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说完自己就吵着牛头的位置跪下,这场面血腥奇怪,三个儿子干着不同的事儿。
“起棺喽!”棺材慢慢的起来,几个搬尸公吆喝了起来,“起尸落地,死者莫怪。”
“辛苦了!”苗姑娘看着棺材落地,从包里拿出了一沓钱,很厚,几个搬尸工千恩万谢到旁边休息。
在我以为苗姑娘要马上开棺的时候,却见她想着我们这边走来。
“周先生,我想找你帮忙!”苗姑娘有些尴尬,看着师叔,吞吞吐吐的。
却听师叔冷哼一声:“你应该明白。”
师叔说的这话我是没听懂,苗姑娘却点了点头:“我明白,老规矩。”
师叔点了点头,开始从衣服里拿出几张符箓向着棺椁走去,手里还拎着铃铛,我仔细一看心中一惊,这不是那日师叔收老爹阴魂的铃铛吗?
紧接着就看着师叔将符箓在棺椁的前后左右各贴了一张,将;铃铛伏在最上面,口中念着:“小鬼莫怪,起棺送来,落棺送走!”
然后再棺椁上方对着空气划了几个动作,方才对苗姑娘点了点头,退了回来。
我看着师叔确是觉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师叔,怎么了?”
师叔只是摇摇头,我想大抵是和师叔说的因果有关系,可是不明白为什么明知道有因果还要去帮忙。
“牛血。”这时苗姑娘对着龙吉说着,就见龙吉将刚刚宰的牛得的血泼在了棺椁周围。
只见那地面上热腾腾的牛血瞬间被地面吸收,我瞪大了,觉得不可思议。
“妈呀!”刘莹一把拽住我,身子发抖,我捂上她的眼睛,告诉她别看,手却紧紧的抓着师叔,我发誓我没看到过这么诡异的场面,明明就是坚实的土地,什么时候却成了吸血的魔鬼。
牛血泼完,就听得龙苗边站起来边说:“这倒是好,没费什么劲儿。”
苗姑娘点头让龙深哥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叫来旁边休息的起尸工,将棺椁敲了开。
这棺材上的是八颗钉子,四脚,四边中间,各一颗,倒是结实,等撬开的那一瞬间,我闻到到了一股味道,忍不住皱眉,却发现自己的口鼻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刚想挣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别动!”说话的是方白,“你这一手抓着你师叔,一手捂着刘莹的眼睛也够累的,我就代劳帮你吧,这气味真难闻。”
我呆愣了一会,却发现大龙暧昧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这么严肃诡异的环境,竟是这么被破坏了气氛。
棺椁被起开,棺椁盖子被放到了一边,老爹的尸体暴露了出来,那挂在棺头的铃铛铃铃作响,我看着老爹青筋直暴的脸部,竟觉得他的眼皮动了一下:“师叔,不会还魂了吧?”
“不会!”师叔安抚我,“那铃铛挂在那是为了镇棺,阴魂镇棺。”
“为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了,“这棺有什么好镇的?”
师叔却说是为了防止阴魂野鬼俯身,我睁大了眼睛,发现最近知道的东西已经超过了自己的负荷,暗骂自己当时在双廊为什么发现纸荷包不见了之后没给师叔打电话,真是自作孽。
“我来了,怎么样了?”突然远处走来一个人,穿着警服带着白口罩,只留下剑眉大眼露在外面,赫然是张警官。
“好了,就等着检验蛊虫了。”苗姑娘看到张警官过来,脸上带着微笑,“可以来做个见证。”
张警官正有此意,点了点头,来到棺椁前,棺椁里老爹早已经变了模样,瘦骨嶙峋的,皮肤黝黑:“这才几天就这样了?”
苗姑娘解释说这是蛊虫吞噬身体营养所致,这蛊虫还没死,紧接着拿着小刀带上口罩,站到了棺椁旁边:“师公,我是迫不得已的,早登极乐。”
随后在老爹喉咙的地方割了一刀,龙苗这时端着一个小罐子走了过去:“媳妇儿,给你。”
苗姑娘点点头,将罐子接了过来,对着喉咙破口处,滴了一滴罐子里的液体。就在我们看的聚精会神的时候,一只黝黑的长线型虫子蠕动的爬了出来,鼓秋鼓秋锃亮的,那身体上还粘着老爹死前总是咳不尽的痰,令人作呕。
“真恶心。”我听着齐琪说着,小周轻轻安慰着。
刘莹虽然被我蒙着眼睛,但是脸色还是苍白,我的胃里也是隐隐作呕,但是听到苗姑娘的话却愣住了。
“是蛇信蛊没错,那么就是说七天,老爹生日那天被下的蛊。”苗姑娘一脸的惊讶看向张警官,“张警官,我不是向着龙苗说话,龙苗是提前寄过去的,我知道我丈夫他不是个孝心的人,但是我却忘不了师傅师公的恩惠,不然不可能有我的今天。”
“张警官你别相信他们!”龙吉脸上带着愤怒,但是眼底的慌张却在明眼人眼里藏不住,“警察同志,他们是夫妻当然会互相包庇!”
龙苗一听那股子混混儿劲儿又上来了,脸上带着专治各种不服的拽劲儿:“龙老大,你他妈比别给脸不要脸,我媳妇儿我是请过来了,不信就找族里有权威的老人来看,还是一个结果,警察同志,我们禁得起考验。”
然后又看向龙吉:“麻痹的,有本事你去找,但是要是让那几个老女人知道你是找人看过了不相信,才让她们重新看,你知道后果。”
龙吉脸色变了变:“唉……”
“怎么,没话说了?”我向来不是圣母玛利亚的性子,好心帮人家却被指证成嫌疑人,放开师叔和刘莹,躲开了方白的手,一股气味扑鼻而来,煞是难闻,“凶手就是你,别隐藏了。”
“你胡说什么?”龙吉一听我说凶手是他,突然看向我,“你们现在是有不在场证据了,但是你怎么不说是龙深,不是是布朗宁静?”
“大哥,你说什么?”龙深哥不可思议的说着,脸上带着惊讶。
“我说什么了,你没有可能下蛊吗?”龙吉面目可憎,“你不就是嫌弃我和龙苗不照顾老爹,你嫌累了,想快点分家产。”
“大哥,你说这话就是没良心!”宁静嫂子突然笑了,看向龙吉,“我敬重你是大哥,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好了!”张警官喝止,"有意思吗?证据!你们家真乱,你确定是蛇信蛊吗?"
苗姑娘始终皱着眉头看着师叔,听到张警官的话点了点头:“我确定,以苗族蛊术发誓,若是我说的不是真的,就让我蛊术失传。”
我不禁笑了,这龙苗和苗姑娘虽然性子不同,但是却都喜欢发毒誓,最后我们都排出了嫌疑,张警官将龙深哥,宁静嫂子和龙吉带回了警局。
起尸工按照苗姑娘的指示放了棺,拜了三拜,我们回了苗家的院落,回来之后刘莹却发了烧,我满心的愧疚,大晚上的有没有退烧药,就打了一盆热水给刘莹换额头上的毛巾,刘莹也是农家的孩子很少发烧,喝了热水逼了汗,烧倒是退了大半。
我将床让给了齐琪和刘莹,拿着被子就想着老爹以前的屋子里走,是师叔现在住的院子,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女人的声音,我倒是好奇就没往屋里走,偷偷听着。
“周先生,您给想想办法吧,就不能让老爹再还魂一次?‘这是苗姑娘的声音,似乎很急,”我在这拖不起了,这是拖着顾客的买卖回来的,蛊虫还培育着呢,我要是回去晚了,这几桩生意就没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龙吉下的手。“
第三十一章 龙吉伏法,回T市
紧接着传来师叔的声音:“苗姑娘,别得寸进尺,当年的事情弄得我到现在连孩子都没有,你老爹已经失了神智,这是典型的凶鬼,凶鬼收了,不到是时日再放出来,我要被反噬的,你不会去只是钱财,若是我将你老爹的鬼魂放出来,除非让他魂飞魄散,你能同意。”
“自然是不能,周先生……”苗姑娘语气带着商量。
却听师叔冷哼一声:“哼,你当年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做呢,雪儿想起来就以泪洗面,我那孩子啊……”
这时屋子里传来了师叔和苗姑娘的叹气声,紧接着就是苗姑娘说是算了,我赶忙敲门,装作是刚来。
“进来。”师叔说到。
我推门进去和苗姑娘打了声招呼,师叔问我怎么抱着被子过来,我说是刘莹生病了,床铺太挤,来睡地面的。
师叔笑着将床让给了我,苗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关了灯,我却是睡不着:“师叔,你说龙吉能被判罪吗?毕竟这是死案,没有证人,要是老爹能说话倒是好了。”
师叔却说:“丫头别多想了,相信警察的能力,他们是专门吃这口饭的,犯罪心理学是必修的,那张警官早就看出了真正的凶手。”
“我知道,我就是说如果老爹能说话更容易办一些。”我嘟囔着。
“呵呵!”师叔笑了,“我在不知道你的心思,就算把他的阴魂放出来他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你记得你和我说从他眼中看到的最后景象吗?”
我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大惊:“师叔是说,老爹也相信是龙苗下的手,因为他当时是要将礼物和和盒子一起藏到了枕头下,是有意包庇?”
“虎毒不食子。”师叔叹了一口气。“也许就算知道是龙吉下的手也会包庇的,畜生啊!”
半晌传来了师叔的呼噜声,我说不出话来,心里发酸,女鬼事件是奇葩母亲,这又是歹毒儿子,怎么都不知道珍惜呢,难道真的是越拥有越不知道珍惜吗?
呵呵,我无声的笑了,摸着脖子前面以前带着血玉的地方,我的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还有那天来家里找我的人,到底是谁?越想就越是好奇,迷迷糊糊间就睡着了。
到了第二天早晨,师叔说要回家,我却摇了摇头,说要见龙吉最后一面,师叔开始是不理解的,但是方白说离飞机时间还有半天,打车去成都机场的时间倒是够了,师叔只能答应,告诉我快一点。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做了登记,龙吉龙深哥,宁静嫂子被拘留了起来,我先是见了龙深哥和宁静嫂子,说是要走了,他们说抱歉,以后常联系。
然后警卫又带来了龙吉,龙吉看到我明显一脸的怨气,转头就想走。
“我有话和你说!”我叫住了龙吉,看到他脚步顿住。
“什么话?”龙吉疑惑着做到我面前,旁边还有警卫站着。
我笑着看向龙吉:“你没有想到老爹为什么死前将盒子藏在了枕头底下吗?”
龙吉却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你就是和我说这些?”
“这话我只说一遍,他是为了包庇凶手。老爹不想自己的儿子入狱。”我觉得有些生气,想着老爹找上我时我说要帮他查案时的抗拒说,“也许老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孩子害的他,但是虎毒不食子,尽管孩子杀了他,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坐监狱。”
龙吉明显愣住了,随后嘲笑道:“他是为了包庇龙苗吧?毕竟那是龙苗送给他的礼物,从小到大不管;龙苗怎么做,他都最爱他。”
我冷笑:“听宁静嫂子说是因为龙苗长得像你们母亲,老爹应该是思念老伴才会偏向。”
我看着龙吉神色挣扎,耸了耸肩:“话已至此,你自己思量吧,我走了!”
随后就离开了警局,到了龙家众人已经在等我了,我们收拾了一下,离开了龙家。做了几个小时的汽车到了成都机场,又飞了几个小时才到了T市。
众人都累了,齐琪去了小周家住着,刘莹则是去了大龙家,本来说去南阴村的,但是刘莹却是听过南阴村鬼狐的名声,愣是不肯去,我和师叔回了南阴村,师方白则是回了公司,临走时告诉我明天去公司一趟。
我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最近几天两人关系倒是不错,也就不好意思拒绝,点头答应了。
到了南阴村已经是半夜三点多了,我开了门,一进院子就看到了一双破布鞋,那布鞋里竟然没有脚,大腿处伤痕累累,胳膊只剩下一节,另一个胳膊抱着一个圆咕隆咚的脑袋。
“妈呀!”我向后抓住师叔,“老雷头儿又搞什么?”
师叔似有感应的看着那无头鬼站着的方向,问我:“长什么样子?阴气这么强?”
我吞了口唾沫看向那无头鬼:“穿着破布鞋,身上是破烂的衬衫,像是个乞丐,不明白老雷头儿又接了什么买卖。”
我当时真的是烦了,一件案子接着一件案子,实在是招架不住。
师叔却点了点头:“难怪!”
我抓着师叔往里面走,眼睛却瞟着无头鬼,却发现那无头鬼不会动,手里抱着的头颅被长发遮住了五官,看着那魁梧的样子是男人的身材,但是却留着长发是在让人想不通。我有些蹙头,拉着师叔走,到了门口,一溜烟的往屋子里跑去,却发现那无头鬼仍旧站在院子里不动,我看了看院子四周,发现并没有棺椁之类的。
我也懒得理了,这是屋子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谁啊!”
我一听是老雷头儿的声音:“舅舅,是我!”
老雷头儿一听是我,赶忙出来,却在看到师叔的时候撇了嘴:“你怎么来了?”
师叔也是累了,竟然破天荒的没和舅舅闹嘴:“在大凉山有点情况,刚把丫头接了回来,今天是是回来收拾行李,明天就和我回A区。”
老雷头儿一听皱了皱眉头,问是怎么回事儿,师叔将事情说了一遍,老雷头儿听完却看向我:“明天和你师叔回去,不用担心我,早些睡吧。”
随后老雷头儿回来屋子,我还想问他最近的生意呢,却没办法问,于是就回屋睡了觉。
到了第二天早晨起得很晚,收拾了东西将行李交给了师叔:“师叔,你先回去,我去趟方白那。”
师叔笑着看着我:“去吧,去吧,年轻人多联络联络感情,晚上再回来,我让你雪婶子给你做好吃的’。”
我点了点头,刚想走,老雷头儿匆匆忙忙把我叫住了:“把这个拿着。”
我一看竟然是避鬼铃:“你给我干什么?我不要。‘
老雷头儿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我:“拿着,我有着老房子。”
师叔却笑了,养精蓄锐了,嘴劲儿也足:“你快拿着吧,还有这老房子你也守着,守一辈子,千万别离开。”
“你这老货说屁话!”老雷头儿看向师叔显然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