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这么做吗?”
“因为我觉得,让你一死了之,实在是便宜你了!”
陆漓脸上再次露出癫狂的表情。
“我要让你活着,受尽折磨!”
她伸手指向苏崇手中的沙漏。
“我告诉你沙漏是姐姐的遗物,是我知道你这个伪君子,一定会在我面前假装珍惜,放在卧室里的。”
“你知道沙漏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是姐姐的骨灰!”
我张大嘴巴,倒吸一口凉气。
我猜到了沙漏内装的是骨灰,却没想到,会是她姐姐小汾的骨灰。
苏崇握着沙漏的手颤抖了。
“苏崇,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姐姐,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吗?”
“我要让姐姐好好看看,你是多么虚伪!”
“我就问问你,你把沙漏放在卧室,放在床头,当着姐姐的面强奸我,和别的女人上床,感觉如何?”
我看到苏崇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
我现在明白了,小汾本就不是自然死亡,骨灰又被做成了阴物,她的一魂一魄留在了沙漏中。
她等于亲眼看到了苏崇对陆漓的所作所为,如何能不怨恨。
尤其是苏崇抛弃陆漓后,小汾的怨气越来越重。
阴物内的灵怨气越重,阴物越是邪门,所以苏崇才会一直感情不顺,不停离婚,甚至还要不了孩子,断绝子孙。
苏崇伸手指着陆漓,声音颤抖。
“你……你真……恶毒!”
“我恶毒?”
陆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是你恶毒还是我恶毒?你毁了姐姐!毁了我!”
忽然间,苏崇猛的扑向了陆漓,他把陆漓压到在地,双手死死的掐住陆漓的脖子。
苏崇红着脸,额头青筋暴起,他瞪大眼睛,裂开的嘴巴,牙齿都快要咬断了。
“告诉我,怎么才能解除诅咒!”
陆漓被苏崇掐的喘不上气,嘴唇都发紫了,脸上却仍旧是笑意。
她嘴唇动了几下,我看懂了唇语。
“休想!”
陆漓要是被苏崇掐死了,我岂不是成了帮凶,我赶紧拉开苏崇,把他推到一旁。
“咳咳咳!”
陆漓捂着脖子,痛苦的坐在地上,用力咳嗦和喘气。
过了一会儿,她对着苏崇骂道。
“杀了我啊!你当着姐姐的面杀了我啊!”
我怕苏崇再冲动,急忙挡在两人面前。
“你们两个冷静点!”
我给苏崇打了眼色,小声说。
“她要是不交代,谁也帮不了你!”
我见苏崇冷静了些,转身对着陆漓。
“大姐,你也别激动,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了,我们立马就走!”
“沙漏,是谁给你做的?”
陆漓又用力咳嗽了两下。
“苏崇,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是在一家叫‘百晓生’的茶馆找的高人做的沙漏,这么多年过去,高人早就过世了,你这辈子注定孤独终老。”
我傻了眼,百晓生茶馆?
这不就是我的茶馆吗?
苏崇也一脸呆样的看着我,他刚想开口,被我连拉带拽的拉出了门。
当然,沙漏我没忘记带走。
回到车里,苏崇问我。
“林老板,沙漏是你做的?”
“苏老板你糊涂了?二十多年前我多大,能有这本事?”
二十多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苏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头,让自己冷静些。
“对不起林老板,我气过头了,这沙漏……是你师父做的?”
把阴商这个行当交到我手里的,是我表哥张龙,他虽然比我大,但二十多年前,也就一小屁孩,肯定不是他做的。
应该是表哥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爷所为。
见我不说话,苏崇抓住我的胳膊。
“林老板,你一定要帮我,多少钱我都答应!”
这可让我为难了,先不说毁掉师爷做的阴物,算不算大逆不道。
单是破解阴物的方法,就十分危险,一个不小心,我都有可能折进去。
正在我犹豫之际,苏崇又开了口。
“二十万!”
“只要你帮我,我给你二十万!”
我心动了,老爹换了省城的医院,费用比起之前多了不止一点半点,我上次留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再不开张,不光我要喝西北风,老爹的治疗也会耽误。
我点了头,但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我有办法,但不敢保证一定成功。”
“成了,我要三十万!”
“就算不成,你也得给我十五万!”
这不算坐地起价,毕竟为了苏崇这事儿,我也要担着风险。
苏崇没犹豫。
“我答应,我这就回去给你拿钱!”
回到苏崇的住所,他从保险箱给我拿出了十五摞钱,都是崭新的,还有油墨味。
当初表哥说做阴商能赚大钱,当时我将信将疑,现在我信了。
“林老板,钱我给你了,怎么做?”
我跟苏崇解释,我要“召灵”。
所谓召灵,是把阴物中的灵叫出来。
这是一种十分恐怖的做法,阴物中的灵,大多都是执念、怨念极深的鬼。
把一只恶鬼叫出来,当真是嫌命大。
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沙漏中的灵是苏崇的原配小汾。
我想的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小汾怨恨再大,也不至于要苏崇和我的性命。
第90章 为什么要杀我
听我要把沙漏中的阴灵叫出来,苏崇脸色有些不自然。
“苏老板,你没事吧?”
苏崇嗯了一声,脸上露出迟疑的表情。
“林老板,不会有危险吧?”
这家伙是怎么了?
“你不是和小汾很恩爱吗?我把她从沙漏里叫出来,你好好跟她道个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早些离开。”
苏崇仍旧是犹豫。
我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他。
“你该不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别看苏崇跟我诉苦时挺诚恳,和陆漓一对峙漏了馅。
召灵可是个危险的活儿,我还是第一次做,一点儿偏差都不能有。
苏崇摆手。
“林老板误会了。”
“二十多年来,我每天都在思念着小汾,盼着能再见她一面。”
“可真要见到了……我不知道……”
苏崇语塞了,这一点儿我倒是能理解,执念忽然变成了现实,很多人一下子很难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