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渐渐地,幸存者眼神平静下来,而且他还不时对巴图善意的笑了笑。
“好了,朋友委屈你了,我要开始问了。”巴图温柔的说完就一掏兜把照片拿了出来。
巴图先挑了一张鲨鱼的照片,放在幸存者面前让他看。
这张照片上鲨鱼正张着血盆大口,一副要吃人的架势,别看这照片我看过一遍,但现在看着心里还有些发毛,可幸存者却一脸平静的盯着照片,甚至又看了看巴图,问道,“这是你么?”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巴图也苦笑着一摇头,换了另外一张。
这次是个海参的,幸存者还是一脸平静,不过这家伙也真可气,他扭头问我,“这是你吧?”
虽然有句话叫别和疯子一般见识,但我还是气得哼了一声,心说我哪长得像海参了,尤其我这脸蛋光溜水滑的,跟海参那凹凸皱巴劲能一样么?
反正我和巴图算是倒了霉了,这一沓子照片下来,我俩被认成了好多海洋动物,巴图基本上就在鲨鱼、海豚、鲸鱼这类上混了,而我比较惨,全是海参、水母、章鱼这类比较怪的物种。
这样过了一个小时,我和巴图一无所获,只好中场休息般的退出了病房。
我俩在走廊里一边吸烟提神一边商量起来。
我先问巴图,既然这么全的海洋生物都被幸存者看了一遍还没让他发狂,这是不是代表着死神不是海洋生物呢。
巴图说有可能,随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一组照片给我看。
这组照片都是人,可我一个认识的也没有。
巴图解释道,“这些人就是上一批海洋考古队队员的生活照。”
我拿着怀疑的目光看着,“老巴,你不会认为死神是人吧?”
巴图一摊手做个无奈的动作,“既然不是动物那只能是人类,难不成真有死神么?”
我心沉下去,心说如果真是人,那这事可就跟谋杀挂钩了。
我没敢往深了想,自己吓自己没用,还不如进去“问问”幸存者呢。
我和巴图转身又回了屋,巴图还是老套路,温柔的说了一通废话作为开场白。
接着他拿出照片挨张挨张的递过去。
这回幸存者有了反应,不过他反应不激烈,看样反而像是在回忆,回忆这些早已跟他生死相隔的队友们。
等照片全看完后,我和巴图沉默了,还是一无所获。
我轻声对巴图说道,“老巴,咱们走吧,看样在这咱们得不到什么信息了。”
巴图苦叹一口气,脸上现出一丝挫败感,“建军,你知道我本来是满怀信心能挖到消息的。”
我点头表示理解,但事实就是这样改变不了什么,我这就想站起身。
可这时巴图灵机一动说了声等等,他说还有一张照片没被幸存者看。
等巴图拿出来这张照片时,我愣住了,这照片分明就是幸存者本人。
巴图抽空解释一嘴,“建军,我有个大胆的猜想,如果幸存者就是凶手呢?”
我冷静的看着巴图,心说这猜想确实大胆了些,但也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巴图把照片递了过去,幸存者看着自己的照片,脸上有些变化,一会迷茫一会皱眉的。
我和巴图眼睛一亮,知道有情况,急忙贴近了看幸存者的表情。
可这时也真不巧,不知道哪来的壁虎,吧嗒一下从屋顶掉下来,正好落在了照片上。
我气得一把拽住壁虎一丢,心说你这小家伙凑什么热闹。
可就在这时,幸存者嗷嗷的叫唤上了,他嘴里大叫着死神鬼煞的,身子也拼命的乱扭着,没多久他就跟个螃蟹似的吐起了白沫。
我俩一看急了,这明显是中风前的症状,现在幸存者还绑在床上,如果不给他松绑拉出去及时医治,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但我俩刚把绳子结解开,幸存者就蛮力的挣脱出来,而且他在疯狂之下这就要掐死巴图。
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手到巴图脖子处时一犹豫接着就一扭身掐起我来。
我本来心里一慌以为巴图会被掐,正想着救巴图呢,没想到幸存者还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又忘我般的掐起我来。
我这次可不给他机会,更不客气,对着他脖颈打了一记手刀,让幸存者在激动中昏了过去。
不过我也被吓怕了,喘着粗气退到了墙角,一来一下午被个疯子掐两回,这感觉可不怎么好,二来我是被幸存者为什么会疯吓这事到的。
等我缓了几口气,我就急忙问巴图,“老巴,依你看幸存者会不会就是死神?”
巴图没回话,他也贴墙站着拿出一副沉思样。
“建军,疯子的话不可信,咱们走吧。”过了一会巴图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来。
反正我现在心里是乱作一团,而看样巴图比我好不了多少,我也没再问什么,随着巴图一同出了精神病院。
回家后,巴图跟海洋考古队取得了联系,约好一周后在双子群礁岛见。
其实乍一听七天时间很多,但实际上我和巴图在路上就得浪费五六天时间,留给我俩准备的时间真的很短。
我俩还是老规矩,我准备路上的吃喝,而巴图则准备捉妖的一系列工具。
但这次我长了心眼,等把吃喝这类东西准备好后,我又特意把珍藏多年的一件宝贝带了去,一把钨钢打制的军刺,这也是当时我花了三个月的工资才从俄毛子(俄罗斯人)手里买到的上等货。
第二天下午,我们出发了,前半程的路线跟上次南海之行一样,先火车再汽车的,等到了久违的南海,我们又被考古研究中心的一艘船接走,直奔双子群礁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