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回以淡笑,往咖啡里投进一块糖,然后继续发呆,很难办的事情啊。
咖啡厅外面,库洛洛走过透明的玻璃墙,突然停下了脚步,望向坐在里面的女人。
银发披间,身上是浅色的长裙,不似十几年前的神秘与张扬,现在的她多了些常人的平淡,只是那眼神,依然是自己看不懂的淡漠。
这个人,居然再次出现了。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仿佛是一种执念,要找到这个神秘强大的女人,可是真正的见到她,突然觉得茫然,这十多年的执念突然化作虚无,怪异而又有一种虚无的感觉。
这个女人,足以做自己的收藏珍品。
突然,少女抬起了头,看向他站的方向,紫色的眼中一片淡漠,没有惊艳,没有情绪,什么都没有。
有些失望呢,她对自己竟然没有任何反映,有礼的对她颔首,等待着她的反映。
夜的心头有些清明,那个黑发男人,是库洛洛?
对方对自己这种示好行为夜当然不会以为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那种狗血事情,对于生在黑暗的他们,看中的是自己有没有用,至于美貌,在他们眼中可能还不值一个面包。
所谓精神享受,是建立在物质与环境基础上的,可惜,库洛洛并不拥有这种东西,即使现在拥有物质,可是那种思想早已形成,自己并没有特别到让他改变观念的地步。
这个人,可是个思想和行动都很坚定的人。
猎人的世界,与网球王子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生活观。
对他微微一笑,低下头,搅着杯中的咖啡,库洛洛对自己的这些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悠扬的音乐响起,里面的女人唱得伤春悲秋,凄惨无比。
“我能坐你旁边吗,小姐?”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让夜嘴角的笑僵了僵,库洛洛啊,他什么时候做起搭讪这种行为了?
她想起某个因为迷恋库洛洛而导致家族被灭的小姐,嘴角抽了抽,扬起头,一脸和煦的笑容,“当然可以,先生。”
要一杯黑咖啡,库洛洛姿态优雅的坐到夜的对面,两人微笑着互视,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是一副和谐而又美好的画面。
“小姐似乎在为什么烦恼啊?”库洛洛端起咖啡,从容优雅的喝一口后道。
“一点小事,因为一个朋友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只好帮他来寻找了,”夜笑眯眯的搅着咖啡,倒也不在意库洛洛明显的打探之意,只是,这不符合库洛洛的个性,还是说,他故意让自己发现他的意图。
“需要我的帮忙吗?”库洛洛笑问。
“哎?”夜的笑容顿了顿,然后道,“有些麻烦,还是不用麻烦先生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库洛洛的笑带着复杂,“毕竟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夜挑眉,库洛洛有什么故人吗?还是,她与那个倒霉的4号长得很像?再说,库洛洛也不像什么长情的人,他是暗夜里的狼,狼,怎么会有感情?
“哦,我很荣幸,”夜微笑,“不知道你的那位故人现在怎么样了?”
“也许还活着,也许已经死了,”库洛洛仍然在对方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的情绪,只好放弃这种方式,换种方法,她曾经提过库洛洛这个名字,那么自己的名字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能知道小姐的芳名吗?”库洛洛看着对方的眼睛,想看到对方的情绪。
可是,他再一次的失望,因为那个人,依旧没有改变她虚无的微笑,连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原来是鲁西鲁先生,”夜笑着点头,“在下夜?伽优,能认识你很荣幸。”
垂下眼睑,恰到好处的表示出一丝羞涩和不自在,仿佛真是个贵族小姐面对男士的表现。
如果他是首次见到她,那么他也会被她的表现骗到,这个女人,强大了什么地步?库洛洛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最厉害的人,每一个人都可能是他的敌人,他不能掉以轻心,只是,这个女人,不会是他的敌人,但是,也不会是同伴。
真想,把她作为自己的收藏品呢。
这个女人,是自己唯一不能确定的因素,可4的是,也因为这样,自己才不敢保证,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对旅团有影响。
做什么事情,都应以旅团的利益为重,这个他的宗旨,同时也是团员的宗旨。
放下手中已经有些凉的咖啡,“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伽优小姐不介意告诉在下怎么能帮助你了吧。”
他的目的是这个吗,夜不认为库洛洛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摇了摇头,“是小事,多谢鲁西鲁先生关心了。”
暗黑的眼瞳中划过暗光,她对自己很防备,看来是很清楚的了解自己的作风,可是,她怎么会这么了解?
咖啡厅被推开,只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径直走向夜的方向,走近后才行礼道,“小姐,尼比西家族的宴会要开始了。”
夜点了点头,对库洛洛歉意一笑,“真是不好意思,鲁西鲁先生,我要先走一步。”
“伽优小姐客气了,”库洛洛温和一笑,就像是体贴的绅士,目送着纤细少女坐上外面豪华的汽车离开。
“贵族小姐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车子开远,可是,在他的调查中,根本没有哪家贵族小姐里面有她。
这个人,就像是这样的突然出现,就如同那时的突然消失。
她曾经穿的衣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虽然看出很华丽,但是确实不是这个地方的服饰。
是别的不知名地方的人吗?
咖啡门再次推开,飞坦和派克走了进来,见到自家团长对面的咖啡杯,便猜到有人刚才与自家团长一起用咖啡,看来又是个被团长外表骗了的清纯少女呢。
只是,团长的表情怎么不对劲?
看了眼桌上的咖啡杯,库洛洛示意派克探知上面留下的东西。
派克手触上咖啡杯,意识里出现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她摇了摇头,“什么也看不到。”
库洛洛眼神变得更加的深邃,竟然探不到,那个人,竟然在这些地方就有防备!
派克和飞坦方才明白,他们遇到一个厉害的家伙了。
“团长,这个人,很厉害?”飞坦斟酌着问法。
库洛洛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良久才道,“深不可测。”
那个人,拥有十多年不变的面貌,还有那些奇怪的能力,的确是深不可测。
她的容貌根本没有经过念力改变的痕迹,这代表着什么?
库洛洛的深邃眼神让派克和飞坦心中都是一震,连团长都这么说,那个人,看来是很不错的对手啊。
光·暗
如果在这个世间,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你会许什么样的愿望?(BY夜)
我没有那种不现实的期望,想要得到那些东西,就要靠自己抢来。(BY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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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比西家族也算是个大家族,夜独自靠在阳台,晒着月光,等着宴会结束,以为参加宴会不会那么无聊,结果参加过后更加无聊,那个家主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她看着那个家主带着一个长得精致的男童进了房间,要做什么,大家不言而喻,这些人,不是垃圾是什么。
“咔,”轻轻的声响在阳台下想起,夜向发声处看去,阴暗的角落,站着一个人影。
伊尔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两次杀人之后都被一个人发现,他看着阳台上看起来很弱的女人,在心底计算杀了她的价值或者有没有能力杀了她。
女人应该也是参加这个宴会的人,从她身上的晚礼服就能看出来,那么,她怎么做?
夜,静得吓人。
夜移开眼神,继续抬头看着月亮,仿佛刚才两人的对视只是伊尔迷的错觉。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跳出了警报系统,出了豪华的园子。
这个时候,宴会上开始出现了惊叫声,有女人的尖叫声,四处跑来跑去的保安,夜摇着杯子里面的红酒,笑着喝下一口酒,看来那位家主大人已经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杀手出现的地方,不就是有人要死吗?
失去头领的仆人们毫无只见的走来走去,宾客早已经被忘到一变,宴会上的气氛也消失殆尽。
夜撇了撇嘴,转身出了这个代表着即将没落的大门,夜风吹起她的头发,在暗夜里有着诱惑的美丽。
头顶上的月亮已经爬了上来,外面还有川流不息的车辆,牵着孩子的父母,外面的世界看不到鲜血,看不到死亡,平静而又安详。
过往的行人路过穿着一身雪色晚礼服的少女时,忍不住偷偷看少女,她的眼中,淡淡的,就像是没有涟漪的死潭。
“祈???”借着月亮的力量,她越来越能确定灵体的方位,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找到具体位置,怎么探索都不能,这就是相生相克的力量,所以,祈和修才会代表纯粹而又对立的颜色,黑与白,极致的,鲜明的对比。
无意识的变出手中的灵扇握紧,她揉了揉额头,该怎么去找呢,如果真的下了力量禁制,自己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找到那个地方,只有拜托别人,可是???该找什么人呢?
她,活了这么久的时光,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也有寻求帮助的一天,倒真是新奇,或者修以为自己的傲气是不会去求助被人吗?只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在时光河流中都会开始改变,包括人的骄傲。
“前方有念力波动,”玛奇喃喃道,“不对,是奇怪的力量,但是没有恶意。”
同行的库洛洛,飞坦,派克,富兰克林,都看向前方,但是只看到了看不到边的街道,和熙攘的人流。
“走吧,”与旅团无关,同时也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他并不感兴趣,淡淡的看了眼前方,他带着团员们走向旁边的人行道。
就在他们即将消失在街角时,银发少女站在了他们开始站的地方,望着已经是红灯的人行道,表情木然。
“在那!”玛琪突然回过头,看到了站在人行道对面的白裙少女。
少女银发在风中飞舞,白裙飘飘,圣洁得让转头看到她的团员觉得讽刺,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圣洁的东西。
派克看到少女眼中的默然,那个人,明明仿佛身在光明中,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什么都不放在眼中,就像,就像团长一样。
“是她!”飞坦的低呼让几人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就连不曾回头的库洛洛也因为他的低呼而向团员们都感兴趣的女人看去,看到那个孤单的身影时,他的瞳孔黑得更加的浓厚。
“我看到过那个女人,”飞坦想起前几天的晚上,那个女人,明明就是站在街头的这个少女,虽然她没有穿那身华丽的白袍,但是,他却清晰的记得她那一头银发和手中精美的扇子。
夜感觉到有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侧头看向目光汇聚地,眉头动了动,幻影旅团,这几个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按说,以他们的习惯,这几个人,不太会像同时出动的样子,除了找铁链杀手的那次。
没有惊艳,没有火花四射,双方同时收回目光,绿灯亮起,汹涌的人群走过人行道,遮住了他们彼此的目光。
“她的扇子有力量,”玛琪看想库洛洛,“但是,不能惹怒她,会带来麻烦。”
“准确吗?”库洛洛看着玛琪,脑中却想起那个女人曾经在挥扇间杀掉十几个人,对玛琪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
“我的感觉是这样的,”玛琪的语气平缓,没有多少情绪的起伏。
库洛洛看想街道对面,人群散去,那个少女也已经消失不见,优雅一笑,真是有意思的人啊。
飞坦看着自家团长脸上恐怖的笑意,不禁抖了抖,看来团长已经对那个女人感了兴趣,不知道这个收藏品会让团长保持多久的兴趣,毕竟,团长不感兴趣的收藏品,只有毁掉,从来没有活下来的。
真实,期待她被毁掉的样子呢。
他猜到了那天晚上嘴唇动了动说的是什么,她说的是,飞坦。
那个女人,竟然在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她是谁,这种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总在某一天,他会用自己的刑法问出原因的,他相信。
被飞坦惦念着用型的某殿下现在正在衣服点里换上普通的衣衫,然后笑眯眯的走向一个幽暗的小巷。
“出来吧,你跟了我好一会儿了。”在黑暗里停下,夜看向身后同样黑暗的地方,就在这时,几枚念钉向她袭来。
扇子微挥,念钉被打落在地,夜静静的看着那团暗影,而对方也没有动静,她把玩着扇子,“伊尔迷?揍敌客,出来。”
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的语气让黑影愣了愣,他防备的走出藏身的地方,两人相隔不到五步的距离。
伊尔迷防备的看着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作为一个杀手,他深知越危险的人看起来更无害,这个少女显然就是这一类人。
“呵~”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少女挑着眉,“你跟着我做什么?”
对方不语。
看着那满脸的念钉,夜的嘴角抽了抽,“我说,揍敌客的家训可是明白的告诉你不要试图惹怒比你更加厉害的人,你忘了?”
对方身影动了动,没有退缩,但是也没有走近一步。
把扇子合上,在手里打着转,夜走近黑发少年,少年戒备的退后一步。
“嘛???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夜在离伊尔迷一米远的地方停下,眨着眼睛道,“揍敌客家族会接手除了杀人外的生意吗?”
对方不动,没有点头,没有摇头。
“啊呀呀,真是个沉默的孩子,”夜丝毫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形象也不过是个少女,一脸的感慨,“我说,奇牙的表情比你多很多呢。”
听到奇牙的名字,伊尔迷有了反应,他看着夜,身上渐渐涌枢杀气。
夜挑了挑眉,原来伊尔迷对自己的弟弟很疼爱的嘛,啧啧,还真没看出来呢。
突然就那样想到祈和修,那两个人,也是自己的哥哥呢,只是????
摇了摇头,夜淡笑着退开几步,不想再去惹怒少年,同时也不想再参与这些剧情,从开始到现在,她唯一想要改变命运的少年早已经顺走命运的道路走了下去,这些人的命运,她更不想去参与。
如同明知道当年迹部会因为骄傲而输给不动峰,如同知道犬夜叉会陷入难以选择的爱情,如同伏地魔会和哈利波特为敌,她永远都不想再试图改变那些开始与过程。
转身,走出暗黑的小巷,走近那街道,光明,就在那一头。
伊尔迷不明白那个女人怎么莫名其妙的离开了,她的眼神太过复杂,他看不明白,作为杀手,他本就不明白那复杂的感情,所以就不知道她为什么就那样离开,甚至连自己为什么跟踪她也不再问。
可是,那种仿佛只有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
她眼中的黯然是什么?
他一次一次的在心底想着那个眼神,却得不到答案。
看着少女消失的地方,那里灯火辉煌,与自己站的地方是鲜明的对比,她在光亮的那头,而他,在黑暗的这里。
某个昏暗的屋内,黑发青年合上手中的书籍,眼神中闪过一道光芒,“夜?伽优????”
黑夜又怎么样呢,谁又表示,住在光明便是幸福,身上黑暗便是不幸呢?
光明,虚假的温馨,只有黑暗才是真实的存在。
路灯下,夜看着满地飞蛾的尸体,嘲讽的笑了,“飞蛾扑火,真实可笑。”
明明生活在适合自己的黑暗中,为什么非要向往光明呢?
或者,生物总是向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因为得不到的总是最好。
再遇流星街
清晨,阳光灿烂,幻影旅团也迎来了新的一天。
玛琪在简陋的厨房里面做饭,小滴发着呆,飞坦还没有刑房里面出来,侠客把玩着手中手机,库洛洛坐在沙发上翻着厚厚的书。
派克走进厅里,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库洛洛,放下手中的早餐,“吃饭了。”
除了库洛洛外,所有的人都抽了抽嘴角,玛琪的厨艺还真是???但是,在这个地方,能有吃的就很好,他们乖乖的在桌前坐好,动手吃着有乱七八糟味道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