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我联想着之前的事,心说难道这井里冒烟就是因为有人把头发装在篮子里,烧着丢进来的原因?
  我现在也找不到答案,而且这么久潘子都没露面,我就合计自己往上爬爬试试吧。
  我憋着一股劲,试了不下四五次,但每次都失败了,最好一次,我爬上去半米,又一打滑摔了下来。
  我现在纯属一头困兽,外加这里真不是人待得地方,多种原因掺和在一起,把我潜力激发出来了,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我双手拄在井壁上,双手踩在对面,这样就能吃的住劲了,本来这动作难度很大,要求一个人得平行着走,我还担心自己没练过,根本做不好做这动作呢。
  但邪门的是,我试了试,发现自己特别熟悉这个动作,这让我搞不明白了。
  我就这么横着,一点点熬着“走”上去,等抓在井口的一刹那,整个心才终于落了底。
  我心里还说呢,如果一会发现潘子回屋子里躲着去了,我保准跟他翻脸,不狠狠骂他一顿才怪。
  可我出了井一看,潘子就在旁边躺着,脸朝下,整个人不知死活。
  我也顾不上埋怨潘子啥了,更顾不上自己累不累了,赶紧奔过去,把他翻过来。
  我探了探鼻息,发现他还活着,又赶紧掐人中、捶胸口,反正好一通忙活,才终于让他醒过来。
  潘子睁开眼睛后,冷不丁都不认识我了,甚至都不记得事了,木讷的看着四周,显得对一切都那么陌生。
  我把他拽坐起来,从他兜里摸出烟来,让他吸一根提提神。
  或许是烟的刺激让他加快清醒了,没多久潘子都回忆起来了,他脸上又浮现出一股害怕的样儿,跟我说,“杜睿,刚才一定有鬼附在我身上了,在我身子里突然传来一阵鬼笑,接着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我不信他这话,刚才那鬼笑声我也确实听到了,但再咋的,也不可能从他身体里发出来吧?
  我跟他说了说井里的情况,但我发现潘子整个人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我说的话他听没听进去。
  这大半夜的,我俩总不能在这坐着,我就搀着潘子,先回到屋里再说。
  潘子回去后显得特别累,倒在床上就睡了,那条小黑狗也甩着尾巴跟了回来,我打开录音笔,把刚才这一切说了一遍,随后也没啥做的了,也学着潘子那样,躺床上睡了。
  按理说,明天我俩还得去学校实习去,但刚才这么一折腾,我根本没这心思了,我就想如果刘卉明天一大早来找我俩,我找借口请一天假。
  可第二天一早,没等刘卉来呢,外面打起雷了。
  也得说绥远村这里的气候多变,过了一夜,天竟然阴了,满天都是厚厚的黑云。
  我是被轰隆隆的雷声弄醒了,爬起来往外面一瞧,心里拔凉拔凉的。
  现在外面刮着大风,可我们屋子刮着小风,我看着架势,心说一会下起暴雨来,我们屋保准漏。
  我合计着,趁现在赶紧去周围父老乡亲那儿借盆去,一会好准备在家里接雨,不然这屋子就成澡堂子了。但等我出去后发现个怪事,整个村里的人全起来了,他们都站在家门口,一脸严肃地看着后山。
  这一大早他们这么默契,我被弄得特别敏感,也顺着他们的目光往后山那边瞧了瞧,心说到底咋了?刘卉特意强调我们不要去后山,难道后山里的古怪要趁着下雨天出来了么?
第十一章 诡异来客
  我被村民的举动一弄,一时间都忘了借盆的事了,靠在门口,一脸疑惑的观察起来。
  潘子也醒了,而且我没注意他啥时候起来的,晃晃悠悠,一脸病怏怏的样子。
  他跟我一起挤在门口,先瞧了瞧村民,又望着后山。
  这时候从后山方向刮来一股大风,这风倒没什么,打在脸上不太疼,但顺带着,我听到了鬼笑声,而且赶巧的是,天上还配合着打了一个大雷,两者叠加在一起,把我心弄的乱颤。
  潘子整个脸都沉了,扭头就往屋里走,把床单扯下来,一股脑的往旅行包里塞,尤其他情绪都有些失控了,还很大声地跟我喊,“杜睿!咱们撤吧,这任务打死也不做了,回去李头儿愿意咋责罚就咋责罚,大不了老子还回去蹲牢子去,总比在这丢了命强。”
  我还想安慰他,可话没出口呢,他就把拉锁一拽,背着旅行包就跑。
  我发现他之前虚弱的样儿都是假象,现在机灵的跟个兔子似的,看我挡道,他喊了句,你躲开后,一推我,出了门撒丫子奔。
  他这是要彻底离开绥远村的节奏,我纠结一下后,也急忙进了屋。
  我连床单都顾不上扯了,把录音笔之类的都塞在旅行包后,背着追出去。
  我俩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在村里跑上了,我也顾不上场合了,嘴里喊着让潘子停下来,可潘子不听。
  这期间很多村民看着我俩,甚至都把我俩当怪物了,我也没当回事,只是在经过“教工食堂”时,我看到了刘卉和胖老太太。
  她俩太怪了,都跪在地上,一脸虔诚的拿出一副祈祷样儿,面冲着后山。
  我是真想问问她俩,为啥这么做,不过追潘子要紧,我只好把问话的事舍弃了。
  等我俩一前一后出了村子,天上下起了暴雨,雨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毫无顾忌的往下落,打在地上,都激起了阵阵水雾。
  按正常来说,我比潘子腿脚好,他应该跑不过我才对,但现在不一样了,潘子甩开大步,我追了几次都追不上,我俩之间的距离还越来越远。
  我心里默默感叹,心说现在就不是战争年代,不然潘子这脚底抹油的功夫,保准是地地道道的逃兵。
  潘子认路,也就是那一晚刘卉带我们进来的那条,他直奔那片灌木丛,等我追到灌木丛时,他早都没影了。
  我这时身子都透了,眼前也被雨水浇的模糊,我使劲抹了把脸,让视线清晰一些,心里却忍不住咒骂一句。
  我心说这片灌木丛,压根就看不到里面啥样,潘子要是按照稻草人指的反方向走,还能出了这片灌木丛,要是走岔路了,我上哪找他去啊?
  但我干站在原地也不是个办法,最后一横心,想钻到灌木丛对面,看看啥情况再说。
  我闷头往里走,这一路一脚深一脚浅的,转悠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走到头。
  情况挺乐观,潘子没走丢,正在灌木丛外面站着呢,只是他手里握着刀,拿出一脸戒备样儿,望着眼前一个陌生人。
  这陌生人打着一把雨伞,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连风衣帽子都扣在脑袋上,他也冷冷地看着潘子,在我出来时,他又扭头看了看我。
  虽说有帽子盖着他的脑袋,但我还能看清他相貌。我看完第一眼的评价,这人简直是孙红雷的翻版,都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不过五官结合在一起看,又一点不显丑,还那么的爷们,一双大长腿,身材流线感十足。另外我看他这身打扮不像是绥远村的村民,甚至他这身风衣,很像我的同行。
《凶案局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