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节
这货眉头一皱,没有再说下去。
眼看着我老汉没有说话,两个人扭头就朝着山里头走,只有三叔,还在时不时扭头朝着那方向看上一眼。远的不行的山头上头,那几个人已经是没了影,就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一般。
就在翻过几个坡的山林里头,两个汉子压根就不知道这一处发生的事儿,还在一个劲的摆龙门阵。
“跟你说个事儿,都是泥娃把狗日的跟我说的,你可千万别讲出去咧。”另外一个货眼睛一愣一愣的。
“据说,小爷那口棺材的重量不对头。头几天晚上,村子里的那些老家伙全过来了,三爷当时让在场的弟兄在外头守着,你不晓得,那棺材里头,他娘的原本是空的。那里头没有小爷的身子……据说,三爷和二爷,把内外堂的那印章跟牌子搁在了里头。连着那棺材,给一起埋下去咧。”
“你说什么?”
一旁的伙计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听着那汉子继续开了口,
“你根本不晓得这回有多凶险,好多弟兄都没了影。像是要躲着什么东西,据说是为了王家。现在已经开始传咧,我……我们王家,以后的家主,就不是个活人了……就是因为我们挖的坟太多,他娘的报应重,为了躲那天大的报应,所以才用的这一招……”
“话说的也对,你说要是以后我们不挖坟,他娘从哪儿来钱咧?”
……
又过了一阵子,成都的砖街上头,绝大多数的门面都已经关了门,整条街道安静的不行。就连祝老头的两个门面,也都换了招牌。就连伙计,也都换了两个陌生的面孔。
与此同时,在安徽的某一处山里头,游客络绎不绝的朝着山上走。偏偏绕过前半山,到了后边山头的位置,半山坡上,居然在这山上就重新修起来了一条街的模样,崭新的石头房子就靠着山坡垒了起来。还看得到工人不断的在朝着上头吊石头。而就在其中一处门面里头,一个老头拿着茶壶,指指点点的使劲的喊。
“棍儿,对对。桌子摆那一处,你去跟姓桂的说说,能不能把我这两个门面给大一点。这回老子要整成这地儿的第一家土货店子。”
闷棍带着几个伙计在里头忙活的不行,另外几人小声骂了句狗日的“祝扒皮”之类的。
“掌柜的,按你说的。招牌我定做好咧,有点大,就怕这门脸上头挂不下,到时候还得改。”
祝老头忙忙活活的走来走去,哪儿稍微有点不对劲一个嘴就得念半天。这条新形成的街上头,各处店门都在装修,以前的老掌柜已经是少的不行,出来吆喝的全是四五十岁的汉子。一个个穿的人五人六的,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从外地花了大价钱到这旅游区盘地儿做生意。如果稍微看一眼就能注意到,就在这街中间偏左的位置,有一段偏偏显得特别冷清。那是一条已经修的差不多的石头巷子,两边的房屋都还在盖顶,这巷子就那么一直通到半山的山壁里头……只有这旅游景区那安静的群山,似乎从很早之前地势变迁的那一刻开始,就一如既往的看着很多事情的发生。
一年的时间一晃而过,吹水乡周边村子都知道这天是初四。一四七赶集,街村上头从上午开始就热闹的不行。各地儿人头攒动,一条街的门面都开了个全,门面外头是边摊,边摊外头是地摊。各处时不时都有卖菜的为了占位置在吵架。就看着一个穿着拖鞋的人提着一袋子菜,笑嘿嘿的到了一个地摊面前。
周围路过的好几个都扭过了脑壳,
“哟,王三爷。”
三叔头发又白了一些,压根就给这些人应声,朝着那摊子脸上突然就堆起了笑。
“大姐,问你个问题,你说称是拿来做什么的?”
卖菜那大姐愣了下,“三爷,你可别乱说。这当面的事儿没说清,你回过头来找,没这道理。我砸知道你拿回去有没有抓一把出来。”
就看着三叔拿起称杆子就开始称。一斤的菜叶子直勾勾的就在一斤半的点子处平了下来,秤砣还在悠悠的晃。
这货笑嘿嘿的拿着杆子,啪的一声就掰成了两段。“称这东西不准的话就不能叫做称,老子就当做好事,帮你掰了。”
三叔提着菜扭头就走,就剩着那大娘在原地开始撒泼。“这个泼皮掰我称。王老三不讲理,大家都来看看咧。”
骂声大的不行,一时间边上的人都在议论,一个大爷摇了摇脑壳。“这婆娘心子黑,一斤半就赌了人半斤,没这种做法。”
“我瞅着赶场没回王老三出来买菜,那婆娘隔了老远就开始招呼,那个热心劲儿咧。前几回都是在这儿买的,咋这回就干架咧。”“不是我说,少个半斤这种事也只有王三爷才提不出来,要换个人,别说提,就往里头看一眼就知道不对头。也是亏的是他,能这么久才发现……”
第640章
不多时,就看着两个农民从街尾慌的不行的跑了过来。
“大球,快去喊你那婆娘别骂咧,等会王二爷屋头那章老师要是出来了,吵起来谁也劝不了。你儿子还在她手里头读书咧。”
就在这时候,这农民站在原地,眼睛还一个劲的朝着远处看。
“你别说,听说他王家攀上了大城市的亲戚,你是没看到,王家那媳妇长的真是俊,那身段子……”
吵闹的赶集街上,这一处突然安静了下来。就瞅着边上三四个摆摊卖菜的农家汉子,居然已经是同时扭过了头。其中嘴里头还叼着叶子烟,悠悠的就盯着这还在继续说着什么农民。
“你撞我做什么?”
“你他娘踩我摊子我撞你怎么了?老子撞你?老子今天还就锤你咧。”瞬间,一个卖菜的汉子站起来逮住这人就开始锤。
一个汉子边锤还边在骂,“你个狗日的,这么宽的路不知道走,偏偏就踩老子摆地上的菜?哪个村儿的?等着,老子今晚上就去睡你婆娘。”
这人已经是被锤的躺在了地上,这时候,旁边的另外两个卖菜的也站了起来,连带着站在旁边看的几个过路人也是走上去就开始打,一时间周围的人压根就不知道这人干了什么事儿被打这么惨,就看着七八个汉子围着这狗日的就开始乱踢,嘴里头反反复复骂的就是一句话。
“睡你婆娘。”
“睡你婆娘。”
“往死里睡。”
议论声响起,边上的人边做生意边悉悉索索的摆。“这人到底怎么咧?”“谁晓得哟,他们打这么凶,估计是偷东西现场就被逮住了咧。这狗日的。”一时间,周围卖菜的买菜的男女老少都在指指点点。
熙熙攘攘的赶集街边,原本我屋里头的三间店子,边上的一间已经是变了模样,店门外头挂着“刻碑”两个字,房子边上还堆着七八块没打过的碑石头。而就在这个门面正上方,一个牌匾上写的字苍劲有力。
“八分印书法轩”
跟热闹的别处店门相比,这一处显得安静的不行。店门里头,四面墙壁上都挂满了卷轴字幅。最大的两幅是左边墙上用行书写的一个“建”,和右边墙用篆书写的一个“能”。而就在这店门外头的角落里,还十分不起眼的摆了个烟摊子。三叔叼着烟,就在这烟摊子占的这一处小的不行的地儿翘着二郎腿,
我老汉站在屋中间,两根板凳搭着一整块废碑石正好铺的开宣纸。拿着笔还在朝着刚写好的一副上头看。三叔顺手就从柜台里头摸了包烟,
“哥。你这最后一下子收笔简直就是绝了。”
三叔抽了一口,
“嫂子和祝女娃带着小女去成都咧。你不晓得,昨天小女走的时候正好拉了一堆,我看着纸用完咧,就扯了一截你写过的玩意去给她擦,擦的那屁股漆黑漆黑的。我就想不通,你说咋就是个女娃,咋他娘的就是个女娃咧……”三叔皱着眉头一个劲的念,突然就看到我老汉抬着脑壳盯着他,这货憋了憋嘴巴,拄着拐杖就往边上走,然后直接闷了一大口烟。我老汉续了续墨,也是拿起边上的紫砂壶就压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