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不久后,那些对我心存偏见,看起来身强体壮的人都走了,只有三分之一的人留下了。
我长叹了口气,看来大部分人至今仍然认为我是个带来灾难的不祥之人。
之后,我采集了在场所有人的血液,先妥善保存了起来,然后又来到了那些卧床不能下床人的家里。
可就在我为他们一一采集血液的时候,我忽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第七十章 伤离别
这奇怪的事儿是,当我把手搭在这些垂死的老人胳膊手腕上时,我那看见死亡的能力竟然又出现了!
我看到这些人的枷锁变得极短,根本无法活过一天,如果我再来晚一步,他们绝对会驾鹤西去。
我一边采集着血液,一边想着,我记得那白衣人说过,我的这个能力会暂时消失,可现在怎么又出现了?
他说的这个暂时未免太短暂了,只有几天的时间么。
可是当我又走了几家,接触了更多的老人和病弱者后,我渐渐发觉了一件更加古怪的事情。
那就是只有在我右手触摸到他们身上的时候,才会看到死亡和枷锁,而我的左手毫无反应。
这也就是说,白衣人他的话没有错,而我现在之所以还会看见死亡,一定与我右手有关,那黑色符文印记虽然不再出现,但我感觉它已经深深烙印在了掌心中……
忙活了一整夜,我终于把那些信任我的人,所中的邪术解开了,这多少让我心里有些安慰。
凌晨天没亮的时候,我来到了小凤姐的家里,打算在离开前告个别。
可不知怎么一看见她我内心总是有些复杂,我不禁会想起那天她在我脸上亲一口,想起她为了救小虎在我面前脱掉衣服,同时也会想起她在庙里被孙家父子侮辱。
“小凤姐,你现在和小虎相依为命也没什么经济基础,这些钱留给你。”我也不知道到该说些什么,直接拿出了最实惠的东西。
可小凤姐没有收下我的五万块钱,她微笑着说:“长生,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你是我的大恩人,可我一直都亏欠着你,这些钱我不能要。”
我叹了口气,本来想说我只剩下三年的生命了,要钱也没用。可是怕她担心我,便没有说出口,只好说:“你拿着吧,我赚钱比你打零工做衣服容易多了,我捞一具尸体,帮富人家看看风水驱驱鬼,比得上你一年的收入。”
小凤姐听我这么一说,回头看了一眼破衣烂衫的小虎,看着桌子上碗里的菜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了下来。
她满含热泪的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似乎除了感激之外,还有一点含情脉脉。
平时里傻里傻气稀里糊涂的张聋子在此刻却学会了察言观色,他咳嗽了一声,转身出去回避了。
在小凤姐这炙热的目光下,我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凤姐腼腆的一笑接着说道:“长生,要不这五万块钱你拿着,找点人把你家房子重新盖起来,你就搬回来住吧。”
我叹了口气,委婉拒绝了她,首先我不愿意回到这伤心地,其次,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我和小凤姐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临走时,我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我答应小凤姐还会时常来看她的,她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摸了摸我的胳膊说:“长生,你瘦了,记得多吃点饭。”
我百感交集的点点头,转身和张聋子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我没说一句话,我满脑子都是小凤姐的模样,看着村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我不禁回想起了从前的时光。
回忆伤神,张聋子见我低头不语,便打断了我的思绪,笑着对我说道:“长生,你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了吧?”
我苦笑着说:“唉,可不么,这拿出五万,之前为了对付邪道人买了辆摩托车,零零散散的又花了不少,现在手里也就剩下三万块钱了,不过没事这些钱也够我生活的了,足够支撑到我去武陵山。”
我和张聋子说话间,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村口,前面不远就是放着加满了油的摩托车,可就在我要离开村子的时候,那让人胆寒的视线又出现了!
恐惧的心理,让我不禁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下意识的抓紧了张聋子的衣角,颤颤巍巍的回头望去……

第七十一章 出生信物
我回头望向深处的林中,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
我掀开了自己的衣裳,就见胸口上出现了两个字,如梦!
这“如夢”二字在破晓前的黑暗中,闪烁着微微的红光,果然是那个尸魔。
她偷偷监视着我做什么?之前我在给挨家挨户破解邪术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一个不怀好意的视线盯着我……
说起来,她也知道我身体里有那个东西,只不过她和极端的邪道人不同,她给了我三年之期才会要我的命。
我仰望着初生的太阳,又望了望下沉的月亮,不禁长叹了口气,这一个梦魇,一个催命符可真是要命。
张聋子就在这里和我分开了,因为他要去县城,这个时间点正好有一辆小客车去那里。
我和张聋子分别倒没什么可伤感的,毕竟我们不久后还会结伴同行,我目送着他上了车之后,骑着加满油的摩托车回到了西河村。
这一路上,我心里总是在担心一件事,那就是养父留下的那些东西,我还都放在家里了。
我怕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会把那些东西偷走,尤其是那块眼睛形状的血玉,养父更是强调不要让人看见,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到了家门口后,我来不及锁车,急忙的冲进了屋里,我打开了柜门,却一下子傻眼了……
养父留下来的那口木匣竟然不见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瘫坐在了地上,可当我看见火炕上一块松动的青砖后,我忽然笑了。
我使劲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忘了临走时,我怕那木匣被人发现,特意把火炕的几块砖头拆开,把木匣藏在了里面。
这样一来,就算有人来偷东西,也绝不会想到在炕里会藏着东西。
我站起身来,反手把门关严,然后挪开了青砖,把木匣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打开一看,血玉、水墨画、那支奇怪的笔,所有东西都在里面。
我长舒了一口气,随手拿起了那幅画,看着那画中的苗族少女,我心想她到底是不是我的生母?
我仔细的瞅了瞅画,又瞅了瞅镜子里的我,总觉得我这脸型和眼睛与这画中的“罗琼姑娘”有些相似之处。
《阴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