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这一下我激动的咳咳咳嗽起来,“老巴,你疯了?”我小声吼着并强调道,“咱们是在宁古村,不是在法医解剖室,真要被宁世荣发现了,我看咱们别想活着出村。”
  “没关系没关系。”巴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就隔空对这女尸比划起来,“建军,我解剖的技术很好的,一会你给我打下手,我从侧面下刀,等缝了线穿好衣服宁村长他们绝对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巴图的性格,那就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他想剖尸单靠我这三言两语是劝不住的,而且巴图想的办法在我看来也行得通,侧面开膛,只要胸腔不遭到破坏,这女尸穿好衣服胸口就不会有塌陷露馅的说法。
  “来吧。”既然要做这事就赶早不赶晚。我下定决心跟巴图疯一把后,反倒催促起巴图来。
  而巴图也一把将烟头丢掉从我俩带来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剖尸要开始了。
第四章 诡异初现
  解剖可是个手艺活,绝不是说拿把利斧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乱砸就行的,一来看技术,二来也看解剖用到的家伙事。
  在巴图说到解剖时,拿面不改色来形容这小子最为恰当,我心里琢磨着对这种“勾当”,巴图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像巴图手中精致的小盒子看去。
  巴图明白我这动作的含义,他也没卖关子,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放着两把小手术刀、一团羊肠线外加两根银针。
  我在刑警队时看过法医解剖尸体用过的手术刀,当时我看着那如此精致锋利的小刀时不由感叹了老半天,可法医的手术刀跟巴图这小盒中的手术刀相比,无论从外形还是钢质上,我个人认为相差的绝对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我都怀疑巴图的手术刀在国内也是稀罕货,这小子能弄到如此宝刀绝对花了不少银子。
  巴图没在理会我的表情变化,他专心的把手术刀拿出后就开始一边用手摸着女尸一边寻找下手点。
  巴图嘴上说让我给他打下手,其实这次解剖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只是蹲在一旁提着女尸的一个手臂,让女尸的侧面能更好的展现在巴图的面前,但话说回来,这女尸也不是活物,没有诈尸的说法,我提着手臂跟不提没区别。
  巴图麻利的下了刀,拉了一个足足将近三十厘米的口子出来,也不知道该说这小子胆大还是说他血腥,他给女尸开膛后手上也不带手套之类的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尤其是听着从女尸胸腔中传出的叩叩声,让我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最先被巴图拽出来的是女尸的肠子,而他只是瞧了一眼后就把肠子又送了回去,我当时没注意这女尸的肠子长得什么样,反而我放下了女尸的手臂悄悄的挪着身体向一旁靠了靠。
  也别说现在我没事干,我有些哆嗦的从包里把旱烟丝拿了出来,并以现在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卷起了旱烟。
  倒不是我有这份闲情逸致,而是我觉得一会解剖完要是巴图兴趣大发之下再拿他的血手给我卷个旱烟,那我绝对能当场疯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事先替他给我自己卷跟旱烟。
  等我把旱烟卷完后就挂在了耳朵上,我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而趁着这段功夫,巴图的手不知道反反复复进出女尸胸腔多少次了。
  每次巴图都拽一种器官出来,伴随着他的一声叹气或咒骂后,这器官又被巴图不客气的塞了回去。
  随着慢慢的适应,我也渐渐胆大的在一旁旁观起来,其实观看解剖跟蹲在市场上看杀猪没多大区别,尤其是从尸体中拿出的乱七八糟的下水货,跟猪的确实很像。
  巴图这次解剖尸检,是从下到上挨着顺序一个个看的,只是女尸的大半个肚子都被检查完了,巴图脸色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
  “有了。”当巴图扣出女尸的一块肺叶出来后,突然间他兴奋的叫了起来。
  我知道有情况,犹豫一下后急忙凑了过去。
  但当我看清巴图手中握着这块肺叶时,又不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块肺叶早就没了正常色,乌了吧唧的,甚至细瞧之下这肺叶上还长着一层深绿色的苔泥。
  也许我的描述不当,哪有苔泥长在死人肺里的,但在我的脑海里,除了苔泥就找不到别的词能描述这种怪东西。
  我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接下来巴图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陷入了沉思,而我在没得到巴图的解说后也凭着自己的水平暗自分析起来。
  按我心中所想,这苔泥绝对不是在这女子死后生长上去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别的地上不长非得都挤在肺子上的?我心说弄不好这诡异的苔泥就是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建军,躲开。”当我正要进一步深层次的往下想时,巴图大吼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几乎就在巴图刚喊完我就一个侧滚翻向一旁扑了过去。
  巴图一脸惊恐的盯着手中这块肺叶,就像此时他握着的是个地雷,他也没耽误,把肺叶使劲推回女尸胸腔后就急忙翻起了布包,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瓶中一大半的暗黄色液体都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做的,但在巴图拼命擦拭双手时,我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甚至让我止不住得咳嗽起来。
  “怎么了?”我一字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句问话来。
  巴图没理会我,反而拿起银针对准女尸侧面缝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他弄出来的刀口缝的死死的,而且他还不放心的把瓶中剩下的液体一股脑的洒在了缝合处。
  “毒。”等巴图坐在我旁边缓了几口气后说了这个字出来。
  “毒?”我细品着并反问道。
  巴图点点头,“有种专门靠着尸体存活的霉菌,我不知道它学名叫什么,但我都叫它尸霉,这东西毒性很强,但很奇怪。”他说到这指了指女尸,“这死娘们肺里的尸霉怎么长的这么茂盛?亏得我机灵些,不然过会我的手准会中毒。”
  我听的不由吧嗒吧嗒嘴,看巴图的表情我知道这小子没开玩笑,但隔着皮肤就能染毒,这尸霉的毒性想起来可真够烈的。
  庙门外的敲击声已经很响了,估计宁世荣这老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我和巴图也没了继续验尸的兴趣,为了赶时间,我咬着牙与巴图一起为这女尸穿好了衣服并又拿草席卷好。
  宁世荣进门后不满的问我俩躲里面干些什么,我和巴图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找借口把村长搪塞了过去,尤其是这女尸外表看着并没异样,我俩偷摸干的好事也算捂住了。
  我和巴图又跟着宁世荣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这次我俩没给宁世荣讲瘟神传说的机会,反倒主动问话般的套起话来,把这五个亡人死前的情况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到了夜里,我俩就住在了宁世荣的家里,宁世荣家不小,我俩单独住进了后院当中,别看前一阵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我哥俩盘腿坐在火炕上对着吸烟讨论女尸的事。
  “老巴,你怎么看?”我问道。
  巴图皱着眉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这小子想事的时候就这动作,“建军。”他回过神后说道,“咱们把女尸为何死的放一放,先说说这五人死亡的共同点吧。”
  我点点头,回想着宁世荣白天说过的话,要说这五个死人身前还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两男三女,既没亲戚关系也不是左邻右舍,甚至他们之间除了见面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以外平时根本就没深层次的接触。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想不出这五人有什么共同点。
《78年我的捉妖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