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入夜时分,屋外走路巡逻的脚步声就没断过。两位考古队的躺在最里面,我挨着路哥,方营长在最外面。今夜巡逻加大人手,所以原本我们工棚住着的那些警卫战士也都被派了出去。
其实我们三人躺下就是为了陪他们俩入睡,等他们一睡着,那我和路哥方营长还得去巡逻呢。连续两天死人,如果今夜再出事端。那人心可就真乱了。工地一停下到时候影响进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管他们对我那道术到底是不是真信,但此时也只有寄托希望于我身上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觉,过了半个多小时,等那俩人呼噜声响起后。路哥方营长我们三人悄悄的溜下了床。都没干在屋子里穿鞋,怕吵醒他们,提着鞋子走到外面才敢穿上。
走到外面后,方营长叫过来个战士,问道:“目前怎么样?可曾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那战士敬了个礼,道:“报告营长,目前一切正常!”声音洪亮。方营长啪得一下子拍了下他帽檐,低声道:“没看见工棚里面那两位同志刚睡着吗?你给我小声点,吵醒了他们。自己看着办!”训斥一番话,我们几个人沿着工地睡觉的工棚转悠了起来。
这片工棚正好是在挖的那个坑旁边,中央是方营长的帐篷,围着它四周是个方形。划分出四片区域,分别由四位支队长以及手下的工人住着。沿着工棚区转圈,看见四位支队长一个个的带着点心腹也在巡逻这,各个大的工棚门口,小工棚附近都有站岗人员。今夜算是众多军人集体出动,就防止有事故的发生。
我身后背着周天星宿剑,腰上挎着百宝包,一沓子符咒和黄铜罗盘就装在里面。左胯间悬着酒葫芦。小九则瞪着黝黑的小眼睛从我怀里向外探着,一副激动模样,让我很无语,我们这些人忙来忙去,小九在我怀里就跟看笑话似的看着一切。
反正我这一身的形象确实引人注目,不时有战士目视着我,甚至好几拨战士因为对我指指点点而受到了方营长的严厉批评。
走到祝村长那巡逻区,他正带着人巡视着呢,悄悄的走进没个工棚里挨着看工人们情况。看我们走了过来,看了看我那一身行头,暗自竖了竖大拇指道:“知白这一身真有得到高人的风采,我活这么大岁数还真见过不少的邪事。这次可就指望你了,任重而道远啊。”
我赶忙谦辞了几句,转身和方营长继续训练起来。
在别的支队长巡逻区到还无事,走到那脸色黝黑的队长那里。他直接阴阳怪气的说道:“知白,现在全工地的命运可就教给你了,就看你那一手道法呼风唤雨,降妖除魔了!”
看他那癫狂模样,我倒也没理他。倒是路哥看不下去了,撸起袖子冲上去要教训教训他,他那块头根寺庙里的罗汉似得,谁看到不得发憷。吓得那支队长往后退了两步,发觉丢了面子才强自镇定道:“我就不信你还敢当着方营长的面打我,没有王法不成?”
小九在我怀里也冲着那支队长呲着牙,喉咙发出低沉的吼声,一副生气了作势欲扑的样子。
路哥被火上浇油后,更要冲上去。被我和方营长使劲拽着胳膊抱着腰给拦住了。方营长赶忙瞪那支队长示意他别挑事了。
我贴在路哥耳朵上就说了一句话,他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转而嘴皮子抽动起来,后来面色绷不住,笑得合不拢嘴嘴。
我那句话明明贴着路哥耳朵,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入了耳朵。只道:“狗咬你一口,你难道还咬回去不成?”
第十九章 与辛媛同行
在场的众人听到我这话都哄笑出声,一片笑声中,黑脸支队长脸色竟然变红了,似乎觉得自己威信受到了挑战,破口冲我大骂道:“你丫一个小混蛋,什么身份竟然敢跟我这里较劲!”边喊还作势欲冲过来打我,但看路哥那壮硕的身子只是装装样子的原地蹦跳着。
方营长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了,出声呵斥道:“你俩能不能行,这是给大伙看笑话呢?那些工人劳累了一天刚入睡,如果吵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俩!”
听到方营长发怒,那支队长悻悻的闭上了嘴,掉头往远处巡逻而去。
“知白,你嘴也够损的,看看给他气成什么样子。我知道他看不下起你年纪青青。你就得做出样子给他看,如果按照你道家法门能破了连续死人的案子。相信他就会闭嘴,以后都会躲着你走。”方营长对我劝慰道。
我点了点头,拍了拍路哥肩膀示意继续巡逻。
我们一行人把营地四周全部转了一个边,没发现任何事情。才起身往住的工棚走去,一看那上面指派下的两位呼噜此起披伏的打着,也就放了心。出了工棚,往帐篷探望一番,毕竟这几人是上层派下来的考古队如果在这里出了事情,可就不好交代了。
帐篷门口,四名战士全副武装全神贯注的盯着前方,方营长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里面可曾有什么异样的动静,两位姑娘可曾出来过?”
“报告营长,住在帐篷里的两位姑娘一直未曾出来,也未听见什么动静。您放心,我们几个一定把这里守住。”
方营长拍了拍领头那战士的肩膀道:“这几位上层下来的人,如果在咱们这里有什么闪失,咱们工地这些日子的日夜奋战努力可就白废了吗,辛苦你们了。”
话音刚落,帐篷帘子被掀了起来,一道身影走了出来。只见来人披散着头发,一身红色衣服,看上去干练洒脱,正是辛媛。她看到帐篷外面聚集着这么多的人也有些诧异,疑问道:“方营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不成?怎么晚上巡逻这么多人?还劳烦您过来了?”
方营长洒脱一笑,道:“没事,这些战士白天也不参与怎么劳累的工作,晚上就站站岗,防止有国民党特务潜伏进了。毕竟那些特务也不好惹啊。辛媛同志,你这是要去何处?”
一听这话,辛媛那脸色挂上了两片红晕,低声说了几句话,如同蚊虫般声小,在场的几人都没听清。
现在工地里都已经死了两个人,大半夜一个女子出去行走毕竟不方便,方营长不得不又问了一遍。
这下那辛媛看上去脸色更红了,往过走了两步,冲着方营长低声道:“我去方便方便。”
一听这个原因给方营长弄得老脸也是一红,怪不得开始问话她回答如同蚊蝇一般细小。大半夜一个女同志在这么多汉子面前说这话,也确实抹不开面皮。何况当初那会社会风气可不像现在一般,男女间腼腆的不行。
方营长清了清嗓子,道:“既然如此,知白你陪辛媛通知去一下,这夜里着实是漆黑,难免辛媛小姐一个人害怕。”
一听这任务叫到我,吓了我一跳。怎么这种事情赶到我脑袋上,细细一想。就我会道法,方营长也只能派我去了。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了。”辛媛连忙说道。
“辛媛同志,这夜里黑漆漆的,难免有特务混到附近。就让知白跟你走一趟吧,这小伙子机灵,还有一身武艺。”方营长连忙解释了一番。
最终还是我陪着辛媛往厕所那边走去,路哥还是脸皮有些薄,这种事情没敢陪着我去。我给他打了那么多眼色都白废了。着实让我懊恼不已。说实话,当时那社会男女之间夜晚独行还是比较忌讳的。何况我那么多年一直陪着师父捉鬼降妖,到不就在山上,哪里有这种和女子同行的经历。
这工地足足有上万人,每日是吃喝拉撒睡也就是个大问题。厕所修建在工棚外围,足足离工棚附近有百十米路。因为这厕所盖的是简易厕所,挖了个大坑,上面用木板一块块的搭建着。外围搭上木头架子,用塑料布一围上就告成了。因为简易,所以着实臭气熏人,只能远离住的工棚百十米距离。
平日里有村里妇女过来送饭,倒也建着女厕所。要是搁在这帮修水库的大老爷们身上,一切都容易多了。男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多避讳,找个没人僻静地也就尿了。
我领着辛媛往厕所而行,出于避讳,我俩之间足足有一米多的距离。走了几十步都没有说话。最后她耐不住好奇之心道:“方营长说你武功高强,可是真的?我在北京也认识几个修炼武艺的老者,你是师承何门派?”声音清脆,透着股灵性,犹如百雀黄鹂般好听。
平日里降妖捉鬼都没这般胆怯,但此时我却有些腿脚打飘,支支吾吾道:“渔阳道。”
“渔阳道?”她念叨了三遍,最后疑问道:“这是个什么门派?我怎没听过啊?”
“我修的是道家一脉你当然没听过了?”
“我看你身上背着这些东西时就想问了,但没好意思问出来,你年纪轻轻真是得了真传的道家高人不成?”辛媛道。
“高人算不上,但我跟着师父修道那么久,也练出了点道行。”我连忙说道,不知是不是见到女子有些紧张,我和盘托出了这些事。
“那你师父呢?怎么就看到你一个人。”她好奇问道。
我默默的走着,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你这人别这般无趣啊。”她看我不说话,连忙追问起来。
我叹了口气,落寞道:“师父为了救我,去世了。”话音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