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现在投入案子的警力一分为二吧。”于辰想了想，说：“虽然效率难免下降一些，但咱们现在似乎也并不缺时间。目前并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幕后主使会连续作案，何况，直接凶手都已经被咱们抓了。”
“也只能这样了。”袁友冲颔首，接着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明明直接想办法做通胡芬和她家属的思想工作才是最直接最便捷的，偏偏她呕血入院，然后趁机耍起了赖皮……”
第47章 线索
翌日，调查工作正常展开。
于辰和袁友冲俩，今天就没下一线了，将工作全部安排下去，通知他们有了发现后第一时间上报，便在办公室等消息，方便指挥，随时调整方向。
办公室内，袁友冲不停的用掌心挤压右耳，于辰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老袁，你咋了？”
“总感觉耳膜像翻过来了似的，耳朵里堵堵的。”袁友冲表情显得有些难受：“还有点耳鸣，嗡嗡嗡响，这只耳朵听力下降的也厉害。”
“左耳就没什么事，一切正常，就这只耳朵。一只听得见一只听不见的，太难受了，感觉说话都怪怪的，还不如两只耳朵都堵了呢。”
于辰挑眉：“你不会是耳屎太多了吧？我瞅瞅……哎，正常的呀。”
“我当然知道正常，我自己经常清洁的。”袁友冲翻个白眼，说：“我刚查了一下，说可能是耳蜗内陷之类的毛病，有说用掌心按压耳朵的，有说捏着鼻子闭着嘴巴吹气吸气的……”
“有用吗？”
“哎，别说了。吹气吸气差点把我另一只耳朵也给堵上，幸亏我赶紧咽了两口口水。按压耳朵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用，但我也搞不清楚是心理作用还是啥的，反正听力还是比左耳差很多。”
“我刚刚戴耳机试过了，右耳得把耳机放到八格音量，听到的声音才和左耳两格音量差不多。”
“我去，”于辰被吓了一跳：“你这很严重啊，赶紧看看去呀，要耳朵聋了，一辈子的事儿呢。”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袁友冲翻个白眼，随后又忍不住叹口气：“支队配的医务室……一言难尽，感冒都治不好，至于医院，我哪里有时间去？还不如去找小周瞅瞅。”
“那去呗。”于辰说：“法医科不但要负责尸检，还要负责其他刑事案件的伤残鉴定，设备啥的基本不缺，让她给你检查检查。”
“呃，”袁友冲张了张嘴，本想拒绝，但耳朵的情况着实难受，便点点头说：“行吧，那这儿你顾着一下，我去找……”
“一起去吧，”于辰说：“手机对讲机都在身上，待哪不是待。”
“成吧。”
……
“没啥大的毛病。”周倩欣大致检查了一下，说：“推测是你长时间高压力，加上作息不规律导致神经衰弱引起耳鸣耳聋，也可能造成血管收缩血压增高，导致耳内感受器血液供应不足造成这种症状。”
“我觉着吧，供血不足的可能性大一些，你可以去买点血管扩张剂，比如盐酸倍他司汀吃吃。不过最好还是抽空去医院耳鼻喉科做个针对性的耳道检查来的好些，早发现早治疗嘛，尽量别拖。”
“我先买点药吃吧。”袁友冲想了想，说：“要明天还没好，我就抽空去医院瞅瞅。”
见于辰还要说些什么，他便摆摆手：“得了，一天两天的没啥事，现在实在脱不开身。”
于辰撇撇嘴：“我说，别逞强，这里我暂时还能hold得住，赶紧去看看。你这一只耳朵听不见，倒还好，但万一情况恶化了，岂不是更耽误事？这么大人了，咋还跟个小屁孩一样。快去吧，估摸着顺利的话一两个钟就回来了。”
“这……”袁友冲有些挣扎。于辰则对周倩欣努了努嘴，问道：“小周，你现在有啥事不？没事的话，把他押到医院……”
“别别别，我自己去行吧，”袁友冲赶紧说：“我就去武警医院检查检查好了，顺带着，再去看看胡芬，扛能不能找到机会再给她做做思想工作。”
“行，去吧。”
目送袁友冲离开，周倩欣忍不住叹口气：“于队，你劝别人倒是厉害，到了自己头上，怎么就比袁队还倔呢？他好歹还劝得听，你倒好，干脆轻伤不下火线……”
于辰挠挠头，赶紧岔开话题：“对了小周，能不能借你脑洞一用？”
“啊？”周倩欣愣了愣，问道：“咋了？你们又碰到什么难题了？”
“主要有件事想不通。”于辰说：“这个高焱，按照蔡欢的面貌搞个仿真人头，到底想干什么？”
“那还用说，肯定没好事啊。”周倩欣耸肩：“你们认为呢？”
“好几种猜测，都被否决掉了。”于辰摇头：“我们怀疑过，他可能是在向蔡欢求助，让她报警，可能是警告，或者说提醒蔡欢，告诉她有危险，但仔细想想，都有点不对劲。”
“emm，”周倩欣抿抿嘴：“为什么你们都想着蔡欢呢？这颗仿真人头一定是给蔡欢看的么？为什么不能是提醒我们呢？按理说，他要真意识到了什么的话，除了报警，就应该是给我们留点线索什么的吧？”
于辰无奈的说道：“这点咱们当然也想过。但问题是，他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呢？”
“我有个想法，”周倩欣迟疑了片刻，随后说：“蔡欢有问题。或者说，高焱怀疑蔡欢有问题，只是拿不出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噢？”于辰皱眉：“她能有什么问题？我们调查过了，他俩近期根本没有任何矛盾……”
“所以说，他拿不出任何证据。”周倩欣解释说：“他和蔡欢认识将近八年了，这两人之间，得有多熟悉？或许，再完美的伪装，在高焱眼中看来，多少都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再加上，他可能还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些麻烦事，怀疑上了蔡欢，但又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那么，他定制个仿真人头，拿出来，也就好理解了。”
于辰皱眉：“怎么就好理解了？这逻辑完全不对啊，他完全可以报警，或者管其他人求助啊。”
“怎么说呢，”周倩欣捋了捋鬓角的发丝，整理了下语言，随后解释说：“第一，他或许只认为自己碰到了点麻烦，而不认为自己有危险；第二，这事儿可能比较玄奇，他又没有任何证据，说出去没人信。”
“第三，摆出仿真人头，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他一时半会脱不开身，它就能给咱们警方提供一些线索，而如果一切正常，他大不了回来，再把仿真人头收好就是了，不至于没有回头路。”
第48章 转账记录
“收起来？”于辰愣了愣，接着嘿一声：“是啊，他还可以收起来……”
“对。”周倩欣说：“这样一来，如果仅仅只是他太敏感想多了，他完全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不会影响他和蔡欢之间的关系，相反，他直接弄的人尽皆知，那就没有回头路了，他和蔡欢的关系肯定也会破裂。”
“而如果真的发生了点什么，这颗人头，或许就是他的底牌之一，一方面让蔡欢心有顾虑，另一方面，也能给咱们警方足够的提示——想想吧，咱们发现人头与蔡欢样貌一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是立马就注意到了她？”
“很明显，没有哪个受害人，会在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给咱们留的线索还异常麻烦，搞什么复杂的加密，除非留下的线索很可能暴露在作案人眼皮子底下，有被发现的风险。”
“所以，这些线索，按理说应该尽可能直接、简单。既然人头是按照蔡欢的模样仿制的，那就说明，高焱怀疑蔡欢有问题。”
“只不过，高焱估摸着也没意料到，人约了他在天台上见面，但来的却是胡芬，而且胡芬下手会这么干脆，直接就要了他的命——在他想来，自己的生命安全应该是无虞的，最多遭受点经济损失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