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白逸愣住了,脑子里又浮现出初见唐三成的情景,七邪说得是真话,唐三成或许就不是普通人,他来自哪里,脑子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口诀,一切是个谜,白逸甩了甩头,不再想这些:“我们还是去泡澡吧。”
唐三成点头,对于听不明白的人,说再多也只是浪费唇舌,有这个时间,不如吃东西,不如……泡澡。
白逸带着两人走了出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走到一名职员面前:“小张,替我联系一下,我想在我的房子里装上监控设备。”
那名职员面露难色:“这个,恐怕只有国外才有……”
“我不管那么多,你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替我搞到一套,全套的,明白吗?你可以联系史密斯先生,请他帮忙,剩下的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吧?”白逸的话毋庸置疑,那职员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有难度,可得想办法跨越这座高山,否则,自己的饭碗就不保了。
唐三成对机器什么的不感兴趣,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澡堂,舒舒服服地搓一下澡,然后再泡泡,今天出门前,唐三成算过一卦,今日在东南方,自己与水有缘,什么缘?天机不可泄露也,唐三成只知道,去了就知道。
唐三成坐在白逸的车上,这一回是白逸亲自开车,开去的方向正是东南方,果然是应了卦,唐三成产生了一股莫名地期待:“我们是去哪家澡堂。”
“南苑浴池。”白逸继续说道:“这个澡堂可不是一般地澡堂,它是由满清镶黄旗子弟王双奎在1916年建立的,以前叫双兴堂,新中国成立后才改名叫南苑浴池。”
后面的话唐三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南苑浴池,中间也有一个南字,再字对了卦了,唐三成开始莫名地兴奋……
下了车,唐三成就看到黑色金字的大招牌,上面“双兴堂”三个金字硕大无比,恨不得直蹦进人的眼睛里,左右两边还有暗红底金字的对联,其实算不上是对联了,算是广告语……大中华瑰宝,老北京洗浴,每个字都如同招牌上的字一样……大!
唐三成迫不及待地下车,他恨不得马上知道,自己与这里,缘在何处!
白逸无语地看着唐三成迫不及待地进店去,然后看着他冲向了右边,他叫了一声:“唐三成,你走错了!”
柜台前卖票的小姑娘也叫了一嗓子:“喂,新进来的,还没开票呢!”唐三成充耳不闻,直接踏进右边的澡池子里,他没有看到,门口赫然写着一个……女!
这个时候正是生意清淡的时候,所以澡堂里人不多,唐三成再呆瓜,一走进去,看到那个赤身的漂亮姑娘就心里一咯噔……大事不妙了,等看清那姑娘的脸,心里更是一麻,这不是那个摸金校尉的传人,萧宁嘛,这小丫头快速地拿过浴巾把自己包住,然后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该说她镇定,还是母老虎出世?
唐三成后退一步,双手护住面门:“姑娘,冷静,大家也算是认识一场……”
再说七邪听到这里面的动静,正想进来保护唐三成,扫到只裹着浴巾的萧宁,面一红,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唐三成突然扫到萧宁锁骨上的一颗痣,侃侃而谈起来:“姑娘,冷静啊,我看你左侧锁骨上有痣,而且黑如漆,这种痣可是好痣啊,从相学上来说左侧锁骨有颗痣的寓意是代表性格温顺,凡事以和为贵,就算被人欺骗,也经常保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处事态度,擅长交际应酬,人缘很好……”
“砰”,萧宁的脚高高地抬了起来,一下子劈到唐三成的肩上,唐三成痛得蹲到地上,打鼻腔里哼出三声来:“痛!痛!痛!”
唐三成趴在地上,这与东南方有缘,是个什么缘啊,孽缘?
萧宁捂着胸口的浴巾,声音冷冽得像冬天里的寒风,刮得人脸疼:“你叫什么名字?”
唐三成的脸不疼,肩上却是火辣辣地:“唐三成。”
“连名字也是这么怪!”萧宁嘀咕着,看唐三成还蹲在地上:“怎么?还没看过瘾是不是?你还不快出去!小心我告你一个流氓罪!”
唐三成逃一般地出了女澡堂,门口开票的小姑娘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七邪紧张地凑过来,沉声说道:“三成,没事吧?”
“没事。”唐三成一边说着,一边朝男澡堂走,男澡堂一个人都没有,唐三成脸上像挂了一个火炉子,直发烫,他转头过来:“七邪……”
七邪和白逸同时停下了脚步,白逸突然冲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来,迅速地朝唐三成鼻子上擦去:“混蛋!你的血!”
唐三成不明白白逸为什么突然恼羞成怒:“怎么了?”
白逸一亮手上的手绢,唐三成也傻了眼……血,是紫红色的!
七邪把住了门,他虽然寡言少语,可是还是机灵的,这是不让外人进来的意思,白逸费解地看着手帕上的血,这血是刚从唐三成的鼻子里流出来的,刚才的那一击,现在才起了作用,可是这血,和普通人的血不一样,它是紫红色的!
“你不知道自己的血是紫红色的吗?”白逸沉声问唐三成,这个问题很严重!
第26章 虎符
唐三成摇摇头:“我很少出血。”
天哪,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的存在吗?白逸突然咬向自己的中指,血立刻渗了出来,赫然是鲜红色,与手帕上的紫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七邪的脸变得比平时更凝重,他是知道唐三成的秘密地,一起呆了十年,唐三成没有发生过一丝一毫的变化,只是这血,他也是头一回见,紫红色的血,不偏红,偏紫!
白逸看着截然不同两种颜色的血,心头的疑雾更重:“要说我们俩同时发生异变,为什么血的颜色会不一样?”
唐三成摇头:“不懂。”他努力地回想,小时候出过血吗?血是什么颜色的?对于唐三成来说,小时候,那是六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记忆早就模糊得像老照片,影影绰绰,看不了一个究竟:“我只记得,和你一起去择墓的时候有流过血,可是在夜里,是不是这种颜色就说不清楚了。”
“奇怪。”疑点越来越多,“这墓,是真要回去至极了。”白逸问唐三成:“你还记得那墓的所在吗?”
一谈到这个,唐三成就侃侃而谈了:“当初那墓穴的位置是依风水择的,只要周围没有很多次坏掉原来的风水阵,我就能找到!”
七邪低低地说道:“来人了。”
两人不再交谈,三个人都脱了衣服直接下了浴池,七邪拿着毛巾给唐三成搓背,这其实不是第一次了,毛巾在唐三成的背上来回运动着,毛巾扫过他肩上那一块青色的印迹,那印迹像一只坐卧的老虎,虎颈到胯间左右各有像金篆的铭文,只是太小,所以看不清,七邪对这块老虎的印迹见怪不怪,白逸看了看刚才进来的几名老人家,把心中的疑问咽了下去,暂时不表。
三人正在泡澡中,突然进来两名穿制服的人,指着唐三成回头问道:“是这个人吗?”
唐三成心里那个揪,站在门口的正是萧宁,这姑娘不会真告自己一个流氓罪吧?再看萧宁低着头,好一幅委屈的样子,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个出票的小姑娘,正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唐三成有些明白了,是这出票的小姑娘找来的警察吧?
萧宁看一眼唐三成,点了一下头:“就是他。”
唐三成的脑袋瞬间变大了,他听到其中一名“制服”厉声说道:“你上来,和我们走一趟吧。”
唐三成第一反应是看白逸,白逸却闭目养神,一幅与他无关的样子,唐三成苦着一张脸,抓过浴巾,从浴池子里爬了上来,转身去拿自己的衣服,萧宁扫到他肩上的印迹,突然低声念道:“甲兵之符,右才皇帝,左才阳陵。”
“你说什么呢?”旁边的小姑娘推了推她,顺便笑得如阳光般灿烂:“你看你得感谢我吧,我帮你把警察叫来了,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流氓!”
萧宁却堆起一脸疑惑:“这个人好像不是啊,我看我们是认错人了。”
出票的小姑娘跳了起来:“明明就是他啊,我亲眼看到他冲进去,然后又跑出来的,喂,你怎么就记不住了。”
多管闲事!萧宁一开始就没想追究,这年头,流氓罪可是大罪,她正色道:“是我被占了便宜,我能不看清对方的脸吗?反正,我说他不是就不是!”
这峰回路转啊,唐三成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警察无奈地问萧宁:“你要看清楚了,真不是他?”
“不是!”萧宁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