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深情款款粉红泡泡直冒的时候,站在窗边的毛友干咳两声,“其实我觉得,遗产这个问题也是要考虑考虑的。”
在现代这种高压生活下,患有职业病的人不少,言孜衍心中那说不出的难受在听到毛友这句煞风景的话后,竟然奇迹的减轻了不少,他不自在的往旁边坐了坐,给秦煦谨让出位置来,至于刚才被某人搂在怀里的事情,他决定选择性的遗忘。
言耀东死后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几乎有两千万,按照国家遗产继承条例,言孜衍是有资格继承一份财产的,所以毛友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告诉了秦煦谨,对于他们来说,想要知道什么很容易。
言孜衍看了看毛友,并没有说话,言耀东现在的妻儿恐怕不会让自己分享遗产,而且对于他来说,那么多的财产守着也没有用。钱不在多,够用则行,这是从小他奶奶告诉他的一句话。
秦煦谨见言孜衍推开自己的怀抱,并没有多做什么动作,只是眼神暗了暗,靠着沙发道,“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
半晌言孜衍抬头对他笑了笑,“我知道了,谢谢。”
秦煦谨却看到他垂在身边的手微微发着抖。
毛友靠在窗棂边,安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他前段时间知道老大喜欢上了一个人,当时也没多在意,如今看着这个情况,这个言孜衍对老大来说,的确是特别的存在。
把玩着自己手中的手机,他转身看着窗外,外面是满园的兰花。
没有竭斯底里,没有痛苦的指责,因为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秦煦谨从文件中分出注意力放在坐在另一边的人身上,嘴角勾了勾,站起身走到这人身边,“去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
言孜衍看着今天说话格外温柔也格外多的秦煦谨,关了电脑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好。”
电视实在不好看,不是男的咆哮着问女主角为什么要离开他;就是女主角哭着问男人为什么要背叛她,没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言孜衍撑着脑袋看着无聊的剧情,再看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盯着电视屏幕的男人,打了哈欠,慢慢的犯起困来。
在迷迷糊糊间,他似乎还听到某个深情的声音说,“我喜欢你,不是因为你的外貌,你的地位,只是因为你是你。”
真TM狗血,现在的编剧脑子都塞的草…
秦煦谨感觉到自己肩头多了一个温热时,言孜衍已经靠在他的肩头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微微偏头,只看到青年白皙的下巴,并不是尖,但是看着却让人觉得很舒服。
似乎有些不舒服,肩上的脑袋蹭了蹭。
轻轻的搂住青年的腰,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伸手撩开额头前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
虚掩的门外,毛友收回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嘴角弯了弯,轻手轻脚的离开。
秦煦谨有些失神,手缓缓的触上那张白皙的脸颊,却在触上肌肤的那一刻停下来,良久后收回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并不想在这人睡去后做出失礼的事情。
他不知道怎么对爱人好,但是他却知道,爱一个人的前提便是要尊重他,这个时刻笑着的人,在某些地方却固执得可怕。
搂着少年回了房间,弯腰脱下他的鞋,再小心的替他捻好被角,秦煦谨才站在床边凝视着床上之人安静的睡颜。
半晌后,他轻轻的走出了房间。房门关上那一刻,床上的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秦煦谨下楼后看到毛友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莫澜端着一杯咖啡满脸笑意,而陶瑶正端着一碟点心出来。
见到秦煦谨下来,陶瑶看了眼楼道,“少爷,这些点心是言少喜欢吃的,要不…”
“不用了,他已经睡了,”秦煦谨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看向莫澜,“我说过什么。”
莫澜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抖,脸上的笑也变得不自然,“主子,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他能不能接受这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从厨房走出来的梅管家扫了眼莫澜,再恭敬的把泡好的茶奉给秦煦谨,“我看某人是闲着没事找言少麻烦。”
“我…”莫澜辩解的话在看到秦煦谨眼神时,顿时自动消声。
接过梅管家手中的茶,秦煦谨几乎没有情绪的开口,“以后不要叫我主子。”似乎想到什么,他的脸色沉了沉。
莫澜脸色怔了怔,“是,少爷。”
陶瑶心下明白,实现不自觉的看向楼道方向,主子是不想让言少发现什么吗?
“言耀东的祭日在后天,”毛友仿佛没有听见什么般,“后天小言必须出场。”上流圈子里面的那些表面功夫是必须要做的,只是不知道那一家子会不会为难言孜衍。
秦煦谨喝了一口茶,“我会陪他去。”
毛友这下开始担忧起那一家子来,老大这人平时其实都很讲道理的,但是当他看重一个人时,那就患了一种严重的护短病,以言孜衍如今在老大心中的地位,毛友觉得,那一家人应该小心着对言孜衍,一个不小心,那就不是杯具而是景德镇餐具厂。
毛友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咬咬下唇道,“少爷,刚才是言孜衍主动叫我去花房,原因是他担心我对你们不利。”他才不是为那个人类说好话,只是作为花中君子不屑做蒙蔽别人的事情而已。
陶瑶有些惊讶的看了眼莫澜,下一刻嘴角微弯,就连好看的眼角似乎也染上了些笑意。
“嗯,他就是那样的人,”秦煦谨继续喝了一口茶,“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总是管一些该管不该管的闲事。”
毛友干咳一声,老大,你这话绝对不是对那小子的夸奖。不过那小子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当然,多一点情商就更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想到了刚才在放映室里看到的那一幕,心下微微感慨,对于言孜衍来说,要接受的也许不仅仅是一份爱情,还有世俗的看法,也许他的心中已经开始明白,只是下意识中不想承认,也许那人真的情商为负,到现在还不明白老大的感情。
仔细的看了眼老大手腕处包扎手法还算不错的绷带,毛友又觉得,像老大这种面目表情几乎为石化地步的人,要让人知晓他的心意,似乎也不简单。
“毛友,”陶瑶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深情凝望主子的毛友,“少爷是言少的,第三者可耻。”
毛友挑眉,我勒个去,老子什么时候对老大这种面瘫有兴趣?
“没事,他只要默默的喜欢就不可耻,”莫澜笑眯眯的推了推眼镜,“我们要理解。”
“毛友,即使你在少爷身边很久了,但是感情与时间无关,请你不要让言少为难。”梅管家老树皮般的脸也露出了不赞同之色。
毛友嘴角抽搐,这几个人不是不喜欢那个人类么,怎么这个时候对自己反倒这么刻薄了,再说,他什么时候暗恋老大了?!
看来这几个家伙跟在老大身边太久,也成了闷骚,明明对言孜衍还是很喜欢的,非要表现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所以说,闷骚这种东西真是让人无奈。
秦煦谨瞥了眼互相调侃的几人,想起楼上安睡的某人,面不改色的道,“精神很好的话,可以去阎君那里帮忙。”
毛友,“我还有个案子要接,先走了。”
“今天的天气适合种兰花。”
身边再次恢复安静,秦煦谨喝了一口茶,然后淡定的看着窗外开始西落的太阳。
第37章 BOSS一怒为小言(上)
在天朝这个地方,很多时候哀事办得一点也不比悲事逊色,在某些家庭里面,哀事甚至比喜事更为隆重,似乎这样才能表现出后辈的孝顺以及对亡者的不舍。
言孜衍看着眼前宽阔的绿草地,还有那明晃晃的白加黑一块,四周来来往往衣香鬓影的所谓上层社会人士,以及请的华丽哭丧队伍,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
“先生,请问你有请柬么?”言孜衍还没有进一步,就被一个身穿黑衣胸前佩戴白花的侍者拦了下来。
言孜衍看了眼侍者的砖头脑袋加烧饼脸,皱了皱眉,没有秦BOSS长得好看还学人家面瘫?虽然他脾气向来算好的,但是在今天这种氛围下,不免也沾上了些火气,“我从来不知道儿子悼念父亲还需要请柬。”
站在他身边的秦煦谨听到这话,侧头看言孜衍的表情,发现他的脸色没有往常的笑容,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淡漠,他没有见过这样的言孜衍,一时间竟觉得,这样的言孜衍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疼。
侍者听到言孜衍的话,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在他心目中,言耀东的孩子只有少爷言述与小姐言雨,这个好看的青年难道是言总裁的私生子?作为小小的侍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把这人放进去,他的后果一定很惨,如果不放,如果此人真的是言总裁的儿子,他的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有钱人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侍者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开始后悔早上啃下的那个大鸭梨,他要是不啃那个鸭梨。没准还遇不到这种倒霉事情呢。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穿着黑色丝织裙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先是扫了一眼言孜衍,然后又看了眼身穿名牌西装的秦煦谨,言语上还算是礼貌,“二位是?”眼神却不免多扫了两眼言孜衍,这个人她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秦煦谨面无表情的掏出请柬,没有多话的心思,“我陪他来的。”
“原来是秦总,真是失礼了,”一看到请柬上的被邀请人名字,言雨的脸色大变,立刻换上尊敬的脸色,“秦总,请这边走。”说完,她看了眼秦煦谨身边的青年,“这位是?”
秦煦谨眯了眯眼睛,“这位是言总与其前妻之子,言小姐不曾见过也是应该的,小言,这位是你的妹妹,言小姐。”
言雨听完秦煦谨的介绍脸色已经是变了又变,但是看到秦煦谨明显站在言孜衍一边的态度时,脸色白了几分,但是面上还是勉强维持着友好的态度,“那么,二位请。”
言孜衍挑了挑眼皮,言雨没有叫他哥哥,他自然也不会认为眼前这个手腕不差的女人是他的妹妹,何必在这种事情上勉强自己。
在另外一边招待宾客的言述见到看到自家妹妹正在与两个男人交谈什么,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是与他有过合作的秦风总裁,与身边的宾客聊了几句,便迎了上去。
“秦总,多谢今日前来悼念亡父,”言述向来知道秦风总裁为人冷漠,更不喜交际,虽然给他发了请柬,但是实在没有想到秦煦谨会来悼念,一时间他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请节哀,”秦煦谨冷冷的颔首,对于言述的过于客气也没看在眼里,更多的注意力倒是放在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言孜衍身上。
言述也不由得多看了言孜衍几眼,随即变了脸色,他不是言雨,因为他曾经见过言孜衍,今日看到言孜衍出现在悼念仪式上,心情是说不出的怪异。
但是看了眼秦煦谨,他也就迎了两人进去,只是神色实在算不得好看,只是在这种环境之下,即使他脸色难看,也不会有人认为是他待客不周,至于一些有心的,自然明白这其中弯弯绕绕,瞧着言孜衍与言述四成相同的脸,大多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都是男人,在外面玩玩也就是了,怎么把孩子也玩出来了,现在好了,死了都这么尴尬,所以男人不仅要在外面玩,而且还要会玩才行。
言孜衍无视四周各式的目光,目光直视着灵堂上挂着的照片,不到六十的男人看起来如同四十岁般,俊秀的脸上还带着点点笑意,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恭敬的鞠了三次躬,取下胸前的白花放在众多白花当中,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对于一个在生命中不怎么出现的人,即使挂着父亲的名义,对于他来说,也比不上乡下爷爷奶奶的照顾。
四周或戏谑或看戏或轻视的眼神在看到一向冷漠出名的秦风总裁走向青年时,变了脸色。
之前他们以为秦煦谨是给言家人面子才来参加悼念仪式,如今看来恐怕不是给言家人面子,而是给这个或许是言耀东私生子的青年面子。
戏谑或者的轻视的眼神顿时纷纷变为审视,谁都不是傻子,谁也都不是瞎子,看到言家的两位继承人脸色都不怎么自然,就知道言耀东遗产的问题没那么好解决了。
悼念过后便是宴席,一些没有离开留下来用餐的宾客倒是存了心看热闹,这安排座位就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叫言孜衍的青年做哪里?宾客席位还是主人席位?
林娟撑着满身的疲惫出席宴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儿女面色似乎带着一丝不安,她往四周看了一眼,便发现了那个站在一边的身影,竟然是那个孩子。
她的心五味杂陈,刚要说话,只觉得喉头一痒,猛的咳了起来,只是视线仍旧死死的盯着站在不远处的青年。她想到言耀东临死前的话,竟然要她把遗产分百分之十给别的女人的孩子,心头便觉得有什么堵着,怎么想也不顺。
她忘不了8年前见到这个孩子时的感觉,不过十多岁的孩子,不吵不闹却让她诡异得可怕,见了那孩子过后她足足病了两个月,在她心底深处,言孜衍的存在便是不详,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催生生的叫她阿姨,而且说喜欢她。
言雨见林娟出来了,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妈,你身子还没好,出来做什么,这里我和哥哥照应着呢。”
林娟看着红了眼眶,“今日大家都是来悼念耀东的,我来谢谢大家也是应该的。”
附近的几人听着这话,纷纷说客气客气。
与众人打过招呼后林娟才由言雨扶着走向言孜衍,红着眼眶道,“孜衍,没有想到今天你也来了,这些年平时你与耀东也不亲近,如今耀东走了,你也不要怨他。”
言孜衍脸色不变,“爸爸平时生日忙,没有时间多照顾我也是应该的。”既然你说我不与那个男人亲近,我就顺了你的话。
林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随即又道,“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如此,就先入席吧。”说着,指了指本家席位旁边的一桌,那桌上大多坐着名流商贾,林娟这举动分明是不想承认言孜衍主人身份,并且要他看清自己的地位,与这些名流比起来,他算不上什么。
言述见到自己母亲这样的安排,脸色微变,侧头看向秦煦谨,果真见到他脸色寒了两分,一时间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多谢林姨夸奖,”言孜衍看了眼她身后,“若是父亲在世知道您如此亲厚的对我,一定会很感动。”
林娟看他望向自己的身后,竟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去,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不没有,远处是言耀东的灵堂。
“我一直都很喜欢林姨呢,”说着这话的言孜衍垂着头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哭得厉害,后来离开村子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们家本来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可是到了后来,却成了村子里需要人帮助的对象。
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母亲怀上自己的时候,和别的女人生活在一起,而那个女人现在成了言耀东的老婆。虽然不像电视剧中主角那么愤恨,但是多少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他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不是圣人。
林娟觉得自己全身冷得忍不住颤抖,引得扶住她的言雨担忧的看着她。
“林女士可能有些误会了,”秦煦谨冷冷的开口,“小言是言先生前妻之子,作为主人怎么能与客人抢座位来坐。”
宾客顿时大悟,看向林娟的眼神多了分打量,原来这个才是后来者,瞧着这个样子,恐怕也是抛弃糟糠这些事情。
林娟的脸色有些难看,见这个冷漠的男人把话挑明了,当下也不客气,“这位先生也明白他不过是前妻之子?!”
“妈…”言雨在一边为难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再看看面色冷漠的秦煦谨,心中警铃大作,我的妈妈啊,这位是秦风的总裁,您老人家得罪谁都行,就是别和这个大人物叫板,上一个和他叫板的早就已经申请破产了,您老千万不要冲动啊!
第38章 BOSS一怒为小言(下)
言孜衍的弱势因为秦煦谨的友情加盟而变得强势起来,他看了眼面色比平时更难看的秦煦谨,摸摸鼻子再瞟了眼林娟母子,很是明智的往秦煦谨身边蹭了蹭。
他看过不少新闻说一些家庭因为遗产纷争而大打出手,对方有三个人,他好歹也要找个帮手才行,虽然他其实不想与别人争财产来着。更何况男人对女人动手,那也太没风度了点。
秦煦谨对于言孜衍这个动作很受用,本来凉飕飕的脸色顿时恢复了几个百分点,只是神色间似乎对林娟母子们很是戒备。
林娟看也不看满脸为难的言雨,言孜衍一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加之言耀东的死让她悲痛得失去了应有的冷静,这位向来优雅的夫人在今天表现得丝毫没有以往的大度。
一直积蓄在心头的不安与不满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她恨恨的盯着言孜衍,“这些都是我与耀东的,你凭什么坐主人席位,你以为耀东死了就能和我的孩子争家产,你想都不要想!”
所谓豪门闹剧,总是与钱脱不开关系,旁边的围观富豪们一见这种情况,顿时来了精神,毕竟天天做生意也会累的,看看现场版大戏也让人身心放松一下嘛。
不过林娟这次做事风格怎么与以前不同了,这个女人虽然不曾出现在商场上,但是这些大老爷们也听自家老婆说过,这个林娟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怎么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说出这些话来了?
富豪A戳了戳自家老婆,压低声音道,“这女人今天莫不是疯了?”
其老婆冷笑着回答,“这关系到遗产问题,当然得疯,当年她抢别人的老公,如今丈夫尸骨未寒就为难丈夫前妻的儿子,也不怕半夜睡不着觉。”
富豪A看着自家老婆阴测测的笑容,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把外面养的女人给摆脱掉,毕竟要是以后自己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原配老婆与儿子的事情,死了也不安心啊。
“妈,”言雨见秦煦谨与言孜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急忙拉了拉林娟的手,尴尬的对言孜衍与秦煦谨道,“二位,真是对不起,我妈因为爸爸的死伤心过度,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原谅,请两位这边坐。”说着,就想把林娟拉开。
“小雨,我现在很清醒,”林娟面色阴沉的看着言孜衍,“我们言家的继承人只有言述与言雨。”
言孜衍眉头一皱,嗤笑道,“林夫人,身体有病可以治,脑子有病别人却没有办法,我来拜祭一下父亲,你却把我当成抢你钱财的人,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你为什么非要在父亲的灵堂上吵吵嚷嚷,你是想要父亲连死不安宁吗?”这下林姨变成林夫人,小言童鞋终于怒了。
“是谁让耀东连死也不安宁,”林娟想起言耀东死前都还念叨着这个小子,神情激动的扬起手挥了下去,但是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林夫人,念你悲伤过度,言语上失礼可以,但是谁让你有资格打他了?!”秦煦谨面沉如水,扔开林娟的手,冷冷开口道,“一个小小的言家算什么,你若是觉得这点财产真的了不起,那么就要我看看言家这些财产有多大的用处。”
言孜衍站在秦煦谨的身边,看着盛怒的秦煦谨,堂堂的秦风总裁竟然为了他去为难一个女人,这种事情他自然不会把他当成上司对下属的维护,或者朋友间的友谊,只是这样的感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就在言孜衍躲在秦煦谨身后悠闲的避灾时,言家的两兄妹现在已经是面如土色,言语急忙拉过自己竭斯底里的母亲,急忙向秦煦谨道歉,“秦总,我为母亲的失礼向您道歉,请您原谅。”
秦煦谨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而是转头看向身后垂着一颗脑袋的言孜衍,“小言?”
言孜衍明白他是想问自己是什么想法,看了眼林娟的身后,抽了抽嘴角,愣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要他这么说,自家那个没有责任心的老爸现在就站在他后娘的身后,正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
见言孜衍没有说话,秦煦谨扫了眼言雨以及匆匆向这边走来的言述,淡漠的开口,“言孜衍的事情我会全权帮他代理,关于遗产问题也会由我派出的律师出面。”说着,他看了眼林娟,“不管是什么事情,我会用法律的途径解决。”
刚刚走到这边的言述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有趴到地上,与秦煦谨请来的律师打官司?那还不如直接认输,商场上都说,宁可与阎王争命,不可与秦风打官司,因为无论是谁与秦风有了法律纠纷,最后赢的肯定的秦风。
言述看了眼情绪不稳的林娟,对面色灰白的言雨道,“小雨,把妈扶着去休息,这里有我就好。”
言雨点点头,半劝半拖的把林娟带到主人席位上坐下,她看了眼神色恍惚的林娟,叹口气道,“妈,刚才那人是秦风的总裁,我们得罪不起的。”
林娟抬起头看着言雨,在缓缓的侧头看向站在远处的言孜衍,“他的运气太好了…”
言雨心中微微一寒,脸上的表情也微微起了变化,妈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妈!”言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会做这样的事情,如果这种事情被人查出来,会有多大的麻烦?!
林娟脸色不变,“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言雨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底的恐慌却越来越大,那个叫言孜衍的人,即使是爸爸前妻的孩子,但他又有什么错?看着自己身边再次恢复优雅模样的母亲,言语第一次觉得,也许本就是他们言家对不起言孜衍。可是眼前之人是她的母亲,即使错了,做女儿的也不能多说什么。
言述与言孜衍年龄相仿,但是或许是因为生长环境与后天教育的问题,言述处理问题的方式很圆滑,待人接物方面看起来比言孜衍更为成熟,他带着歉意道,“秦总,我想这只是一个误会,我与言…小言是兄弟,兄弟之间的事情哪用得着上法庭这么严重,现在时间还早,秦总与小言与我一道去屋内喝杯茶如何?”
秦煦谨扫了眼四周看戏的眼神,缓缓的点头,言孜衍也没有免费给人看好戏的习惯,自然点头答应。
言雨见秦煦谨与言孜衍跟着哥哥进了内室,心头松了一口气,起身吩咐身边的人准备开席后才真的放松下来。
秦风的总裁,言家这点资产,连人家一根指头也比不上,若是得罪秦煦谨,除了破产她根本就想不到第二条路。
言述在前面带路,偶尔视线也扫过言孜衍与秦煦谨,他与秦煦谨有过合作,知道这人有多么的冷漠,只是现在看来秦煦谨对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倒是不错,他几年前见过言孜衍,那时候他偷偷跟踪那个瘦小的少年身后,看着他独自一人放学回家,手中还拿着一包饺子,那种超市里不到十元一袋的饺子,是他从来都不多看一眼的,而他的兄弟却一脸是笑的提着饺子回家。
年少的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看过那个瘦小的少年,如今这个少年已经长大,而他却还能记得那时候自己心中升起的怪异感觉,只是现在的他明白那种感觉是愧疚。
他比妹妹更了解当年的事情,所以更加的明白当年是谁对谁错,只是到最后无辜受苦的却只有一个人。他不敢想象,不过十多岁的孩子,独自一人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转过一个角,便是招待贵客的茶室,言述推开门,“二位,请。”言孜衍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脸色黯了黯,言孜衍比他大几个月,身高却不及他,今天还被母亲这样的指责,如果没有秦煦谨在场,他又该怎么办?
秦煦谨看言述的视线留在言孜衍的身上,眉头皱了皱,“言公子?”
“对不起,我走神了,”言述取来茶具,为彼此泡好茶,再把奉给坐在自己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