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你有嚒办子?”
“嚒得办子,要请那位大人!”
随着对话到这,门打开了,走进来两人,一个身穿长袍,八字胡,一副贵人相,中年人。另一个光着膀子,大大咧咧的,俨然一个农民大汉。
这两人走在一起,真是鲜明对比,好像一个富人,一个穷人。
“那位大人几时回来?”八字胡中年人问那光膀子大汉。
光膀子大汉大摇大摆的往前走,一边说:“我得到的消息,要过两个日头,那位大人才方便回来。”说到这,光膀子大汉停顿了一下,目光往我这边扫了一下,然后说:“到时候肯定有招治那个娃子。”
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到我躲在这里了,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紧张起来。
只见光膀子大汉只是随意的看了我这儿一眼,然后就转过头去,跟那个八字胡中年人继续往前走。
随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交谈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慢慢的我就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了。
只知道这两个人句句话都不离那位大人,至于那位大人到底是谁,我暂且不知道,不过知道一点,那位大人会是我的一大威胁。
从他们的交谈我就听出来了,这两个人打算请那位大人对付我!
不过那位大人还得两天之后才能回来。
现在事不宜迟,我要尽快将我母亲解救出来,然后带她逃走……
见自己没有被发现,便迅速离开了院落,之后,我就找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取出手机打电话给张四斤。
现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他了,虽然我很不情愿打电话给他,但现在黔驴技穷,没得办法。
当电话拨出去后,对方还是处于手机关机的状态。
我皱眉头了。
这个家伙,自从在车上的时候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后,就一直关机到现在,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打不了电话给张四斤,我只能原地的来回渡步,绞尽脑汁的想别的办法。
不知道自己在这苦苦思索了多久,忽然远处走来一人。
这人提着一盏白色灯笼,戴着一顶圆帽,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的,像喝醉酒似的。
他靠近我这边的时候,声音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就,就是那位,那位……叫,叫张远扬的,的小子?”
我眉头微微紧了紧,没有回答,看着对方略带一丝警惕的问道:“你是谁?”
来人闻言,马上兴奋的走向我。
待走近了,我就看见,这人面色有些红润,看样子确实是喝了点酒,他的嘴角有一颗黑痣,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他看着我,脸上挂着笑,眼睛弯跟月牙一样,说:“我,我叫,叫张结巴,你,你可以,叫我张叔,我,我我和你母亲是,是朋友……”
我皱了皱眉。
我母亲竟然和这个面相不善的家伙是朋友?
我想了想,也不管这是不是真的了,顺水推舟的问道:“张叔你好,我就是张远扬,李继梅的儿子!不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我回来就是想给她送个行,您要是方便,还请指个路。”
张结巴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我神色严肃的说道:“远,远扬小子,张叔我,我,我来,来就是警告你,不,不要去,去打听你,你母亲的,的下落,否,否则,你,你们母子,都,都不会讨,讨得了好果,果子吃。”
听着他结巴的古怪声音,我有点怪难受的,随即也不再假惺惺了,直接说道:“你既然不肯帮我,那就不要来跟我说这些废话,请你走吧。”
张结巴眉毛挑了挑,将灯笼放在地上,说道:“这,这灯笼,你,你路上带着,它,它能,能照路,也,也能辟邪,张叔我,我不能,不能一直在你身边,你,你要小心,小心这村里的人……”
说完,他就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往前方走去。
因为离得近,我也看见了,张结巴不是因为喝醉了才走路这样的,而是因为他的一只脚瘸了,所以走起路来,跟喝醉酒的人没啥两样。
我不知道对方的真正来意到底是什么,但他给我留下的那盏灯笼,我不客气的收下了。
不得不说,在这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确实挺邪门的,张结巴说这盏灯笼能辟邪,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将灯笼带在身上,也可以保个心安。
张结巴走后,我也没有留在原地,也循着一个方向走了。
也没走远,就在一户人家外边的牛棚处,垫着干草坐着。
也许是灯笼的光实在太亮眼,太招引人了,没过多久,我身边又来了一人。
这人是一个三十出头,样子还挺俊俏的女妇人,她手臂上馋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篮子。
她来到后,左看看右看看,好似确定了周围没别人之后,才敢向我走来。
女妇人来到我的身前,就弯腰将篮子放下,然后啥也不说,转身便匆匆的走了。
我纳闷了。
这个女人是干嘛的?怎么放下个篮子就跑了!一句话也不说!
待我放下疑惑,走近那个篮子,掀开盖在那儿的一张白布,就看见了篮子里装着一碗白粥,还配着馒头加咸菜,除此之外,篮子里还有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有人给我传信!
第六章 废制
我马上将纸条翻开,看向上面的内容。
“扬,有困难就去村西找最有文化的张老,只有他能帮你,他家的门口挂有两盏红色的灯笼……”
这字迹歪歪扭扭,称得上春蚓秋蛇,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张四斤的字迹!
《丘子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