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我只好引开话题,前面的海滩上,齐物正在一个劲的欺负赵广东,为什么是欺负呢?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再聊什么,但是齐物满脸的欢笑,赵广东一副苦瓜脸挂在脸上,我觉得他满满都是怨气,以前赵广东无论是那个无赖的一面还是高人的一面,都会给人一种沧桑感,而现在被齐物一弄才发现,赵广东终究是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年岁上来说他比徐麟还小点。
只有刘易一个人在那乱走,他现在只是初一的学生,好像盯着地上找贝壳,齐熏走过去陪他一起捡贝壳,我就坐在沙滩上看他们玩,我是一个好玩的人,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学习术法之后,我发觉自己越变越呆了,好像更喜欢人少而安静的地方。
我们出来这一趟本来也没打算遇到鬼神之事,但是仔细想想那飞僵居然跑到这里来了,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我以为刘易给我测字也就是指之前那封信的事,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那飞僵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祖国大地如此广袤,我们却恰好再次相遇,如果要说这是巧合也就罢了,那么赵广东重遇旧友又好像更加巧合了。
我还记得之前的时候,我们遇到的很多事最后都是庄九闲在后面一手操纵,而自从那封信开始我们好像又一次卷入了漩涡,就好像一直有一个幕后之人在操纵着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齐熏一直是一副文靖的样子在这一点上她和姐姐齐物完全不同,齐物活泼好动,有种男孩子才有的泼辣,齐熏忽然跳起来,满脸的笑容大声喊道:“江楚,快过来帮忙。”
我有些无奈,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我就想照顾小孩一样。
齐熏和刘易在那里脱了鞋,在沙地里面走,一边走一边用脚印画图,喊我只是拉上我一起玩,我一看他们玩的那么开心,齐熏那么文静的女孩子都能这么放肆的大笑,忍不住鞋子一甩走上沙滩,冰凉的海水湿润着沙地,那每一粒细微的沙子覆盖着每一寸皮肤,那种触感如斯真实,所有的心机、挂碍一扫而空。
我们三个一边捡贝壳,一边在沙滩上玩,赵广东和齐物注意到了我们三个,也加入了我们的队伍,齐物泼着海水,踢着沙子和赵广东打起了水杖,全然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赵广东也没有了什么高人风范,好像大家都脱下一切的伪装,两人就差厮打起来。
那一天傍晚夕阳如血,云端被染成金色,阳光渐渐的落入海平面,在那个被光芒映照的金色海滩上我们五个人都开怀大笑,那一刻,没有千金小姐,没有玄学高人,也没有年龄的界限,只有开心的打闹,只有轻松,欢快。
或许在那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命运不会因为你的意愿而停止,只会如水流般一路向前,永不回头。
第二十九章 生存或毁灭
本来这天晚上齐物和齐熏要去参加一个盛大的宴会,在宴会上会有各种相貌英俊,衣着华丽昂贵的公子哥等着和她们跳舞,然后双方再友好的交流,甚至在父母的指示下开始交往,一直到订婚,结婚,两边的商业交流更加广阔通达。
我们玩累了的时候,齐物对我们说她们本来要走进自己命运最重要的一个转折,可能在今天之后,自己的命运将会定格,一直到老死都会和一个你从来都不愿意的人在一起,她没办法忍受这种生活,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逃出来,不惜一切代价的逃出来。
“那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呢?就这么逃亡下去?一直跑到你们父母都不再继续找的时候?”我看到她们伤感的脸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问道。
“没有用的,我们逃不掉的,就算我们一点都不用父母的钱,我们自己去做事,但是还是需要户口,还是需要很多东西,而他们很容易就可以查得到我们在哪里,我们所谓的逃离,其实只是像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想要对命运做最后的博弈,其实就连我们自己都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的,只是想要去努力一下,不想那么快认命。”一向都很大方豪迈的齐物在月色中的海滩上,脸上只有浓浓的悲伤。
齐熏那张文静的脸上依旧平静,她一直在安慰着齐物,最终我们在这里坐到十一点多,刘易熬不住了,先睡着了,躺在沙滩上侧着身子,看到他都这样我们就各自回宾馆房间去休息,因为不想吵醒刘易,所以最后赵广东把刘易打横抱起直接抱回去。
第二天早晨,我却是起得最早的一个,七点钟的时候不知是谁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刚刚接起已经挂掉了,我知道是骚扰电话,导游说今天九点半来接我们,主要是在厦门市内一些有名的地方逛逛,所以时间还早。
只是因为我那个梦的缘故,我只要睡醒了就会神清气爽,再不会困倦,以至于我没有什么睡回笼觉的欲望,只好起床,打算去吃完早饭再回来喊他们,当我走出门的时候,在外面的小院子里有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那里。
那个人站在院子中间,看着一院盛开的鲜花,而他的背后还有一个看起来耄耋的老人,那个老人手里拄着拐杖,背脊却挺得笔直,很有点鹤发童颜的意思。
我刚出来,那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转过来看着我,他长的很年轻,看起来也很有礼貌,他的额前有淡淡的斜刘海,他笑了笑对我道:“这位就是江楚兄弟吧,我姓齐,叫齐涵,洪福齐天的齐,涵养的涵,齐物和齐熏都是我的堂妹,听说昨天和你们一起来了,我今天是来接她们回去的。”
“哦,她们不在这边,在我们隔壁休息。”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就从我的嘴中跑了出来,搞的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嘴,我怎么连实话都说出来了。
齐涵笑着点点头道:“我知道她们在那边,时间还早,等她们好好的休息休息再喊她们,我之所以来这里是找江楚兄有些事的。”
“什么事?我认识你吗?”我有些不解。
“以前我确实不认识你们,昨天找我的两个妹妹的时候,才查到你们,因为你们本身就是选的我们家子公司的旅游项目,所以查起来很容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但是有一个人你一定认识,就是庄九闲。”那个男人依旧挂着微笑,只是笑的我有些心里不舒服,面上的温和掩饰不住眼神中的冷漠和高傲。
当他说到庄九闲的时候,我也是一愣,他能调查到我也无可厚非,那么他们又是如何认识庄九闲的呢?我本来不想承认,最后看到他满脸的信誓旦旦,我只能答应道:“是,我确实认识庄九闲,不过不是什么朋友,只是敌人关系。”
“庄九闲以前和我们家有过合作关系,可以说庄九闲的一切都是我们家扶持起来的,我们家之所以一直和他保持联络就是因为他的玄学造诣极高,在我们家里也没有即为胜得过,只是当我们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命丧黄泉了,而他最后见到的就是江楚兄弟,可见江楚兄弟修为也是不俗啊。”那个男人好像也不和我废话,直点主题。
我大惊,这人不但知道鬼神之事,还和庄九闲有关系,我手有些不自在的踹到口袋里,只是我摸着那个白衣男人送我的三清灵光符,之前飞僵的事情之后秦涛就还给我了,现在拿来当护身符一定有用,赵广东就在里面,想必也不怕这些家伙。
“你们难道是来寻仇的?”我鼓起勇气问道?
“不是,我们是想要从江楚兄弟这里买到一样东西,这是我来的目的,但是我其实很想知道江楚兄弟到底是如何对付的庄九闲。”刚刚说完他就是神秘的一笑。
我心里暗道不好,但是从那个男人的身边蔓延出一股气,那股气直接让我觉得产生了一种压迫感,我想要掏符出来,但是却一点都做不到,我觉得眼前一片昏沉,好像我的魂魄就要离体一样,那个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我是不是要死了。
就在我感觉四大分离,魂魄离体的时候,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一道光,然后我一下清醒了过来,我的前面赵广东站在那里,他的前面有一道黄符,上下翻腾,我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都打起来了我也不能不用开眼符,虽然没有多少了,搞不好这几天我又得放血。
剑指夹符,诵咒道:“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刷的一下拍到自己的脑门上。
一个世界在我的眼前展现,赵广东的那道黄符也就是他送给夏雪的那一道,而现在在空中上下翻腾,一道光幕在前面挡住,而那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身体周围各种气非常杂乱,但这些杂乱的气都在朝着这边冲撞。
赵广东看到我醒了,剑指一伸,以一种威严的声音说了一声:“疾!”
那些杂乱无章四处纷飞的气,忽然就静止了下来,那些气平复下来之后还不算,又像漩涡一样朝着齐涵反扑一下,齐涵身后那个耄耋老人身着一身古怪的衣服,从袖口中掏出一道绿色的符,无火自燃,然后一到翠绿的光芒蔓延出去才逐渐的把那反扑回去的气压制下来。
齐涵微笑着抱拳道:“想来这一切就是潜龙道人了,道兄果然道行精深,小子甘拜下风。”
赵广东也不说话,仅仅是看着他们,那个齐涵也不在意,而是对我道:“江楚兄弟,刚才只是试探,我此次前来想要买你手中的《承天》原本一书,你可以随意开价,我绝不还价,您看如何?”
“我凭什么给你们?我刚刚差点连命都送了,你现在还要和我做交易,我又不是商人,也不是政客,您谅解我不懂得怎么牟取利益,所以您就别白费心机了,我只能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我很是气愤,刚才的经历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现在赵广东在这里,所以我才敢这么嚣张。
那个男人也不气恼道:“《承天》一书最早本就是我们齐家的东西,这里面涉及一段历史,您要有兴趣我可以讲给您听,如果您不愿意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承天》我必然要取回,就算用尽手段也是一样,我们家不光是世俗的商人,同时也是玄门世家,我爷爷出手的话就连庄九闲也不敢放肆,为了《承天》我们家会不惜一切代价。”
齐涵的语气越发生冷,好像在告诉我,这件事只有两个选择:“要不选择生存,要不选择死亡。”
我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无论是庄九闲还是师父,还有赵广东都告诉过我《承天》和《载地》这两本书里面都涵盖了成仙的内容,在这世间少有人解读,能有一本已经是人世间少有的高人了,赵广东就因为钻研载地,所以比徐麟修为还高得多,可见这两本书到底有多厉害了,我那有不少复印本,其实原本卖个好价钱也很不错,只是不知为何,我的心里仿佛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千万不能卖,无论什么条件都不能卖。
这种感觉并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庄九闲和楚凌顶要求交易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只是那个时候对方用来威胁的都是我朋友的性命,我实在没办法拒绝,所以才压制了下去这种感觉,但是现在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到底是为什么却连我自己都不甚清楚。
我不知道如何抉择的时候,赵广东率先说道:“你先把你的故事说完再说别的,至于该卖还是要留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决定了。”
第三十章 《承天》之祸
《承天》这本书到底是何人撰写,到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了,但是承天在很在之前一直都是在一个很古老的道家门派之中传播,那个道家门派是现在三元宗的前身,名字叫什么已经无人知晓,只是在那个年代是能够和天师道相抗衡的一个隐世门派,那个年代正是在隋末唐初的乱世。
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在那个时候那个古老的巨大门派分崩离析了,而哪个门派中的弟子道号无忧的开创了现在的三元派,本来那个古老的门派用来传承的是两本书上的术法,一本《承天》,一本《载地》而三元宗的祖师无忧悟透了两本书的真谛,自创道法仙术将之传承。
之后就得道飞升,而那两本书则下落不明,其实那个时候这两本书被那个古老宗派的弟子传给了名间之人《载地》记载的是天地妙法,内蕴治国用兵之术,所以给了当时的女皇帝,武则天,而另外一本也就是《承天》里面记载的是降妖除魔,延年益寿之法,主要是精于人事所以传给了名间的一个大儒。
那个人本名是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后来得到《承天》之后就自己根据《庄子》取了个道号,叫做“齐物论”而他的后人,以齐为姓传承了下来,也就是我们这一个家族。
那个时候齐物论先祖及其喜好庄子,所以在得到了《承天》之后根据里面的术法真道,写了一套完整的术法,取名“梦蝶”,而这一套术法只是幻术,而我们先祖却不允许继续从《承天》里面继续寻找别的东西,甚至留下祖训将其封存,唯有历代族长有资格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