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
“还没死……”我重复着这句话,我觉得这个人出现在朱家,似乎并不是巧合,就像陈五爷告诉我的,我原本也是朱家将我放在陈家托他照顾的,我与朱家的关系,似乎也很说不清。
朱云虎则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望他一眼说:“你知道?”
朱玉虎说:“关于你为什么会在陈家的事,估计五小子已经告诉你了,你被安置在陈家,正是我的主意。”
朱云虎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觉得无比惊异,这么说来,他就是陈五爷口中的那个朱家当家了。
他点点头算是默认,然后告诉我说:“我从十四岁开始跟着父亲处理朱家里外事务,二十一岁的时候正式执掌朱家,一直到现在。”
我问他:“你现在看起来也只是二十一岁的样子。”
朱云虎点头,他说:“这里面的究竟,你也许也知道一些,日后我自然会和你细说,我想说的是,后来四儿爷的尸体不知所踪,朱家似乎并没有将他下葬。”
我问:“没下葬又去了哪里,人都已经死了?”
我口中虽然这样问,但是心上却在犯嘀咕,他真的死了吗?
朱云虎说:“那时候我这么小,自然不会去思考这么深奥点问题,这些都是长大之后才慢慢回想出来里面的蹊跷的,可是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问过一些家里的长辈,可是他们对这件事绝口不提,于是越发让我觉得这里面的蹊跷。”
“所以你调查了四儿爷的身世?”我顺着他的思路问。
朱云虎点头说:“的确是这样,可是四儿爷的身世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根本无迹可寻,那时候我已经是朱家的当家,已经可以随意出入朱家放置收集来的信息的地方,所以即便没有查到四儿爷的身世,可是我却在里面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我问:“什么秘密?”
朱云虎回答说:“‘它’!”
我虽然知道了“它”是如何的由来,可是对于他们如何能活动在我们身边,以及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还是很不解,现在听朱云虎说到“它”的秘密,不禁竖起了耳朵来听。
朱云虎说:“可以说,‘它’是禹所积的一部分,而且和我们一样,它隶属于女娲氏族。”
这个我知道,既然他们是所谓的造人造出来的,那么就应该是女娲氏族借助禹所积的力量的结果,只是我纳闷的是,身为女娲知足的四大部族对于这件事竟然丝毫不知,这又是什么情况?
说到这里,朱云虎话锋一转,他对我说道:“所以,后来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已经知道你是共工氏后裔,洛阳四大家族,除了朱襄氏,只怕其余三家都是共工氏一手组建起来的,如果没有发现‘它’的秘密,也许我也会以为共工氏就是女娲氏族的叛徒,可是后来越来越多的真相被发现,我发现,事实和流传,却并不是一回事。”
我想不到朱云虎会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在那时候,不知道他这个想法会不会也和共工氏一样被冠上一个叛徒的名号,听朱云虎说到这里,我大致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禹所积的力量让女娲氏族迷失了,所以共工氏才会反叛。而捣毁中央建木祭祀中心,只怕就是在捣毁禹所积的来源,否则为什么中央建木祭司中心才被毁掉的第二年,女娲氏族就遭遇了大洪水,这其中的关联,只怕比我想的还要深。
我问朱云虎:“所以得知我是共工氏的后裔,你不但没有将我杀死,反而是将我保护了起来。”
朱云虎却摇摇头说:“其实若不看到你左手心的图案,任谁也不会知道你的身份,我也只是侥幸而已,如果你觉得这是对你的保护,那么就算是吧,只是当时更多的,其实是你让我感到很困惑,因为就连我也不知道你的来历。”
连朱云虎也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陈五爷说朱云虎知道,可是朱云虎现在却告诉我他也不知道,我问他道:“那么你又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朱云虎说:“见到你,是因为一个人,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个人也许知道的最清楚,而且,也只有他才会告知你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我问:“是谁?”
朱云虎说:“季晓峰!”
第二百九十章 局势
朱云虎不是第一个提起季晓峰的人,季晓峰知道些什么,几乎没人知道,从与他上次见面给了我一个木箱子开始,后面似乎就接连着扯出来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谜团,真假冯四,木老太,以及四大部族等等。
而且季晓峰曾经去过西拉木伦,那陵格勒峡谷也有他的足迹,甚至就连迷失之城也有他的记录,而且现在他又是洛阳鬼市的幕后大佬,似乎能和女娲氏族和禹所积扯上关系的地方,也和他都扯得上关系,听朱云虎这么说,我才觉得,到了这时候,也许是该去找他了。
何况周老太爷也亲口说过,当我陷入绝境的时候,就去找季晓峰帮忙,在我看来,这好似就是周老太爷最后的遗言,虽然现在我已经根本没了周老太爷的半点讯息。
往后面的事,朱云虎便不再说,他与我已经说了许多,然后他说等我恢复了,可以带我到朱家老宅四处转转,我觉得他这句转转其实包含着隐晦的意思,也许是现在它也不便明说,于是我也不多问,点点头谢了他,然后他就出去了。
屋子里剩下我一个人,我望着天护板,思索着刚刚朱云虎和我说的这些话,洛阳大乱,朱家很明显已经置身事外,周家覆灭;陈家陈五爷已经在西拉木伦石化,火叔不知所踪,估计陈记也已经撑不下去;还有刘家,不知道刘家近况如何。
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三大家族竟然是共工氏潜伏在洛阳的势力,这样想来的话,早在很久的时候,共工氏就已经渗入到皇族之中,我想这里面,多半是用了不死的诀窍或者禹所积的力量来引诱,但在我看来,用不死的方法引诱更靠谱一些,因为从共工氏和女娲氏族的恩怨来看,共工氏对于禹所积很排斥,那么也就绝不可能再去动用禹所积,更何况,共工氏与禹所积的关系,现在还不是很分明,我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使用禹所积。
从昏迷中醒过来,很快我就觉得像个无事人一般,只是这时候我才想起刚刚朱云虎问我的问题,他问我昏迷中间醒过来过没有,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却觉得这问题怎么越想越觉得他问得这么怪异,我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的确没有这段时间里的任何记忆,而且就连朱云虎说的我被丢弃在朱家门口都丝毫没有被察觉到。
从西拉木伦回到洛阳那可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而石头给我脖颈的那一下顶多也就能让我昏迷几个小时而已,也就是说,在我昏迷之后,石头一定给我用过继续昏迷不醒的药物,然后再将我送回洛阳,可是我却想不透石头这样做的目的,如果他要杀我,那么就不用将我送回来,而且送到朱家门口,很显然是要让朱家帮我。
可是如果石头要帮我,为什么要将我打昏,而且送回洛阳,有种让我回到原点的感觉,想到了这里我像是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腰间,摸金符已经不见了。
我不认为是朱家的人拿走的,一定是石头,他拿走了摸金符,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石头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摸金符?
突如其来的这般想法让我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我隐隐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可却不知道会是什么事,这种茫然感更加让我坐立不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最后我还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发现我住在一栋三层的小洋房里面,打开房门外面就是走廊,走廊连着阳台,我走到阳台边上,下面是院子和花园,这时我才确定,这不是朱家老宅。
当然从阳台上看下去,一个人也没有,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远处,我这应该是在郊外或者洛阳城外的什么地方,但是在哪里,一时间我还不能确定。
最后我看见朱云虎在站在花园里,似乎在打电话,然后他抬头看到了我,他看了我一眼就迅速挂了电话往楼上来。
我站在阳台上一直没动,他来到我身边点燃一根烟,吐出烟雾说:“把你带到这里来,也是图一个稳妥,这时候你更是不能出任何事,也许你应该还不知道,洛阳已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它’四处在寻你,除了朱家,其余三大家族都差不多已经消失了。”
听到“消失”这两个字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咯噔,再加上朱云虎说话的语气,更加让我觉得不安,于是问道:“你说的消失,是……”
朱云虎说:“就是已经不存在了,你应该知道,‘它’渗入极深,四大家族里的许多人都是悄无声息地就被替换了,这次洛阳变故其实是早已经埋下的祸根,只是都赶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了罢了。”
基本上都已经被“它”所替代了,我越来越不解,“它”究竟图的是什么,难道他们真的想用自己取代真实存在的那个人,可是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朱云虎之后一直沉默着,然后他才幽幽说道:“洛阳只怕除了鬼市还算安稳之外,四大家族都无法幸免,若不是我们情报得的早,及早做了打算,只怕现在你也无法在这里和我们谈话了。”
连朱襄氏也不能幸免,这件事看来绝对是非同小可,我想起罗拔的说辞,虽然里面有一些欺骗的味道,但他的话里也有许多是事实,就是四大部族随着时间的沉淀,正在变得越来越脆弱,最后直至几乎消失的地步,那么这其中的原因是不是也是因为“它”的缘故,朱襄氏向来扎根最稳,想不到只是一次冲击,也差点就此消亡,究竟是“它”太强大,还是四大部族太脆弱?
既然四大部族作为守墓人,那么守墓人不存在了,是不是说墓的存在也不久矣?
朱云虎叹一口气说道:“小四,朱襄氏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给你,所以要去罗布泊的话,除了季晓峰,只怕没人可以出力,而季晓峰脾气古怪,只怕也只有你亲自去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