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木哥知道文静是随口说的,但是听着怎么这么别扭,拿拇指重按了一下,想提醒文静注意措词。
“嗯~~~啊~~~,痛死啦~~~~~,你可不可以不用手指———”文静娇嗔,“对对,轻点还舒服些———”
木哥的额头慢慢现出黑线。
“你说谁乱搞?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知不知道我在茶楼———”文静声音突然提高八度,显然是对电话那头动了真怒了。
木哥一听,就知道那边的赵子安显然是绷不住了,也难怪,人家打了两个电话遭受两次打击,换上谁也受不了。他有些心虚,抬起手就想撤退。
文静正在气头上,忽感背后一轻,回头带着愠怒就向木哥嚷道:“哎———你怎么不弄了?还不到一个小时就累了?”
木哥差点一头栽到床下去,有这么东一句西一句打电话的么?他似乎已经感到了电话里传来的无限怒意,跳下床惊慌失措的夺命而逃……
第二天,木哥见文静的腰伤恢复太慢,知道她是闲不住又扭又动的,便决定带她去医院绑个护板固定一下。两人来到医院,问询处没人,木哥拦下了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妈,想问问骨科怎么走,老大妈上了年纪,耳朵有点背,木哥张牙舞爪的比划半天,又指了指文静上身,大声喊道:“骨科,我们要做个护板!护板!”
老大妈总算弄明白了,她看看文静的肚子,大声回道:“哦,在三楼,三楼!”木哥谢过扶着文静上了楼,却没听见身后的大妈嘟囔道:“原来是妇产———”
二人上了三楼,文静正四处找着骨科的牌子,却发现木哥突然矮下身子,低头猫腰的扶着她溜边走,她正感到奇怪,就见面前服务台前站着几个警察,正和护士在说着什么,其中一个梳着马尾辫的漂亮女警对着小护士一脸严肃的说道:“这十几个人绝不能办出院手续,我们还有事没问清……”
两个男患者举着吊瓶架从服务台前经过,上下打量了女警几眼,眼中满是欣赏。
女警回头看见怒瞪回去,冷哼一声,吓得患者匆匆走开。
身边的一个老警察对着女警笑道:“小宫,总是这么凶巴巴的以后怎么嫁人?”
“谁要嫁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女警忿忿道。
木哥低头也没看看头上的牌子,就往左侧走廊走,刚经过服务台,几个警察正好要转身离去,漂亮女警瞥见眼角处有一可疑男子,定睛一看,原来是他!她看看木哥扶着的动人女子正手撑着腰,慢慢挪步,脸色发白面露痛苦,又抬头看了眼走廊墙上挂着的牌子———妇产科,再一看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无痛人流,她怒瞪木哥一眼,男人,果然没有好东西!
警察走后,木哥把文静扶到了走廊的椅子上,说了句在这等我一下,就转身离开,他到服务台骗小护士说,自己是刚才那些警察的司机,他们的东西落在病房,要去取,问清了病房的号码后,木哥就匆匆离去。
一进到病房,木哥就感到了屋里的不寻常,超大的病房里臭气熏天,骚气难闻,房中躺着的十几个人个个脸色发黑,眼眶黢青,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裂,竟似受了多大的折磨。
那些人见木哥进来,都愣愣的看着,木哥也不说话,开始四处的东翻西找,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一人说道:“你是警察?我们不是都向你们说过,那天是喝多了———”
“醒酒要好几天?”木哥还在翻找着。
“是你们不让走!”另一人道。
木哥突然停住身子,在一个瘦子的病床下摸出了一个东西,淡淡笑道:“是你们不敢走吧———”他抖了抖手中的东西,是一张符纸……
十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你到底是谁?”瘦子惊恐的大喊,“快,快放回去———”
木哥晃晃手中符纸,说道:“说说吧,你们的事儿———”
“什,什么事儿?”一个小个子在旁边的床上怯怯的问道。
木哥走到小个子床前,嘿嘿笑着把手探向了床下,又扯出一张符纸。
“你———别,别———”小个子惊慌失措道。
“还不说么?”木哥笑道。
众人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只有床下被扯下符纸的两个人脸色惨白,吓得浑身发抖。
木哥叹了一声,用两只手指捏住符纸一边,另一只手捻起另一边,轻轻一撕———
“啊!不要———我说,我说———”瘦子和小个子齐齐喊道。
“一年前……”
一年前,“公江地产”最新开发的一个楼盘出现了质量问题,被有关部门查封后,购房的业主要求退款赔偿,本来法院也下了公道的判决书,可“公江公司”却以资金周转不开为由,一拖再拖,和这些业主耗了大半年,最后引得业主们群情激愤,组织了几十人到“公江公司”来闹,当然又吃了闭门羹,几个年轻业主借着酒劲冲到了那个停建的大楼上面,不知是酒醉失足,还是推搡而至,有一个业主竟从十多层高的楼顶坠下,嘭的一声巨响,死状奇惨。
当时这十多个业务经理都在场,知道事情闹大了,马上上报公司顶层,赵子安忙从父亲手里调来的一笔钱,该退款的退款,该赔偿的赔偿,暂时压住了业主们的怒气。本来这事已告一段落,却不料半个月前,十几个业务经理在勘察停建大楼时,却见到了恐怖的一幕……
第30章野男人
停建大楼被封,白天不便进入,两个业务经理就趁着一个大雨滂沱的深夜,悄悄的摸到了那里,他们本想看看这大楼还有没有偷梁换柱、骗过检验的可能,可是进了大楼,刚想往上爬,就听到楼外传来嘭的一声巨响,两人被吓了一哆嗦,猜想该是墙皮房檐什么的掉了下来,就走到窗前往外面看,窗口已经上了玻璃,外面雨下的大,窗户上被蒙了厚厚一层水雾,根本看不清,一个业务经理用手在玻璃上擦了擦,见窗子外层也都是水珠,还是看不清,就转头对着另一个人说,算了上去吧,刚说完话,就发现对面的同事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脸色飒白,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窗户外面的水珠已被擦干一块儿,一张血肉模糊的人脸正趴着窗户往里面看。两个人登时就吓得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白天,其余的十几个业务经理正围在他们周围。他俩把昨夜遇到的事情说了,那些人大多不信,还嘲笑这两人是恶作剧吓唬大伙,外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两人再三申辩,其余的人总算被说动,决定晚上再结伴来一趟,两人本很是惧怕,但想到十多个人在一起,胆子总是能壮一些,就跟了过来,还是个雨夜,十几个人在听到嘭的一声大响后,都看到那张可怖的血脸,这下大家可真吓坏了,返回各自家中后求天拜地又烧纸钱,可是恐怖却被他们带回了家,十几个人一到晚上就能听到自家楼外有东西坠地声,随后就能看到窗户上趴着那个血糊糊的人———甭管是一楼还是十楼。
索性他们的家人们却什么都看不到,但更被这些人指着窗户,惊叫着有鬼有鬼的情状吓得够呛。
后来众人一起找到赵子安说了此事,赵子安便请来了一直被父亲重用的“仓鸣道人”。那老道也真是有些道行,摆了法案,备了黑狗血活鸡等物便开始作法。不一会就从半空中掉下来一个一身血迹的人,他拿出几张符纸,念了好长一段法咒,引动真火,终于将那个血人烧成了黑灰。“是‘怨鬼蒙心’!已经除去了。”仓鸣道人说了一句就走了,果真,十几个人再就没碰到过之前的诡事。
本以为这事儿终于了了,谁料到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这些人又碰到了怪事……
那天公司又谈成了一个大项目,为了庆祝,十几人在公司喝得很晚,当大家醉醺醺的起身要离开时,耳边都响起了一个飘飘悠悠的声音———还我钱来,还我钱来……,众人以为谁在恶作剧,马上停止说笑都闭上了嘴,可是声音还是不断的响着,随后他们就迷迷糊糊不省人事。等醒来时发现自己都躺在病床上,后来听别人说他们那晚合力撬开了公司的金库……
再后来,“仓鸣道人”来了医院一趟,查看一番后,连道奇怪,鬼物都已经灭了,怎么还会“鬼蒙心”?这时又有别人提钱来请仓鸣,仓鸣看看一兜子的钞票,又扫了眼躺在床上的十多个人,说道,等我这边的事了了,再回来给你们除邪。说罢,在每人的床下贴了张符纸,说了句只要你们别离这灵符太远,就不会受到鬼物侵扰,就转身走了。
于是十多个人天天躺在床上不敢下地,护理的护士见一帮大男人整天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大小便都在屋里解决,弄的满屋恶臭,便来了气,找来护士长给他们一顿臭损。护士长为了收拾病房,要给他们换房间,十几个人顿时吓得呼天抢地,抓着床沿死活不走,一旁的小护士倒是奇了———只听说过恋床恋床,都是恋自家的床,这怎么还有恋病床的啊?
在众人的全力守卫下,他们总算保住了自己的阵地,同时向护士长保证,再不在屋里解决拉尿问题,可从那以后,他们倒不是出去上厕所,而是就此绝食,饮食不进…………
木哥听到这儿差点没乐出声来,他看看这些面黄肌瘦的汉子们,心道,弄的这般悲惨摸样,我道是惹了什么厉害的鬼物上了身,敢情是饿的啊……
木哥再回到走廊时,见人们急急的从身边跑过,他抬头一看,楼梯口那已经围满了人,他凑到跟前,刚好奇的往里面张望,就听见人群里有一女声高叫———
“你,你再说一遍!”是文静的声音。木哥一听心里就一哆嗦,扒开人群钻了进去。刚露出头,就见文静吃力的支着腰,气势汹汹的指着面前的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男人。
木哥这几天在电视里天天都能看到赵子安,又岂会认不出,他一想到这回总算物归了原主,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还没来得及欢喜,就见文静已瞄到了自己,他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冷,一种不祥的预兆在心中生起。
“对,我就是红杏出墙了,你说的野男人就在那儿———”文静一指正要逃走的木哥,怒气冲冲的吼道。
周围人的目光刷的聚集到木哥身上,他们看看风度翩翩的赵子安,再看看低头猫腰的木哥,惊奇的撇了撇嘴。
《别笑哥抓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