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晏看了眼岑柏鹤,笑着道:“对,在一个白富美的床上。”
“真的假的?钱钱啊,你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舒适,也不知道哪样的美人能把你给拖上床,”王航顿时激动起来,“交了女朋友也不跟我们说,这就不厚道了啊,找时间我们几个一起吃顿饭呗。”
“行啊,”祁晏笑眯眯的摸了摸岑柏鹤的锁骨,“过段时间约个日子一起吃顿饭,我请客。”
“当然是你请客,到时候记得把美人也带上。”王航直接道,“如果美人不来,你也别来了。”他想看的是钱钱女友,又不是钱钱。
祁晏拿眼去瞄岑柏鹤,岑柏鹤笑着点了点头,顺便趁机在他脸上偷了一个吻。
把这张不老实的脸推到一边,祁晏对手机里道,“好,等我回来就带他来见你。”
“你现在不在帝都?”王航想起祁晏那身本事,也没有问祁晏现在在哪里,“我还有件事想要麻烦你呢。”
“什么事?”祁晏整个人都靠在了岑柏鹤身上,心情很好道,“算命、看风水还是寻龙点穴?”
“咳咳,确实是想找你帮忙看下阴宅风水,”王航也不跟祁晏客气,直接道,“我妈那边的亲戚家中长辈过世,老人临死前想要晚辈把她送回老家安葬。现在人已经火化了,骨灰盒还摆在灵堂上。那边想要请一位有真本事的风水大师帮着看看,费用什么的一切都好谈,我就想着这事交给谁办,也不如你办让人放心。所以就想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时间帮着跑一趟。”
祁晏知道王航是好意,觉得把钱给别人赚了还不如给自家兄弟赚,他想了想,便道,“最近几天我可能没有时间,如果你的亲戚没有意见的话,十天后我可以陪他们走一趟。”
“行,这个没问题,”王航笑嘻嘻道,“这家人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到时候你该宰的时候就宰,千万别跟我客气,也不要讲什么友情价,你从他手里赚钱越多,我越高兴。”
“这是你亲戚还是你仇人呢?”祁晏觉得王航这语气,怎么也不像是为亲戚分忧的态度。
“也算不上仇人,反正就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旧事,现在说起来也没什么意思,”王航想到祁晏身边还有一个美人,便道,“行了,我也不打扰你跟美人相处了,万一冷落美人让她不高兴,我就罪过咯,帝都见啊,拜拜。”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祁晏把手机让到一边,朝岑柏鹤勾了勾手指:“美人,还不过来伺候爷?”
岑柏鹤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那请问爷要我怎么伺候?”
“吹拉弹唱什么的,会什么来什么,”祁晏被岑柏鹤嘴里呼出的热气弄得耳朵有些发痒,忍不住摸了摸耳朵,“你离我远一点。”
岑柏鹤食指在他腰间弹了弹,脸上露出笑容:“是这样弹的吗?嗯?”
祁晏忍不住捂耳朵,这种性感的声音,真是要命了。
他终于明天古代为什么有君王从此不早朝了,这种色诱,简直让人把持不住啊!他如果当皇帝,遇到柏鹤这样的宠妃,没准早就亡国了。
柏鹤宠妃笑一笑,从此钱钱君王不早朝。
两人穿戴整齐,下楼去吃晚餐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两人肩并着肩挑好喜欢的饭菜,找了一张没人的桌子坐下来,刚吃了没两筷子,旁边桌子上就多了一个人。祁晏扭头看过去,对方恰好也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随即便双双扭开了头。
吕纲心情很糟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已经刻意避开用晚餐时间的高峰期了,为什么还能碰到祁晏?
餐厅里人很少,也很安静,吕纲甚至能听到祁晏筷子碰到碗碟的声音。
“我不要吃芹菜。”
“给我。”
吕纲:不就是芹菜吗,有什么不能吃的?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你多挑食啊,现在这个毛病终于被我治好了。”
吕纲:是啊,帝都无数人都惧怕的岑五爷,被你引诱成了基佬不说,连别人碗里的饭也不嫌弃了,也不知道岑秋生知道自家宝贝儿子捡别人不要的菜吃,会不会气得老上个五六岁?
一顿饭吃饭,吕纲根本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但是内心充满了对祁晏的吐槽。
果然不管他怎么看,都还是对祁晏无法产生好感。
进电梯的时候,三人又在电梯口碰见了,祁晏与岑柏鹤站左边角落,吕纲站右边角落,三人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电梯门关上那一刻,吕纲阴阳怪气道,“人蠢也不要什么人都相信,罗杉国曾企图收买我,让我背后暗算你,我没有同意。但是这不代表别人也没有动心,要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伙子,别什么都不懂都去逞英雄,到时候死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夸你是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做事多长长脑子,别只有一张脸能看。”
祁晏挑眉:“你担心我就直说,不用这么别扭,我不会嘲笑你的。”
“谁担心你?”吕纲嗤笑一声,“我只不过不想你败在其他人手里,丢我华夏人的脸面而已。”
“叮。”电梯到达了五楼,电梯门打开,吕纲先祁晏一步走了出去。
“我师傅的东西还在你那里,你死了我找谁要去。”
祁晏跟岑柏鹤走出电梯,看着吕纲昂首挺胸地匆匆离去,忍不住对岑柏鹤道:“十多岁的小少年傲娇起来叫做萌,将近四十的男人傲娇起来,叫什么?”
岑柏鹤失笑:“你既然知道他的性格,何必跟他闹?”
“我就不惯着他这破脾气,”祁晏哼了一声,不过语气还是软化了下来,“真不知道他这样的破性格,以后在玄术界还怎么混。”
以前有钱大师在,他脾气再差,别人也要看在钱大师面子上忍让几分,现在钱大师都已经不在了,他脾气不好,本事又一般,谁还给他面子?
“你何必为他操心?”岑柏鹤牵着他的手回了房间,“到了哪山唱哪山的歌,他如果不懂得这个道理,等到日后,自然会有人教会他。”
祁晏摇了摇头,叹口气道:“钱大师的保护费我已经收了,怎么也不能任由他们被其他人欺负吧。”
岑柏鹤想说,欺负他最狠的可能就是你了。
“他这心态不好,还需要磨练磨练啊,”祁晏把手背在身后,用一副感慨的口吻道,“看来看去,还是钱大师的小徒弟最省心。”
岑柏鹤低下头,语气淡淡道:“看来你对她的印象倒是挺深。”
“你别想太多。”
“我什么都没有想。”
祁晏:……
斗法会当日,天气格外的好,碧蓝天空上飘着洁白的云朵,就像是松软可口的棉花糖,让人多看几眼心情都能好起来。
祁晏换上了师傅留给他的那套八卦袍,以及一些趁手小巧的法器,临进比赛场时,他把婴儿拳头大小的护身镜放在了岑柏鹤身上。
“钱钱,”岑柏鹤叫住祁晏,伸手替他理了理法袍,“万事小心。”
祁晏看到,在岑柏鹤说出这句话,一大团紫气就像是遵从了他主人的心意,进入了他的身体中。
“我就在这里,”岑柏鹤伸手抱了抱他,在他耳边小声道,“去吧。”
“嗯……”祁晏点了点头,对着岑柏鹤的唇角亲了亲,转身往斗法台走去。
晚到的吕纲看到祁晏身上的法袍后,脸色顿时大变。
祁晏连这样珍贵的法袍都有,又怎么会稀罕他师傅的那几样法器?
这可是在玄术界书籍中,都曾记载过的法袍,而且只存在于传说中……
作者有话要说:吕纲:求问,刚刚发现自己讨厌的人有可能是玄术界里的土豪,我该放下成见抱大腿吗?
第113章 碾压
“祁大师身家颇丰啊,”赵大师开着玩笑靠近祁晏,“光是这件法袍,都要比我们全身上下的东西都稀罕。”
祁晏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奇怪,当初在王乡镇,赵大师是见过他身上这件法袍的,为什么现在却一副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赵大师在他耳边小声道:“斗法的时候难免互相顾及不上,你要多加小心。”话说到这个份上,再说下去就要得罪人了。按理说,这次代表华夏来参加交流会的大师,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他不该怀疑他们的品性。但是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大师的面相又不像是普通人一样,一眼便能看穿,所以在这种时候,多一个心眼肯定是没错的。
祁晏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赵大师竟然会这样提醒他,这对赵大师这种身份来说,是件十分难得的事情了。昨晚在电梯里的时候,吕纲也曾阴阳怪气提醒过他,难道他就这么像一块大肥肉,每个人都想来咬一口。
“你这小子,”赵大师抬高音量,笑哈哈的拍了拍祁晏的肩膀,“有志气。”
别人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以为赵大师在鼓励祁晏,所以也没有多想。只有站在两人斜对面,偷偷观察祁晏的吕纲看到祁晏根本没有说话。他早就看出赵大师与祁晏私下交情应该很不错,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提醒祁晏。
他看向其他几位大师,他的相面功夫本来就差,更别提想在这些大师脸上看出什么。
华夏不管攻击还是防御,都要讲究一个阵法,例如七星阵,梅花阵,九曲连环阵等,现在他们有十二个人,有擅长攻击的,有擅长防御的,还有擅长念咒给人聚集灵气,类似于游戏里加状态的奶妈。
一开始华夏的对手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家,一路上胜得很简单,最后只剩下四国相争。
松针国,罗杉国,华夏国以及珍珠国。
前两个国家是西方国家,彼此关系非常好,后两个是东方国家,文化上有共通之处,关系较之其他两国,也比较亲密一点。
每次交流会到最后,都是四国混战。往届华夏为了护住自己这边的人,在比赛的时候一直表现平平,所以到最后,连前两名的成绩都拿不到,这对于华夏来说,实在是没脸提起的耻辱。
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华夏扣押了罗杉国派往华夏的间谍,罗杉国简直就是盯着华夏打,珍珠国在他们眼里仿佛是透明一般,就算在他们眼前晃悠,他们也不带多看一眼的。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位珍珠国的术士觉得他们好像被小瞧了,这种送上门也没人搭理的挫败感,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珍珠国这个国家的的名字虽然很温润,实际上国民格外有个性,女人彪悍,男人粗犷,要是认定了一件事,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现在见罗杉国竟然敢看不起他们,他们觉得自己心里非常不爽,于是不管不顾就冲进战团,专门盯着罗杉国的人揍,一时间三个国家战斗一团。
“哎哟,谁用拳头打我!”
说好的斗法,怎么变成了拳击比赛?!
挨揍的术士这句话刚喊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不知道谁砸到了他的脑袋,他晃了晃,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不好意思,手误。”一位珍珠国汉子也没想到自己的手肘能撞晕人,他无辜地看向众人,只不过配上那张黑黝黝的脸,实在没有什么卖萌的效果。最后他因犯规与这个晕过去的术士一起被带离比赛场。
“你们罗杉国的男人实在是太弱了,”一名珍珠国女术士嫌弃地摇了摇头,“就这么撞一下就晕了,在我们珍珠国是娶不到老婆的。”
罗杉国术士:谢谢哦,我们并不想娶你们这么彪悍的女人。
“银样镴枪头!”华夏这边一名女术士慢悠悠的吐出这么一句,引得华夏与珍珠国的术士都笑了起来。
罗杉国与松针国不懂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但是见华夏与珍珠人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当下一个性格比较冲动的术士就高举法杖,引动空气中的水分子,然后凝聚成冰,化作锋利的冰凌朝这边袭来。
“艾玛,游戏里的法师具现化了,”祁晏第一次见识到这种技能,一边顺手甩了几张符纸出去,一边看法师版现场,不知道还以为他是恰巧路过的吃瓜群众。
按照华夏的一般行事风格,阻挡了别人的攻击后,就会采取保守的防御,但是这一次不同,祁晏面上是吃瓜群众的表情,但是掐手诀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祁晏掐手诀的手速极快,而且他灵力太足,四周的气流也因为他的动作,开始汹涌起来,在他的手掌落到地上那一刻,罗杉国好几位术士觉得自己胸口一闷,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像是被人连踹了好几脚,砰砰砰倒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瑞尔斯狼狈的趴在地上,华夏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攻击手段。
祁晏可不管这些,当下又快速掐了一个手诀,趴在地上的瑞尔斯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整个人五体投地贴在地上,老半天连头都抬不起来。如果不是松针国与罗杉国其他术士及时反映过来,齐齐拦下祁晏的攻势,瑞尔斯恐怕要被抬下去了。
眼看着瑞尔斯被其他术士抬了起来,祁晏冷冷一笑,转头对其他华夏术士道:“诸位大师,变阵!”
罗杉国的术士觉得自己好像眼睛花了,等华夏术士变来变去后,他们总觉得四周的气流非常不对,他们法杖使用起来也非常不顺。
“他们那是什么阵法?”神父的祖上曾来华夏宫廷任过职,后来回到罗杉国以后,带回了不少华夏有关术法的书籍,他算得上是罗杉国里对华夏阵法最了解的人了,可是他从未见过这种阵法。
“连你也不知道?”瑞尔斯吐出一口血,眼神阴冷地看着阵中的祁晏,“没有想到我们这次竟然看走眼了。”
最年轻的术士竟然是阵中心人物,他来参加交流会以后,华夏这边攻击术法也比以前狠厉好几倍,这个叫祁晏的术士,究竟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为什么他手里的资料却说祁晏只是一个普通道士收养的孤儿。
谁家随便收养的孤儿会这么厉害?!
罗杉国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松针国的人就更不知道了。松针国虽然与罗杉国交好,但是也不代表他们想代替罗杉国送死,所以见华夏摆出他们没有见过的阵法,顿时都缩在一边不愿意出头。
他们这点心思罗杉国看得一清二楚,好在他们也没幻想松针国能像自己人这般有用,所以瑞尔斯擦去嘴角的血,对队友道:“按计划进行。”
原计划就是逮着一个人揍,现在更是要坚定计划不动摇。这个祁晏是个威胁,必须要解决掉。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这个身穿奇怪八卦袍的祁晏,身上就像有什么保护着他一样,他们很多攻击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肥皂泡,一碰就碎了,什么功效都没有。
“这是……这是……”在外面观战的向强激动得都结巴起来,“这是十二煞神阵?”
十二煞神阵,原名都天神煞大阵,据传在几万年前,十二祖巫神与妖族大战时,便用这个阵法大创妖族。不过这只是神话小说里的传言而已,现实中没有什么祖巫,也没有什么妖族,这十二煞神阵也是几百年前的一位高人所创,据说灵感来源于十二祖巫与妖族小说话本。
嗯,这是一位爱看各种乡野话本的高人。
因为十二煞神阵杀伤力过大,加上对阵法中的人要求也高,久而久之这个阵法便已经在战火中失传了,流传下来的只有它的一个名字而已。
但是现在只剩下一个名字的阵法却被人摆出来了,而且还具有这么强大的攻击力,这让向强怎么能不激动。
去他的防御,去他的温和,能合法去揍看不顺眼的人,谁不想揍?要不是身份原因,向强这会儿已经踩在桌子上,为自家这些大师们加油了。
“什么是十二煞神阵?”岑柏鹤听到这个念起来有些拗口的名字,又见向强十分激动的模样,皱了皱眉,这几天他跟钱钱私下在一起的时候,他见过钱钱画这个阵法图。
“这个可厉害了,可攻可守,”向强把自己从书上看的那一套给岑柏鹤说了一遍,随即感慨道,“岑先生,您这辈子一定做了很多的好事。”
岑柏鹤挑眉,等着向强的下文。
“您别嫌我说话难听,您的身份在别人眼里,那是高不可攀,少有能及的,”向强咧嘴笑着,露出白灿灿的牙齿,“可是祁大师对我们玄术界来说,那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如果他有子嗣,肯定也会有不俗的天分。”
岑柏鹤大概明白了向强的意思,他看着斗法台中央没有说话。
“您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向强挠了挠头,“更何况祁大师这种性格的人,认定了的事情,别人说得再多,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用。我只是有些意外,祁大师竟然会与您走在一起,又或者说,您竟然会选择跟祁大师走在一起。”
不管怎么看,这两人都是不搭界的人,结果偏偏就走到了一块儿,还当着无数人的面,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哦,这个锅主要由祁大师来背。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本应该,”岑柏鹤拿起桌上的饮用矿泉水喝了一口,慢悠悠道,“也许上天注定让我们在一起呢。”
向强:……
“这话说得好,”坐在岑柏鹤旁边的裴太太突然道,“我看你们两个就是天作之合。”
“裴太太,您会看相?”向强听到裴太太这么肯定的话,好奇的问,“要不您也给我看看?”
“我不会看相,但是我会看人啊,”裴太太摇了摇头,“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太依赖看相了。再厉害的相术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所以信别人面相,不如信自己的眼睛。”
“您说得有道理。”向强愣了一下,方才觉得裴太太这话很有道理。
“你还年轻,有些事不会懂,可是等你看的东西多了,经历多了,就能够明白,有些东西是无法衡量,也是不能比较的,”裴太太活了七十多岁,见过口里喊着情深似海最后却反目成仇的,也见过看似感情一般最后到死却不离不弃的。
岑柏鹤与祁晏之间,像极了她二十多岁时见过的一对同性恋人,她见到他们时,他们已经八十余岁了,经历过朝代更替,经历过战火纷飞,但是两人看彼此的眼神,还是那么的软和。
那时候她就想,如果有人能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一辈子,她肯定愿意嫁给他。
后来她遇到了她的老伴,这一辈子苦过享福过,但终究是甜多苦少,回忆里满满都是美好。岑柏鹤看祁晏的眼神,就像当年她看到的那对同性恋人,软得像水,温暖的像初冬的阳光,只要看一看那双眼睛,就知道他们是相爱的。
下面这些观战的家属与工作人员尚有心情聊天,斗法台上的情势却十分紧张,因为往年向来不温不火的华夏国,变得越来越锋芒毕露,简直就像是开了刃的刀,所向披靡,无人能及。
瑞尔斯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攻击到了祁晏身上,就全部失效了?
还有那些华夏术士,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做绿叶?他们不是爱讲究辈分,讲究资历吗,为什么会毫无芥蒂的让祁晏大出风头?
他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诸位大师,”祁晏掏出挂在腰上的碧玉笔,对四周大师道,“晚辈可能要借诸位一臂之力了。”
“祁大师请放心,你尽管做想做的事,我们几个老家伙顶得住呢。”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掐了一个指诀,笑道,“今日便要让他们看看,我泱泱华夏,究竟是何等的气势!”
“好!”其他几位大师也纷纷掐出了一个相同的指诀,就连与祁晏分外不对付的吕纲,这会儿也没有多说一句话,惨白着一张脸,咬牙逼出了全身的灵气。
师傅在世时曾经说过,罗杉国的术士非常擅长借用大自然中的某种元素力量,只要有空气存在,他们的力量便能源源不绝,十分难对付。
但是难对付,不代表不能对付。
他看了眼阵中心的祁晏,掐指诀的速度加快,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手速最快的一次。
祁晏从未想过自己这个阵法会不起作用,因为罗杉国的人,可不会周天星斗大阵来破解这个阵法。几百年前,有军队以祭旗来摆这个煞神阵,破敌无数,今天他们以自身灵力为阵眼,那么效果更是会加倍。
“结阵!阵起!”
大山压顶是什么感觉,罗杉国的人从未体验过,但是这一次他们终于体验到了临近死亡的恐惧。
明明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可他们就是觉得,头顶上空有一座大山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几乎濒死。
“噗!”瑞尔斯再度吐出一口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是这一次已经没有队友来扶他了,因为他的队友也都比他好不到哪去。
“我的法杖!”一个女术士惊恐地大叫起来,他回头看去,就看到队友瓦尔莎的法杖碎了,上面的宝石掉在地上,已经化成了粉末。
“不、不!”女术士几近疯狂,怎么也不敢接受这个现实。对于一个法师来说,法杖就等于她的生命,法杖没有了,她就再也不能做一名伟大的法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