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笑而不语,视线在男孩子身上扫了一遍。
很好,骚年,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于是,就在男孩子妈妈准备道歉的时候,祁晏开口了。
“令郎这辈子的运势还算不错,四岁时应该有一场水劫,不过幸有贵人相助,才度过此劫。十二岁那年也有一场灾祸,不过也算是有惊无险。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令郎一生中最大两劫都已经避过,此后不会再有大难之忧。”
四岁的事情,男孩虽然不台记得了,但是常常在家听他爸妈念叨,说他小时候掉进了小河里,幸好一位路过的退伍军人,才救了他一条小命。十二岁的事情,他已经记得很清楚,那年他小学毕业,在回家路上被车撞了,不过奇迹的是,除了小腿骨折以外,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到这个时候,男孩心里已经有些发虚了,再看祁晏那显嫩的白脸蛋时,不自觉就摆正好了姿态,只是嘴巴还硬着:“没准只是凑巧呢,谁小时候没摔过跤,打个架什么的。”
对,就是这样的,这种骗术,书里早就揭穿了,他才不会信!
第3章 有福之家
对于真正会算命的人来说,算人前事不算难事,难的是后事。因为前事已经发生,是固定不变的,而后事却还有多种可能与变故,功力不深,就有可能误人误己。
至于别人信不信他说的东西,他并不在意。能说的他都说了,别人放不放在心上,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反正银货两讫,互不相欠。只有骗子才会害怕别人不信他,舌绽莲花,说出一大堆好听话,最后的结局总是会让人“破财免灾”。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孩子不懂事,”孩子妈妈把男孩子拉到身后,不让他说话,“您给他算算,他以后的学业、事业,还有婚姻什么的。”
祁晏笑着摇了摇头:“女士,我前面说过了,令郎此生最大的两劫已过,余生不会再有大灾大难。”年少时骄傲自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孩子眉正目秀,心中有正义,日后长大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人。
孩子母亲虽然还是想知道更多,但是听到这位小师傅说自己孩子余生都会过得很好,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利落的从钱夹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双手奉上,“多谢先生。”
接过这笔钱,祁晏见男孩抿着嘴仍旧有些不服气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这个笑,让他有些显小的脸上多了几分神秘,“夫人不用如此客气,令郎日后定会是个有为之人。”
男孩面色有些不自然,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礼貌,母子两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小声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
祁晏轻笑一声,把钱放进自己钱夹:“少年人,心中有怀疑才正常。”
男孩脸色有些发红,低着头没有说话。
“夫人,如非必要,请你家人本月请不要南行。”祁晏拿起自己的小木牌,“再见。”
“啊?”男孩母亲愣愣的点头,等祁晏走远了后,才回了神,她这次真遇到高人了?
身为岑家分支的人,她从小到大就没有缺过钱花,五百块对于她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她就喜欢看灵异志怪类的文章,现在虽然人过中年,这个爱好也没有改变。刚刚经过这里的时候,她看到这个小年轻人心里拿着一块木牌,还写着什么铁口神算,鬼使神差地就想要对方帮她儿子算算命。
想到那位年轻先生说的话,她拿出手机,给自己丈夫打了一个电话,听他说要去南边出差两天,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开口撒了一个小谎,把他给留了下来。
像他们这些分支里的人,在总公司就算有职务,也不过是可有可无,所以她丈夫去不去出差,对公司的安排根本没什么影响。
管他算得准不准,反正小心无大错!
“航哥,什么事儿呀?”祁晏把电话给王航拨回去,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瓶冰冻饮料,手机里传出王航激动的声音。
“钱钱,你牛,你牛上天了,哥哥给你献上膝盖了!”
“你的膝盖我要着又没什么用,还是收回去吧,”祁晏走到人行道口,看到红绿灯还有十几秒,于是站在原地等待。
红灯很快变绿灯,他看了眼四周,才放心的往前走。刚走过中间的双实线路段,就见一辆打着左转灯的黑色汽车从他右边飞速窜了过来,然后火急火燎的开远。
被喷了一脸尾气的祁晏抹了一下脸,这个路段虽然允许左转,但是这种车速也太不友好了。
“钱钱,你除了会算命以外,还会不会别的?”王航激动地在屋子里转圈,“比如捉鬼捉妖,求神问仙之类的?”
祁晏:……
“少看小说,多看科教书籍,”祁晏无奈叹息,“封建迷信思想要不得。”
“你个神棍居然要教育我不要封面迷信?!”王航无语,“那你会什么?”
“也就算算命 ,看看风水,”祁晏眯眼望向前方,“其他的别多想。”
“会看风水也行,”王航兴致盎然道,“明天你来我家做客,帮我看看我家的风水呗。”
“行。”祁晏答应王航以后,就挂断了电话,然后准备回家。
祁晏的家在梧桐路,地段很好,小区不算大,但是绿化很好,物业管理也很靠谱,要在这里买下一套房子,不花上几百万根本不可能。
也不知道老头子哪里来这么多的钱。
到超市买了两根大骨头,一包海带丝,回到家就给炖上了。
把火关小,祁晏回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刷鬼话论坛,看到里面那些楼主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是挺有意思的。
翻了几个帖子,当他看到一个帖子里的楼主说,新搬的小区在短短两个月内,已经有好几起自杀事件以及猝死事件时,皱了皱眉。
不过当他再刷新的时候,这个帖子已经被删除。于是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现在网上的消息真假难辨,有些人为了找存在感,故意编造谣言,压根不会考虑后果。
骨头汤熬好以后,祁晏先舀了一碗到师傅照片前拜了拜,然后把碗端回桌子上自己喝起来。反正他老人家羽化登仙了,这些凡俗东西他也吃不上,还不如他帮师傅吃了,也能不浪费。
吃完晚饭,祁晏拿出师傅留给他的道经,念了一段。
道家术法有无数分支,他现在所学也源于道术一脉,不过真正有本事的道家术士,向来秉持着爱信你就信,道爷懒得跟你多说的随性态度,以致于道家如今越来越式微,普通百姓想起道士,脑子里只会想到炼丹跟骗子。
实际上道家学说中包含着很多有用的瑰宝,只可惜时代迁移,生活速度加快,社会竞争激烈,很多人每日为了生活奔波劳累尚且来不及,哪还有精力去专研与他们生活没有多少关系的道家学说。
第二天一大早,祁晏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房门就被王航敲响了。
“钱钱,吃早饭呢?”王航一进门,见桌上摆着还没来得及动的早饭,把自己给祁晏买的早餐往桌上一搁,厚着脸皮把祁晏熬的粥端到了自己手上,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你这熬粥的手艺,真是没谁了,我觉得你如果去开一家粥铺,生意肯定会很好。”
祁晏嫌弃的瞥了王航一眼,拆开他买来的早餐吃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你没去过我家,我怕你迷路,所以特意来接你啊,”王航低着头喝粥,抬都不抬一下,“有没有觉得很感动?”
“哦。”祁晏感动得很平淡。
两人吃了早饭,祁晏换了一套衣服,就跟王航下了楼。
王航来接他,还特意开了车,这车看着也只比普通代步车好上一点,并不是奢侈大品牌。可见王家父母,并不打算把自家孩子养成不知疾苦的纨绔子弟。
“钱钱,等下我家要是哪里摆设不对,直接说没关系,不用顾虑太多,”王航把车停到车库,带着祁晏下车,“我家里人知道我要带同学回来,都高兴得不行。”
祁晏笑了笑,拎着一大兜水果跟在王航身后进了王家大门。事实证明,王航说的不是客套话,王家上下果然很欢迎他的到来,热情得让他都快受不了了。
看着自己眼前冒尖儿得几乎要掉下去的果盘,祁晏忙把上面即将掉下去的那两块塞进自己的嘴里。
不过王家父母并没有主动提起看风水的事情,或许在他们心里,这只是两个年轻人在闹着玩,他们压根没有当真。
“航航陪你同学在我们家参观一下,”王母笑容温和地对祁晏道,“你也别客气,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就好。”她早就听儿子提过这个朋友,从小没爸没妈,被一个小镇上的道士养大,可见从小吃了不少苦。
现在看这个年轻人长相讨喜,又跟自家儿子合得来,心里自然而然就对他有了好感。
没办法,祁晏的这个长相,实在是太容易激发上长辈们的父性母性了。
“钱钱,你跟我到四周看看,”王航激动的站起身,满眼期待的望着祁晏,“我们先从楼上看起,还是先从楼下看?”
“先从外面看。”祁晏对王母礼貌的笑了笑,才站起身望了一眼大门外,家里的摆设做得再好,如果居位不正,正门歪斜,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帝都乃是聚龙之地,人气旺盛,从大处来说,就是不错的地方。王航居住的小区在修建时,应该请专业人士看过,所以算得上是一块旺地,更不会犯朝向有误这种常识问题。
走出王家别墅大门,大门两边是很简单的草地与绿植,并没有弄什么喷泉假山,看起来大方舒适,这倒是很像王家人给他的感觉。大门的造型宽阔简约,花纹简单,也没有弄什么凹凸不平的个性造型,更没有为了摆阔弄出什么狮头、虎头装饰。
“钱钱,我家这门有没有什么问题?”
祁晏摇了摇头:“心胸开阔,有福之家,没有问题。”
“那我们去看看里面?”王航略显狗腿的给祁晏领路,大有让祁晏把他家里里外外夸一遍,他才能够放心。
不过房子刚看到一半,王父就接到一个电话,必须要带王航出门。
见王父表情有些严肃,祁晏知道这不是小事,主动提出了告辞。
王航不好意思的把祁晏送到车上,小声跟他道:“听说是有位大人物进医院了,帝都不少人都去献殷勤。”
就他们家这种身份,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人家跟前露脸呢。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听风说,我曾从你身边经过……
第4章 高人深不可测
医院贵宾区外的走廊上,站着不少人,这些男男女女全身上下打扮得一丝不苟,爱炫富的男人没有往自己身上堆砌各种大牌,爱美的女人也没有戴太多的首饰,就连化妆品都没有几个人用。
一群人站在走廊上,竟没有几个人敢大声说话,似乎是怕吵醒病房里的人。
“爸,我们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了,究竟什么时候进去啊?”一个面容瘦削,头发还挑染着几缕其他颜色的小年轻忍不住问了一句,结果被他爸爸狠狠瞪了一眼,“不要打扰到岑五爷休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自家老爸下了脸,小年轻面色有些难看,可是当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的时候,小年轻忙低下头,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相貌普通,气质温和,但是在场众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看他。因为此人乃是岑柏鹤最信任的助理,一般人都要给他几分脸面。
“让各位久等,真是万分抱歉,”梁峰朝众人歉然笑道,“只是医生特意嘱咐,岑先生需要静养。大家的好意我会转达给岑先生,希望大家早些回去休息。”
“一切以身体为重,身体为重,”站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连忙赔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就不打扰岑先生休息了,等岑先生身体养好后,我们再来探望他。”
“谢谢各位,今天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梁峰朝众人微微鞠躬,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纷纷侧身避过。
梁峰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转身让两个保镖送这些人下楼,摆足了客气的姿态。
这些人匆匆赶来,在病房外站了大半天,连岑柏鹤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一个,但是直到被保镖送出医院大门,他们都不敢有半分意见。直到这两个保镖转身走了回去,他们才在心里缓缓松了口气。
整个帝都都知道,岑家老五是岑老爷子的老来子,辈分与帝都很多五六十岁的人相同,但是年龄却要比这些人小上两三轮。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来子的关系,这位岑五爷身体不太好,平时轻易不在众人面前露脸,但是谁也不敢小觑他的能力。
记得几年前有个外地来的暴发户二代,喝多了酒开始胡说八道,当着众多人的面说了几句浑话,从此这位就再也没有在帝都出现过。
谁都知道这位心思深沉,手段狠辣,偏偏还是个特别不好相处的人物。
大家也不是非要去探望他,反正摆出这个姿态就行,就算讨好不了,至少不能得罪。
“什么柏啊鹤的,名字取得再好,还不是一副短命相,”刚才被自家老爸斥责过一句的小年轻坐上车后,骂骂咧咧道,“摆什么谱。”
“人家摆得起,”其父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样的性格,早晚要吃亏。”
小年轻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
父子二人乘坐的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车子突然熄火,司机下车检查半天后,也没找到原因,只好等着拖车公司的人来把车拖走。
“真是日了狗了!”小年轻摔门下车,嘴里忍不住骂了一句网络语。
“杨涛!”其父听到这句话,终于忍无可忍的沉下脸来,“谁教你说的这种下流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连狗都不放过!
杨涛看着自家老爸愤怒的面孔,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他该怎么解释,这只是一句口头禅,他对狗真的没那方面的兴趣呢?网络口头禅真是坑死人,他以后一定要注意在注意,不然没准哪天他爸就打断了他的腿。
“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算得太准了!”
“那你能帮我算一算,我什么时候找到我的真命天子?”
“真的吗,太好了。”
杨涛好奇的抬头,往声源处望去,就看到两个女孩子站在一个年轻人面前,脸上还挂着激动地微笑,时不时问一些关于事业、恋情方面的问题。
这是在……算命?
再看那个给人算命的年轻人,最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脸颊处还带着点不太明显的婴儿肥,不过恰好是最容易激发女孩子母性的那类长相,这是在算命还是在逗女孩子开心呢?
“你在这等拖车公司的人来,我先回公司了。”杨父见到儿子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的招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再给他。
这可真是亲爹。
杨涛看了眼还在不死心检查车子的司机,干脆无聊的蹲在街角,斜着眼睛偷偷观察不远处的算命场面,毫无形象可言。
“先生算得真准,我现在确实有个正在交往的男朋友,那你觉得他……他适合做我丈夫吗?”问话的女孩子面色有些发红,似乎觉得自己问出这种问题有些不好意思,可见她的性格有些腼腆,并且观念十分传统。她身边的朋友问了很多问题,而她总共也没开口几次。
祁晏算出这个女孩子现在有朵烂桃花,但是在没有见过对方面貌前,他不会轻易判定结果,“你有他的照片吗?”
于是妹纸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张P过的照片。
“有比较自然一点的吗?”面对亚洲三大美容邪术中的“PS技术”,祁晏觉得就算自己是神,也不能凭借这种照片,算出什么前因后果来。
女孩子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在手里翻来找去,总算找到一张没有经过美颜的照片,两张照片比起来,还真不太像是一个人。
看到这个男人真实照片的第一眼,祁晏就知道,此人别的方面还好,但是却是个花心滥情的性格,至少要等到中年以后,才能把心稳定下来。
对于这个女孩子来说,他并不是良配,更重要的是,从两人面相上来看,他们两个应该没有姻缘关系,甚至连露水情缘都没有,倒更像是有血亲缘。
祁晏看了眼这个文文静静的女孩子,沉默两秒后道:“小姐既然不信命,又何必算命?如果我没看错,此人应该不是你的男友,而是你的亲人。”
“嗯?”女孩子愣了愣,拿回手机一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不下心多滑了一下手指,把男友的照片划过去了,大师看到的照片,是她堂兄的。
她一边连连道歉,一边在心里暗暗吃惊,这真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仅仅是看个面向,竟然就算出了这么多,这简直太神奇了。
杨涛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这样一场好戏,他站旁边站了十几分钟,等那两个年轻女孩子满意离开以后,就起身走到了这个年轻算命师面前。
祁晏正准备收牌子回家,见自己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讲究的年轻人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他那吊儿郎当的性格,与他身上那套规规矩矩的衣服有些不太搭。
“你会算命?”杨涛看着祁晏手里那块寒酸的牌子,心中忍不住想,这个高人还真是……与众不同,长得这么软乎就算了,连招牌都做得这么低调不显眼。
“不好意思,本月三卦已经算完,先生如果需要,下个月请早。”祁晏说着就把牌子揣进自己裤兜里,一副不为金钱所动的模样。
杨涛没料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回答,愣了几秒后才指着牌子道:“大师,你看你这牌子上不是写着有缘则算嘛,我看我们挺有缘的。你看我的车恰好就坏在你旁边的路上,你说这不是有缘是什么?”
祁晏扭头看了眼那辆停在不远处的豪华型宝马车,知道这是位有钱人,“先生是有钱人,不用算命也有好命。”
“大师真是高人,一眼就看出我家里有钱了。”杨涛想要算命的兴趣更浓了。
祁晏:这娃的脑子是不是有些不好使?
家里开豪华型宝马的,肯定是有钱人,这还用算?
杨涛见祁晏不为所动的模样,打心里认定他肯定是位师从高人的能人,于是怎么也不愿意放祁晏走:“大师,你给我算一算,价钱好商量!”
高人难寻,花点钱不算什么。
这么傻白甜的孩子,这么容易相信人,从小到大究竟被人骗过多少次?祁晏内心里,对杨涛生出一股淡淡地同情。
不过投胎是个技术活,这人虽然有些傻白甜,但是运势却比王航差不了多少,也是气运带红的好命人。
杨涛见自己提到钱,大师还是没有半点反应,越来越觉得,这位高人深不可测,就算长着一张软萌萌的脸,仍旧能让人心生膜拜,简直太厉害了。
眼睑杨涛的眼神越来越亮,祁晏挑了挑眉:“先生想算什么?”
被祁晏这么一问,杨涛脑子竟有些卡壳,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想要算的。从小衣食不缺,家人宠爱,身边不缺漂亮妹纸,更不用愁工作事业,他究竟有什么想要的?
不知怎么的,他就想到了还躺在医院的岑柏鹤,他爸想抱上岑家的大腿,不知道能不能抱上呢?
“请大师帮我算算,我们家能得贵人青眼吗?”
杨涛虽然傻白甜,但还没甜到愚蠢的地步,他提的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是想探一探祁晏究竟有多少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