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抱歉，我恐怕只能先请你出去，等情绪稳定一些之后，再继续调查。”
“你……”
“好了！”宋瑞松猛地低喝一声，瞪着郑思思，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闹你那点小情绪。能不能收敛一点？丢人都丢到派出所来了！”
“丢人，我丢人？”郑思思气的浑身发抖：“宋瑞松！你什么意思？死的是我们俩的儿子！你就一点都……”
“够了！”宋瑞松骂道：“你在这逼逼叨叨有个什么用？撒个泼就能把真相查清楚吗？冷静点好不好？你这样只会干扰警察同志破案！”
郑思思抿着嘴，很是委屈。宋瑞松一下软了下来，叹口气，站起身搂着郑思思的肩膀：“我知道你难过，更不能接受阿轩死了还要被人怀疑的事儿，我同样也很难受啊。”
“但，我相信清者自清，白者自白，只要能查明真相，阿轩肯定不会被冤枉，我们不要干扰警察同志了，好吗？”
毕竟是老夫老妻了，彼此之间都非常了解，宋瑞松主动退步，让郑思思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宽慰了两句，宋瑞松又看向袁友冲，说：“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老婆子她心情激动了点，你们继续问吧。”
袁友冲颔首，表示理解，随后又看向印娥：“印女士，刚刚的问题，还记得吗？”
“嗯。”印娥回答说：“就老高……高焱一个人来的。”
“两人之间的氛围怎么样？他们聊了什么？”
“主要是生意上的事吧，我也听不太懂。”印娥说道：“那天晚上，两人都喝了蛮多酒，加起来差不多四瓶吧，白的，赖茅。”
“他俩都喝高了，但老宋还好点，让我搭把手，把老高送到客房去，又在房间里准备了个盆，方便他吐什么的，然后我就又把老宋送回房间，大致清理了下饭厅，看时间晚了，也就回去睡了。”
记忆被打开，她的话也多了起来，顿了顿后，又补充说：“对了，还有件事儿。我平时睡得比较浅，夜里，差不多一点多吧，听到了些动静，有些奇怪，就起床看了一眼，就发现老高醒来了，在客厅里找什么东西。”
“我叫了他一声，他还被吓了一跳，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口渴找被子倒水喝，我就给他洗了杯子，倒了杯水。”
“然后老宋也醒过来了，老高看到他，忽然说，自己答应了老婆要回去，不在咱家住了。”
“我当时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呢，怎么半夜起来喝杯水又要走，但想了想，我和老宋也没说什么，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就没多想，留了两句，见他坚决要走，就让老宋送送他。”
“老宋出门没多久就回来了，说，老高已经上车了，让我睡吧。基本上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袁友冲听后，想了想，问道：“你还记得是几号吗？”
“初六，十号。”印娥回答说：“我们那天刚从老家回来，因为第二天就要正式开工了嘛。”
第59章 复勘
“十号……”于辰复述道。
根据岑可菲提供的线索，高焱差不多就是在这时候起，在家里时常走神，似乎面临着极大的压力。
那么，他的变化，会否与跟宋轩喝的这顿酒有关呢？
袁友冲显然也想到了同一个点上，问道：“印女士，麻烦你好好回忆下，当天高焱和宋轩到底聊了些什么？”
“这个我真说不准。”印娥摇头：“反正就是天南地北什么都吹吧。”
“他俩在餐桌上表现都很正常？”
“再正常不过。”印娥回答，接着又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袁友冲没回答，而是又问道：“那他们有没有聊生意上的事儿？”
“没有吧？”印娥说：“我也不确定，但应该是没有的。而且，他们时不时的会一块儿吃饭，貌似都很少说生意上的事儿。”
于辰捏捏下巴，问：“那，那天之后，宋轩是否有什么异常的表现？”
“没有。”印娥再次摇头。
……
一连串问题下来，都没什么收获，于袁俩有些失望。
而等他俩问完后，印娥三人也询问什么时候能有进展。于辰自然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复，只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目送三人离开后，于辰看向袁友冲，说：“老袁，我觉得，宋轩和高焱在十号吃的那顿饭，恐怕有问题。”
“嗯。”袁友冲点点头，轻声说：“问题应该不是出于两人交谈的内容上边，而是高焱醒后，发现了什么。至于找杯子倒水喝，应该只是个说辞。”
“后来宋轩醒了，高焱更是急着离开，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了这点。毕竟，如果早就和岑可菲约好不管多晚都会回家的话，早就该走了。”
“我问问岑可菲。”于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说：“岑可菲说了，高焱去宋轩家吃饭的事，她知道，但高焱并没说肯定回家。相反，凌晨他回到家的时候，岑可菲早就睡下了，见他回来还有些意外。”
“而且，受了这件事的提醒，岑可菲也想起来了，高焱就是从那天以后，精神状态发生了变化，变得满腹心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袁友冲点点头：“可以印证判断了。这样，咱俩去一趟宋轩的家，看看他家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恐怕意义不大吧？”于辰有些迟疑，说：“一来，痕检方面的同事已经调查过一次了；二来，宋轩的手机钱包都被人拿走了，说明幕后元凶应该相当谨慎，就算他家里有什么东西，也该被收走了才是。”
“总归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袁友冲说道：“毕竟，先前调查的时候，痕检的同事并没有明确的目标，有可能忽略一些线索。至于东西被取走，也无所谓，他要拿走一些东西，总得留下一点痕迹。”
“这样，你通知老成，咱们这就过去。嗯，另外，印娥他们应该没走远，你再通知通知他们，问问方不方便一块过去，顺带着，也能在现场再问一些问题。”
“好吧。”于辰只得同意了。
……
四十分钟后，一行人赶到宋轩家中。
下了车，于辰略一思索后，对印娥问道：“印女士，这几天，你确定没人来你家做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