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我也没想到安老头竟然这么仗义,不过想来也是,玉杯三十万里面他可是能分十万的,能不下血本么?不过我还是记下安老头的人情。
本来还想问周姿晴借点的,既然安老头先垫付出来也就用不着向别人借,不过我还是给周姿晴打了电话,把情况给她说明,周姿晴也愿意给我帮忙,半小时后就和我们汇合。
见面以后没有多说什么,由安老头带着我们到了约定的地点,就在太平街的一家茶楼里,包厢和外面的嘈杂截然不同,仿佛两个世界。
很快那些皮商就来了,四个人带着脸上有伤的猴子进来。
确定猴子只是皮肉伤而已,我心里才松下来。
我把钱袋仍在桌子上,淡淡的说:“钱在这,人可以放了吧?”
四个皮商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嘴上带着一丝温和的笑容,他一挥手,旁边一个年轻小伙子就闪出来检查现金,很快就对中年人点头。
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更多,示意另外一个人放了猴子,猴子回到我身边,表情难看得要死。
中年人和我握手,说:“道上的朋友卖个面子,称呼我为海爷,这位小兄弟看得出也是讲诚信的人,这次应该只是你这位朋友的疏忽,怪不得你。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以后小兄弟要是有什么宝贝,可以联系我,鄙人绝对会给你们最高的价格!”
猴子一听,顿时破口大骂:“放你娘的狗屁,就你这奸商还想继续跟我们交易?滚出长沙!”
然而海爷也不生气,做他们这行,用句好话来形容就是养气功夫厉害,用不好的话来说就是不要脸,脸皮比城墙还厚,只要有钱赚,再你怎么骂都行。
我说:“海爷是吧,我叫唐尧,很高兴认识海爷。”
“唐尧,你说什么?!”猴子急了,拽住我的衣袖大喊。
我没跟他说话,而是一直看着海爷,那海爷一听我姓唐,脸色微微一变,就说:“你是唐家的人?难道是那人?”也难怪他猜我是唐家的,现在的唐家在长沙古玩界影响力太恐怖,他们这些皮商来长沙做生意都要绕着唐家的。
我摇头笑道:“海爷说笑了,唐家高高在上,哪里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攀比的。”
周姿晴看我一眼,不过没有说话。
海爷也放松下来,眼睛里有一丝不屑,说话也变了个调子,好像高高在上一样,他说:“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以后要是有什么宝贝可以让我瞧瞧,要是我给你瞧出个好东西来,不一样飞黄腾达?”
我心底冷笑,好东西?
到了你这里还能有好东西?
客套虚伪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那海爷留下一张名片准备拿着钱走人,其中一个跟着海爷的年轻人要去拿钱袋,我一只手按住那年轻人的手,海爷的脸顿时拉下来,比变天还快。
他说:“唐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压着那年轻人的手不动,淡淡的说:“钱是送给海爷了,但是海爷拿了我们的东西,是不打算付款了?既然这样,我想,你们还是不要离开长沙了。”
海爷冷着脸说:“姓唐的,别以为你姓唐就能在长沙为所欲为,我告诉你,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海爷这个名号不是道上的朋友叫着玩的,就凭你也想吓唬我?你们贩卖假货,欺负外乡人的事情我本来不想追究,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那说不得我就要召集长沙圈子里的朋友来评评理了!”
这也就是在威胁我们,想要我知难而退。
可是在长沙,我会怕一个皮商?
第四十章鉴宝
“是吗?”我的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了敲,然后说:“你说我兄弟的战国玉樽是假的,不知道假在哪里?”
海爷眼睛一眯,淡淡的说:“华而不实,工艺简单。”
“是吗?”我摸了摸下巴,抬手一伸,指着周姿晴说:“你知道这位姑娘是谁吗?”
海爷仔细打量一遍周姿晴,犹豫着摇头,看他的样子挺小心的,我又说:“听说你在长沙和陈家的关系很好是吧?”
一说到这里,海爷脑袋一抬,趾高气扬的说:“陈家的当代家主陈高笙陈兄曾经和我共事过,不说关系很好,但多少会卖我一个面子。”他越说就越得意。
也确实,一般的古玩商人如果能够在长沙和唐、陈、周三家任何一个家族扯上一点关系也都足以自豪,说出去可以吹很久的牛皮,要知道这三家几乎垄断长沙的古玩生意,没有三家的支持和同意,在长沙是做不下去的。
不等我说话,周姿晴就清冷的说:“是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陈伯伯说起过他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这下海爷的表情才真正大变,他惊疑不定的看着周姿晴,周姿晴本来就貌美,而且气质不俗,说出那番话以后更添一份威仪。
海爷迟疑道:“不知这位女士贵姓?”
干这行的对我国的传统礼仪很看重,尤其是对那些身份高贵的人,一般来说不能轻易问女孩子的姓名,所以海爷只问了姓氏。
当然,如果海爷不是对周姿晴的身份有所忌惮,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
周姿晴“嚯”的一下站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在颤抖,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有那海爷无动于衷,只是皱眉看着周姿晴。
“你好大的胆子,诈皮竟然敢诈到我长沙来了,这件事,我周家说不得就要管上一管了!”周姿晴语气冰冷,俏脸冷峻。
那海爷一听“周家”二字,吓得差点没在椅子上瘫倒,他心惊胆战的说:“周、周家小姐?天心区不应该属于唐……”
海爷说的“唐家”那个“家”还没有说完,周姿晴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面玉牌,直接仍在桌子上,玉牌也不知道是什么玉做的,砸在桌子上哐当响,也没有半点损伤,看起来周姿晴本来就不怕这玉会受到磕磕碰碰。
我一看就懂了,心里惊讶不已,周姿晴竟然真的是周家的守陵人!
这面玉牌以前我在唐家看过,正是守陵人身份象征的玉牌,唐家的玉牌跟着我爹一起失踪了。
海爷哆哆嗦嗦的接过玉牌一看,上面果然有个“周”字,哪里还敢废话,恭恭敬敬的把玉牌送上,从额头上留下来的冷汗都不敢擦,说:“不知道周大小姐驾到,是我的错,我的错。”
周姿晴不疾不徐的把玉牌收好,这时我才发现周姿晴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场,和我们下墓的时候完全不同。
我也明白,她之前确实是第一次下墓,所以显得紧张,遇上事情会不知所措,现在回到现代都市里,久经商场的她,气场完全不输给任何白领精英,波澜不惊,心态稳重,女中豪杰。
周姿晴冷淡的说:“不要给我耍什么幺蛾子,我知道你是皮商,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你们的公平交易,要是敢在长沙诈皮,我会让你走不出长沙界,你们这些皮商在长沙的一举一动三家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最好别给我耍诈。”
霸气!
我心里暗叫一声,对周姿晴暗中舒了大拇指。
海爷哪还敢反驳,连忙吩咐那三个下人把我们从战国墓里搞出来的玉樽拿出来了,我接过一看,确实是之前的玉樽,没有被掉包。
这么短的时间里想要造出一个外形和这玉樽一样的杯子来是不太可能的,看来海爷确实被周姿晴给吓到了,不敢搞小动作,否则精明的皮商绝对会随便搞一个假货来糊弄人。
《我从古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