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我的身体并没什么大碍,不过要静养几天才能彻底恢复,俞可心的身体虚弱不堪还处于昏迷状态。
陶姑讲到这里,有进来房间端来了一碗小米粥。
陶姑接过碗准备喂我喝粥,我问陶姑准备怎么惩处俞可心。
我的问题出口,陶姑垂眸用勺子搅动着米粥,说至于如何惩处俞可心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我当务之急是先养好身体。
陶姑的回答令我沉默,陶姑搅动一会儿米粥后,边喂我喝着粥边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俞可心年龄太小品性不定,只要能善加引导,俞可心并不是无药可救。
王姑已经不在,即便杀了俞可心也于事无补,不如给俞可心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陶姑,俞可心对您很重要么?”我无法接受陶姑轻易就宽恕了俞可心的事实。
“很重要。”陶姑喂我喝粥的动作僵住。
“老婆婆要找的人其实也是俞可心是么?”陶姑的回答让我眼神黯然。
“是。”陶姑再次给了我肯定回答。
我紧抿着双唇不再讲话,陶姑叹息一声拍拍我的头,端着碗离开了房间。
等到陶姑离开房间后我蒙头就睡,我不想让自己再多想什么,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已经淡忘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等我再次醒转,俞可心已经被带走,只有陶姑和另外六个还留在所租房子里。
陶姑让我挑选一个跟着照顾我以后的生活,我说谁都可以。
陶姑没有再讲什么,待在所租房子里悉心照顾我几天等我身体彻底恢复后,在一个夜里换上普通衣衫带着我和一名乘车离开了镇子。
几番转车后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陶姑安顿好我和那后就离开了。
从那之后,那名甄姑照顾我的生活。
甄姑的性情和声音都和王姑很像,最初的时候我总是会恍惚甄姑就是王姑。
我习惯了甄姑对我的照顾后,我问她王姑之前是不是中了降头术。
甄姑给我了肯定答案后告诉我,降头术一旦施降,中降之人必须要通过解降才能彻底摆脱所中降头。
否则,施降之人可以随时控制中降之人的一言一行。
王姑中降之后一直没有解降,她虽然中间清醒过一段时间,但始终处于中降状态。
王姑对降头术并不了解,不然也不会最后丢了性命。
我追问甄姑有关降头术事情,甄姑说,陶姑并没有让她教我有关降头术本事,她不能擅自教我什么。
我不再多问什么,跟着甄姑在陌生城市一住就是多年,直到我高中毕业。
在此期间,我的日子过的无波无折。
我难免会再遭遇鬼魂,甄姑告诉我,世人多怕鬼邪之物,却不知道鬼邪之物更怕人。
阴阳两界各掌阴阳,在阳间,人才是主人。
我谨记着甄姑话,遭遇鬼魂时候假装没看到,那些鬼魂也都不曾攻击过我。
我没再见过陶姑和俞可心以及老婆婆,甄姑悉心照顾着我但从不曾教我鬼道本事,我的鬼道本事一直停滞不进。
甄姑偶尔会提几句陶姑和俞可心,从她的话语中我知道,陶姑后来带着俞可心去了马来西亚,俞可心在陶姑的教导下痛改前非后很是安分。
我对人更加疏离起来,待在陌生城市里我没有闺蜜,我和同学之间始终都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距离。
甄姑说我很乖根本没有叛逆期,我心里清楚,所谓叛逆期那是生活美好下才有的产物,只适用于那些从没经历过真正磨难的青少年。
而我,经历过真正磨难经历过命悬一线,太过明白自己的平静生活是拿身份换来的,又怎么会叛逆。
左墓替我压制在我身体内残留的鬼婴毒始终都没发作,甄姑从没过问过有关鬼婴毒事情。
每每看到同龄人朝气蓬勃肆意生活模样我偶尔也会满心羡慕,我问过甄姑,她有没有后悔过做了。
甄姑告诉我有得必有失,做了就终身是,谁妄图摆脱身份下场都会很惨。
普通只要恪守本分都可以安稳一生,但净女门门徒不同。
净女门门徒的命,不归净女门门徒本人做主。
净女门门徒在中享有最高待遇同时,除了要恪守本分外,时刻都要有,为了净女门为了整个奉献一切包括生命的心理准备。
她希望我们一直都平安无虞,但如果有一天我们需要为了净女门为了整个奉献一切包括生命,我们都要义无反顾。
甄姑的回答,让我不禁想起,我在做之前,曾认为做是我所找到的生路。
我清楚意识到,我之前所认为的生路应该与事实迥然,生有很多种,我希望我的运气不要太差。
我很想问甄姑,之前王姑触犯了规矩后为什么能避开惩罚不会被处死,不过我终究没问。
王姑已经不在,我不想再扒开之前事情。
在我参加完高考填报完志愿后,甄姑带我回去姑婆屋。
在路上甄姑才告诉我,我已经十八岁,陶姑要在姑婆屋为我买门口。
十年不见山村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姑婆屋还是跟我当初离开时候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