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左被人半拖半拽地推进这栋房子一层最靠边的一个房间里,没有窗,四面都是黑色墙壁,裸|露在外未经打磨的粗糙岩石保留了这间屋子曾做为牢房最原始的状态,像一口劣质的棺材。
“扒光。”把他推进去的人简单地下了命令。
立刻有两个人冲了进来,直接一脚踹在沙左小腹上,在沙左痛苦地弯下腰时,两人抓着他身上那件棉袍一扯,沙左再次回到赤身裸|体的状态。
脱掉他的衣服之后,两人转身出去了,沙左捂着小腹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疼痛和寒冷让他撑在地上的胳膊控制不住地发抖。
沙左在AS的B级编号的家庭里长大,从小父母对他要求很严格,但同样也很宠爱,甚至没有高声对他说过话,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经历这种无法忍受的愤怒和屈辱。
尽管他不断地在内心要求自己面对现实,接受自己今后就将在猎狼岛渡过余生的现实,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等待着他的生活会是这样。
“欢迎来到地狱!”
他想起了下飞机时那个士兵意味深长的笑容,是的,这里是地狱。
“好好清洗。”门外有人带着笑说了一句。
沙左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刚回过头,没来及看清门外站着的人,一道水柱已经直射到了脸上。
这道冰冷的水柱带着巨大的冲力,沙左只觉得脸上一阵疼痛,接着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整个人被水柱击得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人发出了一阵笑声:“这个还不错,上回那个直接被打到墙上了。”
沙左的成长环境单纯而严谨,他完全没有想到高压水枪可以用来这样折磨人取乐,心里的愤怒像滚烫岩浆一样烧得他想要怒吼,他咬着牙抬起手护住自己的脸,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但门外的人显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另一支高压水枪也被打开了,两股强劲的水柱打在了他的胸口上,他被直接掀翻在地,紧接着水柱又同时对准了他的下|体。
“啊——”这样的力量撞击在身下,让沙左发出了痛苦的叫喊声。
这声音让门外的人一下兴奋了起来,是的,他们就是要听到这样的声音,痛苦的叫喊,哀求。
“喊大声点!”
去死吧!沙左死死地咬紧牙关,想听我打滚求饶么,慢慢等着吧!
之后沙左再也没有机会站起来,门外的人怪笑着用水枪对着沙左的下|体和他腿上的伤口不断地冲击,好几次沙左没有躲开,被水柱打得眼泪都差点要疼出来了,整个身体都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寒冷变得有些僵硬,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
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躲避,只能尽量缩到墙角,用后背对着水柱。
但没过多久,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这样死掉的时候,他发现水柱不再对准他的头颈和腿上的伤了,而是对准了他的肛|门。巨大的压力把水压进了他的身体,让他觉得一阵眩晕,再次挣扎着想要躲开。
可僵硬的身体已经不太能动弹了。
水柱移开了,沙左感觉到灌进他体内的水带着他最后的一丝体温缓缓流了出来,接着水柱再次对准他……
沙左开始耳鸣,他觉得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有耳朵里一点点加大的尖锐嗡鸣声在不断撕扯着他。
“队长要人了。”有人走到了门口,对拿着水枪的人说了一句。
“这么快?”一个人皱了皱眉,似乎有点失望,“他去见庞卡不是每次都得一个小时么,今天这才多久。”
“快把人给他送上去吧,”那人往里看了看,“干净了?”
“干净了,不过真没劲,一声不吭。”
“晕过去了吧,没几个能撑这么久的。”
“没晕呢,”已经把水枪关掉的人又再次打开了水枪,水柱对着沙左腿上的伤口|射了过去,沙左的手往腿上挡了一下,这人关掉了水枪,“看到没,还动呢,这小子真能撑。”
沙左被拖出这个屋子的时候,站都快站不住了,全身都在发抖,冷,疼,受辱,愤怒,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难以承受。
他被扛上了楼,混乱之中他还努力地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这个队长的房间在三层,每层都有十几间看上去跟之前“清洗”的那间差不多的小屋,简陋破旧,屋里的情况看不见,听得出都住着人。但这里的人跟进大门时看到的那些不同,没有那种疯狂的举动,很安静。
沙左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在这个所谓的乐园里不同的两个阶层。
他被扔在了三层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不大,铺了厚厚的绒线地毯,摆设相当简单,一张床,一个悬挂着铁链和皮带的金属架子,除此之外不再有别的东西。
唯一让沙左觉得安慰的,是墙上有一个壁炉。这种公元世纪的古老东西,正在他身边真真切切地燃烧着,阵阵暖意扑到他身上,让他僵得快要不会动了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他费力地在地毯上翻了个身,想要慢慢坐起来的时候,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那个队长。
队长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赤|裸的身体看了一会,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晚上好。”
沙左放弃了想要坐起来的念头,闭上眼躺在地上没动,也不想回答这句莫名其妙的问候。
“告诉我你的名字。”声音从沙左上方传来,但距离近了不少,应该他蹲了下来。
沙左不出声。
“不说么,没关系,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常飞,是这里狩猎队的队长,你叫我队长也可以。”
常飞?这是个特别的名字,跟程侃的名字一样,带着相当鲜明的复古气息,沙左睁开了眼睛,近距离地看清了常飞的脸,他脸上柔和的线条能看出是典型的亚洲人血统。
“狩猎队?”沙左终于开口问了一句,尽管他不愿意,但理智告诉他必须最快速度地了解自己的处境。
“嗯,字面上的意思,猎兽,也猎人。”常飞眯缝着眼笑了一下,手摸到了沙左的腿上。
“别碰我。”沙左猛地坐了起来,拍开了常飞的手。他对这样的触碰已经完全无法承受,原住民在他身上抚摸搓揉的感觉袭了上来,让他觉得一阵恶心。
“别碰你?”常飞笑了起来,很开心地笑了半天突然变了脸色,伸手拽着沙左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摔到了房里的金属架子上,再拉过一条链子缠在了他脖子上狠狠一拉,“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弄到这里来是聊天的吧?”
沙左顿时觉得脖子一紧,气都喘不上来了,他想用手拉开铁链,但常飞没给他机会,很熟练地把他的手脚都捆在了架子上。
他又回到了几小时前的状态,赤|裸着身体,被固定成了一个大字,只是这次是竖着的。
“你的编号是什么?”常飞的手指在他身上慢慢划着,从胸口到小腹,再往下,“A?还是B?”
沙左被勒着说不出话,如果能说话,他很想骂人,狠狠地骂,之后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了。
“你身体素质很好,肤色也很健康,”常飞转到了他背后,贴在他耳边,“是B吧?A级编号可以有受训特权,会比你更强壮……”
沙左忍受着常飞在他身上肆意地抚摸,心里同样在猜测着常飞之前的身份,这个人不像是流放的犯人,看起来很年轻,如果是流放的人犯人,上岛肯定没几年,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做到队长这样的职位。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狩猎队的队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但还是可以肯定这人是之前流放的那些犯人的后代。
“你也应该受过训,肌肉能看得出来,秘密的吧?平时是怎么隐藏的,不怕被人发现么?”常飞继续说着话,手离开了他的身体,按着架子一推,架子的上半截“咔嚓”一声突然向前倾了过去,“有伴儿么?女人,还是男人?”
沙左的身体跟着架子向前倾了下去,但腰上被皮带固定着,所以他现在的姿势几乎是九十度弯着腰,背后整个露在了常飞的面前。
他不敢细想,但这个姿势和之前常飞的话已经很明确地向他表明了常飞要做什么。
常飞的手指顺着他的后背一路向下,在他刚被高压水枪折磨过的地方轻轻按了按:“这么紧,没做过吧。”
沙左喘着粗气,被侮辱的愤怒感觉让他快要发疯了,他狠狠地挣扎了几下,铁链和架子撞击着一阵丁当作响。
“生气了?”常飞笑了,按着沙左的腰,中指猛地往里一插,整个手指都没入了沙左的身体中,“疼么?”
沙左发出了一声惨叫,这种疼痛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的,像是被撕裂又像是被灼烧着,他腿都有些发软,眼眶里涌出了泪水。
杀了我吧!
“声音挺好听。”常飞看着沙左因为疼痛而猛地绷紧的腰背,漂亮的线条,他对沙左的反应很满意,手指转了转又抽了出来。
沙左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呼吸急促而混乱,这种猎物在自己手中痛苦挣扎带来的视觉快感让他很享受。
他等着沙左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一些之后,再次把手指插了进去,这次是两根手指,依然是一没到底。
沙左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全身都紧紧地绷着,手腕被皮带勒出了深深的红色印痕,好几个地方都蹭破了皮。
“疼么?”常飞伏下身,舔了舔他的耳朵,手指被沙左紧紧绷着的身体夹得有些隐隐生疼,他开始由缓到急地狠狠抽|插,“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沙左的呼吸因为这种生涩而强硬的的动作带来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而乱了节奏,他有点扛不住,从小到大过着舒适生活的他吃不消这种折腾,他喘息着咬牙回答了常飞的问题:“沙左。”
常飞抽出了手指,拍了拍他的脸:“真听话。”
沙左不知道常飞还要有什么举动,咬牙等着,但常飞却突然走开了,往床上一靠,看着他:“怕么?”
“怕什么,”沙左扫了他一眼,身后像火燎过一样疼着,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地划过,顺着大腿一直向下,“大不了就是死。”
“死?”常飞笑了,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血迹,“死有什么可怕的,死不了才最折磨人呢,你可得好好活着,很久没这么好的货了,庞卡会喜欢的。”
沙左对庞卡这个名字没有概念,只是从常飞进城的时候跟他说的那句“庞卡的乐园”推测,他是这个变态而黑暗的地方的主人。
沙左不说话,他又开始有些眩晕,死不了么?就按这样的折腾,不用一个星期他就肯定死了。
常飞也不再说话,似乎也没有再折腾沙左的欲望,只是靠在床上沉默地看着他。沙左的身材匀称,皮肤很好,肌肉的线条也很漂亮,这些还是次要的,关键是他至少在B级以上的身份。
这样的人,庞卡会喜欢的。
常飞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打量着他,A和B级背景的人,在AS就相当于精心挑选出来的优秀基因。
联邦政府一直在寻找更优良,更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基因,很多年前,一百,还是两百年前?或者就是在灾变之后?联邦政府那个“ADK-852”的实验,被世人称为“完美亚当计划”的实验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常飞当然不可能详细知道这个计划的详细情形,谁都不知道,因为在他的父母甚至是祖父母出生之前,这个计划就已经因为被反人道而被中止了。
他关于外界所有的信息都来自于庞卡。
他没有离开过猎狼岛,从出生起,就在这里,他的世界就是猎狼岛。黑暗,寒冷,残酷,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定义。
庞卡是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让他感受到温暖的人,至于父母,他甚至不知道父母是谁。庞卡会囚禁一部分流放的犯人,把他们的后代里的女婴留下,再挑选出强壮健康的男婴,没被挑选出来的,将成为奴隶,在这座城的最低层劳作终生,至于那些生下来就不太健康的,就不再有生存的机会。
生命没有公平。这是庞卡给他上的第一课。
不断地适应,无论这个世界有多黑暗,只要适应,谁都能活得很好。
不能为我出力的,就死吧。
门外急促地脚步声打断了常飞的思绪,脚步到他门外停下了,他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问了一句:“什么事?”
“纳伽的德拉库在西边原料库,但一直不靠近……”
常飞拉开了门,原料库是关那些捉来培育后代的流放犯人的地方,纳伽的德拉库在那里干嘛?
“纳伽人呢?”常飞有些奇怪,纳伽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隔不了多久就会来骚扰一次,主要是抢东西,似乎是他的乐趣之一,但他从来不会只让德拉库自己飞过来。
“还没看到,我们的人已经散出去了。”
“你们散出去有什么有,”常飞皱皱眉,纳伽对于他们来说是个谁也不愿意招惹的麻烦,“我去看看。”
庞卡说过,纳伽是个奇迹,这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完美,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庞卡没有再提,常飞也不感兴趣,他唯一在意的就是,纳伽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杀人,如果落单,没有人能从纳伽手里逃脱。