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这啥玩意儿?”我疑惑地拿起那张字条,打开,用手机的微光照上去。
那字条上面竟赫然写着“敬赠刘洋”四个字。
我当时就呆住了。
“这……刘洋,这东西……”小安再一次露出警觉的表情来。
我挠了挠头,说:“这玩意儿,该不会真是冲着我来的吧……这怎么回事啊……”我这时候心里其实在暗暗叫苦,我是招谁惹谁了么?虽然只是面具而已,但大晚上看着就渗人,一看就是不祥之物,有谁会送别人这种恐怖的玩意儿啊,除非是真的要恐吓我。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没有脸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这鬼东西好像就是那没脸人的脸皮似的。
“这谁送给你的……”小安又问。
我“嘶”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估摸着是个没脸见人的货。”
“你所这事儿是不是和二叔、Z他们那事儿有关系。”小安继续问。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小安说:“该不会是有人恐吓你吧。”
“哎呀我不知道!”我不耐烦的一甩手,这个时候我心里乱得很,简直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而不知不觉,列车还有一个小时就快要到站了,我顺手把那人皮面具和一大团棉花塞回到包裹里,说:“咱们先回去,二叔不说了么,回去等着他,管他谁恐吓我呢,这不还有二叔么……”
而这个时候,小安却沉默了,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开口,说道:“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看着小安,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不是……”我拿着那个布包,忽然觉得像是拿着一包炸弹似的,“不是不是,你说啥,你是啥意思?你意思说你还看到了啥我看不见的?”
小安点了点头,但忽然又摇了摇头,说:“可能看错了。”
“卧槽,你不女汉子么?你这是要逼死强迫症啊!说话说一半。”我都快要急死了。
“真没事……”这个时候小安居然也学起了二叔那家伙,一张嘴好像死都撬不开了似的。
我颓然坐回到位置上,只有心还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回到了二叔的那家小旅馆里,小旅馆倒还是跟原先一样的摆设,南方也的确是春暖花开了,但是我心情是真的不一样了,尤其是看见依然挂在之前用来做手术那房间门口的灯笼,心理总觉得一阵阵的发毛。
而小安回来之后直接进了一楼的房间,一言不发,这完全不符合她的风格,依照她的个性,每次回来之后都应该把包狠狠仍在大厅的沙发上,然后猛地蹦上去喊一句“累死了”,估摸着还得以极其豪放的姿势跟那儿坐着玩会儿手机。
小安这种变化让我十分不安。
我坐在前台好一会儿,也懒得开店门了,怕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慢慢站起来,又看了那个挂着灯笼的房间一眼,灯笼是已经灭了,房门紧闭,里头肯定是已经收拾干净了。
但看见那房间我就想起那天二叔满身是血,还拿着个血淋淋布包的样子,同时又想到Z“病发”时候的那张脸。
我不由得站起来朝那个房间走去。
纠结了半天,我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间北阳,还拉着窗帘,这个时候一片漆黑,我伸手按亮了顶灯,接下来,我发出了一声惊呼--“卧槽!”
我还以为这房间早已经收拾干净了,谁知道我进去的时候,床单、被罩、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因为我们已经离开了一段时间,那些血迹都干了,变成了褐色,但房间里依然飘着浓浓的腥臭味,闻着简直让人要作呕。
☆、【第八章】小孩的手
尼玛二叔这是要吓死人的节奏啊,反正我是完全不能淡定了,但还是忍不住缓缓走进房间里去,仰头四望,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那房间里的天花板上,用血写上了各种乱七八糟看不懂的符号,看到那些符号我就想到四个字--“鬼画桃符”。
“我了个去,这都是什么……”站在这鬼地方,我就像是进了恶鬼的刑房似的。
我又翻了翻凌乱的床铺,当时Z应该就是在这里做的所谓“整容手术”,我发现床单上的血迹也有规律可循,不像是随便撒上去的。
如果这也是二叔的手笔的话,那我们绝对没看错,二叔的确是每晚上都提着血淋淋的东西回房间。
房间外挂灯笼,房间里用鲜血画符,怎么看怎么像是邪术,我忽然觉得,二叔肯定有事情隐瞒了我们,按理来说二叔就算是个神棍,也不至于要做看起来这么诡异这么凶险的事儿,难不成真是为了钱财迷了心窍了?
我越想越觉得担心,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居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当时还沉静在这一片血污的房间里头,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出了房间,随手把门也锁紧了,这才来到店门口,也没敢直接开门,就是把搁在店门口的厚重帘子先掀了起来。
隔着玻璃往外看,由于旅游区处在淡季,游人特别少,而且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特别出名,所以显得冷冷清清的,门外哪里有什么人,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我皱了皱眉,当时就觉得蹊跷了,无奈之下,打开玻璃门,对着外头喊了两声,而外面根本没人答应。我又把头探出去四下张望,都春暖花开了,不知道怎么的,这会儿每一个人的街道却让我感到一阵冷。我有些愤怒,又喊了句:“妈的,谁他妈捣鬼,有病是吧!”随后便返回了大厅里。
我刚回到大厅,却忽然发现,火车上拿来的那个布包居然放在前台桌子上。
我愣了,我明明记得一进来就把那东西收到柜子里去了,相等二叔回来一起瞧瞧的,是谁把它又给拿出来了。
我喊了小安几声,却根本没人回应,小安的房门也是紧闭的,刚才我也确实没听见她开门出来的声音,基本可以确定她根本没有出来过。
”特么怎么回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赶紧拉了关门拉了帘子,返回到大厅前台后头,伸手拉开那布包,布包里的东西还在,一样没少。我挠了挠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应该是神经过敏了,正准备把布包拉链拉上,却忽然发现,那人皮仿真面具好像发生了一点儿奇怪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皮仿真面具像是被人修饰过,好像不是在火车上拿回来的那一张了,具体哪儿修饰过,我却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之前的这玩意儿好像更粗糙一些,而现在看来却更加逼真。而且,我发觉,这人皮面具的头发好像也有一些变化,好像颜色变身了一些,也变短了不少。
“难道是在火车上没看清楚?”我自言自语的嘟囔着,摆弄着那个人皮面具。
二叔的店里面具不少,古典的脸谱也不少,这种仿真的东西,虽然算是打法律的擦边球,但是我们也是卖的,毕竟就有人喜欢这玩意儿,但像这种带着头发,还这么逼真的,还真是有点儿少见。
不知道怎么的,我越看那面具越觉得诡异,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很熟悉似的。
我正摆弄着那玩意儿,忽然,一阵气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这回烦躁更多于恐惧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附近哪家住的小孩子跟这儿捣乱,故意气人,以前这类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于是,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发现那敲门声一直没有断,这才跑过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