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古代对于诗人的评价大体上要更高一些,也更合理一些。像是面对多神崇拜一样,人们不得不求助于诗歌以获得娱悦。除了相互之间的攻击(这在每个时代的文学圈中都很常见),对诗人的轻慢态度在古代是很罕见的。相反,诗人被尊崇为神的近邻:在公众的想象中,诗人站立在预言家和次神[3]之间的某个地方。实际上,神祇自身常常就是他们的读者,就像关于俄耳甫斯的那则神话所证明的那样。

再也没有什么能像这则神话那样同柏拉图的观点构成如此鲜明的反差了,同时这个故事也能部分体现出那种认为诗人情感健全的古代观点。俄耳甫斯不是唐·乔万尼。在他的妻子欧律狄克死去的时候,他是多么地悲痛啊!他的恸哭传到了奥林匹亚诸神的耳中,他们允许他去阴间带回妻子。这次旅程(这样的阴间之旅也被后来的诗人所复述,包括荷马、维吉尔,但排在第一位的是但丁)没有结果,它仅仅证明了诗人对其爱人感情之强烈,当然,它还证明了古人对负疚之本质的理解力。

《悲伤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