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节
虽说巴图没我表情这么夸张,但从他眼神中我能瞧出他也被震撼的不轻。
黎征走回我俩身边,客气的问道,“两位前辈,要按门巴族的规矩,这些人都要受到很严厉的惩罚,但这里不是雅鲁藏布,还请您们做主。”
从个人角度出发,我赞同少年的说法,这些狗贩子一定要严罚,至少也得在他们身上卸下一个零件。
而巴图沉默稍许后问道,“黎征,这些人要是还活着,你能通过通灵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么?”
黎征点点头,补充道,“只要他们体内的伪蛊不死,我就能与他们通灵,哪怕以后我回到雅鲁藏布,隔着千里的距离也能通过施法与他们心心相通。”
巴图点头说了声好,又讲了自己的计划,“这些狗贩子确实该死,但除了麻三以外,其他人还可以给个机会改过自新,黎征,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黎征嗯了一声回答,“既然前辈发话了,我一定遵从,而且我会隔断时间就跟他们通灵一次,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真要改过,我绝不找麻烦,但还是心存邪念的,我会安排他们横死。”
虽然黎征只说了短短几句话,却让我头皮发麻,我觉得这小子得亏是个正派人物,要是走上歪门邪道保不准能惹出多大的祸。
黎征又打量起我俩来,甚至也一改他客气的作风,伸手向我脖颈摸去。
脖颈可是很敏感的位置,尤其在打斗时,要是被敌人摸上了保准性命就交代到这了,看着黎征这举动,我潜意识里有种要躲避的想法,但却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板正站着任由他作为。
黎征摁住我的脖动脉,沉默少许,又翻起我眼皮来。
我发现这少年真不客气,哪个地方敏感他就对哪里下手,而且“折磨”完我,他又用同样的动作折磨起巴图来。
等他停手后巴图问道,“黎征,我们体内什么情况?怎么会被金蟾用意念控制呢?”
黎征回答,“巴图前辈,你说的金蟾来自于我们峡谷,也叫赤黄灵蟾,有纯雄和雌雄合体两种类型,雌雄合体型灵蟾产出的卵如果没有纯雄灵蟾的帮助,这卵只能孵化出正常蟾蜍,但这卵要被纯雄灵蟾授阳了,孵出来的就是灵蟾。”
我听明白了又接话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和老巴吃过没授阳的灵蟾,所以才会被金蟾控制么?”
黎征点头,又说了一个秘密出来,“这灵蟾应该来自于一个灵蟾像中,据门巴族古竹简记载,这灵蟾像被送到了清朝宫廷之中,当时这像里一共封印了两个卵,一个是纯雄,一个是雌雄合体的,这次咱们只发现了雌雄同体型灵蟾,而那纯雄的却没出现,依我看它很可能还在灵蟾像中。”
我听得心头一紧,本来我以为这门巴少年出现后,这次的捉妖事件就算完事了,尤其凭他这手段,进洞对付金蟾和妖狗那是轻而易举。但谁成想还多出一个纯雄灵卵的说法来。
而且更令我郁闷的是这少年又很客气的一鞠躬,指着洞里说,“这洞是我一年前弄得,当时有急事缠身,就临时把我的宠物狗放到这里,现今我任务完成要回雅鲁藏布,既然这金蟾和狗都是大峡谷之物,索性我还把它俩带回去,两位前辈,你们保重。”
我一看他这架势心说得了,这少年摆明不想插手帮忙,接下来找纯雄灵卵的事又落在我和巴图的身上了。
第十六章 金蟾像(一)
黎征在进里洞前也给我和巴图两样东西,一个铃铛和一个锦盒。
他解释说,铃铛摇起,这些狗贩子就会在伪蛊驱使下随着铃声走,玉锦盒里则藏着一只斗蛊,遇险时只要打开锦盒就会化险为夷。
给我感觉,黎征这少年挺会做人,尤其在孝敬长辈上。
本来我也打算礼尚往来,别看他是个后辈晚生,但不管怎么说,人家送了大礼,我俩再不表示表示,真有些说不过去。
可问题是我和巴图现在就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较真说铁簧弹弓算是个好货,但黎征身手我也见识过了,貌似铁簧弹弓对他没大用。
最后只好由我出面,厚着脸皮说几句鼓励人的话,就算是回礼了。
等黎征消失在里洞后,巴图摇起了铃铛,带着这群“失魂落魄”的狗贩子出山。
别看巴图嘴上说原谅这群狗贩子,但这都是针对黎征的话,这些狗贩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在他们是盗墓派后人的份上,我俩一商量,索性把处罚的事推给了石鼠。
我搞不懂驱使狗贩子尸行的原理是什么,趁空我还试着拍手吹哨对铃声干扰,但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不久后我对这些狗贩子失去兴趣又跟巴图聊起天来。
我主要是对黎叔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虽说跟他接触时间短,只在天山对付饿魇王时见过面,但凭他能有黎征这样的后辈,我觉得这老头年轻时也不是一般战士。
巴图知道的比我多一些,索性趁空跟我道来。
黎叔和力叔这两个老头的关系就跟我俩似的,过命的交情、换命的兄弟,他俩的相识也充满了偶然性,是在雅鲁藏布大峡谷中认识的。
据巴图猜测,黎叔体内被种了灵蛊,他一直跟门巴族有着联系,天山事件后,黎叔身死,门巴族通灵失就派了黎征出来调查原因。
黎征肯定去过天山,找雪莲她们问过情况,而他能来到延北这地方,也只能说是巧合。
我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喊着黎叔力叔的名字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他俩是纯爷们,同时我也感叹伪蛊的神奇。
巴图嘿嘿笑了,开玩笑的说我少见多怪。
我自认自己阅历丰富,当然不爱听他这么说,反驳一嘴。
可巴图却跟我解释,“建军,你就知道我养虫子,但整个苗疆地区养蛊养虫的人还不少呢,就说苗疆晋平有个养蛊人叫龙老兰,他的蛊就很出名,还有缅甸的一个降头师叫巴颂,他近几年也是后起之秀,药降和蛊降的造诣都很高。”
看着巴图还想跟我介绍一些名人,我摆手打断了他,倒不是说我对这些名人的故事不感兴趣,只是觉得自己跟个小学生似的听巴图讲课,这未免太掉价。
我们走回野村时天都黑了,虽说夜里赶路,尤其还带着一群狗贩子赶路很累。但也为我俩省了不少麻烦,至少没人看到我俩摇铃的怪异。
我本以为石鼠家没人,可当我推门进去后却发现他已经回来了,正蹲在屋里炕上大口吃着土豆,大碗喝着酒。
巴图把抓金蟾的经过说给石鼠听,石鼠气了老大一通,大骂麻三这帮人不是个爷们,而且他还拍胸脯跟我俩保证说会用盗墓派专有的惩罚对付这帮狗贩子,尤其是麻三。
在我印象里石鼠是个不轻易承诺事情的主儿,可一旦他要承诺,就绝对会全心全力的把事办好。
我们把麻三这群狗贩子都锁在石鼠家库房里,等着他们回魂接受处罚,随后我们一转话题聊起了金蟾像。
我心说石鼠既然回家了,那他一定是探到了消息。
可令我惊讶的是,一说到金蟾像,石鼠本来消下去的怒气又被撩拨起来。
他说金蟾像在一个叫王老六的人手里,而且这王老六就是那次盗墓的幸存者,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王老六这一年倒卖古玩混出了名堂,不仅手头阔了,还在延北市专门买下一个铺子开店。
石鼠这次去店里找他,本来王老六看在曾经当过兄弟的面子上对石鼠很客气,但当石鼠提出要借金蟾像时,王老六耍了滑头,拿尿遁的借口出去就没再回来。店里服务员倒是一直殷勤的招待他,但他明白,王老六这是在变相的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