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节
果然,就在我心意流转的同时,那脖子上的凉滑蛇身突然流转而走,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蛇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虽然不知道贤红叶和塞柳婆为什么会在这,不过塞柳婆的出现也的确帮我们化解了所有的危机。
两团硫磺粉之后,爬在我脖子上的蛇和横更在王吼面前的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了阻碍的王吼急速冲了过来,他一气呵成,伸腿踢断了塞青葵手里的粪叉,还没等那女人反应过来,就又一招军体拳接出,再次击打在那姑娘柔软的脖颈之上。
王吼的攻击没我那么巧,但力道十足,我听见塞青葵惨叫了一声之后,又一次晕倒了下去。众人看时,才发现她锁骨已经被王吼劈断了。
大限之后,我伸出大拇指,指着王吼就夸赞道:“王排长呀!你终于能对女人下手了,思想觉悟提高了不少。”
王吼一脸惋惜的看着到在地上,浑身抽搐的蛇蝎女人塞青葵,不住的摇头道:“教训太深了,这些用蛇的女人,现在我一见到就头大,恨不得都杀了!”
从王吼的话里,我听出小九儿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了,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估计也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形势逆转之下,我急忙看向贤红叶,急问她道:“你来干什么?”
红叶没有立即回复我,不过我后来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感觉我们三个人缺点太多,我只会三板斧,王吼钢硬有余变通不足,林少松则只会撒钱,都是“靠不住”的主。
特别的是,当贤红叶从塞柳婆那里知道这些副教主都不是省油的灯,甚至还会用蛊放蛇时,她彻底坐不住了。
急切中,贤红叶这才拉着塞柳婆和驱蛇的药材,开车从药王庙冲了下来,正赶上我和王吼被逼到绝境的时刻。
红叶的后手,再次救了我的命,同时也在一次让我明白,自己还是太嫩了一点,这样莽撞前进,也的确有失考量。
事实再一次证明,还是小叶子胆大心细呀。
但劫后余生中,我没时间说感激的话,与王吼并在一处之后,我便抬头,看着那王八一样的西天大圣道:“你的副教主已经完了!识相的,就给我们磕三个响头,然后给老子滚出血蓉寨!”
我本不想挑衅,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了,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
面对着我们的强势,西天大圣反倒镇定的紧,怎么说也是个魔教教主,“装逼”的本事也真叫一流。
那位西天大圣对我冷哼一声,又指着塞柳婆道:“你勾结方外恶魔,残害教众,上帝的诅咒马上就会降临在你的身上。”
我拧着眉,把塞柳婆阻挡在我的身后,同时再次质问西天大圣道:“我他(和谐)妈问你呢!别带别人,到底滚不滚!”
西天大圣面对我的强硬,呆滞了一刻,随后开口狠毒道:“你这执迷不悟的家伙呀,当真要和我对抗到底么?!不怕上帝的诅咒和我奔雷手的威力!”
说话间,这个王八精一般的西天大圣缓缓举起右手,和当年的断天师一样摆出一副威慑的架子。
“我奔雷手一出,你脑袋就没了!”
西天大圣豆眼圆睁,怒目而视,浑身袈裟无风自鼓,仿佛在运气提功一般。
那样子,说不出的滑稽诡异。
第五十六章 :最后绝招
西天大圣高举起手,做了一个董存瑞炸碉堡的动作。
他的动作,能不能引来雷我不知道,不过那些血蓉寨的“教众”没却是相信能引来雷的。
顿时间,西天大圣身边的教徒和副教主再次跪拜下去,他们在教主四周形成一个半圆,双臂伸直,头昂看天,口中念念有词道:“上帝佛显灵呀!劈死这些魔鬼……”
随着教徒的高喊,西天大圣越发得意,他王八眼睛盯着我,高声质问道:“我马上发功,你怕不怕。”
我听着一愣,头一次听说杀人还要问对方怕不怕的,听着这口气,王八教主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啊。
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鉴于此,我立刻回敬他道:“老子站在这让你劈!你来呀!”
面对我的挑衅,教众们狠的咬牙切齿,王八教主却反而怂了,他装作一脸大度的对众人说道:“你既然想死,我便不应该留情,不过这奔雷手威力实在太大,我怕伤到无辜,所以咱们能不能约个时间地点,在上帝佛和全体教众的见证下,公平公正的决斗一番!”
面对着王八大圣的“约架”,我非常不屑,而且等他把人都叫来在开打,我没那么傻。
故而,我指着王八教主的鼻子骂道:“认怂就说话,犯不上婆婆妈妈的。要来就现在来!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但久不言语的王吼突然拽了我一把,打断了我愤慨激情的发言。
这大个子一反常态的冲我挤眉弄眼,一边代替我应承王八教主道:“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在药王庙决一雌雄如何?到时候你把所有村民都叫上作证,输了的,就给我滚出血蓉寨!”
“一言为定!”王八教主得意道。
“一言为定!”王吼抱拳。
随着他的话,王吼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代替我与西天大圣约定好之后,抓住我和红叶扭头就走,头也不回,仿佛避瘟神一般窜进越野车,说话就带着大家离开了血蓉寨。
这场大闹魔教教坛的行动,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
上车之后,我和红叶不解的质问王吼,为什么不趁胜追击,还要等到明天,最重要的是,明天他会把血蓉寨所有村民都带来的,敌众我寡,不好收场呀。
面对我们的质疑,王吼脸色阴沉的冲我说道:“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刚才你们要是在待下去,真的就有生命危险了。”
“为啥?!”我和红叶同时道。
王吼带着一脸后怕的样子,冲我们悻悻地说道:“那个鹰钩鼻子的副教主,手里有枪。”
王吼的话,让我们迅速沉默了。我们由刚才的愤怒,不甘,转变成了后怕和紧张。
来时,那个鹰钩鼻子,蛤蟆嘴样的男人一直跟在西天大圣身后,应该也是三个副教主之一。
在我和塞青葵的斗争中,这个人没有插手,全程围观,与西天大圣叫板的时候,他也只是带着教众象征性的做一些动作,喊几句口号,除了手上有点不伦不类的纹身外,可未是相当的低调。
但就是这样一个最不起眼的人,在王吼眼里却是另一种样子了。
王吼带着侦察兵特有的敏锐,对我们说道:“这个鹰钩鼻子看上去老实本分的,其实是西天大圣最后一张底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也是个雇佣兵,而且还是车臣的俄国叛军。
王吼详细的和我说道:“我在中缅边境演习的时候,接触过雇佣兵,所以对他们了解一些。”
在我和王吼当兵的那个年月,中缅边境毒品走私和玉石走私非常猖獗,毒枭和缅甸军阀常年串通一气,在金三角搞“黑色走廊”。
对此,我们的部队去过中缅边境演习,演习都是针对边境非法武装和走私活动的,主要起震慑作用,偶尔也会派出侦察兵和尖刀连配合武警进行“清缴”,一来增加实战经验,二来检验训练成果。
在那种特殊的战场中,王吼第一次接触到了雇佣兵,以及国际雇佣兵“市场”。
具指导王吼的连长说,中缅老挝的“金三角”地区是世界雇佣兵的三大“天堂”之一,其雇佣规模仅次于“中东——车臣”地区,比世界第二大雇佣兵市场“南美——哥伦比亚”一线要大出一倍。
那里,常年活跃着三五千人的雇佣兵力量。
往细里说,这些雇佣兵主要来自东南亚的泰国,菲律宾,柬埔寨等国家,个子矮小,身手一般,但丛林战经验丰富,他们所服务的对象也无非是缅甸军阀和毒枭。
但万事总有例外,个别仇家太多,或者钱财太多的“雇主”,为了图个保险,除了会雇佣比较“便宜”的东南亚佣兵以外,还会雇佣性价比非常高的“朝鲜雇佣兵”“越南雇佣兵”当精锐。
而更有钱的人,则会不计成本,雇佣以及以凶狠毒辣见长的“俄国”和“哥伦比亚”雇佣兵。那些俄国和哥伦比亚兵,可是从尸体里爬出来的“魔鬼”。
当年王吼的连长说至此,还特别强调过:在金三角打“潜伏”时,如果你们看见一个满脸横肉,周围有好多拿着ak步枪的“保安”时,不用害怕,他们最多就是个小毒枭,小头目而已。
但如果你看见一个衣着随便的男人,身边却站着一两个褐色,黄色头发的外国男人,那就一定要小心,这样的家伙肯定是有许多便衣保镖和深厚背景的大头目,大军阀,因为只有他们才请得起凶狠的外国佣兵,只有他们才敢只带一两个人上街的。
......说至此,王吼开着晃晃悠悠的车,回忆着那个副教主的样子,对我说道:“那副教主在你与塞青葵,西天圣人对峙的时候,屡次把手伸进胸口,而在他抬头喊口号的时候,我看见他脖颈和胸口有方块状的东西。”
王吼回忆着那鹰钩鼻子的男人,一字一顿的告诉我道:“男人胸口的东西应该是子弹袋,我当兵常年带着那东西,绝不会看错。”
说话间,红叶不解道:“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是车臣的武装分子呢。”
第五十七章 :武装分子
王吼说的很清楚,但大家依旧不明白他是怎么看出那个雇佣兵的国籍的,而且还信誓旦旦的说这货是车臣的雇佣兵。
“纹身!”王吼非常认真的告诉我们道:“那个人身上有阿拉伯文的纹身,只有车臣的武装分子爱这么干,我的连长说过,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只想着上天堂,他们经常把圣战经文纹在自己身上!只有他们这么干!”
说话间,我也回想起那鹰钩鼻子的沉寡男人,他手臂上的确有一条蛇一样,我看不懂的纹身,可纹身的具体是什么内容,我没想过,也想不到。
王吼的话,让我很佩服,也让我很揪心,我佩服的是王吼的阅历和观察力,我揪心的是自己接下来的判断和行动该如何抉择。
突然间,我体会到,我们太小看这个西天大圣了,他手下的三个护法也绝不简单,从苗疆的蛇女,到车臣的佣兵,都是高手啊。
原本我以为西天大圣的“奔雷手”只不过是一种骗术,但现在看来,这是要认真对待的现实威胁了。
明天的“决斗”突然多了太多的变数。
于是,我问王吼道:“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明天他来了,我们怎么对付。”
面对我的问题,王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们都知道了,西天大圣不好惹,而且有枪,也已经是非常被动的事情了,纵然王吼和巴图鲁有过人的身手,但非到万不得已,或者有十分的把握他们也是不肯轻易空手夺枪的。
默然间,大家神色严峻着,空前凝重的气氛里,一言不发,随车晃悠着,再次回到了药王庙。
下了车,我第一件事情便是谢谢塞柳婆的出手相助,并表示我们一定好人做到底,不会无视魔教的猖獗而坐视不管。
塞柳婆对我的保证非常感激,而且她也由衷希望我们能把她那被洗脑的孙子阿瑞解救出来。但就在我们想进行进一步的计划时,巴图鲁却带着俄国工程兵金羊毛,急匆匆的找到了林少松。
巴图鲁和金羊毛的表情非常兴奋,似乎在药王庙里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尤其是那个俄国雇佣兵金羊毛,更是大喊大叫,似乎吃了活麻雀一般“子哇乱蹦”,还将手里的一张纸不停的拿给林少松看。
金羊毛和巴图鲁那不可名状的兴奋,让我们大家莫名其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了他俩身上。
金羊毛满嘴的俄语说了许久之后,我才得空问巴图鲁道:“发现什么了?!把他高兴成这样?!”
面对我的问题,巴图鲁同样一脸兴奋的,他拿过金羊毛手中的那一张画着黑白图案的纸,指着上边说道:“田老兵,有大发现!这药王庙里的菩萨,是‘肉身佛’。”
巴图鲁的话,让我听的越来越糊涂了,于是我不住的问他道:“肉身佛?!这庙里供奉的不是药王么?怎么成肉身佛了?!”
我的不解让巴图鲁很急促,他迫切的想和我解释一下,可无奈自己汉语还是不太好,说着说着还夹杂起了蒙语和俄语。
到最后,贤红叶看不下去了,便代替他给我解释了一下啥叫个“肉身佛”。
原来,肉身佛其实是个统称,他特指那些死了不朽的尸体,但这种尸体又和我们所说的僵尸有根本的别。
在古代,一个人死而不朽,人们往往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这个人死前有“冤屈”,导致最后一口气咽不下去,进而变成“僵尸”,另一只与之相对立的解释则是这个人生前有“功德”,导致其“肉身德道”,变成虫毒不侵的“肉身佛”。
僵尸和肉身佛最大的不同在于形成机理不同,僵尸及阴,浑身散发尸气,为尸毒****,百虫不侵。肉身佛则及阳,道行高者,浑身散发异香,肌肤富有弹性,虽死犹生。
不过,贤红叶最后也强调,从科学角度说,肉身佛并没有特别神奇的地方,之所以肉身不腐和死者生前吃的食物,死后的处理方法都有关系,至于所谓的“异香”,其实也很简单,把肉身佛常年用香火供奉,那么经年累月过后,浑身散发异香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因此,许多人都可以成“肉身佛”,只不过佛教因为教义的原因,这样的尸体保存下来的多一些,故而沿用了这个名字。
听至此,我凝眉问巴图鲁道:“不对吧!就算是药王雕塑里有肉身佛,也是包裹在塑像里的吧,你们怎么看见的?!”
巴图鲁缓了一口气,将他们发现这重大线索的过程告诉了我。
原来,就在红叶带着塞柳婆离开药王庙之后,负责“坐镇”的巴图鲁一伙也没有闲着,特别是金羊毛,他对早晨发现的那个莫名的地磁信号非常感兴趣。
但无奈的是,金羊毛手头的“磁场探测仪”侧程实在有限,有限也就算了,还实在不精确。
金羊毛是个技术狂人,他对于未知的追求是无止境的,为了高清事实的真相,于是他便换了好几种频谱仪和机器,希望能找到那个异常磁极的信号源的真相和确切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