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呵呵,都是报应!因果报应啊!宋志自己种下的苦果就让他自己去尝吧,何况马真人还给宋家留下了一线生机,唉,你我夫妻二人为了守护宋家的运势,已经耽误了足足十年没去投胎,罢了!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你我还是忘掉这一世,去走那轮回之路吧。”
孙氏一听此话,更是捂着脸伤心的痛哭了起来。
最后在宋老爷的安慰下,二人转身看了看阳间世界,脸上隐现不舍之意,眼中流露出对红尘世间美好,无限的眷恋,各自惋惜一声,携手走进了坟里。
一时间,坟地寂静无声,只有一块青色石碑,安静的屹立在那里。
时光流逝,两年过后,马真人与世长辞,我师父与蒋玄英选择一处风水宜人的地方将他好生安葬,从那以后,他们师徒二人就在后山的那处破道观长居住下,蒋玄英对待我师父特别好,如同亲生儿子一般,除了教他识字以为,闲暇时间便传授他道术。
而我师父头脑也瞥为灵活,学习道术进步很快,等到了他十五岁那年,已经可以单独出去为十里八村的乡亲做法事了。
而这一年,宋家也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一天夜里,山上下来了一群土匪,大约三十多人,骑马跨刀,杀气腾腾的直奔宋家大院而去。
当晚宋家是火光冲天,鸡飞狗跳,大柳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没有一个人敢出去看热闹的,就这样,一夜之间,宋家的所有财产被抢夺一空,房屋更是被土匪一把火烧个精光。
宋志的媳妇因为有些姿色,也被土匪头子抓到山上去做了压寨夫人,从此再无音讯,宋志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当晚口吐鲜血,翻了白眼,险些就这么过去。
打那以后,宋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下人走的走,逃的逃,最后就只剩下宋志和两个儿子大虎和小虎,相依为命。
时光在茬,这一转眼间,就是三十年过去,物是人非,宋志生了一场病走了之后,宋家的家业就落在了大虎与小虎的身上,其实也没啥家业,就是几间土坯房和几亩田地,毕竟宋家的财产早已经被土匪掠夺一空了。
到了大虎与小虎这代,已经成为了地地道道的农民,与大柳村的村民一样,他们也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大柳村宋家,从此之后不复存在,只剩下两个姓宋的普通农民。
因果报应,用在宋家最为贴切不过了,所谓因果,种善因得善果,有因,必有果。
佛曰:“时机不到,因缘不生,因不受缘,有缘无份,如此使然。”说白了就是起因与结果,起因是宋志夫妻二人对马真人忘恩负义,恶意相加,结果是宋家被蒋玄英砍断运势,落了个家道败落的下场。
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望大家多行善事,多结善果,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家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这样,又过了5年,也就是我师父五十岁那年,这时已经是民国末期,民国存在中国的历史上只有短短的三十几年时间,并且在这三十多年里,内忧外患不断,一直处于战乱状态。
等到我师父60那年,也就是1937年,日本的兵锋指向中国千里沃野,万亩良田,战争的阴霾就像遮天蔽日的乌云压的中国喘不过起来,很快就发生了西安事变,卢沟桥事变爆发,抗日战争终于打响了。
而我就是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出生的,所幸战争并没有波及到我们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大柳村的村民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浑然没有发觉中国早已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抗日战争结束后,伟大的在宣布新中国成立,而这一年,我刚好10岁,也是这一年,我拜蒋正心为师,并且与他一同居住在那个道观之内。
要说拜他为师最主要还是因为我身体的原因,我的体质比较特殊,用我师傅的话讲就是通灵体质,能看到或是感觉到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这事要从那天说起,有一天傍晚,眼看太阳就快落山,我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泥巴,正当我玩的高兴时候,大门外突然响起了吵闹声,还有唢呐和吹喇叭的声音,好像有许多人向我家这里赶来一样,我好奇之下,便跑过去看起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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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迎亲队伍
我跑到门外,趴在大门上往远处一看,见远处有许多火把,人影晃动,原来是一个娶亲的队伍,走在前面的是手拿喇叭和小鼓的几个人,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喜庆。
乐队后面是一个骑着马,身穿大红色喜服的新郎官,他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不过面无表情,脸上如同抹了面粉一样惨白,有点渗人。
而且他从我身边路过,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连人带马走路都轻飘飘的,怎么说呢,那感觉就好像纸人纸马一样,无声无息。
在他后面跟着一顶轿子,上面挂满了红绫,喜气洋洋,我心想,肯定是新娘子坐在里面了。
我当时就奇怪了,心说这是谁家结婚啊,白天怎么一点信也没有啊,我就喊我妈:“妈妈,你快来看呀,有人结婚从咱家门口路过呢。”
我妈当时正在做晚饭,闻声也一脸好奇的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她来到大门外一看,发现街道空空哪有一个人影,她以为我在骗她呢,顿时给了我屁股一巴掌,骂道:“小兔崽子,竟胡咧咧,哪有人结婚?在说咱大柳村谁家要是结婚能不给你爹信吗?”
我瞅了瞅门前的迎亲队伍,当时就急了,伸手指着新娘那顶轿子说:“我没骗你,妈,你瞪大眼睛看看,这轿子就在这呢。”
正当我跟我妈解释时,轿子里的人好像听到了声音,红帘掀起,一个头戴凤冠的新娘子把脑袋伸了出来,这新娘与那新郎官一样,也是一脸的惨白,樱桃般的小嘴,脸颊还抹着腮红呢。
她打量了我几眼,拿着手绢捂着半张脸,冲我嘿嘿一笑后,便又把帘子放下,随后轿子就缓缓向远处驶去了。
我又对我妈说:“这回你总该信了吧,你看了到没,刚刚新娘子还冲我笑了呢。”
我妈觉得我不像说假话,就又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发现什么都没有,脸色有点难看了,她二话不说把大门关上,随后拉着我胳膊进了屋里。
回到屋里,我妈也不让出去玩泥巴,让我老实在屋里待着,没有她的允许不准出门,便又心事重重的回到厨房去烧火做饭了。
晚饭间,我们一家三口坐在炕上吃饭,那年头农村也是刚通电,不过没有电视,甚至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昏暗的灯光下,我就跟我爸一边吃饭一边唠着闲嗑。
唯独我妈不吭声,自己一个人低头吃饭,我爸发现了她的异常,就问:“秀莲,你是咋了,咋不说个话呀,是不是哪里难受?要不我去喊个大夫看看。”
“我没事,就是今天双喜有点反常。”我妈放下了筷子,脸色有些担忧的把我在大门外遇到的事,开始一五一十的讲给我爸听,末了,她问道:“国华,你说孩子是不是看到脏东西了?”
我爸听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问我:“双喜,你跟爹说实话,你真看到有人结婚,还从咱家大门外路过?”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事骗你们干啥,那新郎官骑着大马,新娘子坐着大花轿,可气派了呢,到底是谁家结婚啊?他们怎么也不叫咱家?”
那时候谁家要是有个喜事,当村的人都会去落忙(帮忙干活),男的帮忙抬桌椅,架大锅,妇女去帮着洗洗菜,刷刷锅碗瓢盆之类的活计,而我们这些小孩子三五成群的就去那家玩,晚上连带跟着爹妈混口饭吃,一般谁家有个喜事,往往爹妈没到,我们这帮小孩子就已经提前赶去了。
我爸听我说完眉头就紧紧的皱起,对我妈说:“十里八村的也没听到信儿,说谁家结婚啊,再说,现在接新娘都是用驴车接,有钱的人家都用四轮子,哪还有用轿子的,那是古时候的做法,说不准,双喜真是看到脏东西了。”
我妈一听吓得差点把碗掉在了炕上,就问我爸说孩子看见了脏东西有没有事,不会生病什么的吧。
我爸就安慰我妈,说没事,农村本来稀奇古怪的事就多,比双喜看到的更邪乎的事也有,一般小孩看到脏东西,顶多就是生个病,发个烧。
他还说,要是双喜真的发烧也没事,明天我去找王婆子看看,让她画个符烧成灰,给双喜喝下就好了。
王婆子是我们村有名的神婆,要是谁家小孩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或者是撞上了哪家去世的老人就会生病发烧,那时都会去王婆子那求一道灵符,回来烧成灰就水喝下,绝对药到病除,生龙活虎。
我妈听我爸这么说,就定下心了,之前的愁云一扫而光,我们一家三口开始有说有笑的吃起了饭。
第二天一早,我妈起床做了早饭,我爸则是坐在屋门口抽气旱烟,眼看吃饭的时候,我还没有起被窝,我妈就进屋喊我。
《驱鬼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