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我觉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只是看着他重复着两个字——你是……
第一百七十章 小黑的意图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震惊,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又觉得我认识他,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你从未见过他,但是你却觉得认识他。最后有一个名字逐渐在脑海里成型出现,我只觉得短暂的失语之后,终于说话正常起来,问他说:“你是王叔?”
他点点头说就是他,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王叔,之前虽然在他家也见过一些照片,但那些都是郑老秋的,无论是挂在他家的,还是王叔他媳妇叫亡魂拿给奶奶来的,都是郑老秋的照片。
我问王叔他要给我什么,然后王叔让我伸出手,我于是伸出手来,只见往出也伸过手来,然后把一样东西放在我的手上,和我说,我的东西掉在这里了。我才知道是那块玉环,王叔说我应该将它收好的,否则就会大祸临头。
我看着手上的玉块,只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些诡异,于是我咽了一口唾沫,问他说这块玉环是他的?他摇摇头说不是,我又问他那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我为什么从赵老倌家的水缸里直接就到这里来了?
王叔没说为什么,而是伸手了他的左手,只见他把掌心对着我,手指分开,我才看到王叔的左手有六根指头。我顿时震惊地看着他,说窗台上的那些手掌印是他留下的,包括在我窗户外面一直看着我,并且留下那三个字的人影。
王叔点头,说只有我才能救他,我问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怎么救他?王叔告诉我说我已经知道他的坟地所在了,只要把棺材打开我就知道怎么救了,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说他被一个东西控制着,还有就是,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顿了顿,然后才和我说,让我小心我身边的那只猫,那是一只专门吞食亡魂的恶猫,它在我身边时有企图的,因为有一个东西附在它身上。
正说着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岩洞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然后就听见一声猫叫从岩洞口的地方传来,我扭头去看,只见小黑站在岩洞口的位置,正看着我们,而我再回头看王叔的时候,王叔已经不见了。
我只是看着小黑,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让我有些感到害怕,而就是在这时候,我忽然觉得好像有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接着我就觉得自己被淹没在了水中,再接着我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似在坠落一样地,接着就醒了过来。
我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在赵老倌家的地下室,我全身都湿透了,躺在地上,醒来之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刚刚被拉进水缸中呛了水的缘故,先生和阿姑见我醒过来有些欣喜,我回忆着刚刚和王叔见面的场景,有些疑惑,难道是我昏迷之后的一个梦。正这样想着,但是我感觉自己手上握着一个东西,然后才知道就是那块玉环。
我于是更加疑惑起来,就问先生说我这是怎么了,哪知道才坐起来,就忽然看见小黑在我身边,不禁吓了我一跳,然后先生才说刚刚我走到水缸边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然后就往水缸里面将身子给坠进去,先生他们到水缸边上的时候我已经整个人的掉进了水缸里头,然后先生赶紧把我给拉出来,可是我却一直在挣扎,好像不愿意被拉出来一样,然后挣扎了一久之后,我就往缸底沉下去,先生这才把我给拉了出来,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先生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然后还是阿姑接过了话头,说我刚刚全身冰冷,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那样子就像死掉了一样。
我只是漠然地听着,好像听到的根本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一样,而先生和阿姑在说这些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着和王叔见面的场景,然后又看看身边的小黑,最后我选择什么都没说,跟先生和阿姑说我没事,让他们不用担心。
先生见可能见我有些不对劲,于是就问我说是不是我看见了什么,因为我在掉进水缸里的时候,我说看见了一个人在水缸边上,然后我才看着先生说,我说我是被人拉进去的先生他们会信吗?
先生和阿姑相互看了一眼,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然后就说那我们回去再说。我站起来之后小黑就一直来蹭我的腿,可是我却对它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按理说小黑救了我这么多次,我应该相信它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与王叔素未谋面,可是我却确定他在下面的话没有一句是骗我的,于是我就没敢抱它,最后还是先生把它抱了起来,先生还问我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忽然变得很讨厌小黑起来。
我说我觉得不舒服,没有力气搪塞了过去。
回到老家之后,奶奶和母亲他们还在焦急地等我们回来,见我湿漉漉地,有些惊愕,然后就问我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先生在和他们说的这段时间里,我换了衣服,出来之后先生已经简短地讲完了,因为在那里发生的事也没有多少,更多的事还是在我身上。
我看了看在地上蜷缩着的小黑,于是让先生把它抱出去,不要让它进来,我总觉得王叔要把我弄到那里去,就是想避开小黑和我说那些话,我开始隐隐觉得小黑和王叔似乎有些牵连。先生把小黑送出去之后,大家大概也察觉到了我对小黑前后态度的不同,纷纷问我这是怎么了,我才说小黑可能是邪祟附体,但是依旧是那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它不惧怕白玉观音这些镇邪的东西,而且那晚上它还可以爬到家堂上面去,用爪子碰了也没事?
我把这些都一股脑说了出来,大家也是惊奇,然后我就听见阿姑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铃铛的关系,猫是普通的猫,但是问题出在那颗铃铛上,然后阿姑才问我们说有没有发现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小黑在走路的时候脖子上的铃铛根本不会响,但是遇到恶灵之类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响得很清脆?
先生也听出了阿姑的意思,他说难道附身在小黑身上的那东西不是直接敷在猫的身体上,而是在那颗铃铛上?只是这个已经无法证实了,因为那晚上把小黑送出去之后,小黑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大有行踪败露逃之夭夭的架势,于是这更让我确定了王叔没有撒谎。
后来我才把王叔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然后大家才有些诧异起来,原来不是邱布跑了出来,而是王叔一直都在,只是这样看来的话王叔并不是作祟的,而是一直在和我们求救,只是这又如何解释被邱布附身的那具尸体,那具尸体也是左手有六指,而且很显然,这是两具尸体。
我说要弄清这里面的究竟,就要线弄清楚邱布为什么附在一个死人身上来到我们村子里,由此弄出了赵老倌家的事,因为我一直怀疑,邱布从来到我们村子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他是哪里的亡魂,尸体又是谁的,这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都是要被解开的谜团。
但是眼下,还是先要处理王叔的这一边,因为王叔说所有的疑问都在他的坟里头,所以只有把他的棺材打开,才能知道是为什么。况且之前先生也一直在疑惑为什么王叔的坟被孤零零地葬在了山上,可是他们家却从来不来这里供奉,而是又建了假坟,再到他们家后面出事,好像也是拜这座坟所赐。
所以大家商议着眼下也只有先把王叔的坟打开,才能知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了,而且王叔的亡魂为什么会在赵老倌家盘踞,我总觉得和赵老太姐妹有脱不开的干系,只是现在我觉得所有的线索都是乱的,根本串不到一起来,好像有什么已经浮现出来了,可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后来父亲找了人,我们就一起上山去做这事,拆坟开棺之前都是要急死一番的,这些都由先生来做了,在坟边上挂了魂幡之后,就开始动工,阿姑和奶奶因为身体原因就没再跟着来,我总觉得经过那件事之后,奶奶的身体已经开始大不如前,父亲也是很久都没有恢复过来,所以他们都留在了家里,但是反常地,先生却喊了母亲和我们一起来。
坟拆到一半,忽然就开始不对劲来,为什么不对劲呢,因为在外圈和内圈之间有一个夹层,这个夹层好像是故意留出来的,并且在坟头和坟尾都各有一个坛子,让人疑惑的是,坛子里装着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满满一坛子水。
所以在看到坛子的时候,大伙都觉得很奇怪,这些和工匠说他们也做过很多迁坟的活计,可是坟里头放这样的坛子的还是头一遭,然后就问先生说,他是先生这有什么讲究没有。
我也看向先生,我看见先生只是紧紧地盯着这两个坛子不说话,但是他的眼神锋利而深邃,我似乎看到先生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第一百七十一章 局
但是先生已经知道了这是什么东西,却并没有说出来,我觉得先生之所以不说出来,好像是怕吓到这些个工匠,因为这些工匠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些灵异事件,所以说出这些来很可能就不愿意再干了,到时候弄得反而更加麻烦。
我接着就听见先生说可能是一种习俗,因为各地的风俗业不同,有些人家信的东西也不同,于是就和这些工匠说先把坛子给拿出来,不要弄坏了就可以了,但是拆坟的工匠却有些迟疑起来,说是这东西能随便动得吗,因为这些人虽然是坐这些行当谋生的,可是对坟地上的东西却忌讳的很,一定一点都要按着规矩来,只要是自己不了解的都不会轻易去动,这也是他们自己保护自己的一个途径。
先生本来是想说搬出来是没事的,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就改口说,要不今天就先到这里,剩下的明天再继续,然后先生当即就结了工钱,后来我又见先生和领头的那人说了什么,他们就下山去了。我问先生和他们说了什么,先生说他和领头的工头说这里的活计就这样了,明天不用再来了,我说难道这坟就这样拆了一半就不拆了?
先生说自然不是,然后先生才说了原因,他说才拆开外圈就已经这么不对劲了,棺材里面的东西还说不定怎么诡异恐怖呢,到时候吓到了这些人还是小事,要是像柱子阿明他们样送了性命那就不得了了,先生说这是人命关天的事,这些债都是要还的,而且人命债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
我隐约从先生口中似乎听出了些什么来,于是就说难道父亲他……
然后先生才点点头说,上回父亲差点在上面死掉,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我之前还说父亲怎么总是这样多灾多难的,他身上的恶灵明明已经被驱走了,可以就不得安生,原来是这样的缘故,之前却从没想到这一层上来。
这些工匠走后,先生把坛子从里面搬出来,我觉得这两个坛子和赵老倌地下室的水缸有些像,除开大小不说,都是容器里面装了水,而起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王叔的坟少说也有十来年了吧,这死水放在里头估计造腐败变质,成臭水了,可是两罐坛子里的水非但没有变质,还清澈洁净的很,就连一丝灰尘都没有。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先生说王叔坟上的这两个坛子,和赵老倌家地下室的水缸应该是一个一体的局,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王叔的亡魂会出现在赵老倌家,看来少不得又是赵老太活着的时候搞的鬼。
然后先生继续说,他的继父在世教他这些东西的时候说过,用水来布局是最难化解,也是最凶险的,先生的继父说,五行当中唯独水清而恶,净而邪,越是清净的水,越是能布出凶煞至极的局来,凡是这种水都被称为凶水,但是这些东西老先生却并没有更多地传授给先生,只是告诉先生,但凡以水布局,水越纯净,就代表这个局越凶煞。
所以先生说,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局,所以先生说赵老倌家背后藏着一个人,这个人既不是赵老太也不是邱布,甚至都不可能是赵老倌家的人,这个人还从未露过面,但就是它一手布下了这个死局。
听见先生这样说,我压根就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谁,再说了赵老倌家的事牵扯了近四代,难道是从赵老倌父亲开始就遗留下来的祸根吗?如果这个人是那一辈里的人的话,那么现在应该不下一百也有九十左右了吧?
这个人先不去猜测,我见先生既然说这个局凶恶,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去动它的格局,先生才说坛子的位置并不是关键,关键在于水,他说我以为这水是怎么能保持不腐的,我摇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母亲却说因为这罐子里的水看似是死水,却是活水,只有死水才会变质腐败,可是活水就不会。
母亲说出这些的时候连先生都侧目,然后先生才说的确就像母亲说的那样,这是一个风水阵,是五行中以水为核心布下的风水阵,所以无论是赵老倌家水缸里的水,还是这里坛子里的水,都会像月亮阴晴圆缺一样变化,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每次去到赵老倌家的地下室都会发现水缸里的水深浅不一,先生说如果推算的不错,月阴的时候水缸里应该是没有水的,但是到了月圆之时水缸里的水就会满而溢,算起来昨天晚上正是月圆,所以我们才会遇见那样的情形。
所以先生让我看放置坛子的地方,果真有被水浸过的痕迹。我能听懂一些,但是不能全懂,因为对于风水我知之甚少,先生说他现在把坛子移出来,并不能改变整个风水格局,因为很显然整个坟地是一个点,坛子在坟地之间变动都是可以的,但是如果我们动了里面的水就会带来一些变化,就像我昨晚那样。
我听先生说到昨晚的事,我说昨晚的变动又会怎么样,然后先生说我和他都动了那水,我们现在都是局里面的人,风水流转的时候就会把我们纳进去,简单地说以后和这个风水阵变化有关的事,都会牵扯到我和先生。我只是有些短暂地失神,先生最后真正想说的是这个,先生说他本来就是赵老倌家的人,所以他被关联进去很正常,只是我多少有些无妄受灾的味道。
倒是母亲这时候说,这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因为风水流转,命格轮换,风水影响我和先生,可是反过来我和先生的命格又影响风水,所以这件事也说不上好坏,说不定还能彻底解了赵老倌家的死局也说不一定。
先生只是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我于是又把话题拉回到现实中来,我说既然现在工匠都已经走了,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先生说我们三个人肯定做不了这样的事,今天就只能这样了,但好歹也算收获不小,最起码知道赵老倌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形,也能对症下药。
至于接下来的事,先生说还得拜托奶奶,因为先生说奶奶有一支神秘的泥巴匠队伍,他们可以做这些事。其实说到奶奶请来的那些泥巴匠,我多少有些好奇,就问说这些人是奶奶从哪里请来的,好像很敬业,从来不多问,也不多嘴说话。
先生则是神秘地笑了笑,说这要等奶奶亲自告诉我了。
说完我们就下山离开,临走的时候我说那两个坛子就这样放着吗,先生说就这样,让我不用担心,我总觉得先生的神情有些不对劲,而且既然之后就不在施工了,他又何必把坛子再搬出来,好像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又觉得他像是故意这样做。
于是回去之后我悄悄地问母亲,母亲说先生是想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才故意那样放置引那些东西出来,然后母亲才说先生在我们不留意的时候往水里放了一把泥土。我没有看见先生的这个的动作,问母亲说这有什么深意,母亲说土克水,先生放了一把土进去就是说以水为核心的局有了破绽,先生想要看坟地上这个局的破绽,会在赵老倌家有什么影响,所以先生才回来不久就到赵老倌家去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关于请泥巴匠的事,奶奶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奶奶说明早她就和父亲去,让先生和我们先上山,她和父亲往后再带着他们来,于是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我说这样的话不就是留了阿姑一个人在家里,然后奶奶才说让母亲在家里陪着阿姑,母亲就不再和我们一起上去了。
既然说到这里就一并说了,后来我们从坟地里回来,听母亲说阿姑去见了婶奶奶,母亲说她没有跟着去,阿姑是一个人去的,所以她们说了些什么,阿姑去找婶奶奶干什么她也无从得知,唯一知道的就是阿姑去了很久。这事阿姑当然是不会和我们说的,但是她好像也没有打算瞒着我们,否则也不会让母亲知道。
至于我们,第二天我和先生先上去了坟地之后,只见果真发生了变化,坛子放置的位置和昨天我们临走时候相比发生了变化,好像是有人来动过,先生仔细看了两个坛子之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我问先生笑什么,先生没说,只是看起来有些高兴的样子,然后才和我说他猜得果真不错。
我被蒙在鼓里,说实话心里很不爽,但是不爽也只能压在心里,先生从来不刻意瞒我什么事,所以这事不说应该是还没有到时候,我也就没有深究。
之后奶奶和父亲带着那些泥巴匠上了来,先生把两个坛子移到坟边上,这才开始继续拆内圈,等内圈彻底被拆开之后,我才知道王叔为什么说这些谜团都在他的坟山,因为我看见内圈里头有两口棺材。
第一百七十二章 坟地
坟和一般的坟外观都是一样,但是里面无论是格局和布置都和外面很不一样。这两口棺材是上下叠在一起的,一口压着另一口,内圈被拆开之后,只能看到上面这一口,我们以为这就是王叔的棺材的时候,可是当把它搬出来之后,才发现下面还有一口。
看到下面这一口的时候,我们就有些懵了,因为第一我们无法分辨倒底哪一口才是王叔的,第二则是两口棺材,其中一口铁定是王叔的了,可另一口是谁的?而且王叔坟里的玄机还不止于此,让我们更出乎意料的是,两口棺材里头竟然有四具尸身,每一口棺材里都有两具,棺材呈现出了一种棺背棺的格局,尸体也是呈现了尸背尸。
无论是棺背棺也好,还是尸背尸,倒霉的自然都是下面的那一个,在我们这里这被成为垫尸底,有时候骂人也会用这些话,但是意思都差不多,先生说这类似于一种诅咒,垫尸底的这个人不单单死后永远被踩在脚下,就连全家的性命都会赔上,如此看了,王叔就应该是被垫尸的那一个了。
我说这很好分辨,虽然尸体已经腐烂得是剩下骷髅架子了,但是王叔的左手有六根指头,只要看看这四具尸体的左手就可以了。果真,王叔的棺材是下面的那一口,而且石碑垫在底下的那一具。看到这里,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王叔会说他被一个东西控制着,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在我房间的窗户上写下救他的那几个字,全是因为一句话——只有我能救他,他说打开棺材我就知道怎么救了,多半说的也就是把垫尸底的格局给破了。
先生看了这个格局,说这样的坟地不成凶煞局都难,有恶水,又有怨鬼,煞气聚集,再侵染尸身,亡魂很容易就会成恶灵,而且坟地又影响家宅,三管齐下,王叔家才彻底绝了,要不是因为王川不是他家的骨肉亲身,只怕也逃不掉。
这样说来的话,那晚上郑老秋和王叔去守玉米田发生的事,恐怕也不是偶然发生的了,现在想想不禁让人心里一阵恶寒,这样阴毒的手段竟然持续了这么几十年都没被发现,可以看出布局的人是多么的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我问先生说那么眼下是不是只需要将王叔身上的这具尸体拿掉就可以了,先生却摇了摇头说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不单单只是尸身的问题,现在看来王叔的亡魂已经被上面尸身的拘禁了起来,他就觉得赵老倌家的事没这么简单,果不其然。
我说既然王叔和这人是尸背尸,可是上头这口棺材和这两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先生也是觉得惊奇,尸背尸的格局就已经狗恶毒了,可是还有一个棺背棺,更何况上面这两具尸体根本就没有一个思路。
既然想不出来就只能先这样,先生说眼下就是先把尸身上的尸背尸给解开,再想办法救出王叔来,这些事也只能问他才能彻底明白。我觉得其实在岩洞里面,王叔还有更多的想和我说,只是后来小黑闯了进来,他似乎忌惮小黑,就消失了,后面的话自然也没说成。
这里有四具尸体,先生说在查明身份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只是之后好像在底下这口棺材下面还发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先生也是在看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然后就觉得似乎棺材底下的泥土有问题,这才让这些泥巴匠把底下的土挖起来一些看看。
哪知道这一挖,又是一具尸体被挖了出来,只是这具尸体却是埋在土里头的,怎么说呢,这种被埋在土里头的尸体当被挖开之后,特别是靠近尸体附近的泥土很不一样,那模样看着土不像土,腐肉不像腐肉,倒有些那种膏状的样子,挖到这里的时候,我只觉得看着一阵恶心,然后先生说这就是阴土,在一些人眼中这可是好东西,特别是擅长做邪祟的人来说。
至于这具尸体又是谁的,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而且这具尸体烂的更加彻底,又因为是直接埋在泥土当中的,骨头都已经呈乌黑状了。一座坟接连发现了五具尸体,而且一具比一具诡异,顿时谜团聚集,想要解开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最后先生说还是坟暂时是封不起来了,我们需要让人在这里守着,以防出现别的问题,听见要在这里守坟,我看见父亲的脸色刷地就白了,他大概是的确被吓怕了,先生说他可以在这里守着,我说既然这个局和我也有关,那我也可以,也不摘掉为什么,自从小鬼月之后,大家都不再时时刻刻地盯紧我了,如果这话在平时,早已经被驳斥回去了,可是现在竟然没人开口反对,而且还是奶奶带头赞同,让我多少有些意外,这又让我察觉到现在的情形似乎已经开始不一样了,最起码我是这样。
先生要在这里守夜,其实是有目的的,后来父亲下山给我们带了一些吃的和照明的东西,以及一些衣服,因为山上阴冷,到了晚上更是如此。后来他们就陆陆续续走了,我问先生为什么要在这里守夜,其实不守尸身也不会有什么异样的,然后先生就问了我说,我还记不记得王叔家小儿子是怎么死的,我说他莫名失踪了之后,发现靠在王叔的坟边上,尸身全部腐烂了,然后先生问我说那么王叔他小儿子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这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解决的问题,但是他的尸体被火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在提起过,所以这件事我倒也忘了差不多了,现在先生再提起,只觉得很多事其实我们从来不曾知道答案,就这样过着过着就忘记了。
况且,有些事,本身也就是没有答案的,但是先生说这件事今天晚上就会有答案。
到了晚上之后,先生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这个地方不但隐蔽,还可以将王叔坟上的动静看得清清楚楚,至于那两口棺材和泥土里的尸体,我们都保持了原样,并没有去动它们。夜晚的坟地比起普通的地方阴森得多了,而且静谧得怕人,特别是这种漫长的等待,更是让人有种窒息感,好像始终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一样。
也不知道等了有多久,我都觉得已经开始疲惫,昏昏欲睡的时候,忽然有一个响动让我顿时睡意全无,因为我听见了一声猫叫,而且猫叫声之后,伴着的是一阵叮呤当啷的声音,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声音是小黑的招牌声音。
之后我果真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窜到了坟地边上,然后就跳进了坟地中,自始至终,它身上的铃铛都在响个不停,这种声音有些像有些道士做法时候摇的那个铃铛的声音。因为夜里黑,我也看不见小黑跑到坟里头干什么了,总之铃铛响了一阵之后,忽然就没声了,然后我看见小黑从坟地里窜了出来,再接着就跳到了棺材上。
在天黑之前,先生就已经叮嘱过我,今晚无论我看见什么都不要被吓到。再接着我就看见从坟地里忽地爬出来一个人影,等我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看着先生,先生似乎早已经猜到了,我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让自己没有出声,而且还不止如此,只见很快棺材里的尸身也开始爬将起来,只是棺材里的看着就很怪异,因为里面是两具尸身粘连在一起站起来的,看着就像有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一样。
如果用人影的多少拉描述的话,坟地上这个时候一共有三个人影,接着我听见黑猫身上的铃铛又响了一阵,接着小黑就往远处走,而这三个人影竟然就跟着它去了。
然后先生说我们跟着去,我根本就想不到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唯一猜得到的就是小黑让这些尸身起尸了,虽然它们只剩下骷髅架子了。
我和先生不敢离太近,因为猫的感知能力很强,在跟出来的时候,先生说这次我们的目的是摸清小黑的底细,至于这些尸体倒还是其次了。
往后的时间里,我只觉得小黑是把尸身往深山老林里引,我见越走越深了,多少有些心不安,但是看到先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没有说什么,最后让我觉得震惊的是,在这深山老林里,竟然也有我们之前见过的那种阴宅。
只是这里要更加破旧一些,而且也没有之前见到过的建的那么好,这里的都是用木头搭建起来的,然后小黑把这些尸身引了进去,唯一一点就是,我看见了木门上悬挂着的白皮灯笼。
难怪那天小黑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阴宅,原来它和那地方本来就是有牵连的,见到悬挂着白皮灯笼,我问先生我们还进不进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殷铃儿
先生还在犹豫,然后忽然说我们先离开这里,之后我和先生就摸黑沿着上来的路回去,其实我不解,我们跟着小黑来到了这里,可是先生却不进去,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意图,先生说那地方看和有些不大对劲,我问哪里不对劲,先生说就是一股子诡异气息,擅自进去恐怕要出事,所以还是把稳一些的好。
我和先生又回到了坟地上,只是当我们快要到坟地上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人影在那里转悠,远远地我和先生都看见了,于是先生拉住了我,让我不要再走,再接着这个人应好像是听见了有什么响动,就忽地不见了。等我们过来看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有就是先生留意到,布局的坛子被打碎了,应该是我们离开之后弄的,然后先生说坟地的这个局已经毁了,他想了想说王叔坟地能提供的线索已经断了。
至于那个挂着白皮灯笼的木屋,先生没有再提,但是先生去提起来另一个地方,就是王叔家,他说他要到他家去看看。而就在先生说着的时候,他忽然住口不说了,我见他直愣愣地看着我,我看着先生忽然这样,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先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说我背后有个人。
我刚要转头去看,先生就说不要看,我于是生生地僵在了原地,先生说它就贴在我后背上,可是我一点也没察觉到,被先生这么一说之后,我反倒有些脊背凉嗖嗖的感觉,可是我觉得先生的表情也不对劲,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没有出手帮我,就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又似乎是看着身后的那东西。
我站着一动不敢动很久,最后终于见先生松了一口气说,它走了,我才彻底放松下来,心中的恐惧才稍稍缓了一些,我问先生说是什么东西,好像并不是要来害我,否则这么长时间我不会没事。然后先生问我是不是带了那块玉环上山,我点点头说带着,然后先生才说那就是了。
然后先生才说他看清那个人的面目了,是他的父亲赵钱,先生觉得可能是我身上的玉环把它给引了过来。难怪先生会有那样的表情,但是想到一个死人的亡魂贴着脊背站在你身后,我就觉得一阵阵地冒冷汗。
先生似乎也被吓到了一样,不知道他和赵钱凝视的时候感受到了什么,总之那段时间我觉得很诡异,好像是一种无形的交锋一样的,然后先生就说我们挨到天亮就下山,这些尸身暂时就不用管了,让那些泥巴匠把剩下的残局收拾掉就可以了。
后来先生去了王叔家,也没有发现什么。他家也荒弃了,但是荒弃归荒弃,却没有生出煞气什么的来,所以可以说是一无所获,王叔的这件事到了这里暂时就陷入了一个瓶颈。
话分两头,那些游荡在村子里的村民开始逐渐边少了起来,先生说这是因为尸油在他们体内的影响逐渐烧了,被吸进体内的怨灵逐渐消散导致的,这是一个好消息,最起码村子里的这种怪现象暂时是没有了,但是也就是暂时而已,先生说暴风雨来临之前,总是会格外平静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