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我心中充满了感动,格桑上师是有大智慧的人,已经很久不再管红尘之事,可今天却出现在这,我过去扶着他说道:“上师,但增的金身已经不再,所以我们这次才没有办法抵挡安培康德的‘式神’术。”他却笑了:“金身破了么?什么是金身?你心里有,它就在那儿,你怕它破了,它就破了再也没了。”我细细回味着他的这句话,他慈祥地看着我说:“你慢慢想吧,如果想通了,那你又长进了。”
这时,但增和影子他们回来了,但增看到格桑活佛,忙跑了上前行礼。我问道:“又让那小鬼子跑掉了?”三人郁闷地点了点头。格桑笑道:“但增啊,刚才该隐说你的金身破了,果然如此吗?”但增点了点头,格桑却摇了摇头:“三世活佛了,居然还没悟,看来你还得再修啊。”但增一脸的惊恐,说道:“还请上师教诲。”格桑说道:“你有金身么?”但增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格桑收起了笑脸:“有还是没有?”但增说道:“没有。”格桑笑了:“没有?心里没有那便没有吧。”但增抬起头来,突然脸露出喜色有如醍醐灌顶:“谢谢上师,心中有则有,心中无则无,存善念亦佛心,金身无处不在。”格桑用赞许的眼神看着但增,说道:“嗯,终于开窍了。”我在一旁也终于明白了刚才格桑活佛的那一番话的深刻含义。
影子和老万就楞在那儿,他们显然没搞懂我们所谈论的。
我忙把影子和老万介绍给格桑活佛,活佛只是淡然一笑道:“送你们一句话,事事由心,自己觉得对的就坚持到底。”然后便转身向旅店走去,旅店门早已打开了,估计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打斗停止了就开了店门。两个喇嘛走到格桑活佛的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格桑转身对我们说:“我要去青海一趟,你们自己多保重吧,但增,安培康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们自己没有战胜他的信心。记住我的话,相信经过这一次,你们又提高了很多,特别是但增,活佛的金身是永远不灭的,除非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佛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两个喇嘛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但增的脸色明显好看多了,他高兴地对我们说:“回去睡觉吧,明天看一下‘昆仑泉’然后继续赶路。”我白了他一眼:“那得看莫小姐的感冒好了没有。”他促狭地说道:“那晚上你就再给她打一针吧。”大家都轰然而笑。
第二天一早,我们便上了车,莫紫衣的感冒已经好了,我们说好的一定要看看“昆仑泉”了再走,在泉边,大家畅饮了泉水,希望讨个好彩头,让我们未来的道路少些凶险,早日回复平静的生活。
重新上了车,老万说道:“大约中午我们就会过五道梁了,莫小姐,把红景天喝了,多穿一点吧。”我也说道:“是啊,五道梁可是生死线,不过一旦能够顺利的经过五道梁,那整个西藏几乎你都可以去了。”
卷二 欲望之巅 第二十四章 谢寡妇
“到了五道梁,哭爹又喊娘。”这句话将没有任何夸张的成份,虽然他们都喝过了“红景天”,但老万和莫紫衣开始叫嚷着头疼,感觉呼吸很不顺畅,包括影子的脸上也露出难受的样子。只有我和但增没什么感觉,但增说:“在五道梁呆两天吧,等他们适应了再走,这样的状态开车也不安全。”我点了点头。
我们在加油站把油加满后,便找了一家旅店住下。这里也就三四家旅店,规模都不大,条件简陋,但这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选择。店主人是个女的,她自己说是四川阆中人,早些年丈夫死了以后就一个人来到这里,开了这家店,大家都叫她“谢寡妇”。
她向我们吹嘘说,她的旅店是整个“五道梁”最便宜也最洁净的。我笑着说:“你还是这里最漂亮的老板娘。”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说这话并不违心,无论从身材还是长相来说,她都无可挑剔,可惜的就是长期呆在高原上,脸上的皮肤略为粗糙了些。
仍旧是订了三个房间,让他们三人先休息下会我们再去吃饭,我和但增到处去走走。影子还担心我们的安全,我笑了笑说:“没事的,小日本就算能够跟到这来,状态可能还不如你们呢。”
说是个小镇,其实真的很小,常驻人口并不多,大概只有一二百人,大多是些做往来行人生意的人,这里居民主要由藏族、回族和汉族构成。
闻着空气中飘过的阵阵酥油茶香,我笑着对但增说:“好久没闻到过这么香的酥油茶了。”但增笑道:“是啊,你离开西藏已经十几年了,还以为你已经不再习惯这里的生活了。”我说道:“怎么会呢,这可是我的第二故乡,而你们则是我的亲人。”但增搂了搂我的肩膀说:“走,找个地方喝一碗酥油茶去,这香气,我都馋了。”
我们循着香气,来到一户藏人的屋前,但增掀开厚厚的门帘,我们走了进去。
屋里正坐着三五个藏人围着火炉喝着茶,见我们进来都站了起来。但增微笑着和他们用藏语打着招呼,并向他们介绍着我。藏人热情地请我们坐下,我说道:“远远就闻到了酥油茶的香味,就冒昧地闯了进来,打扰了。”一个年长的藏人老者忙说道:“别这样说,你们都是尊贵的客人。”
早有一个藏族妇人倒上了满满两碗酥油茶端到我和但增面前,我接了过来,一口气便喝见了底,抿了抿嘴,厚厚一层酥油沾在唇上,有如润唇膏一般。在藏区比较干燥,但大家的嘴唇却很少干裂的,大多是因为酥油茶的缘故。妇人笑着又给我们满上一碗,我掏出烟给在座的男人都发了一支,然后大家很轻松地闲聊着。
男主人叫罗布顿珠,家在江孜,他十几年前就来到“五道梁”,原先是在道班做公路养护的,后来自己跑起了运输,专门给这里的商家店铺运送货物,日子过得倒也殷实。
坐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便起身准备离开,罗布顿珠热情地挽留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婉言谢绝了,罗布顿珠那古铜色的脸上笑起层层褶皱,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留下吧,我家的青稞酒很好喝的。”我因为惦记着旅店里的三人,便再次相谢,但增也用藏语对风布顿珠解释着,只见他有些惋惜,把我们送到了门口。
回到旅店,老板娘正靠在门框上嗑瓜子,看到我们回来忙问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正着急找你们呢。”我和但增相视笑了笑,看来影子他们已经醒了,我们这出去就一个多小时,他一定得着急了。
我们进了房间,他们三个都在。影子见我们回来忙说道:“这一半天的功夫,你们去哪了?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到镇上去也没看到你们的人影。”我忙说道:“我和但增到老乡家喝酥油茶去了,然后在那聊了一会,不曾想你们那么快就醒了。”老万听到酥油茶,瞪大眼睛道:“怪不得,这就出去吃香喝辣去了,也不带上我们。”我摇了摇头说:“你还别说,真叫上你还怕你喝不习惯呢。”老万说:“我有什么不习惯的,我老万就一点好,不挑嘴。”
影子没让他再罗嗦,对我们说道:“饿了,去找个地方吃饭吧,啃了一天的干粮嘴里淡得慌。”他这一说,大家还真觉得饿了,直朝我点头。
一行人出了旅店,老板娘热情地说道:“几位,要吃饭啊?”我们点了点头。她说道:“这里的饭馆我都熟悉,哪家好吃哪家差我都知道,我给你们介绍一家吧。”我笑道:“你不会是想给你相好的拉生意吧?”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有些红:“说哪里的话啊,他家的饭菜的确很可口的,正宗的川味,应该挺适合你们的口味的。”反正我们都要吃饭,也就依了她。她带着我们到了一家“合江饭店”,看上去倒也还清爽,我戏谑道:“老板娘,要不你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吧。”哪知她也不扭怩,大方地坐到了我的旁边,大声地叫道:“许志,来客人了,点菜。”“来了。”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想来应该是厨房方向。
走出来的男人个头并不高,看上去比谢寡妇还要矮小半个头,长得普通极致,没有半分能够出采的地方。但我却发现谢寡妇看到他的时候眼神变了,很炽热,也很温柔,不过这个叫许志的好像对谢寡妇并不感冒,虽然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但看得出他内心有着戒备,他径直走到我们面前,并没有多理睬谢寡妇,招呼我们点菜,他在有意和谢寡妇保持距离。我顿时觉得很有趣,看得出谢寡妇对他很有意思,但他去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仔细地观察着许志,我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吸引谢寡妇的地方,他的一双后很粗糙,长着厚厚的茧,特别是他右手的掌墩上和食指关节处的茧子已经老化,我原想可能是长期切菜形成的,但却不太象,我发现影子也在盯着他的右手看,他好像发现我们的目光,嘿嘿一笑,很不自然地把手给藏到了后面。
影子问道:“拿过枪?”许志脸上神情有些变化,但还是挤出一个笑脸:“当过兵。”影子笑道:“真巧,我们几个也当过兵。你原先在哪当的兵啊?”他回答道:“拉萨,摩步三三二旅。”我点点头,我知道这支部队,我们那批兵里就有人分到那里。谢寡妇并不关心我们的谈话,自顾点着菜,时不时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我们说让她做主,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这个叫许志的男人身上。
影子说道:“看你这手的样子,在部队的时候应该是个神枪手吧。”许志喃喃地笑道:“也就是知道怎么开枪而已,哪能是什么神枪手。”大家哈哈一笑,许志等谢寡妇点好了菜,赶忙进了厨房。
影子对我说:“朱哥,陪我出去买包烟吧。”我知道他有话想对我说,便跟着他出了饭店。
“我觉得他在撒谎。”影子说道。我赞许地看了影子一眼:“说说为什么这样认为。”他说道:“他的手明明是长期拿枪的手,特别是他那眼睛,很有神,应该是经过严格的射击训练的,作为曾经的一名军人,有人夸赞他是神枪手他应该感到的是自豪,而他却极力否认,应该是想掩饰什么。”我说道:“你判断得没错,而且你没发现吗?他和谢寡妇之间的关系,谢寡妇好像对他很有意思,而他却是躲躲闪闪,他把自己藏得很深,象是非常害怕别人了解他一样,对谁都有着极强的戒备心理。”
影子说道:“总之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要不啥换一家吃吧?”我摇了摇头说道:“没那么严重,放心吃吧,他的秘密与我们是无关的。”影子道:“你那么肯定?”我点了点头:“我有种直觉,他不是逃兵就是逃犯,反正和我们是一个类型的,都是逃亡者。”
我和影子重新回到了饭馆里,谢寡妇埋怨:“怎么去了那么久,一桌子人就等你们两个,饭菜都凉了。”我忙说:“实在不好意思,好吧,大家动手吧,对了,要来点啤酒吗?”谢寡妇点头说:“要得。”
卷二 欲望之巅 第二十五章 寡妇门前的是非
许志并没有亲自给我们上菜,而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把菜端上来的。要了几瓶啤酒,就我,但增,谢寡妇和影子四个人喝,老万还在嚷着头疼,不敢喝酒。谢寡妇很放得开,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外人,一个劲地劝我们的酒,我故意对她说:“你应该把许老板叫出来陪我们走几杯的。”她正在兴头上,说道:“那有什么难的。”只听她大声喊道:“许志,许志!”里面许志应了一声:“来了。”许志再次从里间走了出来,脸上还是带着那付笑容:“各位,怎么了,饭菜不合口胃?”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谢寡妇便站了起来,一把拉住许志,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许志,客人们想叫你一起喝两杯。”许志尴尬地看着我们说:“哈,那个,我不太会喝酒。”我说道:“西藏兵怎么能说不会喝酒呢?多少来一点吧,能够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相聚,是缘分。”他无奈地端起了杯子:“好吧,各位,我敬你们一杯。”说完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一杯啤酒,他便说道:“你们大家慢用,我去给大家加道菜,算我的。”我笑道:“菜够了,许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坐下来一起吃吧,要不啥换白酒?”许志面有难色:“对不起各位了,我真的不会喝酒。”
我说道:“那就不勉强许老板了,大家能够在这里相逢也算是有缘,我敬许老板一杯,喝完这杯你再去忙吧。”他脸上明显轻松很多,笑道抬起了酒杯,倒满了酒说道:“你们远来是客,还是我敬你们吧。”说完,他仰起头,一口气就干掉了杯中的啤酒。我笑了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他便说道:“那你们吃饱吃好,我就先失陪了。”我们微微欠了欠身子,他转身向里间走去。
许志的手艺的确很不错,地道的四川风味,我们吃得都很香。当然,除了谢寡妇。
许志走了以后她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虽然也还与我们说笑着,但一双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里间,我们也不说破。
吃完了饭,结帐时许志并没有出来,只是叫了他那伙计来收钱,离开的时候,谢寡妇还有些留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回到旅店,影子他们便回了房间,而我则在门口和谢寡妇聊天。
我问谢寡妇:“你和许志很熟么?”她点点头:“是的,他刚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我帮着张罗开起的饭店呢。”我笑了:“看得出你对他很上心的。”她脸有些红,说话的声音也轻了:“哎,可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不也看见了,见到我就象耗子见猫一样,老是躲得远远的。”我说道:“也不一定的,也许他已经结婚了,不想让你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寡妇摇了摇头说:“那些并不重要的,况且我知道他还没结婚呢。”我“噢”了一声,然后看着她说:“你对他挺了解的吧?”她叹息道:“我也不知道,我以为很了解他的,但当我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感觉我根本就看不懂他。”我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她回答道:“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感觉他的心事太重,而且永远都不会把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总是自己藏在心里。”
“对了,他到这里有些年头了吧?”我随意地问了一句。她想了想说道:“是的,算了今年应该第五个年头了。”我说道:“那时间也不短了,你们经常走动吧?”她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从来不到我这里来,都是我经常带着客人过去照顾他的生意,可他也并不领情,每次都是爱理不理,不冷不热的。”她说着抬起头望着我:“你说我图什么?总是热脸去擦他的冷屁股。”我问道:“你就没把你的心思向他表明吗?”她说:“还用表明吗?就是个木头也应该知道的。”我说道:“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吧,不过我倒是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以你的条件,就算要找一个比他好的也并非难事,为什么偏偏就看中了他?”她哀怨地道:“我也说不上来,刚开始是觉得他挺不容易的,接触以后又觉得他象个谜,总是让人看不清楚,越是这样,我就越放不下他了。你说,我这是不是自己作贱?”我笑着摇了摇头:“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无所谓对错的,不过他的人看上去很稳重,这一点你的眼光蛮不错的。”她羞涩地笑了。
结束了谈话,我也回了房间。
影子笑着问道:“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没有?”我回答道:“谁给你说我要打听什么?不过是随便聊聊。你和老万适应得怎么样?明天可以继续赶路吗?”影子回答道:“我倒没什么问题,不知道老万还会不会头疼。”我们去了老万的房里,但增正在看电视,而老万则在一旁发呆。看到我们进来,老万立刻来了精神:“朱哥,你说那个许志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笑骂道:“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人家什么来头关你什么事?你不会是看上寡妇了,想和许志竞争吧?”老万一张老脸胀得通红:“我说你这心理怎么就这样阴暗啊,我只是担心那个许志会对我们不利。”我笑了:“应该不会,他在这呆了五年了,按你的说法那他五年前就算到有今天?”老万说道:“那谁知道啊,我就觉得他太过于神秘了,而且我敢大胆的肯定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不只是个神枪手,他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影子说:“这你都看出来了?”老万说:“你看他走路和姿势就知道了。”
我说道:“那些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了,老万,你的头疼好些了么?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一大早我们继续赶路。”他摇了摇头,然后对我们说:“好像不怎么疼了,明天应该可以出发了,只是不知道莫小姐的情况怎么样?”我说道:“一会我去看看,你们先休息吧,晚饭我叫你们。”
从老万的房间出来,我敲开了莫紫衣的门,她打开门看到是我,笑道:“怎么?还想给我打针啊?”她这话一出口,我楞在那里,有些尴尬。她笑得更开心了:“开个玩笑,看把你窘得,进来吧。”我进去后,她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样?感冒好了吧?觉得能够适应了吗?”她点点头说:“好多了,除了有时候觉得呼吸不够顺畅以外没什么问题了。”我看了看她的脸色,是比刚到的时候好多了。她发现我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脸微微红了起来:“怎么那样看人家?”我笑道:“谁叫你长得那么迷人,不过可惜,到了这地方你可得有思想准备,你这漂亮的脸蛋可会遭很多罪的。”她笑道:“讨厌,就没个正经。”我嘿嘿笑了,然后说:“再休息会吧,一会晚饭我叫你们,明天又要继续赶路了,到拉萨之前我们可能就不再停下休息了的。”她说:“那你也好好休息吧,最近你应该也很累了。”她的眼中有着关切,我躲过她的目光,转身便开门走了出去。
回到房间影子已经睡下了。
我翻出那本《灵魂裂变》,歪在床上慢慢地看着。
没多久,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开始听不大真切,但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听到一个男人说:“谢寡妇,你少在老子跟着装什么贞洁烈女,你是什么货色别人不知道,我麻么清楚得很。”谢寡妇也大声地说:“臭不要脸的,你给我滚,我谢云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打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巷道上谢寡妇正衣衫不整地样子,她的对面站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叫麻么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