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国的茶文化

本以为土耳其人最爱喝咖啡,其实他们更离不开茶。大街小巷的茶室多过咖啡馆,而且咖啡馆也多半喝得到茶。对当地人来说,无论白天、黑夜、独处、聚会,随时随地都适合来杯浓烈芳香的红茶,还必须是滚烫的,只加方糖不加奶。

土国的国民饮料之前确实是咖啡,喝茶习惯是二十世纪初才开始培养的,而且与革命成功密切相关。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奥斯曼帝国瓦解,原本产咖啡的阿拉伯地区脱离土耳其独立。咖啡一夕之间变成进口商品,既昂贵又不易取得。

土耳其国父凯末尔决定扭转劣势,鼓励百姓喝茶。在探得黑海东南岸地区的土壤适合种茶后,随即拟定奖励政策,鼓励种茶。至于茶叶的采购、销售及加工则由国家垄断打理。如今土耳其已是世界上有名的产茶大国,但大部分茶叶都只供国内消费。

“外送茶”肯定是土耳其最发达的行业之一。无论大街小巷、任何时候都可看到送茶员托着、提着摆有一杯杯红茶的金属大盘,轻松自如地在车阵、人群中穿梭。送茶的有大人也有小孩,但都是男性。

对当地人来说,茶是瘾头、消遣,也是表达欢迎、打开话匣子、寻求工作突破的方式,更是三餐伴侣。一天喝上15到20杯的大有人在,他们说:“随时随地来杯茶,才能充分掌握这一天。”甚至不必自己煮,因为茶铺总在不远处。

每条街的每个角落都有送茶服务。店面小小的,除了煮茶设备和茶杯、茶匙、茶盘,墙上还挂着成排的电话和对讲机。熟客按下对讲机,报上杯数,几分钟内,热腾腾的红茶就会出现在眼前。有时连电话都不必打,在对街“咻”地来一声嘹亮的口哨,用手指头比个数儿就成。

喝的必定是红茶,必定用郁金香玻璃杯。八分满,扔两颗方糖,小匙一搅,拇指和食指捏起不太烫的杯缘,边喝边欣赏如红宝石般迷人的茶色。至于苹果茶什么的,只有观光客会喝。

家中有客,必定要让他们喝茶喝到满意、过瘾。永远永远、绝对绝对不能说:“抱歉,我们家的茶喝完了!”而且,无论宾客已喝了多少杯,慷慨的主人都一定要坚持再来一杯。

此乃传统,拒绝是不礼貌的。但身为客人的你,也可在几杯下肚后,把茶匙横在杯口。这也是传统,意思是:“我真的真的真的没法再喝了……”

009“外送茶”是土耳其最发达的行业之一。无论大街小巷都可看到送茶员托着、提着金属大盘,轻松自如地在车阵、人群中穿梭。

《花与泪与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