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十万能量值换取了一次冷却时间后, 季尘埃对鲁湘明的父亲使用了治愈技能。
这些毒贩在虐待鲁余光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让他活着走出去,所以使用的手段格外的毒辣,完全没有顾忌到鲁余光的身体。
技能使用完之后,鲁余光裸露在外面皮肤上的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他铁青的脸色也不再死气沉沉,虽然依旧苍白, 但还是隐隐开始透出生机。
季尘埃叫鲁湘明用床单把鲁余光裹一下,免得被外面的人看见了心生怀疑。
鲁湘明此时看向季尘埃的眼神里全是惊讶和佩服,当然还有浓浓的感激, 他听到季尘埃的吩咐,便依言用床单将鲁余光松松的盖住,免得被人看见异常。
季尘埃道:“你爸爸暂时没事了, 走吧,出去看看那些毒贩。”
提到外面的毒贩, 鲁湘明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 他跟在季尘埃的身后走进了客厅,看到那几个被绑起来的毒贩, 而其中,就有他曾经的朋友——陈江。
鲁湘明刚当卧底的时候,就是在陈江手下做的小弟, 直到后面才被上面的大佬看中, 被人调走了。
如果陈江干的不是贩毒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那他大概是个合格的大哥, 义气、爽快,还非常的照顾鲁湘明。
不过就算陈江再怎么有人格魅力,一个“毒”字,也足以彻彻底底的抹灭他其他的优点。
作为卧底,鲁湘明见多了那些人毒瘾发作的模样,也因此对毒品更加的心生憎恶,他走进客厅,便看见陈江那满是恶意的眼神,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鲁湘明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
季尘埃出来的时候,捡起了自己的拐杖,慢吞吞的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他看着陈江脸上的瘀伤,轻轻的啧了一声,那模样看起来冷漠又轻蔑,然后冲着屋里站在的周尧勤派来的四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四人互相看了看,告诉季尘埃如果有事就大声叫,他们就在门外。
季尘埃闻言点了点头,在他们出去之后,又看向了地上被绑着的陈江。
不知道是不是被季尘埃的眼神刺激到,陈江又开始破口大骂,他之前一直以为鲁湘明死了,却没想到自己的兄弟却变成了卧底,还干净利落的出卖了他们。
听着陈江的骂声,季尘埃给了鲁湘明个询问的眼神。
鲁湘明面如沉水:“陈江,是谁把我的消息卖给了老大?”
陈江怎么可能回答,他现在简直就恨不得吃掉鲁湘明的肉,啃了鲁湘明的骨头,他们这种毒贩一旦被抓到那就绝对没有什么活路,就算出卖兄弟判了个无期徒刑,那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鲁湘明对陈江的心情很复杂,如果说之前在看到陈江的时候,心中还有一丝动容,但在看完鲁余光的惨状之后,那丝动容就变成了冷漠。
人不是动物,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五年的时间,虽然鲁湘明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目的,但始终还是和陈江这伙人产生了一些感情。
陈江是不可能回答鲁湘明的问题的,季尘埃带来的这伙人在闯进来的时候,就动手杀了一人,伤了三人,陈江就算说出了鲁湘明想知道的,他也觉的自己并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陈江是对的,季尘埃根本不打算让他们活着。
对着陈江用了一个“谎言者的末日”后,季尘埃慢慢问道:“陈江,是谁出卖的鲁湘明?”
按照常理,陈江怎么也不可能回答季尘埃的这句问话,可是他的嘴巴却像是不受他的控制一样,竟是就将那三个字的答案说了出来。
那是一个对于季尘埃非常陌生的名字,但是鲁湘明显然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他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
季尘埃又问:“你们抓住了他什么把柄?你们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听了季尘埃问的问题,陈江的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恐惧的味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将季尘埃问的问题就这么说出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常识。
然而虽然不愿,陈江还是回答了季尘埃的问话,他道:“他收受了大笔贿赂,被我们抓住了把柄,老大、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江的表情充满了挣扎,他显然不想回答季尘埃的问题,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最终,他还是说了出来,“老大,被鲁湘明这个杂种,给害死了。”
屋子里出现了一秒钟的寂静,片刻之后,鲁湘明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他死了?”
陈江死死的咬着牙,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瞪视着鲁湘明,就像看着杀父仇人,那眼神疯狂的让人觉的有些心惊胆战。
屋子里的四个人,死了一个,伤了三个,除了陈江之外,还有两人都在昏迷之中。
季尘埃还打算询问陈江些内容,可是还没等他开口,陈江的嘴里就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鲁湘明眼神一惊:“陈江!”他几步上前,想要阻止陈江的动作,然而已经太晚了,陈江已经咬舌自尽了。
鲁湘明抱着陈江的头,一言不发,陈江的看着鲁湘明的眼神里还充满着怨恨和愤怒,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可现在,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季尘埃道:“鲁湘明,你心软了?”
鲁湘明摇了摇头,哑声道:“在决定当卧底的时候,我就没了心软的资格。”——从他开始这段友谊的时候,就注定了要背叛这段友谊。
正常人,看着这一幕心情大概都会比较复杂,但季尘埃却非常的平静,他道:“把那两个人弄醒吧,不是还有问题没问么。”
鲁湘明看了季尘埃一眼,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
剩下的两人,就没有陈江那么硬气了,在看到已经死了两个同伴之后,他们都显得有些惊恐,再加上“谎言者的末日”,季尘埃和鲁湘明很快就知道了他们想知道的。
原来,因为鲁湘明的背叛,他们的老大已经在追捕时被击毙了。而陈江几人不堪失败,又加上对鲁湘明的仇恨,想尽了办法想要东山再起。
而这时,非常巧合的有人发现了某个上层警官把柄,利用这个把柄,陈江他们投靠了新的老大,然后又挖出了鲁湘明的消息,想要一雪前耻。
如果没有季尘埃,他们的计划会非常的顺利,利用鲁余光将鲁湘明骗出来,再将鲁湘明的家人一网打尽,让鲁湘明也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
可惜,这里多了个名字叫季尘埃的人。
问完了自己想问的,季尘埃道:“这几个人不能留。”
鲁湘明道:“嗯。”
季尘埃歪了歪头:“所以是你来动手……还是……”
鲁湘明眼神黯然的看了季尘埃一眼,他又看了看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陈江:“我来吧。”
季尘埃笑了笑,道:“那你来吧。”
这些人死了,就算被人发现了尸体,也很难立案,因为他们肯定是使用的假身份信息,就算被发现了,也没有合法的身份,最多算个失踪人口。
况且这里是偏远的郊外,再加上这几人身上违法的东西,警方大概会把这些归在黑/帮内斗里面。
鲁湘明是用他在超市买的水果刀,解决的剩下的两人的性命,季尘埃帮他的地方已经够多了,他自己总该是要做些什么。
在处理完几人之后,季尘埃发现鲁湘明有些走神,他道:“鲁湘明,出卖你的那个人……”
鲁湘明道:“是我以前的上司。”
季尘埃哦了一声,又询问了鲁湘明关于他上司的一些细节。
鲁湘明不知道季尘埃问这些有什么用,但都还是一一说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季尘埃就把外面等待的几人叫了进来,让他们处理了一下现场——干脆把这间屋子给一把火烧了。
这附近的录像,季尘埃也叫小七做了手脚,他们他们来过的痕迹全部清除。
最后,鲁湘明抱着被被单裹起来的鲁余光上了那四人的车,那四个人显然都以为鲁余光已经不行了所以才用被单裹起来,倒也什么都没问。
这一天就这么忙忙碌碌的过了,季尘埃叫他们先把车开到鲁湘明家,把鲁余光送回去。
在回家的路上,鲁湘明又给鲁俞俞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
鲁俞俞听到他们说事情弄完了,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鲁湘明这才打电话给了保安,让保安把被关在家里的鲁俞俞放了出来。
鲁湘明叫鲁俞俞打车回家,在家里等着他们。
正在处理摄像头的小七忽然道:“埃埃,那两个在警察局蹲守的人怎么管?”
季尘埃这才想起警察局门口还有两个漏网之鱼,因为那边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还在蹲守,企图找到鲁湘明的踪迹。
季尘埃叫小七把那两个人的图像发到自己手机上面,然后他拿着手机给鲁湘明看了那两人的照片:“这两个人还在警察局门口等你,你打算怎么办?”
鲁湘明没想到季尘埃居然连照片都能弄得到,不过他今天惊讶的次数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已然有点对季尘埃的能力有点麻木,他道:“直接报警……他们在警察局有案底。”
季尘埃:“……”有案底了还敢在警察局门口蹲着,也是佩服。
鲁湘明看出了季尘埃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耸了耸肩。
几个小时后,几人抵达了鲁湘明的家,鲁湘明抱着被被单盖着的鲁余光就上了楼,季尘埃走在他后面,还顺手帮他敲了门。
门是鲁俞俞来开的,鲁俞俞的母亲站在她身后,此时脸上是满满的担忧,她在看到鲁湘明和鲁湘明怀里抱着的鲁余光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可以说十分的难看,她道:“湘明,这、这是谁?”
鲁湘明一直在紧张,此时终于松懈下来,没有注意到他母亲脸色怪异的神色,于是大喇喇道:“妈,这是爸啊。”
鲁湘明的母亲,在听到这个答案的一瞬间,人就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鲁湘明一愣:“妈?你怎么了!”
鲁母哇的一声就哭开了,她叫道:“老鲁,老鲁你快醒醒啊,你走了我们一家人怎么办啊……”
鲁湘明这才反应过来他妈误解了什么,他哭笑不得道:“妈,爸没事,就是受了点伤,你别哭啊。”
鲁俞俞本来也跟着她妈哭开了,听见鲁湘明的解释,这才抽泣着道:“哥,爸真的没事么?没事你怎么用毯子裹着呀,你都快吓死我了。”
鲁湘明赶紧道:“这不是爸爸受了点伤,我怕他冷着么。”——这个解释,也是非常的糟糕的了,不过现在也没人关心鲁湘明解释的到底好不好,母女两人赶紧把季尘埃和鲁湘明迎进了屋子,让鲁湘明把鲁余光放在了床上。
床单一拿开,就露出了还在沉睡中的鲁余光,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恢复许多,虽然还能隐隐看见印子,但呼吸和体态特征都已经正常。
鲁湘明见状,也是松了口气。
鲁母简直就是在大喘气,刚被鲁湘明吓的心脏病都要犯了,这会儿也是放心了下来,她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又看了看满脸疲倦的鲁湘明,低声道:“湘明,这位是?”她指的是季尘埃,刚才太紧张了,没注意到鲁湘明身胖还站了个人。
鲁湘明道:“妈,这是鲁俞俞的同学,帮了我们大忙。”
鲁母道:“你快坐,你们吃饭了么?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
季尘埃和鲁湘明跑东跑西的跑了一天,的确没怎么吃东西,现在安定下来,倒是有些饿了。
鲁母去厨房里匆匆忙忙的炒了菜,又煮了饺子,端到了餐桌上,招呼季尘埃和鲁湘明来吃。
鲁湘明道:“走吧,先去垫垫肚子,你今天忙了一天,应该也没吃什么吧。”
季尘埃应了一声,两人便坐在桌子上,吃下了今天的第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