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孽,不可活

都是男人,自丨慰这种事情肯定都干过的。

陈千卿帮陆正非用手弄出来的时候,他就安慰自己,他其实是在自丨慰。面对着一样的脸,感觉奇怪极了,要不是怕陆正非憋不住了自己受罪,陈千卿也绝不会提出这种提议。

在陆正非第一次上了陈千卿之后,陈千卿直到现在都在失眠,晚上睡了几个小时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陆正非没发现陈千卿的异样,他只觉的陈千卿比以前相比,妥协了很多,没有那么固执,也没有那么尖锐了。

出了什么事,也愿意同他说,不会一个人憋在心里。

曾经的陈千卿和陆正非的感情根本就是不正常的,他们两人与其说是在谈恋爱,倒不如说是在互相折磨,陈千卿最大的快乐,就是看着陆正非痛苦。

现在也是一样,陆正非成为了陈千卿,倒更像是陈千卿的报复,他要陆正非将他所受到的折磨,全部经历一遍。

而事实上,那个陈千卿是对的,成为了陈千卿的陆正非,必须承受一些根本从未想过的噩梦——比如,被自己上。

年轻的陆正非精力很旺盛,陈千卿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十分的苦恼。

“千卿。”陆正非想要伸手拥抱陈千卿,却被陈千卿躲开了。

“陆正非。”陈千卿斜眼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陆正非,冷冷道:“坐着别动。”

面前的人,和他长的一模一样,陈千卿根本不敢抬头,他甚至生出一种在对着镜子自渎的错觉。随着陈千卿的动作,陆正非终于射了出来。

“千卿。”陆正非道:“我想要你。”

陈千卿的身体瞬间僵了,他知道帮陆正非用手弄只是权宜之计,他不可能一直拒绝陆正非的求欢,一个月也好,两个月也罢,可时间一长,就绝对敷衍不过去。

年轻的陆正非也是吃软不吃硬,直到陈千卿的死亡,将他所有的傲骨都打碎,让他明白了妥协的重要。

若是二十多岁的陆正非穿成了二十多岁的陈千卿,多半也只会和那时的自己大打出手,陷入更糟糕的局面。

但此刻,面对求欢的陆正非,陈千卿只想能拖多久是多久,于是他道:“陆正非,给我点时间好么?”

陈千卿很少用商量的语气同他说话,更不用说是这种话,陆正非闻言后,眼里流出惊喜的神色,他道:“千卿,你愿意接受我了?”

陈千卿没说话,只是扯了张餐巾纸,把手上的液体也擦干净了。

“千卿?”陆正非扶住陈千卿的肩膀,硬是将他扭了过来,他看着陈千卿的脸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我了?”

陈千卿的眼神一直很平静,他看着陆正非激动的模样,有些悲凉,没错,年轻的他奢求陈千卿的接受,可惜,陆正非永远也得不到他想要的。

于是,陈千卿一字一顿道:“陆正非,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这句话代表的是他自己,也是那个被他伤透了的陈千卿,他不屑于欺骗陆正非的感情,所以即便是看着陆正非眼里的星光瞬间湮灭,也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陆正非不笑了,只是沉默的看着陈千卿,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惊人的相似。

陆正非道:“你就算骗骗我,也不肯么?”

陈千卿淡淡道:“你希望我骗你么?”

陆正非没说话,其实答案两人都很清楚,原本暧昧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陆正非脸上那些温柔的东西逐渐消失,最终变成了一片冷淡。

陆正非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他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转身走了出去。

陈千卿坐在沙发上,看着陆正非的背影,忽然觉的有些喘不过气,他伤害过陈千卿,所以,他现在将以更加残忍的方式来伤害自己。

没人比陈千卿更清楚,怎么才会让陆正非心如死灰。

陆正非碰的一声关上了门,陈千卿慢慢站起来,回了卧室。

暑假时漫长的,陈千卿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腿的复健工作上来,他不希望这件事给身体留下任何的后遗症,所以即便是非常痛苦,他也坚持了下去。

自从那次对话之后,陆正非回家的时间变少了,大概一周有个三四天回来住,其他时间都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陈千卿一点也不担心陆正非会出轨,没人比他更知道陆正非对陈千卿的执着到底有多重了。

八月份,天气很热,陆正非专门帮陈千卿请了复健这方便的专家,帮助陈千卿恢复。

陈千卿对陆正非说了声谢谢,陆正非只是点了点头。他们两个人已经冷战一个月了,准确的说是陆正非单方面的冷战,陈千卿的那句“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似乎已经对陆正非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以前的陈千卿也是说过这些话的,但通常情况下都是在愤怒的时候吼出来,而陆正非更愿意将这种话,当做陈千卿情绪的宣泄。

可是那天,陈千卿非常冷静,冷静到,陆正非不得不相信这句话,是发自陈千卿的肺腑之言——他绝对不会爱上他。

没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陆正非觉的挫败了,他很想像以前那样自欺欺人,可是却怎么都做不到。

陈千卿只当做不知道陆正非最近的情况,他认认真真的做着复健,只想着自己的腿快好起来,却因为这件事,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日子。

陈千卿的生日是十一月七号,陆正非的生日是八月十九。

而现在的陈千卿,只记得自己的生日,把陆正非的忘得干干净净。

十九号这天,陆正非很早就起床了,陈千卿八点起床,一进客厅就看到了已经把早饭吃完的陆正非。

陈千卿冲陆正非打了个招呼,和平常一样,陆正非没有理他。

其实陈千卿是不在乎陆正非理不理他的,他甚至有些庆幸不用同陆正非交谈。

陆正非看着正在喝粥的陈千卿,一个月来第一次开口:“千卿,我想你弹钢琴。”

陈千卿的动作僵住了,他可以完美的扮演陈千卿,因为他知道陈千卿所有的事,却有一个巨大的破绽——他根本不会弹钢琴,一点也不会。

陆正非道:“就今天,弹一首给我听好么?”

陈千卿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故作淡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听我弹钢琴。”——是的,他完全没记起今天是陆正非的生日。

好在陆正非也不指望陈千卿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只是看着陈千卿道:“你不愿意弹?”

陈千卿发现了陆正非眼神里危险的因素,陆正非的表情虽然很平静,但陈千卿知道他快要生气了。

惹陆正非生日绝对不是明智的事,特别是同他冷战了一个月的陆正非,但陈千卿无法答应陆正非的要求,他做不到。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陆正非冷冷道:“你确定你不肯弹琴?”

不知怎么的,陈千卿只觉的胸口有些发紧,他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表情冷漠的陆正非,轻声道:“陆正非,你在生我的气么?”

陆正非道:“陈千卿,我最后问一遍,你弹不弹。”

转移话题失败,陈千卿只能直面陆正非的这个问题,他甚至怀疑,他如果继续拒绝,陆正非会直接暴起砸掉那架钢琴——没有了默契的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的眼睛,决定实话实说:“陆正非,我不会弹钢琴了。”

陆正非表情没有变化,他觉的陈千卿是在撒谎,敷衍他:“不会弹了?”

“是的。”陈千卿没有退缩的神色:“我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不会弹了。”

陆正非露出笑容:“所以你的意思是,那架钢琴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陈千卿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正非直接站起,提着凳子转身就朝二楼走去。几乎就在下一秒,陈千卿就明吧了陆正非想要干什么——他想要砸了那架钢琴。

陈千卿的脑袋翁的一声就炸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陆正非你这个小王八蛋,这架钢琴是你能碰的?!

然后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朝着陆正非冲了过去。

陈千卿是打不过陆正非的,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完全不是陆正非的对手,以至于只要陆正非想,他就很难阻止陆正非的行为。

两人从楼梯一路拉拉扯扯的到了二楼,眼见陆正非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陈千卿只好使出了最后的办法,他冲着陆正非大喊:“你他妈不就是想上我么?对钢琴发火算什么好汉,有本事来上老子啊,操!”

陆正非的动作听了,有些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从琴房移到了陈千卿的身上:“你确定?”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如野兽般的眼神,只觉的嘴巴发苦。

《我原来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