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别墅建得很阔气,前后都有院子,角落的树木花草中点缀着黄光暗灯。邓英俊打开房门,让两人进去。秦震却没进,而是前前后后绕着别墅看了两圈,郝运低声说:“喂,差不多得了,我知道你没见过这么豪华的房子,我也没见过,但不能像乡下人进城似的,多让邓家人笑话!好歹你也是老三京的一派。”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秦震瞪了他一眼,“我是看这房子的门和窗户安不安全,外墙有没有容易攀登的地方。”
邓英俊出来说:“想太多了吧?我这房子到处都有监控头,大门是德国的,纱窗都是日本双层钢网,外层只要有人碰就报警。最主要的是,我这屋里还有保安呢!”郝运和秦震互相看看,都在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不光有保姆,居然都有私人保安。刚想到这里,看到一只德国黑贝从大门走出来,慢悠悠地散步,见到郝运和秦震也没当回事,在门口一趴。
“进屋吧?”邓英俊打了个手势。两人没敢动,这条大狼狗就像头小毛驴,算尾巴得有近两米长,就这么挡在门口,谁敢跨过去。
第37章 车祸
邓英俊笑起来:“没事儿,黑妞听话着呢,只要我不发话,比猫老实。”说完从狗身上迈过去进了屋。秦震和郝运互相看看,都让对方先进,谦让了半天也没结果,最后邓英俊只好把狗叫开。
郝运问:“这狗很听你的话吗?”邓英俊说当然。郝运又问如果你下令让它攻击谁,它是不是二话不说,谁都得咬。
“那敢情啊!”邓英俊说,“上次几个朋友来我家开party喝酒,有个关系不错的哥们喝多了跟我拌嘴,朋友没拉住,他就给了我一拳,打在我胸口,其实根本没多大劲儿。我还没说话呢,黑妞上去就是一口,把那哥们大腿都给咬穿了,在医院溜溜住俩月。”
郝运和秦震互相看看,秦震说:“看来我俩千万不能碰你,开玩笑也不行。”邓英俊大笑,说只要你俩不打我就没事。
这别墅非常豪华,光卧室就六七间,地下室还建有酒柜和桌球室、视听中心等。坐在客厅沙发上,郝运感叹:“大家都是人,看你这日子过的,不能比啊,羡慕嫉妒恨!”说着随手拍了邓英俊肩膀一下。那条卧在旁边的黑贝忽然立起上身,双眼盯着郝运看。把他吓得魂都飞了,紧紧抓着邓英俊的胳膊。
“你别抓他,不然那狗以为你还要动手呢,快松开!”秦震说。
郝运很紧张,死也不肯松开,黑贝站起来,慢慢朝郝运走过去,浑身的毛都立着。郝运说:“快救我,别让它过来!”
邓英俊说你松开就行,可郝运越紧张就越抓得紧,最后狗已经走过来,邓英俊只好过去抱着狗脖子,笑着说没事。郝运瘫在沙发里不敢动,秦震看着他,低声说:“哥们,我看咱们还是早点睡觉吧,我丢不起这人。”可邓英俊不同意,他似乎还没有喝够,又拉着两人到地下室继续喝洋酒。秦震推说有伤要先休息,用邓锡给的外伤膏涂完伤口就去睡了,郝运倒是很兴奋,没什么睡意,同时也想跟邓英俊搞好关系,于是就跟他在地下室边喝酒边打桌球。他球技跟邓英俊差不多,也算棋逢对手,两人倒玩得挺开心。
郝运问:“我说英俊的帅哥,你说你老爸的名字有‘赚钱容易’的寓意,为什么?”
“嘿,你这人真够笨的!”邓英俊回答,“锡字怎么写?金加易,不就是来钱容易嘛!”郝运这才明白,心想当初父母给自己起名字时也算煞费苦心,用“郝运”谐音“好运”。以前他总觉得没效果,现在看来真有,这不,玉佩卖二十万,自己瞬间就能在县城买房。忽然又想起不对,这钱还得给大鹏治病,顿时又泄气了。
邓英俊问郝运双鱼玉佩是怎么得来的,他说:“我也不知道,我爷传给我爸,我爸再传给我。”
“听秦震说你爷爷是科学家?”邓英俊问。
郝运说:“地质学家,年轻的时候在新疆乌鲁木齐地质局工作。”邓英俊羡慕地说我就佩服有文化的人,那你肯定也是高材生。郝运干咳两声,说凑合,却没敢说他只是个本科生,还挂了好几科,差点儿没能毕业。
为了岔开话题,郝运问这别墅多少钱。邓英俊把黑球打进洞:“没多少钱,当初我爸买的时候一平才一万多。”
“那现在呢?”郝运问。
邓英俊说:“上个月还有个中介来找我,问卖不卖,说是王菲的经纪人来打听想买,她就喜欢这地方,离亚运村近,而且还不想买新建的,非要一期不可。正常价七万五一平,要是我想卖,能给到八万五。”郝运没接茬,前几天秦震给了他二十万,他已经激动得两晚没睡,可对邓英俊这种有钱人来说,这些钱只是他这几百平大别墅的其中两米半,到底够给那条大黑贝睡觉用。
别说,邓锡老板给的那个药膏真灵,就一夜的功夫,秦震发现他腹部的伤口已经没那么疼,而只是发痒,看来是在长肉。第二天清晨,邓英俊要打电话帮秦震和郝运订飞乌鲁木齐的机票,秦震拒绝了,但郝运很主动地把两人的资料发给邓英俊,说是客随主便,让他安排。吃过早饭,邓英俊开着保时捷在街上行驶,边开边听着震撼的汽车音响,简直比电影院效果还好,都是迪吧那种舞曲。邓英俊的身体跟着左右乱晃,让人觉得他随时都能跟着车飞起来。
郝运和秦震头都大了好几号,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也是朋友,而且还花了机票钱,忍吧。“等你们从新疆回来,别忘了给我打电话,我开车接你们去!”邓英俊点了根烟,吐烟圈说。
半路邓英俊停车到路边去卫生间,秦震埋怨郝运:“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贪财?机票自己不能订吗,非得让邓英俊出钱?他老爹坐视不管,我可不想花邓家的钱,你又不是没有,我不刚给你转过去二十万吗?”
“那是卖玉佩的钱,”郝运解释,“是我自己的,路费算额外支出,所以得省着花。反正邓家有的是钱,这都不到他们家小半平米房子。”秦震还想说什么,又算了。
保时捷驶进顺义,某路口前面亮着红灯,邓英俊开始减速。
一辆黑色依维柯商务车从左侧路口开过,速度非常快,直直地拐朝保时捷撞过来,等邓英俊注意到的时候,眼看着就要撞上。秦震大叫:“踩油门!”邓英俊下意识将踏板踩到底,保时捷这种车的加速性能非常好,瞬间就从三四十公里提升到过百。那辆商务车计算好了保时捷的车速,本来打算撞到对方车腰,再继续往前顶到路边逼停。没想到对方突然加速,结果只撞到后车门处。但也把保时捷撞得在地上打了好几个转,车窗玻璃粉碎。
而那辆商务车也没能刹住,反而冲向路边,越过路边石撞在大树上。路口处好几辆行驶中的车左右乱躲,险些互相撞在一块。
秦震和郝运的头都受了些伤,邓英俊没系安全带,头也狠狠撞在左车窗上,流出的血染红半边脸,又被方向盘弹出来的气囊牢牢挤住,动弹不得。秦震勉强回头看看那辆依维柯商务车,车头顶在树干上,前挡风碎得到处都是,里面的人也没动,看来伤不轻。他想推开车门,但没动,郝运用脚踢开右侧车门,把半昏迷的秦震拽出汽车。
“怎么回事?”郝运看着那辆商务车,心里在打鼓,不知道是普通肇事还是门生会的人?
第38章 救星出现
这时,商务车的车门被踢开,穿花衬衫的司机从车里掉到地上,捂着脑袋,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想爬起身但没能成功。很明显,这可不是车祸肇事的反应。那花衬衫已经爬起来,捂着脑袋走向保时捷,没走几步又摔了一跤。
郝运架起秦震就跑。大概跑出十几二十米远,秦震刚刚回过神,说:“邓、邓英俊还在车里!”
郝运焦急:“可我扶不动你们俩人!”
秦震挣开郝运:“那就不管了?快去救!”说着自己要往回走,郝运连忙说你别动,我去,返回保时捷费力地打开车门,气囊还顶着邓英俊,他问这东西怎么收回去,用哪个按钮。
“收、收不回去……”邓英俊的脸都被挤扁了,“都是一次性的,用刀扎……”郝运心想去哪找刀啊,忽然想起秦震身上有,赶紧回去在他腰上的小皮套里拿出瑞士军刀。返回时,见那个花衬衫司机又清醒了些,已经快要追上来,连忙胡乱把气囊扎破弄瘪,这才把邓英俊解救出来。
好在邓英俊虽然头部有伤,但身体没什么事,连按几次引擎键都没反应,只好钻出车大骂:“怎么他妈开的——”当看到花衬衫司机手握匕首、满脸凶相的模样,有些发愣。
郝运说:“是门生会的人,快跑!”两人一左一右架着秦震离开,刚过路口就看到花衬衫已经彻底清醒,猫着腰小跑越追越快。过路口的时候,有辆出租车没来得及刹车,正撞在花衬衫身上,他身体摔在出租车的前引擎盖上,出租车急停,花衬衫在惯性作用下又被甩在地上,爬起来继续追。
“这是哪儿来的人?铁打的吗?”邓英俊边回头边说,“被车撞了都没事?”
郝运说:“没撞骨折呗!”
秦震身体发软,渐渐瘫倒,郝运大叫着:“喂,快站起来,不能歇啊!”秦震用手捂着腹部,邓英俊说:“肯定是伤口裂开了,我来背!”说完背上秦震就走。他自己本来就有伤,再背着一米八多的秦震,走得更辛苦,在路上左右画着圈。郝运使不上劲,只好在后面双手努力托着秦震的屁股,给邓英俊减轻点儿负担。
花衬衫越追越快,血流了一路也没在意,引得很多路人停留围观,还有不少人掏出手机拍照和录像。一辆白色面包车开过来,车门移开,有个女人坐在车里:“上车!”郝运表情疑惑,并不认识她。
女人焦急地说:“快上车啊,愣什么?秦震都要昏倒了!”看来是认识秦震,郝运也没时间考虑这女人是哪路的,迅速钻进面包车。
秦震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对面的女人,说:“艾丽?你怎么在北京?”
艾丽回答:“相信是巧遇吗?我一直跟着你们,好了,别说话。”
“可我的车怎么办?”邓英俊惦记着。艾丽称没关系,交通部门会找拖车给弄到车管所,到时候她找人帮着取出来。
邓英俊捂着额头:“你丫的,把我车撞成那样,什么狗屁门生会,别让我逮着你,非弄死你不可!”秦震对他连使眼色,邓英俊这才不再出声。
面包车驶出十几公里,来到某不起眼的小型私立医院,给郝运和邓英俊包扎。好在都是外伤,也没脑震荡,秦震腹部伤口有些开裂,为不让艾丽看出秘密,秦震强忍着没把伤情告诉医生,幸好他穿着黑色t恤,染血迹之后不太明显。秦震借口出去买烟抽,在医院附近的药房买了止血药、消毒水和纱布,用邓锡送的刀伤药膏涂抹,在医院卫生间自己处理包扎好伤口,很快就止住了血。
艾丽跟司机在走廊谈话的时候,郝运低声问这女人什么来头,秦震就把跟艾丽结识的过程告诉郝运和邓英俊。郝运想了想:“香港来的女收藏家,爷爷当年在昆明得到双鱼玉佩……被土匪抢走是什么意思?那块玉佩是我家传的,跟她有什么关系?我爷爷可是搞科研的,又不是土匪!”
邓英俊头上包得像个阿拉伯人:“就是!不能什么都让外人掺和,待会儿得把她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