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

其实,具有现代感的并非这位诗人而是读者,出于对读者注意力持续时间的考虑,诗人才给出这一提示。同样,由于这整个故事对于这位读者的意义尚不确定,这个务实的括号提示便可能很有益处。因为括号就是人们的意识角落在印刷品上的等价物,亦即文明在现代人心目中的真正处所。

因此,这一提示越是漫不经心,读者(而非诗人)就越易将自己等同于诗人笔下的主人公,读者仿佛身临其境,一切似乎就发生在这个星期,鲜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古代气息。而这里的反讽,即“如果回头一看/不会毁灭这有待完成的壮举,/该有多好”(if only looking back/were not undoing of this whole enterprise / still to be done),其磕磕绊绊的散文般调性和累赘的移行同样充满强烈的嘲讽意味,也起到了相同的作用。此外,这些诗行是描写这位始祖诗人外貌的最后笔墨(不是他的实质,对其实质的描写在六行之后才展开),因此,他看上去越像凡人,便越有利于之后的描写。

《悲伤与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