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节

想着我也没有废话,急忙转身朝就近的一片桃树地里面跑了过去。
一路上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等来到桃树林之后,匆匆扯了几根桃枝,便快速的来到了爷爷身边。
从我的手中接过桃枝,爷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将上面的枯枝折了下来,又将桃枝并拢在一起,折断成牙签长短。
转眼间,约莫二十多根桃枝已经出现在爷爷的手中。
分了一半递给我,爷爷吩咐说:“过去将这些桃枝插入祠堂门框四周,一会儿将门破开,我倒要看看她能阻拦我们到什么事情。”
没有废话,我匆匆来到了祠堂门口。
在举起一根桃枝的瞬间,我突然又有些不知怎么下手。
此刻在祠堂里面的人是杜晓兰,在我身处于襁褓之中的时候,杜晓兰便保佑着我,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们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关系。
迟疑了一下,后面传来了爷爷的催促声,也没有再胡思乱想,将手中的桃枝急忙插入了门框四周。
第九百五十章 炼狱一样的场景
当最后一根桃枝插入门框边上的瞬间,我听到从祠堂里面传来一缕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不安的扭头看向爷爷,舔着发干的嘴唇,不安询问:“爷爷,这里面有声音传出来了。”
爷爷点头,眯着眼睛说:“我听到了,刚才你将桃枝插入门框四周,虽然没有完全将结界破开,但还是对她构成了一定的损伤。”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爷爷的这个话题,眼下在祠堂里面的人正是杜晓兰。而且我却用这种方式让她产生痛苦,我们俩之间的关系,或许真的已经在这一刻中断了。
深深吸了口气,我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爷爷,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长叹一声,我回到爷爷身边。眼下这一幕是我最不想要看到的,静静的看着爷爷,我低声说:“爷爷,这件事情你一个人可以应付过来吧?”
“你要回去?”爷爷眉头紧锁,看着我脸色难看说:“明阳,有些事情逃避是没有用的,如果不学会面对,你永远都会输的。”
爷爷的话在这一刻颇有哲理,我眯着眼睛点头,心中虽然非常排斥和杜晓兰正面面对,但此刻碍着爷爷,我也不好说什么。
他老人家也没有再去开口,朝前跨出一步,冷冷的看着祠堂,长叹一声,似是自语,又好像是对着祠堂内的杜晓兰说着什么:“尘归尘,土归土,常言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这又是何必呢?”
声音落罢之后,并没有任何人回应爷爷的话语。
我直勾勾的看着祠堂那边,下一刻,爷爷突然将手中的桃枝分别摊在两只手中,朝后退了一步,右手举起,将桃枝朝地面撒了下去。
原本在地面上不断涌动的鲜血在触碰到桃枝的瞬间,就好像触电的人一样,疯狂的朝祠堂里面流淌了进去。
这一幕看的我差点儿叫了出来,桃枝虽然已经触碰到了血液,但上面却没有沾染任何的血渍,纷纷落在了地面上。
爷爷似乎对眼前这一幕非常的满意,冷哼一声,左手举起,将手中的桃枝朝祠堂木门上扔了过去。
普普通通的桃枝在这一刻如同铁钉一样,当钉在木门上的时候,发出‘铿锵’的声音。
而随着声音的传入耳中,隐隐之间,我依旧可以听到一阵痛苦的叫声从祠堂里面传了出来。
此时此刻,虽然我已经和杜晓兰将冥婚的关系终止,但是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她撕心裂肺的痛处。
但我这一刻却什么都不能做,我和杜晓兰已经兵戎相见。如果我出手帮助她,那么我就会死掉。
深深吸了口气,用手搓了把脸之后,我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看了很长时间,同时也听了很长时间。
猛地,祠堂里面的痛苦之声突然消失无踪,也就是在瞬间,我看到祠堂竟然在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一幕着实吓了我一跳,可就在我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时候,祠堂的木门突然被一股大力给推开。
整个祠堂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红色,在木门落在地上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也迎面而来。
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因为味道太过刺鼻,我急忙扭头,站在不远处围观的那些村民仿佛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一样,纷纷用手闪动着眼前的空气。
等到血腥味道没有之前那么浓烈,我这才扭头朝祠堂那边看了过去。
祠堂里面虽然依旧血红一片,但在入口处,站着一个衣衫比血液还要血红的女人。
女人的脸色异常苍白,但我还是可以分辨的出,这个女人正是杜晓兰。
此刻的她直挺挺的站在,地面上的血液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在地上不断的流动,朝杜晓兰的身体里面汇集了过去。
深深吸了口气,我一脸凝重的看着杜晓兰,良久之后,这才不安询问:“晓兰,现在的你还是我认识的杜晓兰吗?”
杜晓兰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苍白的脸色随着血液的不断涌入身体,慢慢的有了一些血色。
冷冷的看着她,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冷笑,直勾勾的盯着我说:“阴明阳,杜晓兰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杜晓兰了,只有梦萝。”
“晓兰。”我吃惊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都说女人善变,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杜晓兰这个时候的变化非常之大,让我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去接受。
深吸一口气,我苦笑一声,点头说:“是了,你现在是梦萝,并非我认识的那个杜晓兰了。”
此刻我不知道应该用梦萝还是杜晓兰来称呼对面这个女人,她的脸虽然依旧是我熟悉的那个女人,但看着我的表情,却让我心生畏惧。
这一刻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看着她。
但杜晓兰似乎并不想和我对视,四目相对的瞬间之后,她便扭头看向我爷爷:“其实你并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
爷爷并没有任何迟疑,近乎在杜晓兰声音落罢之后便开口说:“我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
杜晓兰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了,阴明阳,下次再见,或许就是我们彻底反目的时候了。”
我一个冷颤,不等我开口,杜晓兰便从我们的眼前消失无踪。
“孩子,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任何扭转的余地了。”爷爷扭头朝我看了一眼,朝前跨出一步,来到了祠堂门口。
《阴缘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