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杏花吐真情

杏花道:“你们怎会进入了二等宾客?”
    方兰回顾了唐琳一眼,道:“是他嘛,惹来的麻烦,闯过什么三关,就要我们升了等。”
    杏花道:“夫人,升了等级很好,这二等宾客,比三等宾客好多了,不过,真正好的,还是头等宾客。”
    方兰道:“所以,我们希望杏花姑娘,多帮我们一点忙。”
    杏花道:“咱们的处境很相似,我愿尽全力帮助你们……”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不过,我所谓的帮助你们,也不过是告诉你们一点内情罢了。”
    方兰道:“就是那一点内情,对我们已经很够了。”
    杏花道:“好!既是如此,我就先告诉你们几点守则,第一点是,不要太逞强,听话保命。”
    方兰道:“这一点,小妹是可以做到,只怕我这一口子……”
    唐琳接道:“人生百岁,不过一死,要我活得太委屈,那就生不如死。”
    杏花道:“不是委屈,是忍耐。”
    方兰道:“杏花姑娘说的对,忍辱才能负重。”
    杏花目光转注到唐琳的身上,道:“唐爷,你的武功如何?”
    唐琳道:“不算错,如是太差了,在下也不会升上第二等宾客了。”
    杏花低头沉吟了一阵,道:“唐爷,如若你夫人同意,你倒可以去试验一下。”
    唐琳道:“试什么?”
    杏花道:“十日之后,有一个比刀大会,你可以去参加这场比赛。有二等宾客以上的身份,才能参加比刀大会,你刚好可以参加,你如同意,我可以替你安排一下。”
    方兰道:“这比刀大会,可有男女之限?”
    杏花道:“怎么?夫人在刀法上,也有很深的造诣么?”
    方兰道:“先父外祖,都是练武的人,所以,小妹也学几手庄稼把式。”
    杏花道:“只要你手底下真有功夫,那就不妨去试试看,比刀会隔月一次,选拔十三寨中人才,男女都可以参加,不过。男有男组,女有女组,这两组各选三名,如是女组愿意接受挑战,男女两组中,可以选出一位总第一,如是你们夫妇,都觉着可以胜任,我就替你们报上名去。”
    唐琳道:“比刀大会,想是以刀为主了,但不知可否用别的兵刃?”
    杏花道:“刀、剑随意,名虽叫比刀大会,事实上,不限兵刃,不过,这中间,你要拿捏一件事情。”
    唐琳道:“什么事?”
    杏花道:“崔家坞任何事,都在控制之下,太过锋芒毕露,可能会引起他们的疑心。”
    唐琳道:“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指点。”
    杏花接道:“这些日子中,我仔细观察,发觉了很多的年轻人,进了崔家坞之后,慢慢就起了变化。”
    唐琳道:“什么变化?”
    杏花道:“譬如说吧,他原本心爱的妻子,在进入了崔家坞之后,那份浓浓蜜蜜的情意,就逐渐的谈了下来……”
    方兰接道:“为什么呢?”
    杏花道:“夫人,有一句俗语说,老婆是别人的好。”
    方兰哦了一声,欲言又止。
    杏花道:“丈夫对我们的情意,渐渐的淡了,而且,很多天难得见上一次,我们又能忍受好久呢?那份淡淡的寂寞、幽怨,也慢慢的变成了深深恨意,想想看,那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呢?”
    方兰道:“我想不出来。”
    杏花道:“男无情,女亦无义。”
    方兰道:“我有些明白了。”
    杏花道:“所以,虽然是夫妇双双而来,但经过了一些时日之后,这份情意,就淡漠了下来,夫已非夫,妻亦不妻了。”
    方兰轻轻吁一口气,道:“杏花姑娘,这好可怕哟。”
    杏花道:“所以,这个地方,第一奇怪之处,就是造成怨偶,一个人,连自己伴侣也生出了怨恨,他和她内心之中,会产生出一种什么感觉?”
    方兰道:“这个,小妹就想不通了,造成怨偶之后,又将如何?”
    杏花道:“两个结果,如是男刚、女烈的人,有了这么样一个结果之后,男女内心之中,都会泛起一股怨恨之情,这种怨恨,积存渐深,不但可以使他们彼此之间,互相仇视,而且男人开始恨女人,女人也开始很男人,不是彼此间玩世不恭,就是各怀积忿,他们之间,至少成了全无感情的相处。”
    方兰道:“还有一种情形呢?”
    杏花道:“还有一种情形,那就使他们完全变成了一个玩世的人。”
    方兰道:“人尽可夫?”
    杏花道:“女的如此,男的呢?也变成一个轻薄汉子了。”
    唐琳道:“姑娘,这么说来,崔家坞是有意的制造这场麻烦了。”
    杏花道:“好像如此。”
    唐琳道:“他们要人双双对对而来,却又故意把人家夫妻拆散,用心何在?”
    杏花道:“这个么?很简单,变成了浪子的男子,和变成了荡妇的女人,对他们顶头上司的令谕只有一途可循。”
    唐琳道:“绝对听命。”
    杏花道:“不错。”
    唐琳道:“唉!杏花姑娘,我们夫妇将来也是这样遭遇了?”
    杏花道:“很难说,也许你们运气好,会有一点好际遇。”
    唐琳道:“不可能……”
    杏花叹了一口气,道:“唐爷,唐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们两位说出了这么多的隐秘,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希望你们别再问我了。”
    唐琳道:“好!在下不问了,但求姑娘一件事。”
    杏花道:“请吩咐。”
    唐琳道:“在下已决定参加比刀大会,希望姑娘能为我们安排一下。”
    杏花道:“好!”
    方兰道:“杏花姑娘,我可以参加么?”
    杏花道:“可以,不过……”
    方兰接道:“刀法上,我稍有造诣,愿意去碰碰运气,希望姑娘帮忙。”
    杏花道:“夫人,比刀大会,虽然是以比刀为名,但动起手来,却是十分认真,可能会有伤亡,尤以女孩子的搏斗,最为激烈,而凶狠、凌厉,夫人要多想想。”
    方兰道:“我已经想过了,麻烦你杏花姐姐,替我安排一下就是。”
    听完了杏花这一番谈话,唐琳才意识到这崔家坞不但充满着凶险,而且局势十分复杂。
    杏花没有使唐琳和方兰失望,替两人安排参加比刀大会。
    唐琳和方兰日久相处,同床共枕,但却仍然保持着彼此之间的清白。
    方兰够美,而且,也很温柔,但她比起花凤,总是缺少了一点媚力,那股媚力,能使男人为之陶醉,为之迷乱。
    唐琳一缕情愫,就被花凤那一股妩媚之力所吸引。
    吸引了他的心,和他全部的感情,面对着如花似玉的方兰,并枕同被,但却一直提不起那股春情荡漾的劲道。
    方兰却有着相反的感受,只觉此人定力强大,比之柳下惠坐怀不乱,还要高明百倍。
    柳下惠坐怀不乱,至少还穿着衣服,但唐琳,却是每日和她共同床。竟然还是能把持得住。
    这-日清晨时分,两个人也不过刚刚起床,杏花已推门而入,道:“唐爷,夫人,起来了。”
    方兰举手理一下鬓边散发一笑道:“杏花姑娘,比刀大会的事……”
    杏花接道:“就是来通知两位一声,比刀大会今日开始,婢子刚刚收到通知,两位全都核准了参加比试。”
    方兰道:“几时开始?”
    杏花道:“中午开始。”
    方兰道:“我们现在应该如何?”
    杏花道:“两位好好坐息三阵,养养精神,午后,小婢带两位参加比刀大会。”
    两人梳洗之后,杏花送上来了一份很精美的早餐。
    唐琳一面进餐,一面低声说道:“方兰,你一定要参加这比刀大会么?”
    方兰道:“是!贱妾观察所得,知道了一件事。”
    唐琳道:“什么事?
    方兰道:“崔家坞中,似乎是只重才艺高强的人,有多少才艺,就会得多少敬重,他们把宾客分为头,二、三等,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唐琳道:“方兰,那比刀大会中,定然十分凶险,你如万一受到了伤害,岂不是有负了此来的用心。”
    方兰笑一笑道:“多谢相公关心,我必尽我之能。”语声一顿,接道:“唐兄,小妹有一件事,想先向你说明。”
    唐琳道:“哦!请说吧。”
    方兰道:“我们虽然有夫妇之名,但我们之间的一切,仍然是清清白白……”
    唐琳叹口气,道:“方兰!我……”
    方兰道:“不用解说,我知道你心有所属,我好佩服你,也好羡慕她,不过,我来此之前,已下定了决心……”
    唐琳心中一震,接道:“什么决心?”
    方兰道:“我来此有目的,不择手段,全力以赴,我只求心之所安,不在乎身上受到的什么伤害,我可能为一件事,为一个消息,送上了自己的身体……”
    唐琳脸色一变,接道:“这个,不行。”
    方兰道:“唐兄,反正你也对我无情,小妹心中反而减轻了负担,比刀大会之后,咱们就各凭本钱、手段,向崔家坞中的核心去钻,唐兄,我方兰,只不过是一个平庸女子,我满怀壮志,却没有那超越的成就,我只能全力去做,不论如何,名义上,你总是我的丈夫,我得先和你说一声,希望你原谅我的放荡。”
    中午时分,杏花悄然而至,带两人穿过了两重庭院,来到一个广阔的大厅之中。
    大厅四周,摆着很多锦墩,两侧是兵刃架,放着-十八般兵刃。
    厅中的人不多,约略估算,不过三四十个。
    一个青衣童子,和一个穿白衫白裙的少女,行了过来。
    两人手中,各执着一条红色的佩带,上面写着“比刀会”三个金字。
    青衣童子望了唐琳一眼,道:“你叫唐琳?”唐琳点点头。
    青衣童子缓缓把手中红色佩带,挂在唐琳的身上。
    白衣少女望了方兰一眼,道:“你是唐夫人?”
    方兰笑一笑,道:“小名方兰。”
    白衣少女把红色佩带,挂在了方兰的身上,道:“佩带红带的人,都是参与比刀大会的人,两位先请入席小坐,比刀大会,立刻就要开始了。”
    带两人行人席位之中。靠在正东方位上,摆了五张太师椅。
    坐入参与比刀人员席位,一共有八个人,除了唐琳和方兰之外,还有六个人。
    也许是有意的保密,或是这比刀会常常举行,在崔家坞已经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大开的厅门,突然关上,但遮在屋上的一片黑幕,却缓缓展开。
    数十片明瓦,透入了一厅阳光。
    正东方,墙壁上,忽然间,开启了一道门户,缓步行了三个人。三个人一色长袍,身上各佩了一个金色的带子,写着主考二个大字。
    唐琳打量了三个主考人员一眼,见三人都在五十岁左右,双目中精光闪闪,一望即知是有着精湛内功的人。那青衣童子和白衣少女,双双行了过去,呈上了一份名册。
    居中一个稍胖的人,接过名册,看了一眼,道:“要他们开始吧。”
    青衣童子应了一声,高声说道:“金晃、唐琳,先请出场!”
    唐琳当先行了出来,另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衣人,站了起来,缓缓行入场中。
    这时,那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子,道:“比武定名,点到为止,不能施用毒手伤人,两位可以动手了,先比拳脚。”
    唐琳一抱拳,道:“在下唐琳。”
    青衣人道:“在下金晃。”唐琳道:“金兄请赐招。”
    金晃道:“恭敬不如从命。”
    呼的一拳,击了过来。唐琳右手一抬,接下一招,左手一式“金鸡啄米”,捣了过去。
    金晃挥手下击,向外一封,挡开一招。
    两个人立时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恶战,双方博杀凌厉,拳来脚往的,极尽变化之能。
    片刻工夫,已然搏斗了五六十照面。
    金晃的拳势猛烈,似乎已隐隐取得了优势。
    唐琳被迫处于下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居中而坐的主考官一皱眉头,低声道:“这位唐琳的武功,怎么能参加比刀大会……”
    一语未尽,唐琳突一转右手,向下一抖,竟把金晃掉了一个跟斗。
    金晃缓缓站起身子,呆呆的望着唐琳,道:“你这一招是什么武功?”
    唐琳冷冷说道:“你如心中不服,咱们就不妨再试试。”
    金晃冷笑,突然向前一扑,双手一挥,合击过去。
    这一击,力道强猛,掌力末到,一股强烈的掌风,已然扑上双颊。
    唐琳一矮身子,右手一抬,忽然之间,一下子扣住了金晃的右腕,向外一摔,金晃身不由自主栽到了五尺以外。
    这一个跟斗,只摔得金晃眼冒金星,半晌才站起身子。
    唐琳对这一招摔人的技巧,越用越熟,已学得可以用各种技巧掩护出手。
    金晃一连被摔了两个跟斗,不禁心中害怕起来,呆了一呆,道:“拳脚在下认输了。”这时,那居中而坐的微胖中年,也被唐琳这奇异的摔人手法所吸引,全神贯注场中,缓缓说道:“金晃,你还可以在兵刃上扳回一阵,拳脚、兵刃,各占一半分数,你如兵刃上胜了,还可比较暗器、轻功。……”
    唐琳回身一抱拳,道:“不能比试兵刃。”
    居中的中年人,道:”为什么?”
    唐琳道:“在下剑势,易发难收,很难把握分寸,万一伤了金兄,岂不是失去了比武之意。”
    居中人略一沉吟道:“这个,要金晃决定了。”
    金晃大约已被那两破,摔寒了心,一欠身,道:“在下认输了。”
    微胖中年人挥挥手,目光转到那青衣童子身上.道:“要下面的接上。”
    话不重述,唐琳一连胜了五阵,全是用的那一招摔人手法。
    但他每一次,都在很小心的掩护之下而出手,竟然无人瞧出他用的是同一招手法。
    胜过了五阵之后,已是全胜之局。
    金晃除了败在唐琳手下之外,却胜了别的参与之人,得了个第二。
    那青衣童子,也变得十分柔和,缓步行了过来,道:“恭喜唐爷您中第九届的武状元。”
    唐琳道:“中了武状元,又将如伺?”
    青衣童子道:“好处很大,等一会小的详细奉告。”
    掏出一朵金花,佩戴在唐琳的身上。
    男人比过之后,轮到女人出手。
    方兰胜了三场,败了一场,得了个第二名。
    这正是方兰心中的打算,不要太霹锋芒,但也不能太过软弱,这把握之间,要恰到好处。
    比刀大会很快结束,三位主持人,又从来路退下。
    青衣童子这时,对庸琳极为巴结,先替两人倒了一杯茶,才说道:“唐爷,这武状元的身份,很受敬重,而且,总寨主还会召见
    唐琳道:“刚才那三位主考的,是什么身份?”
    青衣童子道:“在演武厅中,他们是主考官员,但在崔家坞中,他们是总寨主的外务总管。”
    唐琳道:“三位都是么?”
    青衣童子道:”总管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居中而坐之人。”
    唐琳道:“另外两位是?……”
    青衣童子道:“另外两位是副总管,也是总管的两位助手,崔家坞,管了水旱十三寨,事情多的很,总寨主事情多,一切的琐事,都由总管处理。”
    唐琳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你是……”
    青衣童子道:“我是这演武厅的管事,专伺各种比赛事。”
    唐琳道:“哦!这比刀大会常常举行么?”
    青衣童子道:“常常举行,崔家坞有一个很公平的制度,用人唯才,你有多大能力,多高武功,就作多少事情,支多少酬劳,我们不停地搜罗人才,但如想更上层楼,必须要靠自己的本领,我们不会埋没一个人才。”
    唐琳道:“原来如此。”
    青衣童子道:“崔家坞的赛事很多,比刀会只是一个经常举行的比试,除此之外,每半年有一次中试,每一年,有一次大试,那都有总寨主亲自主持,不过,中试、大试,都必须先具有了崔家坞的武土身份,才能参加。”
    唐琳道:“小兄弟,这里面好像是规矩很多,真叫人眼花缭乱,初入崔家坞的人,只怕是很难一下了解。”
    青衣童子道:“骤听起来,规矩很多,但如是真正充任崔家坞的剑士,自会有人给你们说明,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唐琳道:“今日得你很多指教,唐某人会牢记心中,日后,在下如有寸进,定有以报。”
    青衣童子道:“不敢当,我也不望你报答什么,事实上,我敬重你的,是你的身份,比刀会中的第一名,我们都叫他小状元,也叫作小试,是崔家坞中最正统的晋身之法。”唐琳道:“哦!你看我能不能参加中试、大试?”
    青衣童子道:“你已具有了参加中试的资格,但能不能参加大试,要看你中试的成绩了,总之,这是一套很完善、公平的选拔人才之法。”
    方兰望了唐琳一眼,道:“你这人怎样,也不请教一下这位小兄弟的姓名,还有大总管,两位副总管,这都是日后能够提拔你的人……”
    唐琳笑一笑,接道:“说的是咧,还是女人家细心一些,请教兄台贵姓?”
    青衣童子道:“不敢当,在下马贵,他们一向都叫我小贵儿。”
    唐琳笑一笑,道:“原来是马兄……”
    马贵接道:“不敢当……”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那位大总管姓冷名杰,在崔家坞是总管身份,但在江湖上,却是很有名的人物。”唐琳道:“马兄赐告。”
    马贵道;“咱们大总管,在江湖上人称作十二飞环。”
    唐琳道:“十二飞环,这个名字,在下倒未听人说过。”
    马贵道:“唐爷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吧?”
    唐琳道:“不错,在下很少在扛湖上走动过。”
    马贵道:“这就难怪了,冷大总管,十年前在扛湖上,一度震惊大江南北,提起十二飞环来,那真是无人不晓了……”
    唐琳低声道:“马兄,他既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人物,为什么要到崔家坞来作一个总管呢?”
    马贵道:“崔家坞的总管,在江湖上的身份,极受敬重,水旱十三寨的寨主,也要看他的脸色。”
    唐琳道:“两位副总管,也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么?”
    马贵道:“是!一位叫李照平,一位叫张化文,这两位也都是武林中很有声望的人。”
    唐琳道:“这两位副总管,都是冷总管亲信人物了。”
    马贵笑一笑道:“我知道的也就是这么多了,唐爷再问下去,我就无法回答了。”
    唐琳笑一笑,道:“马兄,兄弟目下应该如何?”
    马贵道:“你回去听候消息吧!如若总寨主没有时间见你,三五日内,冷总管也会召你见面。”
    唐琳道:”见面之后呢?”
    马贵道:“他会告诉你几种工作,由你选择一件。”
    唐琳道:”我对这里太陌生,不知道应该作些什么事?”
    马贵道.“一些事情,要看你的运气如何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基本原则,耶就是治外堂,偏重于武功、智略,人越能干越好,但声誉、品德差一点。关于治内堂,完全相反,最注重的是一个人的忠实、品格。”
    唐琳表现了绝对的礼数,站起身子,抱拳一揖,道:“在下再谢过马兄。”
    马贵心中有些飘飘然,口中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唐爷这么抬举兄弟,实叫兄弟感动。”
    方兰道:“人抬人高嘛,你待我们夫妇如此之好,我们内心中自然感激,而且,我们从今之后,要好好交你这个朋友。”
    马贵道:“我只是看守演武厅的一个童子,我怎么能有帮助两位的地方,只是我早来了几年,事情知道的多一些,可以提供给两位参考一下。”
    唐琳道:“在下洗耳恭听。”
    马贵道:“那位今日得到第二名的金晃,倒是总管手下的一个亲信,你们夫妇如若能和他多接近一些,对你们好处很大。”
    唐琳道:“马兄,他败在我的手中,对我不会记恨么?”
    马贵道:“大概不会,就兄弟所知,金晃是个很有气度的人,像两位作人这样和气,如是诚心和他结交,不难彼此成为好友。”
    唐琳轻轻吁一口气,道:“咱们试试看吧。”
    马贵笑一笑,道:“唐爷,夫人,两位也该回去了,我想三两天内,就会召见你们。”
    唐琳起身告辞,带着方兰同返住处,道:“方兰,咱们很可能会分开在即,你究竟要做些什么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方兰笑一笑,道:“为了保持你的安稳,暂时什么事也不用作,我现在告诉你三种联络的信号,凡是用这等信号和你联络的人,都是自己人,要你作些什么,到时间他们会告诉你。”
    唐琳怔了一怔,道:“怎么?你们派来很多人?”
    方兰沉吟了一阵,道:“不敢欺瞒唐兄,咱们是第三批派来的人了。”
    唐琳道:“前两批振来的人,你们是否都认识呢?”
    方兰道:“不要说前面两批人了,就是咱们这一行人,除了杨姑娘之外,也是彼此互不相识。”
    唐琳道:“那位杨姑娘现在何处呢?”
    方兰笑一笑,道:“不知道,崔家坞从来不把同时召请来的一批人,分在一处工作的。”
    唐琳道:“方兰,能不能告诉我一些真正的内情?”
    方兰黯然一叹,道:“琳哥,听我说,事实上,我告诉过你的话,都是实话,我父兄,都被掳人了崔家坞中,像沉人大海的砂石,没有了半点消息,这是舍身而来的主要原因。”
    唐琳道:“就这样简单么?”
    方兰道:“自然也不是这么简单,我们受过一段相当长时间的训练,有很多高人,传授了我们的武功……”
    唐琳道:“那些人是什么人?”
    方兰道:“不知道,他们传授我们武功时,都是单独传授,而且是量才施教,并不要我们太突出,但我们的武功,也不会很弱,你能看出来,我隐藏实力,自然,他们也会看得出来,不过,这不要紧,我相信,我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应付过去。”
   
《花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