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节
“你在看什么?”卫子夫不知道何时走了出来,河伯知道自己修为大损,现在连一个普通人的脚步声也听不到了,那三个人,害得自己好苦,或者,原本就是自己害了自己,捡到那一块玉碟碎片,自以为迎来崭新的一页,却让自己陷入了牢笼,妖族,河伯苦笑,自己不过是龙族中的一员,法力高强,清高得很,不愿意去修那什么天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份清高却彻底坑害了自己,做人,做龙,果然都要低调,顺应天道才对。
河伯站了起来,马上朝门外走去,卫子夫说道:“恕我直言,现在的你和以前已经截然不同,没有身份,你在现代社会里,寸步难行,你现在就如同外面的流浪汉,想要找一个可以收容你的地方,并不容易。”
河伯转过身来,卫子夫所言非虚,自己眼下的确是没有去路了,卫子夫说道:“你先留下来,等你想好你以后要如何过活再说。”
他不语,他知道自己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至少可以恢复一成的修为,仅仅是一成而已,那时候,至少会比现在强,这一个月恐怕不得不蜗居于此了,卫子夫说道:“放心,我不会吃了你,前提是你不要扔我下楼。”
一个月的时间对于河伯来说,实在是很短,他经历的那些个日夜,相较于一个月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这原本是不值得一提的三十天,可是他低估了卫子夫,这个女人实在是胆大包天,居然趁自己丧失修为对自己大呼小叫,出街要拎包,回家要打扫卫生,最后被逼着连饭也要学着做了,虽然只是一盘蛋炒饭而已,卫子夫完全就是传说中的河东狮吼!
“河东狮吼……”一边做着蛋炒饭的河伯,一边在嘴里嘀咕着。
卫子夫重重地咳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是河东狮吼吗?你知道来历吗?北宋的时候,有一太常少卿、工部尚书陈希亮,亮有一儿子叫陈慥,此人狂放不羁,傲视世间,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尽管是官宦之后,不坐车,不载官帽,隐居龙丘。苏东坡因乌台诗被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不期遇上陈慥,两人成为好友。陈慥在龙丘的房子叫濯锦池,宽敞华丽,家里养着一群歌妓,客人来了,就以歌舞宴客,而陈慥的妻子柳氏,性情暴躁凶妒,每当陈欢歌宴舞之时,就醋性大发。拿着木杖大喊大叫,用力椎打墙壁,弄得陈慥很是尴尬。”
河伯并不清楚卫子夫详细解释河东狮吼的用意,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有些摸不透,只有耐着性子先听下去,他倒想看看,这一次,卫子夫又在玩什么花样。
“见到这个情形,苏东坡就写了一首诗取笑陈慥: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河东是柳氏的郡望,暗指柳氏。狮子吼一语来源于佛教,意指如来正声,比喻威严。后来这个故事被宋代的洪迈写进《容斋三笔》中,广为流传。河东狮吼由此而来。”
“那又怎么样?”河伯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你刚才说我是河东狮吼,那你可是说错了。”卫子夫似笑非笑:“河东狮吼是形容自己的屋内人的,也就是自己的妻子,可是,我们俩可不是夫妻,所以,你说,你刚才是不是说错了?”
在这里掉坑里了,河伯的一张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甭提有多难看了,卫子夫指了指锅里:“看着点火,要糊了。”
目送卫子夫出去,河伯居然笑了出来,为什么笑,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他尝试了很多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包括改头换面,让自己更像一个现代人,现在他走在路上,就是一个品相出众的年轻人,格外地引人注目,他还学会了做饭,包括西餐,这些都是卫子夫的功劳,在她的调教下,河伯居然朝着五好男人的方向哪展,这一点,河伯并没有马上反应过来,他只知道,一个月后,只要自己恢复些许的能力,就可以摆脱那一只母老虎。
这中间还有一个插曲,卫氏夫妇曾经上门来找女儿,看到河伯的那一刻,两人自然惊讶莫名,魏依一直担心女儿爱上河伯,会从此沦陷,失去自我,可是看到河伯穿着围裙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一颗心彻底放了下去,卫青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一直叨咕着要是唐三成他们看到了做何感想,魏依没想到女儿居然可以让河伯变得老实,虽然庆幸她没有被河伯拧断脖子,但听到一个月的说法之后,也是忧心忡忡,倒是卫子夫不以为然。
听到这里,唐三成有些埋怨的意思了:“那二老明知道你在子夫那里,居然一点口风也不露,实在是太狡猾了。”
“是啊,突然跑到国外去,也不知道是在哪个角落里,居然一点音讯也无。”小山说道:“现在女儿都不见了呢。”
提到卫子夫,河伯的脸色又变了,符羽说道:“一个月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河伯看了一眼符羽,面色没了下去:“女人都是这么可怕的动物吗?直觉真是可怕的东西。”
“其实,和子夫在一起的那一个月,是你最开心的一个月吧,你没有费尽心思去算计什么,因为被子夫反制,反而享受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机会尝试的东西。”符羽说道:“我在想,这也正是子夫的目的吧,让你尝试着不同的人生,摆脱过去的你,那个喜欢算计,目的性太强的自己,对于你来说,一切都与众不同了,你不得不承认,你感觉到新的自己了,或许是……平静?”
白逸看着符羽,这个女人天生聪颖,又懂得看透人心,沈冰也是频频点头,她完全赞同符羽的意见:“嗯,卫子夫根本就是你的恩人。”
“恩人?”河伯的嘴一瘪:“我看我和她根本就是孽缘罢了。”
孽缘的说法让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是啊,这根本就是孽缘,卫子夫终于让河伯感受到了新的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卫子夫究竟在搞什么鬼?
“子夫是什么时候不见的?”白逸问道。
“正好一个月的那一天。”河伯说道:“这个女人,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耍我!我真想亲手杀了她!”
河伯只是说说而已,他非但下不去手,而且已经习惯这种被卫子夫呼来喝去的生活了,一个月到期的那一天,他已经能够进行简单的幻术,虽然还差得很远,但凭借这一点,他已经可以过活。
“看样子是时候离开了。”河伯站在粉蓝色的房间里,脚却一步也没有动,他抬头看着时间,已经早上十点了,平时自己睡在沙发上,每天七点就起来做早餐,那个女人总是在八点的时候起来,大大咧咧地享受早餐,今天当他一睁开眼睛的时候,床铺上就是空的,手抚上去,一丝温热也无,看来,那个女人早早地就出门了,这还是第一回,没有吃过早餐就出门了。
河伯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他先是呆坐在书桌前面,后面又扑到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直到现在,他站在这里,怅然所失地盯着墙上的钟,卫子夫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第842章 最后的调教2
“突然离开,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小山一说完,其他人都瞪了他一眼。
“不像。”河伯说道:“衣服已经收走,证件也不在,是有计划地离开,那个女人的脑子太好使了,或许是这个原因,所以才让人觉得恼火。”
“你不是关心她么?”沈冰没好气地说道:“关心就关心吧,还非要找些由头,真是一点也不干脆利落。”
“好了,现在找到子夫要紧。”白逸对小山说道:“你按照你的构思来做吧,其它的事情交给我们,我们会先联系卫青,看看他们夫妻俩知不知道女儿的下落,至于你……你有什么打算?”
“那是她的住处,她临走时有给我留下钥匙和钱,我还是住在那里,看有没有一天,她会突然跑回去。”河伯说完,突然从怀里拿了一块玉拍到桌子上:“我不会白承了你们的情,这是你们的报酬。”
那是一块和田玉,还是一块带有血沁的和田玉,白逸也不客气,收了起来:“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目送河伯离开,符羽与沈冰突然击起掌来,“你们俩这是在干嘛,不过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宝贝是你们没有见过的,大惊小怪。”白逸只觉得好笑。
“你不懂,我们是在为卫子夫感到高兴。”符羽说道:“我们是女人,最明白女人的心思了,子夫是在进行最后的调教。”
“最后的调教?”唐三成咋了咋舌:“我的个乖乖,女人真是可怕。”
“这个河伯一直以为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对于女人的感情除了利用以外,再无其它,倒不是说他没有感情,只是目的性太强,让他忽视了感情,子夫现在做的,只是激发出河伯内心柔软的一面,抛开过去的高人一等,作为一个普通人,享受生活。”符羽说道:“子夫的勇气真是惊人,不过这丫头究竟把自己藏在哪里了?”
这个问题小山也很想知道,他侵入了各地的监控系统,试图找到那张熟悉的脸,结果一无所获,他只有说卫子夫一定是躲在山里了,只有那种地方,才能真正地将自己藏匿起来。
几天下来,没有结果,河伯已经急不可捺,言语中已经很不耐烦,白逸没有办法,又只有让步家兄弟出山,那两兄弟在野外找人可是有一手的,搜遍了近郊的山,也没有找到,其实从一开始,大家就明知道可以用符羽的寻人蛊找到卫子夫,可是没有一个人提起,完全当没有寻人蛊这回事。
这多亏了沈冰的提醒,卫子夫躲起来是有目的的,要是太快找到,就没有意义了,索性大家联合起来磨一磨这河伯,一方面要努力,另外嘛,千万不要找到!
符羽与沈冰倒是偷偷地去找了一下卫子夫,两人借口要去公寓取卫子夫的照片,顺势取走了卫子夫的一枝笔,那笔卫子夫用过,一定有她的味道,待寻人寻了有十来天后,两个女人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偷偷地去用寻人蛊找卫子夫,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卫子夫居然藏在一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就在那公寓的楼下,她租了一套房悠悠哉哉地住在里面,平时吃饭叫外卖,根本没有露头。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卫子夫当真吓了一跳,以为是那河伯发现了,透过猫眼看到符羽和沈冰,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门打开来:“快进来!”
沈冰一进去,就扑到了卫子夫跟前:“你真聪明,怎么想到躲在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卫子夫说道:“早知道你们一定会找来,不过不要让那个河伯知道就可以。”
“当然了,符羽姐何其聪明,早猜到你的想法了。”沈冰说道:“其实非但是我们两个女人,就是那群男人也想到了,这阵子一直在陪着河伯玩呢,压根不是认真在找你,只是动静大一点,他才不会起疑。”
卫子夫听完自然是抚掌大笑,沈冰坐到了卫子夫的旁边:“不过,你喜欢那个男人什么呀,他可是龙族,而且是妖龙,性情又不定。”
“挑战性?长得帅?够坏?”卫子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你为什么看上唐三成那个呆子了?”
沈冰一时语塞,又问卫子夫:“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