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我这下没办法了,毕竟我和巴图是搭档,别看海上守夜有玩命的风险,但这面子我得给他。
二副一听我们同意了,他也变得恭敬起来,甚至还哥们长兄弟短的哄着我俩。
等我和巴图走出水手舱,二副又叫人给我俩送来了一顿美餐。
看着面前一个超大的鸡腿,我心里不仅没高兴还偷停般的咯噔了一下,吃的越好一会危险越大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尤其是鸡腿这东西,就算在79年遇到大节日也都不一定能吃到。
巴图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这小子还对二副嚷嚷着来点蒜酱,而我却在一副食不知味的情况下吃了这个难得吃到的鸡腿。
看我们吃完,二副又叫人送来了两套背心、两根鲨鱼棒和两根刺枪。
这背心一看就是特制的,存帆布制造,抗磨耐用不说,它后面还特意挂了一个圆环,我不明白这圆环是干什么的,但还是把背心穿在身上。
至于鲨鱼棒嘛,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心说这跟老外的棒球棍有什么区别么?可二副却对我俩特别强调,如果遇到鲨鱼,只要拿这棒子对准它们的鼻子狠狠来一下子,保准让那帮畜生死翘。
我点头记住了这话,最后那根刺枪二副没多解释,其实这也不用他在解释什么,傻子都知道怎么用。
本来我以为二副会找个捕鲸艇给我俩用,可没想到不仅没有捕鲸艇二副还特意叫两个水手抬了一捆绳子过来。
当水手把绳子系在我背后那圆环上时,我明白过来,心说合着我俩守夜是站在鲸鱼身上守夜啊。
我想反悔不去了,不过这时已经晚了,我几乎是被那二副他们半劝半用强的推下了大船,并被那俩水手一点点顺绳子顺到了鲸鱼肚皮上。
二副的喊话从我头顶响起,“卢建军,现在是凌晨三点,只要你再坚持两个小时到天亮就行,到时算你大功一件。”
我不知道二副能不能隔远看到我的表情,但我还是狠狠地瞪了他几眼。
等巴图也被放下来之后,二副又拉了拉绳子说道,“真要遇到危险你们就大喊,我在船上安排两个水手守着,有危险他们就把你们拉上来,放心吧。”
巴图摆摆手示意知道了,随后我俩就开始了守夜之旅。
本来鲸鱼肚子就滑,我很小心的摆了一个八字脚,希望这样能保持平衡。
如果说没鲨鱼的干扰,我这姿势绝对没毛病,可现在鲸鱼是一颤一颤的,数不清的背鳍从远处冲过来,撞到鲸鱼身上后又撕下一块肉调头跑开。
鲸鱼每颤一次,我的心就不由得抖了一下,那种瞬间失衡的感觉很不好,也真是对我心脏的一种考验。
尤其可气的是,船上那俩水手还特意又多顺了些绳子下来,而最终我一次失误,狗啃泥一般的栽在鲸鱼肚子上。
“嘿嘿嘿。”船上传来一个水手的笑声。
我心里来了怒意,心说这俩爷们是看我笑话来的吧?我仰头骂了他们一句,随后把刺枪狠狠往鲸鱼肚子上一戳,这样在刺枪的帮助下,我稳稳的站牢了。
本来我打定主意守夜也就是意思一下,毕竟我也没指望从这头鲸鱼上捞到多少钱,打算就这么站着熬到天亮就算了,不过当我看着这帮鲨鱼肆无忌惮的劲头时,我心里的怒气是越来越大。
尤其有个背鳍上挂着水草的白鲨鱼,这“哥们”在我下来后都来了五次了,我心说就算我再好说话,但你们也不能把我当冤大头欺负吧,尤其鲸鱼现在面向大海的那一面身子,都已经凹凸坑洼的被咬的不成样子了。
我就盯准了这头白鲨鱼,等他第六次光顾时,我毫不犹豫的拿鲨鱼棒对准它鼻子戳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这大鲨鱼疼的一摇尾巴,不过它不仅没逃跑反而受刺激般的发起狠来。
也怪我对鲨鱼不了解,没寻思这畜生一跳之下能跃起这么高,当它跳着差点咬到我的胳膊时,我吓得急忙退后。
而且我运气实在是差,这一退还一不小心滑坐在鲸鱼肚子上,甚至还在重力牵引下慢慢向海里滑了过去。
这白鲨鱼兴奋的接着跳起来,看样它是想借着这机会一定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我使劲蹬着腿不想让自己发生悲剧,但我越慌下滑速度就越快,眼看我的腿就要碰到鲨鱼时,突然一个鲨鱼棒从我侧面打了过来。
这一棒力道大,结结实实的把白鲨鱼的鼻子给拍的稀烂,而白鲨鱼挣扎一会后,就瘫痪般的翻个肚子飘到海面上去了。
鲨鱼不愧是海狼,果然是个凶残的群体,甚至它们对自己的同类也不放过,这头可怜的白鲨刚一失去保护能力就被它的同伙一拥而上蚕食起来。
我扭头看着对我施加援手的巴图,感激的一乐,不过立刻我就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
我和巴图位置离得较远而且我们都被绳子绑着限制了自由,我心说巴图怎么过来的?
我向他身后看去,没想到巴图这小子胆子这么大,他把系自己的绳子给解了下来。
巴图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嘿嘿乐起来,随后他指着自己脚下给我看。
他脚下的鲸鱼肚子上被他挖了两个肉坑,而且在我俩之间的通道上也都被他挖了不少这样的坑。
我对巴图竖起大拇指,那意思你小子挺聪明,可没想到巴图还不禁夸,索性在我面前跳起舞来。
先不说巴图这舞跳得咋样,但在如此的黑夜如此的海面上,他还能有这份闲心有这份胆色来跳舞,我在心里只能对他做出这么一个评价——疯爷们儿。
第十二章 魔鲸
其实不得不说,巴图这挖肉坑的方法很有效,当然我不会对巴图的舞姿感兴趣,但我也效仿他那般,拿刺枪挖起坑来。
不知道这刺枪在设计之初是不是考虑过挖坑的用途,反正我用它来挖坑很顺手,刺进去再一转,一个肉坑就弄好了。
我专心致志的忙活半天,在鲸鱼肚上挖出了一条供我俩可自由走路的通道。
随后我也把后背上绑着的绳索解了下来,我心说反正脚底下有“路”了,要是这样我还站不稳那我的小脑也太失败了。
去年我和巴图去宁固村捉尸犬那会,我俩把尸犬叫做瘟神,但现在瘟神的称号却应该落在我俩的头上。
我和巴图交换了武器,鲨鱼棒我用着实在不顺手,索性我双手拿双枪,巴图就双手握俩鲨鱼棒,我们毫不留情的对鲨鱼展开了屠杀。
我小时候当过红小兵,尤其当时还从一个老红军那里学了点拼刺刀的技术,索性这次我拿鲨鱼练起了手,不仅刺的姿势标准,而且我嘴里还不时的说一句“杀”。
巴图比我打得还来劲,就他那俩鲨鱼棒,每次抡出去肯定会拍扁一个鲨鱼的鼻子,甚至最狠的时候,他双棒齐出一下就把鲨鱼的两个眼睛打爆,真不知道这小子的胳膊怎么长的,爆发力和耐力都这么强。
初步统计,在天边出现一丝曙光的时候,我俩杀了少说有百八十头的鲨鱼,按说这么多的鲨鱼要是飘在海平面上那是何等的壮观,可现在来看,海上除了大量游动的背鳍外就没别的,那些死鲨鱼早被它们同伙吃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