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
“他要是知道烧死自己的火是谁放的,冤有头债有主,自然不会继续为难小姑娘。”
这……
我思考了一下,冯伟说的的确可行。
人死后不愿离去变成恶鬼,就是因为心中存有一道怨气。
如果让楚正知道火是怎么烧起来的,对琳琳的怨气自然就散了。
“真要是楚正女朋友放的火,楚正会不会去害她?”
冯伟瞪着眼睛看我,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我说大善人,冤有头债有主,仇都报不了怨气怎么散?”
“你是愿意看到真凶逍遥法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死去?”
冯伟说服了我,琳琳是无辜的。
不过现在面临一个问题。
火是不是楚正女朋友放的,还只是猜疑,就算我想让她和楚正当面对峙,人家还不一定愿来呢。
楚正病危时,她女朋友连最后一面都不与相见。
总不能把人给绑了吧?
我把这事儿说了出来,冯伟笑了。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
冯伟神秘的说:“你有没有听过还梦珠?”
我今天刚把阴商秘籍重新通读一遍,自然知道还梦珠。
还梦珠本身只是一颗珍珠,把珍珠塞入重病昏迷之人的耳中,待其死去,会留一道魂魄进入珍珠。
重复三十六次,入三十六魂魄,制成还梦珠。
还梦珠可以让人沉入梦境,梦境的内容,则是此人最为执念的事情。
换句话说,如果把还梦珠用给楚正,他会重新回到火灾那一天!
我还有疑问。
“楚正赶到家时,火已经烧起来了,只是把他的记忆挖出来,也没办法知道谁是真凶啊?”
冯伟胸有成竹。
“这就是你见识短了,去我家,让你亲自感受下。”
第98章 尘封往事
冯伟也不喝酒了,扔给酒保两百块,不等找零拉着我就走。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冯伟家,上次拿照鬼镜,只见了他存放阴物的车库。
和冯伟邋遢的样子不同,他家中收拾的干净整齐,一尘不染。
冯伟抓了抓自己油腻成缕的头发。
“家里请了保洁阿姨,要不和垃圾站差不多。”
他让我坐下,在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
“你先坐着,我去保险箱拿还梦珠。”
冯伟去了卧室,屋内传来密码锁转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拿着一个小红盒走了出来。
我奇怪的问。
“你怎么把阴物放在自己卧室里?”
我们这些倒卖阴物的,都有单独安置阴物的地方,比如表哥家的地下室,比如冯伟的车库。
阴物邪门,放在身边,难免会受影响,冯伟懂行,为何还敢把阴物放在卧室里?
“东西珍贵,不敢放车库,要是被偷了,我得哭岔气。”
“再说,你忘了我是网吧网管,一般很少在家里睡。”
这倒是,冯伟网瘾很大,每次联系他,电话里都是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我接过小红盒,打了开来。
盒子里铺着金色的缎子,放着一颗白玉般半透明的珍珠。
我把珍珠放在手心里,这才发现珍珠的最里面,有一丝红润之色,好似细小的血滴。
当我转动珍珠时,珍珠内的血滴,也在流转。
我盯着珍珠内的血滴看,不知怎的,竟是看入迷了。
一股倦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气,眼角有泪流下。
正当我恍惚想睡的时候,身前忽然有声音响起。
“啪!”
我猛的睁开眼睛,发现冯伟双手合十放在我的脸前,是他拍手将我惊醒。
我打了个哆嗦,急忙把手中的还梦珠放回盒子里。
我只不过盯着看了一会儿,竟然差点睡着了?
这还梦珠,简直比安眠药还管用!
邪门!
冯伟看着我的模样,抿着嘴憋笑。
“你等我说完再睡。”
“还梦珠能让你梦到你执念的事情,若是你不想再经历一遍,在梦中用手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就能醒过来。”
我所执念的事情……有吗?
冯伟把盒子递到我面前,示意我重新拿起还梦珠。
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有没有副作用?”
阴物凶险,小心为妙。
“放心吧,顶多让你最近几天嗜睡一些。”
这个副作用我能接受,刚好补一补睡眠。
我重新把还梦珠拿在手里,盯着没多一会儿,我又变得昏昏欲睡。
打了几个哈气后我睡着了,恍惚间,我看到两排土垒的墙。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眼前的场景,十分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自己在哪里看过。
“小悬,小悬。”
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稚嫩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扭过头,一个五六岁,穿着花棉袄,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小悬,中午去我家吃饺子吧,妈妈包的茴香馅儿,可好吃了!”
花花?!
我想起了,眼前的小姑娘,是我小时候的玩伴花花。
花花不是死了吗,怎么……
更奇怪的是,我的视线高度,和花花一般高。
我低头看了一眼,入眼是一条脏的不能再脏的棉裤,裤腿很短,明显是小孩子的衣服。
我变成了小孩了?
我抓了抓头发,慢慢想明白了,并非是我变小了,而是我在梦中。
还梦珠能够让人在梦中回忆起使用者最执念的事情。
我的执念,是花花的死。
我和花花同年生,两家家长关系很好经常走动,我和花花从小就一起滚泥潭玩泥巴。
花花是单亲家庭,她三岁时爸爸因病过世,娘和老爹都是善心的人,没少帮花花家里干农活。
花花妈妈知恩图报,在娘没空时帮着照顾我,每次家里做好吃的,都会让花花来喊我吃。
一双小手抓住了我的手,冰冰凉凉。
“小悬,快走啊,你不是最爱我妈妈包的饺子嘛!”
花花拉着我往她家里走,我仍旧慌神,不知所措。
小的时候,娘经常和花花的妈妈说,我和花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干脆结成娃娃亲,亲上加亲。
这本是大人开玩笑的,年幼的我和花花却当了真,我们玩“办家家酒”的游戏时,她是娘子,我是相公。
那时候我一度以为,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娶了花花。
可这一切,都在我六岁那年,变成了回忆。
花花掉井溺亡,花花的妈妈悲伤过度喝了农药。
我一直想不明白,经常告诫我“妈妈说好孩子不能在井边玩”的花花,怎会无故坠井?
“妈妈,小悬来了!”
我一抬头,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花花妈妈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哪怕是寡妇,带着孩子,仍旧有不少男青年托人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