确定没看到什么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踩着自行车吹了声口哨就回去了。
妻子领着孩子回娘家了,今天是老丈人的生日,原本他也应该去的,可是他却告诉妻子今天厂里要顶个夜班,对于自己的那个丈母娘他是有看法的,那是个势利的老太婆,妻子是三姐妹,而三个女婿里就自己混得最差。
起初老太婆是反对他和静茹的婚事的,后来因为是奉子成婚,那老太太才放了他一马,可是打结婚到现在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他就纳闷了,年轻的时候走了些弯路又怎么了?自己后来不是也是凭本事吃饭么?进了厂,做的也是正经的营生。不就是收入比那两个姨佬少了些,当个工人比不上他们一个是机关干部一个是个体商人么?
赵瑞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心里不忿地想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瑞和也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自己和老婆的收入都不高,家里的经济常常都是捉襟见肘,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够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都怪自己没本事!
赵瑞和又闷干了一杯,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身着便服,一脸笑容的钱必多。
“钱,钱警官,你怎么来了?”赵瑞和一脸的惊讶,刚才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不会真是他吧?
赵瑞和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
钱必多笑道:“老赵,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很不欢迎我?”赵瑞和忙换上了笑脸:“哪里,说的哪里话!”钱必多扬了扬手中的两瓶酒,还有一包叉烧:“想找你喝两杯,不会拒绝吧?”
赵瑞和让钱必多在屋里坐下:“钱警察,看你这客气,你来了是客,怎么能够让你准备酒菜呢?”赵瑞和的脸上有些尴尬,钱必多则说道:“看你这生份劲儿,叫我老钱吧,下了班,脱了那身制服我也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咱就是朋友间的窜窜门,喝喝酒,聊聊天,你说是不?”
赵瑞和嘴上说是,可是心里却犯嘀咕,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再怎么你也是警察,赵瑞和才不相信一个警察真能够把自己当成朋友。可话却不敢说出来,他拿了碗把那叉烧给腾了出来,又取了只杯子,两人就着钱必多买来的叉烧和赵瑞和炸的那盘花生米喝起酒来。
赵瑞和一直想问下钱必多,下班的时候在后面跟着自己的人是不是他,可是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瑞和的心里暗想,钱必多怎么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又怎么那么巧就带了酒菜过来?他越发肯定是钱必多在跟踪他了。
只是他确实错了,钱必多并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在家,更没有跟踪他。
钱必多准备了酒菜确实是来找他喝酒聊天的,他也只是希望能够和赵瑞和搞好关系,赵瑞和是马文涛的好友,两人的关系很不错,说不定能够给自己一些破案的启发。
“怎么,嫂子和孩子没在家么?”钱必多这才想到问赵瑞和老婆和孩子去哪了,说到这事儿,赵瑞和又是一番感慨。
钱必多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可不好说什么,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丈母娘其实也不少,慢慢想也能够想得通,三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哪一个过得差一点她的心里都会不落忍。当然她不会说自己的女儿什么,也只能对着女婿数落了。
钱必多拍了拍赵瑞和的肩膀:“老赵啊,不是我说你,你应该体谅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人家把个女儿交给咱们,咱就得想办法让人家幸福是不?唉,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能够做到,别看警察这个职业看上去风光,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有几天能够正常上下班,有几个节假日能够陪在亲人的身边的?一有案子,几天几夜不着家也是很正常的。”
钱必多也是有感而言,赵瑞和点了点头,他相信钱必多这话没夸张,虽然他不知道警察的具体工作情况,但就马文涛这个案子,钱必多也很是上心的,牺牲了不少的休息时间。
“老赵啊,咱们是分工不同,其实都一样的苦命,别看警察光鲜,工作起来不着家,拿到手的钱也不多。”钱必多和赵瑞和碰了一杯,赵瑞和笑了,这次他是会心的笑了:“老钱,你是个你们,我赵瑞和没几个佩服的人,一个是马大哥,另一个就是你了!来,走一个!”
钱必多的几句话让彼此打开了话匣子,赵瑞和先是说了下家里的一些琐事,在钱必多的带动下,两人又说到了马文涛,不过钱必多还是没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钱必多在赵瑞和家一直呆到了九点四十多才离开,离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喝得高了。
赵瑞和忍不住问了一句:“钱大哥,有件事儿我想问下,今天下午……”
赵瑞和还是问出来了,钱必多笑着摆了摆手:“没那回事,我盯着你干嘛,你就把心放在肚,肚子里吧,我们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打了个酒嗝。
可惜钱必多此刻喝多了酒,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等到半夜接到出警电话知道赵瑞和死了他才后悔万分。
钱必多是半夜两点多钟接到报警电话的,是赵瑞和的妻子报的警,赵瑞和的妻子方静茹原本今晚是要住在娘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神不宁,而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也一个劲地闹着要回家,最后没办法,妹夫才大半夜开车送他们回来,谁知道进家就发现赵瑞和已经死了!
赵瑞和的死状很惨,他伏在桌子上,桌子上是一只空酒瓶子和一只装了半瓶酒的酒瓶,一盘花生米没剩下几颗了,一盘叉烧也只有七、八片的样子,他是被另一只砸碎的酒瓶刺穿了头顶,血流了满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