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此刻已经晚上三点多钟,天际繁星点点。乡下的夏季夜晚还是有些寒气。
走出房间,杜晓兰搓了搓胳膊和我跟在刘继广身后,来到那个小房间门口,上面已经上锁。刘继广拿出钥匙将铁锁打开,‘吱呀’一声,两扇木门被推开。
打开里面的电灯开关,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我正想说话,可定睛一看,眼前哪儿还有灵位,里面真的堆满了成袋的粮食。
“这……”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这和我之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啊。
杜晓兰叹了口气,低声问:“明阳,你是不是真的出现幻觉了?别没事吓唬我行吗?”
我百口莫辩,事实已经证明,我真的出现幻觉了,而且还是非常严重的那种。
第十一章 诡异的婚俗
我扭头呆呆的看着杜晓兰,她疑惑的目光看得我一阵发虚。用手搓了把脸,我没有吭声,扭头朝房间走去。
躺在炕上之后,我听到窗外杜晓兰和刘继广低声说了些什么,便看到刘继广慢悠悠的身影从窗前走过。
想了半个多小时,我越想越不舒服。自己不可能出现幻觉,也绝对不会是梦游这么简单。这事情一定有问题,而且是针对我一个人的。
此刻我不能坐以待毙下去,急忙从炕上跳了下去,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房间。
快步来到刘继广父母房间门口,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小心翼翼的将房门打开,我屏住呼吸走了过去。
距离床铺有半米远的时候,透过昏暗的月光,我看到chuang上空空如也,别说人,连床铺被褥之类的东西都没有,而且床板上落满了灰尘,明显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这怎么可能!”我心中一个咯噔,之前我还看到有人在里面,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消失了。蓦然间,一股不安的恐惧萌生出来。
逃也似的走出房间,打开大门急忙就跑到了对面那户人家。
使劲儿敲了很长时间,大门这才缓缓打开。之前那个嘲讽我的刘叔打着哈欠望着我问:“小伙子,怎么又是你?”
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我还是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叔,刘继广父母还活着吗?”
刘叔脸色难看说:“你这孩子,说啥昏话呢?他们活的好好的,昨天早上我还看到他们遛弯呢。”
“可是刚才……”
“咳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从刘继广家里突然出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我顿时愣住了,急忙扭头朝身后看去,见开着的大门已经透出了一些亮光,而亮光正是从刘继广父母房间传出来的。
就在我不知所以的情况下,刘叔突然笑了出来:“小伙子,别胡思乱想了,是不是做恶梦了?天一会就亮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我机械点头,看着刘叔关门后,这才转身走了回去。
刚刚将大门关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猛的回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站在距离我一米远的距离,正一个劲儿的冲我傻笑着。
她正是刘继广的母亲,张燕!
我不禁吓得出了身冷汗,咽了口唾沫朝后退了一步,后背死死的贴着大门,紧张的看着她。
张燕歪着脑袋看了我很长时间,突然发出‘咯咯’的恐怖笑声。我头皮发麻,脑中一片空白,这声音就是那个女鬼的特有笑声。
因为背光,我看不到她的长相,只能模糊的看到她直勾勾的盯着我。突然朝前跨了一步,慢慢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速度很慢,我完全有时间逃回自己的房间。可此刻双腿却不争气的不听使唤,两腿颤的直哆嗦,如果不是因为身后的大门,我早就摔倒在了地上。
在距离我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我心脏都快要从嘴巴跳了出来,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的房门突然打开,刘继广的父亲刘建良出来急忙拉住张燕低声说:“疯婆子,让你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么?他是继广请回来主持婚礼的,别吓唬人家了。”
张燕歪着脑袋冲我嘿嘿笑了笑,在原地转了一圈,便朝房间走去。
也就是在她转过身的瞬间,透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那张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以及那吐出来的殷红舌头。
“不好意思,她脑子有点问题,吓着你了。”
刘建良的声音着实将我吓了一跳,我急忙回过神,连连摆手说:“没什么,我先回房间去了。”
没有多做停留,我低头快步朝房间走去。进入房间,急忙关上房门,慌张的从口袋摸出手机。
我的手机并没有存多少号码,很快翻到爷爷的电话,拨打出去,可那边却传了机械化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连续数次,电话都无法接听。此刻我焦急无比,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如果爷爷能接通电话,兴许他可以帮我解开这个谜题。
最后一次拨打已经没人接听,我颤抖着给爷爷发了条短信过去,说我现在有急事,让他快点给我回电话。
将手机死死的抓在手上,我不敢再睡觉,紧张的蹲在墙角,警惕的看着房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六点钟,天色也慢慢亮了起来。万幸的是,这段时间并没有任何恐怖的事情发生。
窗外灰蒙蒙一片,隔壁传来开门的声音,我这才从墙角站了起来。湿漉漉的裤裆早已暖干,走出房门,杜晓兰伸了个懒腰扭头说:“明阳,昨晚睡得怎么样?”
“睡得还好。”我苦笑一声。
杜晓兰坏笑道:“你倒好了,睡得这么舒服,昨晚被你折腾的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我不管,等回去之后,你要给我买护肤品!”
“行,我给你买。”她这话说的我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要是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我昨晚把她怎么样了。
刘继广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西装革履的走了过来。我看到他询问:“刘先生,什么时候去接新娘?”
“不用接,她一会儿会自己过来。”刘继广说完,外面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刘继广匆匆走过去将大门打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莲步款款的走了进来,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妇女,妇女拿着一只红伞,遮在女子的头顶。
虽然同处陕西,但这种婚俗我还真没有见过。
侧目朝门外看了一眼,外面再次恢复成了无人的场面,而一辆黑色无牌车无车标汽车正停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