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走了足足将近一个时辰才摸索着回到了昨日遇到白狐的地方,思索起来白狐要带我们去东北方向,我们仨人豁出去便往东北方向走去。走不多时一道黑影窜到我跟前,吓了我一跳,以为野兽来袭。细一看发现是我家那只大黑,大黑看在我后便汪汪直叫,低头舔着我的鞋子。
随着狗叫声,我听见有人走过来的声音,边走边叫着我们仨人的名字,我们心中大定,看来终于能回村子里。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不要说出水潭的事情后,我们快步向人群跑去。村子里来了好几十人,拿着猎枪、钢叉,带着猎枪找寻我们三人。
我直接扎到了母亲的怀中,享受母亲那温暖的怀抱,昨夜差一点就看不到母亲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后怕。正享受时候,一双大手拧住了我的耳朵,父亲冲我吼道:“小兔崽子,昨天去哪里了!还敢半夜瞎跑,害的村子足足找了你们宿,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说着手中的猎枪向我抡来。
母亲一把把我扯到了身后,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急怒的父亲。不一会,父亲就败下阵来,我知道父亲对母亲一向宠爱,从不和她发脾气。父亲狠狠的瞪了我两眼,便走开了。祖父走向前来,摸了摸我的头,直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长出口气,知道这顿打算逃了过去。
转眼向路哥和狗子看去,他俩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被自己父亲脱下鞋往屁股蛋上打去,啪啪直响。路哥一副不要紧的样子,咬着牙还冲我一笑。我们在父母和村民的带领下回到了村子。临分别回家时互相挤了挤眼睛,示意有一些秘密只能我们自己知道。
到家后,父亲直接给我关到了屋子里,扬言三天不许出去,不许吃饭。我知道他其实是在紧张我,关心我。晚饭母亲给我送了进来,炖了一锅乌鸡,说给我去去惊,还还神。父亲偷偷看到母亲给我端菜进来,但并没有说什么。吃晚饭后,我躺到了床上,母亲细心地给我掖好了被角,嘱咐我别多想,好好睡一觉。
半夜时候祖父走到我的床前静静的看着我,咳嗽时给我吵醒了。看见我睁开了眼睛,祖父坐在我床头,给我讲起来昨夜的经过。原来昨夜是母亲去我屋子查看我被子盖没盖好时发现我没在床上,开始以为我半夜去厕所了。但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我回来,去院子叫了我几声,才发现我出了院子。当时已经是大半夜了,母亲当时就有些慌张,因为我们这常有野兽偷着下山。
母亲去屋内叫醒了父亲和祖父,三人去隔壁路大爷家想问问路哥知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因为平时我俩形影不离的。结果发现他也不在家,一下子害怕起来,生怕我们出什么事端。连着去了几户人家,问小伙伴我们的去向,才得知我和狗子白天打赌半夜去坟地的事情。这一下给家里人吓了个半死,三年前坟地出事似乎还历历在目,现在半夜连成人都不敢随便去,没想我们三个半大的小子这般胆大。
这一折腾村子不少人都知道我们半夜去了坟地,拿上猎枪就和父亲一起去找我们仨人。大半个村子的人都拿着家伙去找我们,众人跑到坟地后,只见四周阴森森,静悄悄的,并没有我们踪迹。村子里得人都有些惊慌,尤其是我们三家,生怕孩子出了事。
一部分人回村子找更多的村民,剩下的人就三五成群,拿着家伙在附近呼喊着我们的名字。找了小半宿也没找到我们仨人,村民都有了不好的预感,附近经常豺狼出没,我们仨恐不是被狼叼走了吧。但一直没发现血迹,众人期盼着我们没事。
到后来祖父才想起来用猎犬搜寻,刚忙把家里大黑拉出来,拿出我平时穿的衣服让它嗅了嗅,大黑原地转了几个圈后,认准一个方位直着跑去,众人在后边远远的追着,小半个时辰才发现我们的踪迹。
祖父没有讲找我时候父亲的焦急和母亲迫切紧张的那种心情,但那种平缓的语调,却让我心中自责不已。到现在我心中全是紧张后怕,差一点就再也回不来了。祖父讲完后,攥着我的手对我道:“虎子,咱们老张家三代单传,血脉的延续大过天!你可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你出事我是在无言愧对列祖列宗呀!”说着说着竟流下浑浊的泪珠来。
我握着祖父的手,低低的恩了一声。没有给祖父大声保证着什么,但我决定以后一定不会身犯险境,一定会给老张家留根儿。父亲说关我三天,果真第三天早上才放我出来,我如同笼中飞鸟般的冲向了村中央山神庙前那块大石头,那块石头经常有岁数大些的老头在那里讲些志怪传说,我们这些小孩子听得津津入迷,经常父母过来拧着耳朵才知道回家中吃饭。现在那块石头已经成为村里孩子会合的一个地儿了。
到那里一看,石头旁已经围了一圈小伙伴,狗子和路哥也在那里。三天不见我他俩人脸色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用说准是回去挨了一顿好打。看到我过来,他们一下子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说问狗子和路哥他俩谁也不说,还是让我给大伙讲讲呗。
我诧异的看了狗子一看,这小子平常最爱出风头,这次竟然什么都没说。狗子冲我笑了笑道:“那天彻底服你了,你不来我也不好随便说些什么,还是你给讲吧。”看来那夜狗子是真真儿的被我弄服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窃喜。
看了看围着我追问的小伙伴,我清了清嗓子,讲了一出我们仨人智斗绿毛凶的戏码,小伙伴虽然明知到是假的,但还是听得津津有味,一直讲到晚上才回家。从这天后我发现自己俨然成为了伙伴中的领头,连狗子都对我言听计从的。村子渐渐知道我们仨遇到豺狼被白狐所救,想到上次白凶也是白狐给弄败了,救了母亲的。一时间纷纷夸白狐通人性,村里打猎也慢慢没有人在猎杀白狐,就算白狐皮一块顶得上普通皮毛好几块,也没有冒大不韪杀害它们,都说有灵性的东西,还是不杀为妙,不然就算作孽了。这件事后白狐在村子里出现也慢慢多了起来,村子和它们之间处得很和谐,到后来它们还救了村子几次。
这次夜里去坟地的经历在众人心中已经过去了,但那日做得梦,大树化成的老头儿对我说的话却一直在我脑中回想。虽然不太明白他对我身份的误会,但我发现我真的拥有了一双灵眼。
在我将近九岁那年村里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得了肺痨而死,生前每天从哪也咳嗽到天亮,每次从她家门口过都会听到沉闷的咳嗽声,那时候得那种病就是天天煎中药喝,喝了一点多的药,看了好几个郎中也不见好,病情一天天的加重,一天上午悄悄的去世了。村子比较小,每逢有个红白喜事,大家就凑到一起随份子,来往得人都说赵老太太走了算是享福了,终于不用继续受肺痨那番折磨人的罪了。
祖父带着我拿了些鸡蛋、米面去她家里,她家并不富裕。连年的吃药把家里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那天他家里人来人往乱哄哄的。她家正堂屋里摆了一个大灵堂,棺材停在了中间,前面放一个火盆,来往的人不停给烧着纸。我却发现在众人口中已经死去的赵老太太就坐在灵堂中的椅子上,一身黑布衣裳,面色苍白,眼神呆滞的看着在灵堂内忙来忙去的众人。
第十三章 灵眼建功 老道现身
当时给我吓了一大跳,我紧紧的拽了拽祖父的衣服,欲言又止。想到了上次在水潭中看见的水鬼,按照那大树的说法,给我开启了灵眼,我是能看见鬼怪妖邪的。我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这一秘密。不想迎来村子里怪异的眼光。
我偷偷的盯着赵老太太,生怕被其发现。我发现她盯了自己的棺材足足半天后,起身走到自己的儿女身前,手舞足蹈的想对儿女说着什么,却一次次的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看着这奇怪的一幕我不禁疑惑不已。盯了她好久,在她回眸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马脚,她似乎看出来了我能看见她似得,慢慢的向我飘来。
我紧缩到了祖父身后,一副害怕不已的神色,我可听说过不少鬼害人的传说,谁知道赵老太太到我这要做什么。但她轻易的穿过了祖父的胸膛,贴到我对面,静静的盯着我。当时那境况给我吓得,冷汗哗哗得往下流着,死劲的闭着眼睛,不敢看她的样子。
闭了半天的眼睛,一睁眼却有看见那近在咫尺的脸,我的心情那别提了。我觉得现在的情形相当怪异,众人为她的葬礼忙来忙去,哭泣不已,却不知她就和我面对面直直的盯着我呢。她看了我一会似乎有话对我说,但是张了几次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这下子可给她急了够呛,手舞足蹈的在我面前比划着,还不时的飘到她家院墙外排水沟左边三尺的地方,指指点点的。
足足比划了小半个时辰,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她生前吃一年多的药,四处求医花了不少的银钱。家里的日子越过越艰辛拮据。她后来明白自己这么大岁数,得了这种病难逃一死,就偷偷的把自己陪嫁的那些银首饰,玉镯子放在箱子里,埋到了院外排水沟左边三尺的地方。但自己还未来得及向儿女交代这些就去世了。
眼看儿女负债累累的,家徒四壁,她焦急的想告诉家人那首饰的位置却没有办法,求我帮忙告诉她家里人。这事我静静想了想便答应了她。但不知用什么方法告诉她的家人。总不能过去对她儿子说我看到老太太的魂了,她告诉我你家有一盒子首饰埋在外面了。那样的话非得当我小孩顽皮戏耍大人,祖父非得把我带回家。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好办法,中午吃完席面后,祖父带我回家中午睡。我便静思告诉她家人的方法,一个灵感划过了脑海中,常听说死人给活人托梦说事,这次我也装做被赵老太太托梦了。睡晚了午觉我就和祖父又去了她家里。到她家中后我就苦苦啼啼的说梦见了赵老太,她和我说了一盒子首饰放在那里了,边说边哭,装得和遇到鬼魅邪事的小孩一样。
这一下子引起了她家中的注意,毕竟人刚死,有什么嘱咐对家里说也很正常。村子两个人去墙外水沟左边三尺挖着,不一会就真找到了那一盒子银饰和手镯。看见这些她的几个子女哭的更厉害了,直说母亲心疼自己,宁可苦着自己。村民们也啧啧称赞,说这赵老太死去还想着儿女的难处呀。
我撇头看见赵老太冲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在感谢我告知她家人的事。我第一次发现,鬼并没有老人给小孩讲故事里那般恐怖可怕,鬼其实是由人变的,它们也有思想,懂得感情和家人。从那次之后我对鬼魅一类有了新的想法。
晚上时候祖父我俩便回家去了,按照习俗棺材在灵堂停放一夜,由子女守灵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在抬入坟地。
第二天清早村子便来了许多人,赵老太的子女披麻戴孝,长子跪在人群前摔了烧纸时的那个大瓦盆,一群人抬着棺材,敲锣打鼓的向坟地走去,一路上撒纸钱不断。到了坟地才发现,我想象中的百鬼乱舞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坟地寂静幽深,只看见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魂儿在坟冢附近乱飘。看了他一眼后,我赶忙别过了头,生怕被发现我有灵眼,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事端来。
后来入道门后问我师傅才知道,人死后七天的回魂日,这时候可以回到家中看望亲人,托梦嘱咐事情。七天后就该入地府中,地府说白了就是天地轮回。一般人死后七天就入轮回了,人间并没有那么多鬼魂停留,除非是在有大冤屈而死,或者发生特殊情况的厉鬼或者游魂。发生过大冤屈死后的鬼就是人们常说的害人的鬼,一般情况下鬼不与人接触的,毕竟阴阳两隔。并不是所有鬼都能长时间停留人家的,如果一般人死去七日不如地府轮回,结局通常是全身阴气被人家阳气抵消侵蚀,最后灰飞烟灭的。
赵老太入棺材葬下后我们便回到了村子里,随后我发现自己的眼睛经常能看见鬼一类,开始时还有些害怕惊奇,时间长了也便见怪不怪了。死后变成鬼后果然如传说那样,吊死鬼眼珠外露,舌头老长。还有那种被砍头而死的无头鬼,跳河而死的水鬼等。我发现自己胆子越来越大,那种死状恐怖瘆人的鬼怪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九岁那年世界轰动的大事发生了,新中国于十月一日成立了,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儿上那句“新中国,成立了。”成为世纪绝响。我们终于不必再受战乱的袭扰,不会担心兵匪横行,流离失所。苦难了半个世纪的中国人终于站起来了!盛世不宜鬼魅出,乱世必逢妖邪祸。那之后的几年,如同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一般,妖孽如井喷般爆发,各地均出现过怪事。
可能是上天可怜我们小村子这几年受得苦难颇多,两年间未遇到任何事情。村子里得人既不用担心战乱,又没有妖邪为祸,整日打猎换钱,日子过得惬意无比。
我也适应了灵眼的存在,看得鬼怪也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谨防惹火上身。老秀才生前的那些书几乎快让我读了一个遍,祖父日渐老去,身子已经开始佝偻,开猎枪时候的手也不再那般稳。父亲在村子混得愈发好了,三十多岁正当年纪。母亲一如刚来村子时般那样漂亮,九年连一丝皱纹都没添。让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是羡慕不已。
转眼我到了十一岁,十一岁的我成为半大小子,身高到父亲胸膛的位置了,路哥不愧从小体壮,现在和父亲的体魄没什么区别了。这一年,发生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转折,我当上了道士,开始了我这几十年的离奇经历。
当时正是抗美援朝,组织大批的子弟兵跨过鸭绿江,远赴朝鲜作战。那日村里来了个游方的道士,五十左右的模样,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头发柴窝一样乱哄哄顶在脑袋上,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破道服,脸上不时挂着贼兮兮的笑容,比起道士看上去更像叫花子。他沿着村子里转了一圈,跟门口晒太阳的老大爷打听着这几年村子里发生的怪事、奇事,听了一会后,起身走到我家门口敲门要顿饭吃,平日里母亲最是善良,绝不吝啬施舍于人的,可是那人敲了片刻,母亲也没有动换,最后还是祖父去打开的门。
开门后只见那道士孤零零站在那里往里望着,也不说话,祖父看他穿得破破烂烂问他想干什么,他言自己赶路许久,想讨碗水喝,讨口饭吃。祖父给他请进了院子,他在院子里站着,平日一来人就叫得凶的大黑反常的缩在角落里,似乎害怕着什么似得。
母亲在屋内呆着没有出去,祖父给他端了碗水,拿过来几个馒头。那道士倒也不嫌弃地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拿着馒头大口啃了起来,不一会就吃掉了几个馒头,吃完后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就那样大咧咧的对着屋子坐在,在等待着什么似得。
祖父看他吃完了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心中虽有些不高兴,嘴上却没有落了他的面子,道:“您还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吗?如能解决的我定当帮忙。”那道士抬头看了眼祖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没事了,老人家,刚吃饱我想在您家院子里歇会再走。”
人话尽至此,祖父也不好驱赶,便任由他坐在院子里歇着。过了一炷香的时候,屋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母亲一袭白衣,脸色凝重的走到了道士跟前,弯腰深深的施了一礼。这一幕弄得我和祖父都是一惊,难道母亲和那邋里邋遢的道士认识不成?那道士对母亲施礼也不躲闪,一副处之泰然的模样。我看了心中来气,这道士来我家讨要饭吃,还受母亲大礼,我踏前一步便要哄走他。
母亲看我行动,急呼道:“虎儿不可无礼!”我悻悻的走了回去。母亲对那道士说道:“道长法力高深,到村口我便明白您的来意了,现如今我相夫教子,日子过得清贫但有滋味。对人友善亲和,并未有出格的举动,望您能明辨是非。”这几句话说得祖父我们两人不明所以,不待发问,那道士开口道:“上次救你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不必在意。”母亲看道士如此说,面露惊讶之色,随即长出了口气,道:“这位道长就是上次白凶来袭救我的那位道长。”
第十四章 温婉母亲为白狐?
祖父一听赶忙上前给请进了屋子里,嘴中不停的感谢着,再三留那道士常住几天。我一脸失望之色,本以为那位救过母亲的道长必定是道骨仙风,白发飘飘,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不曾想却这般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的。期盼着的高人形象顿时在我眼中崩塌。
祖父给他请到了屋内主座上,赶忙端茶送上来,嘱咐母亲先陪客喝茶,急匆匆的出去找父亲去了。待祖父出了院子后,母亲起身对道士施了一个大礼道:“小女子多谢道长成全。”那道长看了我一眼,也不避讳道:“我途径此山便看到有妖气弥漫,寻踪迹来此,本意是替村民驱妖捉怪。但进村子时一打听得知你所作所为全是与人为善,几年前白凶还是你顺手除之的,便替你圆了个谎,不想干扰到你如今的生活,没想到古老相传中的狐仙修成人身真的存在,贫道算长了见识了。”一番话下来,我大脑如被人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子似得,昏昏沉沉,脑子已经混乱了。
“我竟是不是人?温柔可亲的母亲竟然是妖怪?难怪三年前那次水潭中那棵老树说我非人非妖,非鬼非神,给我开了灵眼。我是半人半妖呀!”心中乱遭遭的想着,如一团乱麻。我手指向老道士,对母亲吼道:“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母亲歉意的看我一眼,没有言语。
看着母亲的眼神我的心沉了下去,那道士又到:“此子我看有过奇遇,灵眼已开,能得见妖邪鬼怪,身份又是半妖半人,我一身衣钵尚未有传人,不如收做弟子吧。”母亲沉思了会,点了点头。听见他道出我隐藏三年的灵眼之秘,这更是坐实了我是妖怪之子的身份。一时由地道的人成了妖怪,不敢想象这事被人知道了的后果。我头疼欲裂,大吼一声跑出屋子。
“虎子,回来,虎子!”母亲在身后焦急的喊道,我却充耳不闻般跑了出去,母亲刚要追出去,被道长一把拽住,道:“他一时接受不了身份的转变,让他自己静一静吧,放心吧,一会我去和他谈谈。”跑出门去时正好遇到父亲和祖父,我却一言也没发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