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纹发出暗暗的红光,最后化作一道光线,穿透窗户朝西南方飞去。
因为这道红光实在太多显眼,其他三人虽然只是普通人,也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祁晏拍了拍手,从柜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插手,回头见他们都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他微笑着问:“怎么了?”
“刚才那、那红光是什么?”邓琳琳觉得自己舌尖有些打结。
“类似于游戏里面的伤害加倍反弹?”祁晏觉得自己如果跟她们讲术法,她们也听不懂,干脆换了一种说法,“有人把林玉当做已逝之人,拿她的姓名、八字与死去的人办了冥婚。”
“冥婚?!”邓琳琳不敢置信的看着祁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缺德了!”
祁晏看向林玉没有说话,林玉低着头,脸色十分难看。就算她再傻,也知道是谁才能干得出这种事。
冥婚……在她父母眼里,她这个女儿唯一的价值,竟然是嫁给一个死人吗?
“你身上的煞气与晦气已经没了,以后……”祁晏叹了口气,“另外,你前段时间可能命犯小人,想想最近有没有人送你东西,或者借用过你常用的东西,你把那东西处理了就好。”
林玉沉默片刻:“电脑手机也一样吗?”
祁晏猜她可能已经想到了什么,点头道:“时代在发展,术法也不可能一成不变。”能在电脑手机上下诅咒,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林玉平时不爱出门,最近来过她家的,只有一位同样在网站写文的朋友,当时这个朋友来帝都出差,订的酒店出了问题,就到她家来借住了一晚。
当天晚上这个作者朋友说自己的电脑出了故障,要借她的电脑更新,当时她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实际上这两件事如果不是一齐发生的话,你最多会倒霉一段时间,不会有性命的危险,”祁晏见林玉情绪十分低落,安慰道,“他们没有想到你会有这么危险,不过他们同样也没有想到,你的身后还有那么多人在祝福你。”
林玉勉强笑了笑,她知道祁晏这是在安慰自己,可是想到这些事情发生的根源在自己亲人与朋友身上,她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释然。
金钱与嫉妒,这两样东西或许真能唤醒某些人心底的罪恶,让他们抛弃本性,即使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也不会收手。
林玉心里怎么想,就不是祁晏该去插手的事情了。他手机里收到林玉转给他的算命钱加救命钱以后,就起身向林玉告辞。
“谢谢你。”林玉郑重地朝祁晏道谢,祁晏摆了摆手,就带着岑柏鹤出了病房。
又过了很久,直到邓琳琳也离开后,林玉才抱着被子,低声抽泣起来。
哭了很久,她拿起手机,打开微博页面,里面有成千上万条留言,无数的作者、读者以及路人,都在微博下祝福她,期盼她早日康复。
热评里,有一个读者这样说:谢谢你用文章点缀了我青春的梦,愿你平安健康。
看到这条评论,林玉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但是心里的悲伤却一点点散去了。
她抹去脸上的眼泪,用手机发了一条微博。
玉之灵:谢谢大家的祝福,我今天已经醒过来了。谢谢我的一路有你们,谢谢!
她放下手机,忽然觉得自己整个心情都放开了,抱着被子笑着睡了过去。
“刚才是怎么回事?”岑柏鹤不解的看着祁晏,“我看那位林小姐情绪好像不太对。”
“被自己亲生父母卖掉生辰八字,与过世的男人办冥婚,谁能高兴得起来?”祁晏一开始怀疑过林玉身上的煞气与她父母有关,可是作为一个陌生人,他又觉得这么随便谈论他人父母不太好。
他所见过的父母,大多是把孩子当做宝贝的,即便家里条件不好,也做不出这种拿活着的孩子与死人办冥婚的事情。然而世界那么大,人这么多,每天都有奇葩事件上演,这么一想,便又觉得发生什么事都不奇怪了。
岑柏鹤沉默良久:“那这件事你解决后,她的父母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祁晏摇头,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一层层上升,“这取决于林玉心中对她家人还有多少感情,我不能帮人做决定。”
他选择用林玉的血与头发做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叮。”电梯在两人面前停下,祁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你先上去吧,我该回家了。”
岑柏鹤唇角动了动,想要请祁晏跟自己一起上去,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太合适,只好点了点头,“那你先下去,我等下一个电梯。”
“好啊。”祁晏没有跟他客气,因为只有跟岑柏鹤在一起,他才能乘坐又快又不挤的电梯,就算是在医院也一样。他走进电梯后朝岑柏鹤挥了挥手,电梯门在岑柏鹤眼前关上。
岑柏鹤电梯显示区楼层数一直降到1后停下,很快电梯再度升了回来,他迈步踏进电梯时,脑子浮现出祁晏对林玉微笑的画面。
他不自觉皱了皱眉,抬头见电梯已经到了,才恢复淡然的样子,回到了三哥的病房。
刚走进去,岑柏鹤就发现病房里好几个人都看着自己,他无视这些目光,走到岑三哥面前:“三哥,我送给你的锦囊,你打开过?”
岑三哥茫然的点头:“啊,对,怎么了?”
岑柏鹤抿着唇角,他盯着岑三哥手里变得有些脏兮兮的锦囊,想起了祁晏画符时专注的模样,伸手从岑三哥手里把锦囊拿了过来。锦囊里装着一搓灰,他轻轻的抖了抖,把灰烬全都抖在了里面,随后小心系好香囊袋子:“这个已经没什么用,我拿走了。”
岑三哥愣愣地看着弟弟一言一行,半晌都反应不过来。
“柏鹤,这个香囊是怎么回事?”曹静妍与岑柏鹤之间的感情亲如姐弟,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讲究什么客套,“我听你三哥说,这是你在他出门前给他的?”
“这是一个朋友给我做的,我见三哥要出门,就转送给了他。”岑柏鹤用拇指轻轻擦着锦囊上的污渍,“现在这个符纸替三哥挡了灾,就没什么用处了。”
“你的朋友,谁?”岑大哥显得比曹静妍更激动,他弟弟这么淡漠的人,从小到大跟其他家小孩都不怎么能玩到一块去,更别提跟人交朋友了,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会画符的朋友,这让他怎么不意外?
因为两人年龄差距有些大,岑大哥几乎把岑柏鹤当儿子养,他又怎么会不了解幺弟的喜好,但凡与算命风水相关的,弟弟向来不会多看一眼,更不会相信他们。现在幺弟竟然跟他说,交了一个会画符的朋友?!
更神奇的是,他还主动把朋友送的符转送给了三弟,还让三弟幸运的逃过了一劫?
弟弟这是上哪交的好运,随随便便认识一个朋友,就这么有本事?
此时此刻,不仅岑大哥好奇,岑家其他几个兄弟姐妹也想知道,这位被自己幺弟看上眼的神奇大师是谁。
岑柏鹤把锦囊放进自己西装裤兜里,一脸平静道:“就是上次给我们祖宅看过风水的祁大师。”
“原来是他。”岑大哥对那位年轻的祁大师十分有好感,所以听到弟弟的回答后,顿时就明白弟弟为什么能跟那位年轻的大师做朋友了。因为那位祁大师相貌实在太讨喜了,光看他的脸,就能让人心情好。如果他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恐怕也想跟他交朋友。
曹静妍看着大哥还有二姐一脸了解的表情,忍不住再次开口:“这位祁大师是谁?”怎么看起来,好像大哥二姐都认识的样子?
岑二姐见弟妹好奇,就跟她讲起这位祁大师的来历。当然,突出的重点是这位祁大师长得有多萌,因为别的方面她也不了解。
此刻在岑家二姐口中长相萌萌哒的祁晏,正蹲在一棵大树下等出租车。只可惜现在是正午,车不好等不说,连打车软件里的师傅也都不愿接单。
这种时候,他就格外怀念有紫气加身的岑柏鹤了。如果这会儿他跟岑柏鹤站在一块儿,肯定不出三分钟就能等到一辆车。
不过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岑五爷,也不可能打出租车啊。
他抹了一把脸上冒出的汗,觉得这棵树的树荫范围太小,就往旁边另一棵树下走去。刚走到树下,他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就见原本他站的树下,撞上了一辆跑车,车内一男一女脑袋耸拉着,像是已经昏迷了过去。
第32章 骗子?
祁晏扭头看了看跑车,又看了看自己站的位置,懵逼了几秒后,才拿出手机打了120。
他刚才要是不走,是不是就玩完了?
啪嗒,啪嗒。
祁晏看到这辆跑车底部开始不断的漏油,车子尾部也开始冒出滚滚浓烟,认命的叹口气,上前打开车门,把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拖到花坛旁边。就在他准备去搬驾驶座上的年轻人时,车子尾部竟然开始起火,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让他有种随时都会爆炸的感觉。
“唔。”这个时候,驾驶座上的年轻人摇晃着脑袋醒过来,他扭头往后看一眼,吓得想要往车下爬,哪知道脚卡在了车内,怎么也拔不出来,记得他大叫救命,只差没涕泪横流。
祁晏看着他这副样子觉得有些辣眼睛,上前拉开跑车大门,拽住年轻人往外拉:“别叫了,快下来。”
见有人来救自己,年轻人差点没高兴得哭出来,大脑已经失去正常思维能力的他,对方说什么他就照着做什么,等他下了车,都还有种摸不着方向的感觉,只知道死命抓住救命恩人的裤腿,打死也不想放手。
他全身瘫软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跑车在几声沉闷的爆炸声后,就烧得只剩下个框架,有种逃出生天的狂喜感。
“这位先生,能松松手吗?”祁晏用手提着裤子,担心坐在地上的男人把它给你拽下去。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恩人……”年轻人这才缓缓回头神,看清祁晏相貌以后,惊叫道,“祁大师?!”
祁晏仔细打量这个穿着骷髅花纹体恤衫、迷彩肥腿裤以及染着紫绿两色头发的年轻人,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祁大师,我是杨涛啊,您不久前还给我家看过风水,”杨涛担心祁晏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把脑袋凑近了一些,“您不记得了?”
眼睛被这满脑袋紫绿两色的头发闪得有些疼,祁晏往后退了一步,不咸不淡地点头道:“杨先生,原来是你。”头发换了个颜色,他差点认不出来了。
“祁大师,刚才多亏有你,不然我……”杨涛觉得自己额头上有水滴落,伸手一抹,就看到自己掌心殷红,散发着血腥味。
“血……”杨涛看着自己掌心,再看看表情淡定地祁大师,身子晃了晃,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祁晏看着倒在地上的杨涛,以及朝这边赶来的救护车,再度认命的叹了口气。
医院里,岑家兄弟姐妹确认岑三哥身体没问题以后,就留下了两名护工以及曹静妍在医院照顾,他们怕老爷子起疑心,就先离开了。
走出电梯门,岑柏鹤见前面走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忙加快脚步追了上去:“钱钱,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一个多小时前就准备回家了,怎么还在医院里?
祁晏看到岑柏鹤,满脸无奈:“我刚出医院,就遇到一桩车祸。因为是我打的急救电话,所以又陪着他们跑了一趟医院。”到现在,他越来越怀疑老头子说他是贵人命的真实性了,哪个贵人有他这么倒霉,出门就遇事?说他是柯南体质还差不多,只不过这些人被他遇到了还有救,被柯南遇见就只能死路一条。
听完祁晏说的话,岑柏鹤诡异地沉默两秒,努力压着差点就要上扬的嘴角:“现在刚好是午餐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
祁晏看向他身后十几步远的岑家人,“你不跟家人一块?”
“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做,我不跟他们一起,”岑柏鹤淡淡道,“如果不是遇上你,我今天中午又要一个人用餐了。”
“那好吧,”祁晏觉得作为朋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孤零零一个人。他朝岑大哥一行人微微颔首,跟着岑柏鹤出了医院大厅。
“哎……”岑大哥就这么看着幺弟跟祁大师走出医院,速度快得他都没反应过来,他还想跟祁大师打个招呼呢。
“不是说好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
“随他吧,”岑二姐想得很开,“难得柏鹤愿意交个朋友,你就别操这些心了。”更何况以柏鹤的性格,哪是他们插手就能改变决定的?
岑大哥想起小弟身体一天比一天好,而这个祁大师又有真本事,心里隐隐有个希冀,也许祁大师真有办法治好小弟呢?
祁晏走下车,看着这栋仿古风建筑上挂着一个写着“千味居”三字的牌匾,心里暗暗一叹,真是好字,飞龙走凤,苍劲有力,竟蕴含着一丝丝灵气,不知是哪位书法大家的墨宝。
店里的装修同样十分讲究,祁晏甚至看到里面有好几样真品法器,这些法器蕴含的灵气刚好形成了真龙吸水纳财阵,让这家店客似云来,财源不断。
“岑五爷,这边请。”大堂经理看到岑柏鹤,满脸带笑的走到岑柏鹤面前,“得知您要来,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一个最好的房间,请您往这边请。”他注意到岑柏鹤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只是这个年轻人十分面生,他从未见过,便朝对方笑了笑。
对方回了他一笑,露出若隐若现两个酒窝,瞧着十分温和讨喜。
经理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真诚,引着两人往里走,边走边介绍着里面的格局以及墙上的字画。祁晏这才知道,墙上挂着的字画全都是名家真品,而不是临摹作品。
最后经理推开一扇雕花木门,露出古色古香的包间,就连饭桌也是檀木雕花桌,他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原木香味。
“先上你们的招牌菜,”岑柏鹤接过菜单看也不看就递给了祁晏,“钱钱,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
“我没什么忌口的,”祁晏随手点了几样,把菜单还给岑柏鹤,“只要不是太奇葩的都能接受。”
岑柏鹤又点了几样甜品跟素菜,祁晏为难道:“这么多菜,我们两个能吃完吗?”
“没事,他们这里的菜味道好,但是量很少,”岑柏鹤抬头看经理,“对不对?”
“对对,”经理忙点头道,“我们这里菜色讲究的就是精与味,量确实不太大。”就算量大,岑五爷开了口,他们也能让它变小。
祁晏闻言了然的点头,等经理拿着菜单退出去以后,就见两个穿着修身旗袍的年轻服务员托着餐具走了进来,给他们一一摆好后,就保持着完美地微笑退到了角落里,绝对不会殷勤到打扰他们的地步。
看着自己面前这套昂贵的餐具,他脑子里只想到一个问题,在这吃一顿饭,会花多少钱?
当然这种想法他是不会表现出来的,他可是要走向术士界巅峰的祁大师,怎么能让人知道他如此土包子呢?所以,不管这种场所如何了不起,他也要保持淡定地微笑。
菜很快上桌,菜样都是见过的,但是吃进嘴里那一刻,祁晏不得不承认,味道确实很好。
在吃的这方面,祁晏从来不委屈自己,所以虽然有满满一大桌菜,还是有一半进了他的肚子。
在他放下筷子以后,这位经理还送了他一张会员卡,说是凭借此卡来用餐,不用预约,还会享受最高质量的服务,消费打八折。
“谢谢。”祁晏把会员卡随口塞进钱夹里,在他看来,这个会员卡跟各大超市积分卡的用处差别应该不会太大。
至于这家店的经理想法就不一样了,要知道他们千味居开业以后,这种黄金会员卡那是一卡难求,外面一些土豪甚至以拿到他们店的会员卡为荣,没事就拿出来炫耀一把。也不知道岑五爷身边这位年轻人是什么身份,拿到卡后竟如此淡定。
只能说不愧是能陪岑五爷一起出来吃饭的人,见识就是如此的不凡。
祁晏与岑柏鹤刚走出包间,就遇到往这边走的岑大哥与岑二姐,八目相对,气氛顿时有点小尴尬了。
四人中最淡定的还是岑柏鹤,他看着岑大哥开口道:“大哥,二姐,你们不是说有事不过来吃了吗?”
“啊?”岑大哥目光在弟弟与祁大师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刚才那边来了电话,说会议取消了。”
“嗯,”岑柏鹤点了点头,“我跟祁大师已经吃完了,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一步。”
岑大哥对祁晏笑着道:“祁大师,这次我们家三弟的事情,多靠有你才能逃过一劫,您就是我们岑家的救命恩人啊。”
“岑大少客气,”祁晏显得十分温润有礼,“我只是顺手为之,是三少福大命大,又有贵气护体,才能逃过一劫。”
这里人来人往,不是谈这些话的地方,岑大哥也没强拉着这个话题不放,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找个正式场合向祁大师道谢,这可是救命的大恩,他们不能因为弟弟与祁大师是朋友,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等祁晏离开以后,沉默许久的岑二姐看着大哥,“大哥,世间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也许三弟的事情只是碰巧,也许幺弟的身体是恰好在康复呢,不一定就是祁大师的功劳吧?
岑大哥在包厢的椅子上坐下,见二妹似乎还对命运一说抱着怀疑态度,便反问道:“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凤萱,你老实跟我说,你当真一点都不相信祁大师有超出自然的能力?”
岑二姐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坚定反对的话来。
杨涛在医院里醒过来后,见围在病床边的只有自己爸妈,救命恩人早已经不见踪影,顿时一脸惋惜的看着自家老爸:“爸,你怎么就让祁大师走了?!”
“祁大师?”杨先生惊讶的看着杨涛,“祁大师在哪?”
“今天我遇到车祸,把我从车里救出来的就是祁大师,”杨涛摸了摸自己被纱布包裹着的脑袋,“爸,这次如果不是祁大师,我就要变成火烧人棍了。”
“这孩子,咋胡说八道的,人棍是啥你知道不?”杨妈妈嫌弃的瞪了儿子一眼。
杨先生显得比杨涛还要激动,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祁大师,好好向他道谢的。”像这种厉害的大师,能交好就尽量交好,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点奇奇怪怪的问题呢。
只是这位祁大师实在太厚道了,救了他儿子竟然一声不吭就离开医院,如今这世道,像祁大师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是越来越越少了。
岑柏鹤这次照旧把祁晏送到了小区外面,祁晏一下车就被热气扑了一脸,冰凉舒适的车内与车外的炎热,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的两个世界。
“钱钱,”岑柏鹤看着沐浴在阳光下的祁晏,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嗯?”祁晏回头,因为阳光实在太刺眼,他看不清车内岑柏鹤的表情。
“没事,”岑柏鹤笑着摇了摇头,“你一个人住,要小心。”
“放心吧,如果有人敢乱闯我的屋子,倒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祁晏笑了笑,“回去了。”
岑柏鹤点了点头,目送着祁晏走进小区后,关上了车窗。
“老板,铭顺房地产公司的老板来电话,说希望跟你见一面。”保镖补充了一句,“我听他的语气挺着急的。”
“不见。”岑柏鹤态度十分冷淡,“铭顺公司旗下的绿萝小区在短短两个月内闹出那么多事,现在还想开新楼盘弥补资金空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绿萝小区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保镖皱了皱眉,“有人传言说是小区里闹鬼。”
“你信?”岑柏鹤面上表情更冷,“刘顺这样的人,以后都不用考虑跟他合作。”
保镖点了点头,打电话把老板的意思转告给了梁峰,让他回绝掉刘顺。刘顺这个人,也算是白手起家的典型,如果只是这样,那也是挺励志的。哪知道这个人发家以后开始抛弃妻子,还荤素不忌,甚至还做强迫人就范这种事,所以帝都内真正的上流圈子,压根看不起这种人。
“缺德的人,就该活得艰难一点。”
祁晏走进小区,听到几位大妈在骂某个出轨渣男,可能是渣男现在的下场不太好,大妈们骂得十分解恨。
他听着听着,感觉骂得挺有意思,于是站在原地津津有味地听了一会,只可惜大妈们转换话题的速度太快,很快就转到谁家生了二胎,谁家闺女不想嫁人这类他不感兴趣的话题。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位大妈用一种神秘的口吻道:“你们听说没有,绿萝小区闹鬼,这两个月来,已经有好几个人跳楼自杀了。”
“不是说这是谣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